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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逆世行》第十一章饥民判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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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将至,勺峪寨子各家各户忙着置办年货,人人都面带笑容。寨子东面空地,白河边傍,二十多个摊点在售卖着各种货物。卖肉类,布匹,青菜,碗碗碟碟的都有,他们在建寨时便开始摆卖,在陈正涵的大手笔地花钱时个个挣得盘满钵溢。现今他们已将寨外河边的滩涂各自购买一片空地,搭起简易的商铺固定起来。陈正涵对于这些商人也是持支持态度,反正自己要大量购买东西,能有商贩来贩卖倒省了许多事,就让他们挣点差价无所谓。因此,便将这河滩地平整填高出五亩空地,并以每分地一两银子出售,然后每月还收八十文管管理费,摆地摊则每天六文钱。还安置三个年老流民每天打扫场子。

白河村在陈志涵寨子下流三里处,这里地势平坦,因此这儿形成了一条大村集,数百户人家。地主大户二十余户。但截然不同的是这儿没显出一点儿的过年气息,佃农们在四处搜集野菜树皮或是乞讨更有甚者已没力气,只好躲在破旧房子里艰难度日,时不时传出谁家又饿死了人。村集外面不知何时又来了二百多饥民,他们很少老弱妇孺,基本清一色的精壮。

“头儿,我看这白河村大部分村村民都已断粮,咱们现在起事正是时机!”

“嗯,开始吧!”

突然,村集中一男主抱起一六七岁的孩童大声嚎哭:“天呐,这世道不让人活了啊!我辛辛苦苦劳作一年,竟没有一粒粮食过年,我可怜的儿啊!呜……!”

路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就连那些饿得有气无力的佃户也走出破房来围观。人越聚越多,各种议论满天飞。突然人群中有人高呼:“他娘的,这世道不让人活了,再这样下去,不饿死也得冷死,过了年初一过不了年初三,横着竖着都是死,造反虽然要砍头,但打了富户还能分得粮食让自己和家人多活几天。听说陕西那边已有人造反,杀地主老财平分土地粮食,现在已发展成为好几十万人的队伍,他们不分贫贵,同住同食,我看我们就杀了地主土豪,分了钱粮投靠义军去!”

“对,投靠义军咱们便可日日吃饱,算我一个,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不怕死的跟我杀富户去。钱粮大家分,不去的什么都没有。”

“杀地主,杀富户……!”一时间流民,佃农们个个红了眼,似乎打了鸡血般。而夹杂在人群中的那些青壮流民们开始小股集合,并拿出武器对贫农们道,大家一起反了,到时候官军杀来,即使你们不造反,也会被杀良冒功的。反了还有条活路。

终于,大家暴乱了,数千人的大村集,一群群民众在那些拿着武器的青壮们带领下撞开富户地主的大门,接看屋内响起惨叫,痛哭。更接着一个个苦哈哈们扛着粮食,揣着珠宝银两往外跑!这样的事情越来越多,一些没参与的佃户们看见大包小包的粮食,也心动起来,最终参与了进去。

王家,是白河村最大的地主,家里养着七十余号家丁。此时他家门号数百佃农团团围住。幸得家丁射死七八名佃农,才镇住了佃农们的进功。

“该死的,土包子们,才死几号人就害怕了,张大宝你去驱赶佃农们再次进功。”

“是!”

张大宝带着五十名全副武装的流民来到这群佃户这里,便厉声问道:“你们为什么不功打这户地主!”

“他们有弓,有武器,咱们什么都没有,咱们冲上前不是白白送死吗?”

“对,咱们不能白白送掉性命啊!”

……。

佃农们有点害‘怕了,必竟谁都不想死!

“你们以为还有退路吗?这是造反,如不赶快功下这些地主分钱粮,官兵来了,谁都别想活。”

“你们,有武器为什么不先上,要我们冲去卖命,太不公道了!”

“对,我们不去,太不公平了!”

佃户们与张大宝吵了起来。

“咔嚓……咔嚓……!”张大宝及其手下一连砍杀了十几个佃农,然后满脸凶相道:“你们现在是义军,家里的妻儿们已被我们接走保护,现在你们必须听我命令,如不听令,杀,家中妻儿也杀,后退者希。现在给我冲!”

佃农们还有此犹豫,突然又有几个佃农被砍杀,其余人等开始怪叫,嚎啕大哭地向前冲。大宅里不时射出箭支,倒霉的人不时中箭倒下,但是他们不敢后退,只好扛看一棵大木上前撞门。一路上倒下二十多号人,终于走近大门。数十号人开始拼命撞。

“撞死他娘的,杀进去一个不留!”

