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军首领进了常春楼也不说话，只捡个当中位置坐下，随行几个携枪人或立或坐在周围，虽然也是服饰各异，但相对还算整齐干净。

陆续又进来些匪兵，还没坐定就嚷着要吃的。

此时小二已筛糠一般，老板娘也只能壮着胆子过来招呼。

“几位爷想吃点……”

“全拿出来，全拿出来。”

这些匪兵不耐烦地大声叫着，刀枪在桌椅上碰撞发出吵闹而可怕的响声，不多时，堂间已坐满了匪兵，开始的吃客早已没了踪影。

这时，一些匪兵楼上楼下，逐间将门踢开检查。

“张贴告示，通知民众。”那首领抓过一个馒头平静而冷冷地说。“明天中午前，各家所有粮食财物送到这里，私藏财粮者，斩；过午不交以私藏财粮者论，斩。还有，去把那个女人给我找出来。”

楼上楼下的住客也不经盘问就都被轰到大门外，财物一概没收。这时一位老者被人从楼上推搡着踉跄地下楼，后几阶时摔倒在地上，老人爬起来，嘴里嘟囔着什么表示不满。

“杀。”

那个首领也不抬头，只冷冷吐出一个字，身旁便忽地闪出两个匪兵将老人架起出门外，接着外面就是一阵惊叫。

那是百姓的声音。

“你们怎么能乱杀人？“

“你们要钱要粮，还乱杀人，这大冬天还让不让人活！”

“这里一直是杂区的公立区，你们怎么可以乱来。”

“你们是哪个杂区来的？快去通知其它杂区来人评评理。”

……

外面传来围观百姓的报怨与愤怒。

“全杀。”

那首领有些不耐烦，吐出这两个字后，便端起酒杯，将刚满上的烧酒一口吞进肚里，杯底朝天。

外面一片枪声与惨叫后便是死寂，只剩屋里响着吃喝吵闹和大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