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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也想过一了百了》第九十一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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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傅修容和曲未一起去调了地下停车场的监控录像,画面显示在晚上九点零五分左右,有一个身穿白衣长发披肩的可疑女人去过地下停车场,不过看不清她的面容,然后她走到了傅修容的车前,这时,画面一阵模糊——监控坏掉了。

走出保安室,曲未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可以十分肯定,监控上那个人女人就是前不久在酒店跟踪自己的女人,她究竟是谁?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找自己的麻烦?之前的死猫是不是也是她寄过来的?她这样恐吓自己到底有什么目的?

到处都是谜团,曲未手心冒出了冷汗,身子也因为惶恐惊惧而轻微的颤抖着。

傅修容伸手握住了曲未的手,本来是想安慰她的,可是没想到自己的手竟然比曲未的还要凉,根本就温暖不了什么。

曲未看向傅修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这一次傅修容没能很快就给出否定答案,他目光复杂的看着曲未,漆黑的瞳仁里满是曲未看不懂的情绪。

他还是不愿意告诉自己吗?

曲未心里生出阵阵失落感,傅修容从来都是这样,什么都不对自己说,只会一味的要她盲目的信任他,你都不信任我,凭什么要我无条件的信任你?

把手从傅修容手里抽出来,曲未转身就要走。

傅修容一惊,他忽然意识到事情似乎已经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就像一辆失控的列车,眼睁睁的看着它往山崖里掉却无能为力。

从身后抱住曲未,很紧很紧,生怕一个不小心曲未就会离开自己。

毕竟,傅修容就只有曲未了。<>

“曲未,我……确实有很多事情没有和你说。”

曲未沉默,静静等着傅修容的下文。

傅修容犹豫了半晌,小心翼翼的组织着话语,“你要知道,我不对你说其实是对你好,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的,我一直都想要保护你,而不说也是保护你的一种方式。”

曲未转过头来,推开傅修容的怀抱,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不要用你自以为的方式保护我,我还没有那么脆弱到不堪一击,你大可以告诉我也比现在我什么都不知道像个傻子一样被人耍的团团转要好。”

她只是想要一个真相,一个完完整整不掺杂任何欺骗的事实。

手指紧握成拳又无力地松开,傅修容惨淡的笑了笑。“好吧,我可以告诉你,只是你要先答应我,无论我说了什么都不要离开我。”

又是这样,为什么他总是认为自己一定会离开他呢?难道经历了这么多,他还觉得自己不够爱他吗?还是说,事实的真相残酷到了自己无法原谅他的地步?

“给我一些时间,晚上吧,晚上我就告诉你。”

而后傅修容先是开车送曲未回家,然后去了公司。

曲未在家里静静地等着天黑,静静地等着傅修容对自己坦白,可是天不遂人愿。

大概是十点多的时候,一个人按下了门铃,曲未打开门,来者是一个戴着金丝边眼睛穿着笔挺正式西装的男人,手里还拿着一个公文包,他脸上露出公式化的微笑,“你好,请问是曲未曲小姐吧?”

曲未点点头,“你是?”

“我是欧润生先生的律师。<>”

曲未疑惑的皱了皱眉,欧润生不是逃狱了吗?怎么还有律师?律师找自己又有什么事?

看曲未一脸懵懂迷茫的表情,律师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犀利的光芒,“难道你没有看新闻吗?”

曲未张了张嘴,“新闻说什么了?”

“欧先生已经死了,你不知道?”

死了?怎么突然间就死了?

律师瞥了曲未一眼,眼里似有无奈与鄙夷。“我可以进去吗,这里有一份欧润生先生的遗嘱。”

曲未侧身让律师进了别墅,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开始宣读遗嘱。

“欧润生先生生前共有三套房产,其中……”

律师说了什么曲未并没有听进去,她只是茫然的看着律师的嘴一开一合,内容一概不知,她还沉浸在欧润生已经死亡的消息中不可自拔。

欧润生是自己的父亲,虽然曲未没有叫过一句爸爸,没有在他还活着的时候承认过他,甚至还为了傅修容拼命从他身边逃离,可是血缘关系是斩不断的,而且欧润生对自己很好。

可是他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死了,曲未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只觉得闷闷的堵得慌,好像快要喘不过来气了。

“曲小姐?曲小姐?”

律师伸出手在曲未面前晃了晃,曲未这才回过神来,“啊?你说了什么?”

