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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帝医》第十章 别苑小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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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天都待在别苑里,楉儿不知疲倦的用新买来的木桶一桶接着一桶的往外提水,冲刷着别苑内的灰尘,直到整个别苑的厢房全都焕然一新。一连几天都可以听到别苑内传来药缘儿挑剔的声音:”不行不行,这也太难看了,重做重做”,小雪狐哀嚎一声,可伶兮兮的一双湛蓝色狐眸盯着药缘儿,摆了摆尾巴,无声的说道:”差不多就行了”,却看见药缘儿不悦的目光,只好受着委屈妥协了。

药缘儿在一旁捡出一块削得比较平整的苦楝木板,长七寸三分,宽五分,大概七毫半的厚度,表面光滑平整,只是边上有些小雪狐的爪子印,所以一开始就被药缘儿无情的丢到了一边。

药缘儿指着小木板问道:”小雪狐,你看看能不能按照这个尺寸用你的爪子削一块木板出来,只是这木板断口处不能弄得毛毛躁躁的”。小雪狐湛蓝色的狐眸一眯,用爪子一下子把边上一块如同羊脂玉般洁白的苦楝木块削成了两块,看似随意的继续修葺,不一会儿就目光灼灼的盯着药缘儿。

“咦?”,药缘儿十分满意,脸上灿烂的笑容几乎可以媲美太阳,对着小雪狐点点头说道:”还不错,就按照这个模样多削一些木板出来”。小雪狐一狐狸屁股坐在小如指甲盖大小的碎木屑中,十爪上下翻飞,雪白的木屑纷纷洒洒,朦胧了静好的如花岁月。

此时药缘儿正拿着被放置到一边的已经削好的木板看了看,拿起昨日刚刚买回来的铁制小锉子,把木板边缘雕刻出小小的凹凸。药缘儿曾记得在雪山遗留的典籍中有一本名唤作《栒氏天工》的藏书,上面曾经记载同种材料之间的契合度是最高的,故而栒氏一族做木制手艺的时候只需要雕刻出相互契合的花纹即可,无需用半颗铁钉却可以做出密封程度最好的箱子。

到底是第一次做木活儿,花了大半天才勉强弄出一个还过得去小木桶,木桶内侧距离开口上方一寸的地方有一圈花纹,恰好能容得下一个一寸厚的木盖,看着有些许粗糙但是质量着实不错的密封木桶,药缘儿很是满意。

耗费了接近三十个木桶的材料才做出一个满意的储存木桶,接下来的事情显得简单许多,小雪狐几乎是熟门熟路的把苦楝树的木块削成尺寸一样的木板,到后来还可以帮着把木块拼接成储存木桶,经过两天的奋战,苑内原本堆放的大块大块的木头变成了三十九只储存木桶。

前些日子收集来的苦楝树的花、叶、树皮都被安放在苦楝树木做成的储存木桶里,药缘儿估计这么多的苦楝树药材一时半会儿用不完,打算放在苦楝木块做成的木桶里保存,也只有这样才能最大的保持药材的药性不流失。

药缘儿不让楉儿与小雪狐捣乱,亲自动手把所有装放好药材的木桶搬到了一间空的厢房里,娟秀的字迹一点点记录着药材的种类、存放时间、数量等等。药缘儿终于松了一口气,所有的药材都已经收进了厢房好好保存,舒展了酸软的腰肢,回过头瞧见小雪狐顶着一张木床进了苑内,平淡无奇的一张木床,楉儿脸上笑开了花儿,原本水灵灵的大眼睛成了一条小缝,对着药缘儿说道:”哥哥,这是刚刚木匠送到的床,我帮你挑的,漂亮吧?睡上去一定很舒服,而且还很便宜哦!”。

“便宜,当然便宜”,药缘儿咬牙切齿的看着那张床说道,凶狠很的模样让楉儿以为这张木床得罪了药缘儿,小雪狐一看情况不妙,某主人有怒发冲冠的前兆,把新床安置在药缘儿的厢房夹起尾巴灰溜溜地走了。空荡荡的厢房只有一张木床,上面没有任何的花纹修饰,单调得像是一张洁白的宣纸,最让药缘儿不满意的是这张床出奇的小,只能够一个人躺着,若是普通人勉强也就够了,但是遇上药缘儿这种入睡后喜欢滚来滚去的怪胎,只能说等着睡到半夜掉下床好了。

药缘儿看着偌大的厢房,本来想着好好布置一番,结果楉儿这个不许,那个不同意,就是不愿意往外掏银子,弄得一连几天过去了,药缘儿住的房间居然只有一张新到的小床,还有一口小雪狐用废弃的苦楝木头做出来的小箱子,美曰其名是用来放衣服,苑外木屑凌乱,秋天的风穿过苑子,卷起漫天纷纷的木碎沫,又穿过药缘儿空荡荡的房间,毫不留恋的离开了。

“哥哥?”,房门外楉儿小心的探出了一个脑袋,甜甜的笑容让药缘儿的心都要融化了,原来看着新床而”蹭蹭”往上冒的怒火像是瞬间遇到了清水,消失的无影无踪。眼看药缘儿脸上带了笑容,楉儿壮着胆子举起手里的油纸包说道:”哥哥,别生气了,我们吃一点东西”。

原本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再次轻而易举的被楉儿挑起,药缘儿指着油纸包里的粗面馒头悲愤的说道:”你可以稍微那么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们一连三天,一天三顿吃的都是粗面馒头?”,药缘儿话音刚落,可怜兮兮的小雪狐嘴里还叼着粗面馒头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脸控诉的看着楉儿。

“吃粗面馒头有什么不好吗?可以省银子,又不会肚子饿,要是不够我们可以多吃几个”,楉儿歪着可爱的脑袋,理直气壮的说道,似乎并不认为自己说出的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前提是无视药缘儿与小雪狐那张难看的脸,楉儿水灵灵的大眼睛忽然划过一道悲伤,虽然万分轻微却被药缘儿看得分明。

楉儿掰着手指说道:”银子真的很重要,能省一些是一些,粗面馒头一文钱两个,白面馒头一文钱一个,而肉包子要两文钱一个,现在省下一文钱以后一定有用的,就像我的大哥哥,如果在我小的时候手里有钱,在大哥哥生病的时候就能有钱请大夫,抓药,或许哥哥就不会死了”。

药缘儿看着楉儿眼里的大泪珠儿随时要滑落,教育道:”龙也会有时运不济困在浅滩的时候,若是熬不过就会死去,若是能重回大海自然能翱翔天地,难道那条龙会为了以后可能存在的祸事日日夜夜提心吊胆,不得安寝吗?”。

楉儿扑棱棱的眨着大眼睛,羽睫上还倒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儿,清澈如水的眸中带着疑问的光芒,只是听得药缘儿一番话说下来都是什么龙啊、大海啊,听得稀里糊涂,看着楉儿迷糊的小模样,药缘儿也就放弃解释这件事情的想法。

药缘儿拿过自己的粗面馒头,恶狠狠的咬了一大口,似乎要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到馒头身上,看着天色已晚,小雪狐很是自觉地躺在了那口大箱子上面休息,药缘儿舒展了酸痛的腰肢,认命的躺在刚刚才到了新床上。月色如水,皎洁而明亮,累得早早就睡着的药缘儿与小雪狐自然没有想到,就在旁边厢房休息的楉儿正顶着明亮的月光,不知疲倦的数着剩下来的碎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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