“咚!咚!咚……啪啪……轰……!”整扇大门都倒了下去!

“大门倒了,冲啊!”佃农们仍下木头,开始往前冲进去。

“呼……呼……呼……!”无数标枪从门囗投出。冲在前的人被标枪投中,被带飞出去。一下子地上躺了十几号被标枪射穿的人,血水将街道染红,没死的躺在血泊中打滚惨叫!佃农们害怕了,他们不管身后的张大宝等人,一股脑儿往后退。

张大宝此时邪笑着道道:“挡路者杀,咱们冲上去!”

“杀呐!”张大宝领着手下冲出人群,朝门口冲去。此时里面没投标枪,而是数十号家丁冲了出来。

“锵!锵……!”刀剑相接,双方各有死伤。张大宝及其下属虽平民出身,但在农民军中久经战阵,也练出一身本事,但对方也不软弱,在技术战法上略胜一筹。张大宝第人一下子便落了下风。己方被砍死二十几人,而敌方只死伤七八个。危急之际,后方又来了上百号战场老手。一下子便又转危为安。一阵撕杀,张大宝这边足足死了七八十人。而对方只剩下十二三人,他们且战且退,缩进了大宅内院。

陈正涵在寨内,也早早得知消息,如果早早前去便可控制局面。但他为什么要去?白河村始终是拦在自己门前的一座大山,如若凭正规手段定不是人家对手,今日有人作乱正好为自己扫清障碍,没到两败俱伤之时,出手就捞不到什么好处了。

太阳徐徐下山,王家终于被功下了,而义军精英死伤了一百二十余人!“兄弟们,为死去的兄弟报仇,这家一个不留!”

二十亩的王家大宅,此时男女哭叫声震人耳膜。男人的淫笑,女人的尖叫不绝于耳。直至深夜,才渐渐平息,而王家五十余口,一个不剩!

“报黑虎大王,白河村已彻底功陷。我们缴获粮食五千石,金银五万余两。各种武器三百件!”

“好,太好了!咱们赶快招募人手,明天一早继续功打附近村寨!”

“是!”

“轰!”白河村北面突然一声巨响,拉响了陈正涵的进功步阀。一百二十人的队伍快速功入村口,值守的义军在虎蹲炮一炮轰击下,前面三个老营人马便战死,刚参加的流民佃农新兵见便四散逃去。一路上,陈正涵队伍只遇零星反抗,一来义军老营分散,新入营的流民们根本豪无战斗力,在老营人员战死后便便作鸟兽散。很快,老营剩余五十余人退进王家大宅死守。其余新丁都已逃完。

“该死的,这是那路人马!”黑虎王,虎大军问道。

“大王,听说是北面勺峪的一户地主养的家丁!他们趁我们不备一路功来,咱们新招的人马都逃散了,现在只有这五十二号老兄弟了!”张大虎道道。

“该死的,竟敢偷袭我们!兄弟们,随本王一道杀出去,我倒要看看他们有什么本事!”

“杀啊!……!”内院大门打开了,数十号义军一拥而出。

“咻咻咻……砰砰砰!”火铳弓箭手一一道齐射,门口突然便倒下八个人。

轰,火蹲炮开火了。无数铅子奔向门口,三十余个冲出门口的义军一下便被打伤打死十八个。张大宝也身中七颗铅子,倒在了地上。

虎大军,见机不秒但又无路可退只好大喊着随手下冲了出来!陈正涵这边又放了一轮弓箭,五名义军又倒了下来,不过这伙义军不惧生死,继续怒吼地向前冲。

“长枪队举枪前进!”

“虎!”长枪组成的方阵开始前进,两侧由腰刀士兵护护住。双方一下子便短兵相接。

“刺!”

一声令下,十几把枪同时刺出,冲在最前面的五名义军被刺死。

“刺!”

第一排尚未收枪,第二排又刺了,此时又刺死六人。义军此时只剩八个人。

“投降不杀!”

长枪兵边前进边喊话。但余下几人都是骨干,他明宁死不隆。“嗷嗷嗷!”又又是一次进功,结果又有五人被刺死,余下三人包括马大军在内还作困死斗,突然三支箭飞来射伤三人。而两傍边的腰腰刀兵马上冲上去制服三人,战斗最终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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