律师叹了一口气,“欧先生把他的全部财产都给你了。<>”

宣读完了遗嘱的内容,律师就要离开。曲未拉住了律师的袖子,“我……我想去看看他。”

律师皱了皱眉,显然是有些不愿意的,可是看曲未的神情,便同意了。

律师开车带着曲未去了墓地,拐了好几个弯,才找到属于欧润生的墓碑,他的墓碑很是荒凉,面前连一束花都没有,一看就是没有人来看过的样子。

墓碑上的照片应该是欧润生年轻时候的,很英俊,很帅气,笑的很开朗,温柔谦和的样子很迷人。

欧润生一直都没有在曲未面前表现出来自己冷酷无情的模样,他知道自己亏欠了曲未很多,所以就想尽可能地去补偿,哪怕只是物质上的。

“他是怎么死的?”

曲未问。

“被人杀害的,尸体扔进了河里,泡白了才被打捞上来。”

曲未的心脏猛地抽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什么,“那是什么时候死的?”

“二月三号。”

“二月三号……”曲未喃喃着这个日期,好像就是那天晚上傅修容受了伤回来的吧,难道欧润生的死和傅修容有什么关系吗?

律师来了一个电话,说有事就先走了,然后给了曲未一个名片方便联系。

曲未独自一个人站在欧润生的墓碑前,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阴沉沉的叫人心情也跟着郁闷了起来,半晌后曲未蹲下身来,伸手摸了摸上面的照片。

“我应该是叫你爸爸的吧。”

自嘲的笑了笑,“好像有点晚,不过你应该是很期盼的吧。”

絮絮叨叨的说了很久的话,就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胡话,曲未看了看手表,已经下午三点了,原来不知不觉她已经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了,连中午饭都没有吃,此时肚子饿得咕咕叫,她苦笑了一声,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途中经过一个花店,曲未想了想买了一束百合花又折回墓地,欧润生的墓碑前面真的太空了,孤零零的很难看,既然自己是他的女儿,那就应该买一束花过去的。

就算他生前作恶多端,可毕竟和自己还有一层血缘关系,而且,既然人都已经死了,还计较那么多干什么呢。

可是曲未没有想到,折回来竟然还有意外收获,在欧润生的墓碑前站着一个女人。

头发很长,身子很单薄,这不正是一而再再而三恐吓自己的人吗?

听到脚步声,女人转过头来,露出了一张惨白的面孔。

曲未皱了皱眉,这张面孔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虽然面容惨白,但是很是漂亮,属于那种勾人的妩媚漂亮。

那个女人对曲未笑了笑,打着招呼:“嗨。”

听到声音的那一刻,曲未震惊了,愕然的瞪大双眼,“金婉怡?!”

女人点点头,仍旧笑着,只是这个笑容怎么看都有些毛骨悚然的味道,“是秦瑜。”

秦瑜是金婉怡本来的名字,金婉怡不过是来中国的化名,就连金婉怡的面容也是假的。而现在她已经彻底摆脱金婉怡这个面具了,归回了本来的真实面目,包括那张脸。

“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顾珩呢?你变成这样顾珩知道吗?”

秦瑜无所谓的笑笑,“我和顾珩已经离婚了,从此以后,金婉怡这个人就已经死了。”

曲未紧锁着眉头,“你几次三番跟踪我恐吓我究竟想干什么?”

秦瑜走近曲未,笑得风情万种,妩媚妖娆,“我不想做什么,只是想把你一直想要知道的真相告诉你而已,若是我不用这样的方法,你会上钩吗?你早就已经被傅修容洗脑了,想要把你从那个家伙手里拉回来可是很不容易的。”

曲未冷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秦瑜凑近闻了闻曲未手里的百合花,“真香,是william喜欢的味道。”

整个墓地就只有曲未和秦瑜两个人,秦瑜抽出一只百合花,插在发间,然后从包里拿出一面小镜子照了半天,很是自恋的道:“真漂亮。”

曲未冷冷的看着秦瑜,想要看看她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秦瑜转头对曲未眨了眨眼睛,“其实我还不是很老对不对?我还是很迷人的对吧,我还这么漂亮,皮肤还这么好……”

啪的一声,曲未打掉了秦瑜手里的镜子,顿时镜子在地面上四分五裂。

“你自恋够了吗?”

秦瑜紧紧抿着唇,很是生气的样子,“不够!”

而后双手紧抓着曲未的衣领,面目狰狞道:“我他妈的就只剩下着一张脸了!你知道我失去了什么吗!我的孩子没了,而且我以后再也不能有孩子了,你知道没有子宫的女人会变成什么样子吗?!我看了很多照片,那哪里叫女人啊,分明就是魔鬼,我很快就会变得和她们一样,我的皮肤会枯萎,会布满皱纹,然后就这样慢慢的等死,你懂这种感受吗?”

