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鲜血和带着寒意的匕首贴在她脸上，季语然不禁汗毛乍起。

她艰难的开口：“好……我都照做……”

黑衣人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季语然。

季语然艰难的起身，以卑微的姿态跪坐在地：“汪……汪汪……汪……”每叫一声屈辱的泪水便在她眼里打转。

想她堂堂右相府的嫡出三小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时这么狼狈过！

“叫的可真像。”黑衣人轻笑。

季语然贝齿紧紧的咬住下嘴唇，丝丝红血丝爬上她的眼眶，她看着黑衣人的鞋面却是怎么也低不下头。

“怎么？磕头都不会吗？”

季语然一个激灵，复又意识到自己正在生与死的线上游走。

她对着黑衣人磕了一个头。

“季三小姐莫非是觉得活的够久了？想让我早点送你上路吗！”黑衣人的眼神利如寒光，冻的季语然浑身冰冷。

风越发的大了，天空也被乌云层层盖住。

“砰”的一声，季语然磕了个实。白皙的皮肤被地上的小石子磕破了皮。

一声重过一声，磕完三个头之后额头早已血肉模糊。

“还请阁下高抬贵手饶过我这条贱命吧。”

季语然低着头看不见眼里的阴霾，声音却是低到了尘埃里。

黑衣人扯了扯嘴角，愉悦的笑声从面巾下传出。

“可惜我现在心情还是不怎么好呢。”黑衣人伸手迫使季语然抬起头。

他的手指十分纤细修长，指甲盖带着不正常的白，倒像是女人的手。

“好好看看我是谁？”黑衣人扯下面巾，季语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季……季九？！”她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会是她，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傻子。

“答对了，可惜没有奖励。”纤长的五指下移，略带冰凉的手指攀上了季语然的脖子。

“九妹……三姐知错了……你就饶过我吧……”因为缺氧脸涨成了红色，季语然希望能唤起她们之间的姐妹情。

“放过你？当初你怎么没想过放过我？”朝阳遍布刀疤的脸上勾起一抹冷笑，看起来尤为恐怖。

“我的好姐姐啊，你可知道那被献祭时撕裂的疼痛？你一定没尝试过吧。”朝阳语气轻飘飘的仿佛已经完全忘记了当时的痛苦。

“你若是杀了我，父亲与母亲是不会放过你的！”季语然赌着心里最后一点希望。

可惜她失望了。

“那就看看到底谁不放过谁吧。”朝阳松了手，将人向破布一样丢在地上。

季语然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眼里阴霾遍布，今日之仇日后一定十倍奉还！她一定要将这个小贱人千刀万剐拨皮抽筋！

谁知是她高兴的太早了。

朝阳仔细的擦了擦手里的匕首，动作优雅的像在擦拭工艺品。

忽然寒光一闪，季语然只觉得自己手腕处一痛，两条经脉被挑出。

“啊！！！”季语然吃痛，这下她真的如同废人一般了。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季语然躺在地上恨意犹然。

“那你尽管试试。”朝阳几声轻笑令她毛骨悚然。

手起刀落，尖叫声都被狂风呼啸声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