曲未推开秦瑜,嫌恶地看着她,“那还不是你自己作茧自缚!要不是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结果?你就不会自己好好反省一下吗?就知道把错误往别人身上推!”

秦瑜怒极反笑,双眼微眯紧紧盯着曲未。

两个人就这样对峙半晌,忽而秦瑜笑了,笑的前仰后合,笑的眼角都泛出泪花来,活像一个疯子。

曲未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疯女人,一言不发。

笑够了秦瑜直起身来,看着曲未道:“那要照你这么说的话,你所遭受的一切也都是自作自受咯?”

“曲未,你一定不知道吧,其实顾珩是很喜欢你的。”

曲未皱了皱眉。

秦瑜继续道:“当初如果你再坚持下去的话,没准顾珩就被你打动了呢,毕竟你们的感情那么深厚,他养了你十二年,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感情,只不过都是自欺欺人罢了。”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还不懂吗?我的意思是顾珩喜欢你啊,不是对女儿的那种喜欢,而是对女人的喜欢。”

曲未摇头,“不可能,顾珩怎么可能喜欢我?他一直都只当我是女儿的。”

“怎么不可能?”秦瑜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要不是喜欢你,当初怎么可能会那么激动地把你赶出家门,要不是喜欢你,怎么会那么反对你和傅修容结婚,要不是喜欢你,怎么可能会在梦中叫你的名字?”

曲未还是不相信,一个劲儿的摇头,顾珩不可能喜欢自己的,他一直都只当自己是他的女儿,他从来就没有把自己当一个女人看待,不然两个人怎么可能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顾珩是一个很保守的男人,爱上自己养了十二年的女儿这种事情已经超出他所能接受的范围了,他觉得很离谱,同时也觉得自己这种想法很猥琐很恶心,所以才急着把你赶走,想着也许你走了他就能放弃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了,可是没想到你居然一气之下结婚了。你不知道,当天晚上他一晚上都没有睡觉,一直在抽烟,我想他是后悔了吧,可是后悔也没用了。”

“他是一个好男人,不愿意辜负我,所以就只能牺牲自己的爱情,而且就连他自己都不看好这段感情的,他没有信心冲破世俗的阻碍和你在一起的,就算你豁的出去不在乎那么多,可是他不会,别忘了,他的母亲唐云对你是怎样一个态度,要是你们在一起肯定会遭到很多人的反对,顾珩没有傅修容那么勇敢。所以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你嫁给别人,成了别的男人的女人。”

一阵冷风吹过,曲未觉得周身寒冷。

顾珩竟然一直都喜欢自己?

她怎么就一点都看不出来呢?当初她鼓足了全部的勇气,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大胆地对顾珩告白,说自己有多么喜欢他,怎样爱了他十二年,虽然没有期盼顾珩对自己能有同样的爱恋,但是顾珩的态度让她觉得心寒。

他居然把自己赶了出来,一副很嫌弃自己的模样,可如果秦瑜的话是真的话,那么顾珩嫌弃的就不是曲未,而是那个什么都不敢做没有勇气的自己。

“顾珩娶我只是为了逃避对你的感情而已,其实他比你想象中的还要爱你。”

曲未咬了咬唇,不停的变换着脸色,“就算你跟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我已经不爱顾珩了,我爱的人是傅修容。”

“哦~”秦瑜摸着下巴点了点头,“对哈,你已经放弃顾珩爱上傅修容了,可是你了解每天都睡在你身边的这个丈夫吗?你知道他身上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吗?”

“这就是你因我上钩的目的?”

秦瑜不置可否,“我觉得你有权利知道你的丈夫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毕竟你们可是要相伴一生的人啊。可是一辈子都活在谎言里会不会太可怜了一点呢?所以我很好心的来告诉你,你所谓的爱人你最大的依靠傅修容究竟是怎样一个男人。”

曲未不为所动,“你觉得你的挑拨离间能成功吗?我和傅修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分开的。”

秦瑜笑了,笑的花枝乱颤,“亲爱的,我可没说要拆散你们,我只是以一个过来人的角度一个前女友的身份来好心告诉你傅修容的过去而已,不用那么紧张,分不分开还是要看你的承受能力的。”

在真相的诱惑面前,曲未很没出息的跟了秦瑜一起去了城西的化工废弃工厂,她真的太想要知道傅修容究竟在隐瞒什么了,从婚礼过后他偷偷调查自己的背景开始,傅修容就一直在对自己隐瞒些什么,纵然曲未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太过纠结于某些东西是不会幸福的,可是后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一个又一个的谜团在自己眼前浮现,渐渐地,曲未觉得自己似乎不认识傅修容了,他完全变成了一个陌生的样子,不再是记忆中那个温柔英俊的男人。

她想要找回以前的那种感觉,那种纯粹的没有隐瞒的夫妻生活。

推开铁门,曲未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腐蚀味道,她下意识的捏住鼻子,觉得有些恶心。

秦瑜看了她一眼,面不改色的的走了进去,在一个柱子前面停了下来,“我当初就被绑在这上面。”

原来是这个地方,怪不得顾珩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

“你知道我被折磨了多久吗?”

曲未不知道,所以没回答。

秦瑜道:“十三天,整整十三天。”

“我的孩子就是在这里没的,你的父亲和你的丈夫都在场看着。”

曲未皱眉,一副明显的怀疑模样。

秦瑜也不解释,找到一把椅子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就坐了上去,翘着二郎腿,从包里掏出一支烟放进嘴里。

“当时william就是这个样子看着,你的丈夫傅修容就差不多在你现在的位子上看着,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如果你想说你当初被绑架的样子,很抱歉,我一点兴趣也没有。”

秦瑜吐出一口烟雾,红唇微扬,“别说,其实你和william的性格挺像的,真不愧是他的女儿。”

看曲未露出了些许不耐烦的表情,秦瑜把烟扔在地上,用脚踩了踩摁灭。

“既然你不想听,那我们就进入正题吧。”

曲未看着秦瑜,等着下文。

“你还记得你的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曲晓?

为什么突然提起曲晓了,难道傅修容和曲晓还有关系?

顺着秦瑜的话想了想,十二年前,警察说是一个正在逃亡的走私犯人闯入家中,慌乱中导致曲晓被尾随追上来的黑帮用枪打死的,这件案子至今都没有找到凶手。

等等,十二年前,走私犯人?

会不会就是傅修容?

秦瑜嘴角噙着一丝笑看着曲未震惊错愕的表情,看来她已经猜到了啊。

“十二年前,就是你的好丈夫傅修容间接害死了你的母亲,若不是他跑到你家里,你的母亲也不会死。”

怎么会这样,兜兜转转了一圈竟然在这里出了事情,这真是曲未怎么也没有想到的,原来傅修容想要隐瞒的就是这件事情吗?

十二年前,害死了自己的母亲,十二年后,又和欧润生的死有牵扯不清的关系,自己父母的死都和自己的丈夫有直接间接的关系,也难怪他会一直瞒着自己,毕竟这可是杀母弑父之仇。放在一般人身上,肯定会和傅修容决裂的。

可是曲未不是一般的人,她从小就经历了太多的人间冷暖,尝过了太多的悲凉心酸,对于自己的母亲曲晓更是没有半点亲情可言,因为曲晓根本就没有把她当做女儿看待过,曲晓的死对自己而言还是一种解脱,她终于不用再面对那些男人了,终于可以摆脱母亲的阴影了。

至于欧润生,还没有找到杀害他的凶手,不能单凭那天傅修容带了伤回来就随意揣测是傅修容做的,只要傅修容说不是,曲未就相信他。

秦瑜默默观察着曲未的表情,本以为只抛出这一条就够曲未离开傅修容了,可是从她的神情看来,似乎还不够。

“曲未,你知道你的母亲为什么会逼着你卖淫吗?再怎么说你也是她的女儿,她怎么忍心这样对你?”

轻笑一声,秦瑜道:“你还不知道傅修容当初是你母亲的债主吧。”

曲晓当初还欠了债?这个曲未确实不知道。

“在你六岁的那年,你生了一场大病,你母亲就抱着你去医院看病,可是她没有钱,所以就找傅修容借了高利贷。你也知道你母亲是做什么的,一个夜总会的舞女哪有钱还傅修容啊,所以傅修容就说干脆让你去跟一起卖好了,可比你母亲赚钱还要快,要知道有很多男人都有那种特殊癖好的。”

“可能你年纪小没有发现,你母亲对你的态度是在你六岁病好了的时候开始转变的,都是因为你她才欠了高利贷,才活的那么卑微,所以她开始打你,虐待你,按照傅修容的话把你卖了。”

“呵,可以说,你之所以会活得这么惨,都是拜傅修容所赐,他就是你一切悲剧的罪魁祸首,而你却还把他当做救世主一样爱着捧着信任着,你不觉得自己很蠢吗?”

“什……么……”

曲未艰难的从喉咙里发出声音来,破碎嘶哑的嗓音好似都不是自己的。

“你以为傅修容是那么简单的人物吗?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爬上二把手的位置,能是什么简单货色?我告诉你,他一开始就是抱着成为老大的目的去的,他这个人别看表面上吊儿郎当的,实际上阴险着呢,不然欧润生会把他往死里弄?就是因为傅修容不是一个简单人物。是能够威胁到欧润生地位的人,所以他才会对傅修容下杀手的。”

“早在当年,傅修容就发现你母亲是欧润生的旧情人了,他之所以会借钱给你母亲,就是为了掌控她来对付欧润生,只可惜还没来得及利用上,傅修容就败露了,你母亲的死当然也不是偶然,傅修容是故意去你家的,只是你母亲不配合,所以才死了,其实我一直都在怀疑,你母亲究竟是在混乱中被欧润生的这边的人打死的,还是傅修容做的?”

秦瑜摊了摊双手,“或许这件事情只有你死去的母亲和傅修容才知道了吧,不过我想就算你问傅修容,他也不会说是自己杀的,毕竟谁会那么傻承认自己杀人呢?”

脑海中回荡着傅修容对自己说的话,他说——你要知道,我不对你说其实是对你好,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的,我一直都想要保护你,而不说也是保护你的一种方式。

原来事实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傅修容在自己面前一直都是温柔的,和善的,宠溺的,以至于曲未常常会忽略掉傅修容是一个集团的总裁,是商战中无所不能战无不胜的厉害人物,是站在城市顶端的大人物,这样的大人物又怎会是如此简单的。

他的温柔只对自己一个人而已,对外人,他向来都是冷漠的,无情的。

而在十二年前,他还不认识自己,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所以冷漠无情又如何,逼着自己的母亲把年幼无知的自己卖给别人又如何,他又怎么会在乎呢?

“傅修容从来都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只要是他想要的,不惜一切也会得到的,你的人生完完全全就在他的掌控当中,每一步都是他算计好的陷阱,把你狠狠打入地狱,然后再从地狱把你捞出来,让你沉浸在他编织的天堂当中,这样一来,你就完完全全属于他了。这个男人俘获人心的本事一直都是这么的强。”

曲未看着秦瑜的嘴巴一张一合,内容却全然听不清楚了。

她在说什么呀?

是在说傅修容吗?

还是在说自己又蠢又笨?

算了,管她说什么呢。

胃部一阵翻涌,好像有巨大的悲伤在里面沉沉浮浮,翻起了滔天巨浪,搅得曲未浑身都难受,她忍不住蹲下身一阵干呕。

眼泪鼻涕一股脑的全都冒了出来,曲未痛苦的哽咽着,干呕着,手指紧紧攥着衣服边角,原来真正的痛苦是这个样子的,好像身体都不属于自己了,每一处都在痛,由心脏传达到各处的悲伤快要把她席卷了。

秦瑜轻笑一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到曲未面前,弯腰低头看着她,“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真是可悲啊。”

“要是当初你和顾珩在一起就好了,最起码顾珩是真心待你的,会对你非常的好,其实现在想想你跟着顾珩也许会很幸福。”

曲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只是大脑好像一直都在放空的状态,等到终于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站在别墅门口了。

别墅里灯火通明,明亮耀眼的光线让她感觉一阵眩晕,眼前阵阵发黑,心里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汹涌又再一次被一把大手狠狠拉扯着。

推开门,偌大的客厅里只有傅修容一个人的身影。

很难得的,他居然亲自下厨。

白色的衬衫上是金色的纽扣,在灯光的反射下闪烁着琉璃般的光泽,袖口处往上卷了起来,露出了结实白皙的小臂,粉色的围裙穿在高大的身躯上显得有些可笑。

对了,他今天晚上答应了自己要告诉自己事实的真相的。

所以他这是在亲自下厨为的就是提前讨好她?

如果,曲未没有知道真相的话,恐怕真的就能原谅他了吧,毕竟他那么善于言辞,一定能把那些过去说的与自己毫不相干,或者是用另外一个美好的谎言来包裹真正的事实,只让自己看到最美好的一面。

听到开门的声音傅修容转过头来,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脸上扬起了惯有的温柔笑容,“你回来了,今天张姐请了假,所以我就亲自做饭给你吃。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

曲未僵硬着脸费力的扯出一个笑容,“好啊。”

脱下外套,换上拖鞋,走到餐桌前,傅修容做的都是家常菜,看上去卖相还是很不错的,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傅修容用筷子夹起一块青菜送到她唇边,“来,张嘴。”

曲未依言张开嘴,把那块青菜吃进嘴里,慢慢咀嚼着。

傅修容一脸期待的看着她,“怎么样?”

其实曲未现在吃什么都没有味道,而且还隐隐的有一种想吐的感觉,但是她硬生生的忍住了,对上傅修容期待的目光,点了点头。

傅修容笑了笑,拍拍她的肩:“洗手吃饭吧。”

曲未走到洗手间,关上门,跑到马桶边开始干呕,可是什么都吐不出来,下午的时候也是这样,什么都吐不出来。

洗了洗手,曲未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色苍白,双眼无神,活像一具行尸走肉,她伸手揉了揉脸颊,让自己看上去气色好一点,然后走出洗手间。

傅修容已经坐好了等自己了,曲未慢吞吞的挪过去,任由傅修容给自己夹着菜,她吃得很慢,傅修容抿了抿唇,“你胃口不好吗?”

曲未一怔,摇了摇头,开始狼吞虎咽,嘴里的东西一概都尝不出来味道,她在心里庆幸着,幸好傅思远在他的外婆家没有回来,要不然看到她这幅样子会怎么想。

啪嗒,啪嗒。

眼泪滴落在饭碗里,傅修容惊诧地看着她,“你怎么哭了?”

曲未毫无所觉,摸了摸脸颊,凉凉的一片,原来真的哭了。

放下碗筷,曲未胡乱的用袖子抹掉眼泪,想对傅修容笑笑,可是嘴角似有千斤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傅修容叹了一口气,他今天一天都在惶惶然中度过,好不容易到了晚上,他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家,可是曲未却不在,其实那个时候开始他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可是曲未回来后没有对他大吵大闹,也没有质问他什么,傅修容也就不多问想着就这样过去吧,可是现在看来,有些事情是过不去的。

“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吧,我都听着呢。”

曲未抬头看着傅修容,说什么呢?应该说什么比较好?怎样的开场白才能得到她想要的结果?

思来想去,或许直接是最好的办法。

咽了一口唾沫,曲未道:“傅修容,我想我们还是分开比较好,我没有勇气再待在你身边了,我甚至都……都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来面对你。”

傅修容当然不可能同意和曲未分开,他皱了皱眉,“你不想知道事实的真相吗?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直接就说要分开?还是说……已经有人告诉你了。”

曲未也不掩饰,“是,下午的时候秦瑜都告诉我了。”

“秦瑜……”傅修容咬牙切齿的念着这个名字,他已经找秦瑜很久了,可是这个女人好像被什么人罩着竟然找不到丝毫的踪迹,现在果然出来坏事了。

紧张地握住曲未的手,傅修容道:“曲未,你不要相信那个疯女人的胡说八道,我们不是约好了今天晚上我要对你坦白的吗,你应该听一听我的解释啊。”

曲未不挣扎,任由傅修容握着自己的手,“那你解释啊,我听着呢。”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傅修容能对自己说秦瑜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那都是秦瑜污蔑他的话,傅修容没有那样的对过自己。

幸福对于她而言真的来之不易,她受过太多的苦,独自一个人漂泊了太久,能找到傅修容在这个可以停泊的港湾真的很不容易。

傅修容舔了舔唇,要从哪里说起呢?似乎每一处都是禁忌,都是他曾经伤害过曲未得罪证,以曲未现在的状态听得了这样的话吗?

“我……我承认我曾经很混蛋,很不是人,可那也是不得已的,想要在美国有立足之地,我就必须要这么做,当时我并不知道你的母亲是曲晓,要是我知道的话,我一定不会……”

曲未闭上眼,苦笑一声。

傅修容说自己有苦衷,说自己是不得已的,他永远都把话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永远都把责任推卸的干干净净,那她曾经遭受的那些要找谁去算?

淡淡的出声打断傅修容的话,“不会什么?你要是知道我就是曲晓的女儿就不会让她逼着我去做那种事是吗?你永远都有理由,一句你不知道,你是迫不得已,就能抹掉我曾经所遭受的屈辱吗?”

傅修容抿着唇不说话,握着曲未的手依旧紧紧地。

“你当这个救世主是不是当上瘾了?这样看我那么卑微的爱你那么的小心翼翼你是不是很得意?这样轻而易举的毁掉一个人又风度翩翩的出现你觉得很有成就感吗?”

一连串的质问堵得傅修容说不出话来,他是错了,是对不起曲未,如果他知道早些年的恶果会在今天全都报复回来的话,就算打死他他也不会那么做。

“曲未,对不起,我知道无论我说多少遍对不起都不能弥补你。可是我是真心爱你的,也是真心的想要去补偿你,你给我这个机会好不好?”

曲未把手从傅修容的手中抽了出来,“傅修容,我觉得我们应该分开一段时间彼此都静一静,最起码现在的我还是无法接受你的道歉的,我……”

“曲未。”傅修容目光沉痛,“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留住曲未,所有的隐瞒都是拴住她,他就知道一旦曲未知道了事实的真相,知道了十二年前自己的混蛋过往,一定会离开自己的,所以他害怕,害怕到不敢对曲未透露分毫,可是纸终究包不住火,曲未还是知道了。

傅修容不是没想过曲未知道了会怎样,他甚至都梦到过曲未对着自己大喊大叫,大发脾气的样子,这无疑是一个噩梦,每次醒来看到曲未好端端的躺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傅修容都会紧紧的抱住她,生怕她从自己身边离开。

如今事情还是败露了,可是曲未既没有大喊。也没有大吵大闹,甚至都没有发脾气,从头至尾都用那种溢满了悲伤与失落的表情看着自己,眼里是浓郁到化不开的哀恸。

这样子的曲未比大发脾气的曲未还要吓人,她要是对自己闹一闹,傅修容觉得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可是曲未这样安静地不哭也不闹让他觉得自己已经让她彻底死心了,因为太过失望所以心死了。

双手握住曲未的双肩,这个高高在上向来目空一切的男人露出了乞求的表情,“曲未,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你答应了我的,你不会离开我的,你说过你会永远在我身边,你不能食言,这是你的承诺,你就要做到啊。”

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曲未目光惨淡,面容哀伤,“我也想做到我自己许下的承诺,可是傅修容,你又拿什么留住我呢?你对我,可曾有过半点的尊重?我一直以来就像你的一个玩物,一个你用来打发时间的消遣。我就像舞台上的牵线木偶,在你的指挥下做出各种各样的动作,我在你面前没有自我,没有自尊,在我知道真相后,还要我继续当一个没有自我意识的木偶吗?”

“不是的,不是的。”傅修容否认,“我是爱你的,曲未,难道你就感受不到吗?我们经历了那么多,我对你的好难道你就看不见吗?我从来都没想过要玩弄你,我对你是认真的,前所未有的认真。”

“爱?”曲未苦笑,“你爱一个人会忍心看她那样痛苦吗?你爱一个人就要让她坠入地狱失去全部吗?你爱一个人就要让她完完全全只听你的话没有自尊吗?”

“傅修容,你这不叫爱,你这是占有欲,就算你真的是爱我的,我也接受不了这样的爱,我只会觉得你可怕,我只想要逃离你身边。”

傅修容百口莫辩,他握着曲未的手按在自己胸膛上,温热的肌肤下强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他道:“难道你要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吗?”

曲未想要抽回手。傅修容不让,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不动,最后曲未没有办法了,另一只手抬手给了傅修容一巴掌。

傅修容的头被曲未打偏过去,曲未趁机收回手来,站起身准备离开。

傅修容从背后握住曲未的手,然后把她用力的按进自己的怀里,贴着她的耳朵道:“曲未!你就不能给我个机会补偿你吗?我也知道我做了很多错事,我对不起你,你现在只想离开我,再也不要看见我,可是我可以补偿你,只要你不离开我,你要我怎样都可以,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就算你打我骂我甚至用刀子捅我我都不在乎,只要你能留下来……”

说到后面,傅修容的声音都有一些哽咽,他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曲未能够留下来,只要她不走,他怎样都可以。

可是曲未已经铁了心要离开。她没有办法再面对傅修容了,过往的种种虽然美好,可是一想到这有可能就是傅修容的圈套,她就觉得浑身冰冷。

双手抵着傅修容的胸膛,用力推着,他纹丝不动,曲未下了狠心,“难道你要我死在你面前吗?”

傅修容怔住,手不自觉的松开了一些,曲未推开傅修容,“我决心要走,你拦不住的,而且……”

而且我只是说要离开,并没有说要和你离婚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我只是心绪很乱,还需要时间来接受这样一个事实,就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

曲未最终还是离开了傅家,她打车到了一家酒店,开了一间房,脱掉衣服走进浴室,任由花洒的水冲刷着自己,然后她慢慢的蹲下身来,抱住双膝放肆哭泣。

在床上睡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黄昏曲未才醒过来。她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大眼睛里茫然无神,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该去哪里,该做些什么。

手机忽然响了一下,她坐起身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总共二十六个未接电话,五十多条短信,全都是来自于一个人的。

关掉手机,曲未的肚子响了,叫了餐就在房间里等着。

没一会儿就有人敲门,曲未嘀咕着这酒店的服务还真是快,打开门却傻了眼,竟然是顾珩。

现在的曲未只穿着一个浴袍,虽然裹得紧紧的什么也没露,可是在顾珩面前曲未却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头发凌乱的像个鸡窝,脸色也很差,整个人都透着颓废的味道。

“你……怎么来了?”

顾珩担忧的看着她,“是婉怡,她告诉我你和傅修容吵架了。”

秦瑜?

曲未皱了皱眉,这个女人竟然还在跟踪自己,她不是已经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吗,干嘛还要继续跟踪自己,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我可以进去吗?”

“哦。”曲未后之后觉地侧开身让顾珩进去,临关门前,还特意看了看四周有没有可疑的人。

顾珩坐在沙发上,曲未给他倒了一杯水,坐在他对面。

顾珩看着曲未,“婉怡把事情都告诉我了。”

曲未眼皮跳了跳,但是想想也就释然了,其实告诉顾珩也没什么,他知道了就知道了吧,所以曲未用一种淡然的语气道:“是嘛。”

顾珩心疼的看着她故作淡然的模样,犹豫着还是把那句话说了出来,“小未,跟我回家吧。”

闻言曲未嗤笑一声,目光嘲讽的看着顾珩,“跟你回去?你说我要以什么身份跟你回去呢?你的女儿吗?还是你喜欢的女人?”

顾珩面露尴尬之色,搓了搓手掌,“最起码我可以保护你,不让那个混蛋再来骚扰你。”

曲未面上的嘲讽之色更为明显,“保护我?你们每个人都说要保护我,可实际上呢,一个比一个伤害我还要深,我已经不相信你们的话了,顾珩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吧,我是不会跟你走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顾珩有些激动,站起身握住曲未的双肩,“我和那个混蛋不一样,我养了你十二年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我们可以回到以前那个样子啊,你还是我的女儿,我还像以前那样照顾你,不好吗?”

曲未推开顾珩,目光淡漠的看着他,“顾珩,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不觉得脸疼吗?当初是你赶我走的,是你说觉得我爱你这件事恶心的,现在你又来说要我跟你回家,让我们回到过去,你觉得我们还能回得去吗?就算你能,我也不能了,我早就已经不爱你了,你要是愿意我们可以继续当个朋友,偶尔联系一下就可以了,你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反正我现在也什么都没有了,有你没你一样没差。”

曲未走到门口。打开门对顾珩道:“你走吧。”

顾珩皱了皱眉,还想说什么,但是看曲未的表情也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好离开。

可是没想到,刚一出门就撞见了来看曲未的傅修容。

傅修容的目光在穿着浴袍的曲未和顾珩之间来回变换,然后黑了脸,问顾珩,“你来干什么?”

顾珩对傅修容当然也没有好脸色,扬着眉反问道:“我还没问你来这里干什么呢?!你这个混蛋竟然还有脸来找小未!”

傅修容皱眉,“我是曲未的丈夫!我来找她天经地义!倒是你,你只不过就是曲未的养父,你来找她干什么?该不会是想着趁虚而入吧。”

顾珩被戳中了痛点,气得一拳头就对着傅修容招呼了上去。

傅修容被打了一拳也不甘示弱,二话不说就回了一拳,于是两个大男人就在酒店走廊上打了起来。

曲未本来是不想管得,可是酒店送餐的人来了,她只好上去拉架,“别打了都。”

打的正在热头上的俩人完全听不进去任何劝,傅修容气愤顾珩之前抛弃曲未现在又跑回来钻空子,顾珩对傅修容做的那些事情替曲未感到不值生气。

曲未皱着眉拉住顾珩的手,顾珩一挥手就把曲未甩在了一边,曲未的头重重的磕在墙上一阵眩晕。

傅修容最先反应过来,连忙上来抱住曲未,“你怎么样?”

顾珩也过来把曲未从傅修容怀里抢了过来,护在身后,怒瞪着傅修容,“还不都是因为你!”

傅修容正要跟顾珩继续吵,曲未忍无可忍的揉着头大喊道:“都他妈的给我滚!我谁都不想看见!”

顾珩转头看向曲未,“小未,你还是跟我回去吧,这里根本就不安全。”

曲未没搭理顾珩的话,径自进了房间砰地一声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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