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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影藏刀》第十三章:筹谋思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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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忍风用余光一瞥,也同样看到了这个不速之客,他想着绝不要打草惊蛇,云彪已早自己一步行动,自己不能犹豫,看着施云彪朝着庭院奔去,他则一路顺着走廊追踪神秘来者。

果真,庭院铺满枯叶的地面传来一声脆响,施云彪已经包抄神秘来者的前道,上下打量,此人穿着一件黑色的夜行服,只露出两双狐狸似的狡猾眼睛,施云彪突然断绝其路,惹得他好不懊恼,不等云彪发问自己来历,就纵开拳风,步步袭来。

施云彪眼看拳风攻至身前,来不及拔刀相对,只好将身一侧,侥幸躲过刺客拳攻,然后右手运掌,一把推开刺客晃眼而过的手腕,这一推,刺客猝不及防,被云彪推出数步。他吃了一惊,好不容易稳住下盘,施云彪顿起三招掌攻,以退为进,以三招掌攻化成一式,片刻之间竟反客为主,刺客只得被动防守。

“啪嗒”又一声脚步点地的声音,忍风已从长廊方向截住刺客后路,赶到庭院小道等候,刺客看来要陷入和两人相斗的危险境地,忍不住一声大叫:“两位兄弟!住手!”

施云彪管他说什么,一心只要擒住这厮,盘问他为何来此打听消息,云彪心中誓要问个水落石出,掌风甚是凌厉,刺客倒有些招架不住,趁着拳脚抵挡的空隙,刺客将身一收,急忙扯下蒙脸的夜行遮巾,忙说:“云彪兄弟,别打了,我是小千啊!小千!”

借着月色的照影,施云彪和忍风他们终于看清了来者的脸,他那张瘦削的脸就像刀锋细琢的岩壁一样,坚毅中透露出三分不羁,云彪一见他的模样,便顿知此人的来历,这人姓时,名小千,原先是丐帮弟子,懂得一身妙手空空的盗窃本领,行走江湖的轻功更是了得。从前,与左房龙,忍风,施云彪三人列为泰州府生死之交,想不到他们几人竟然以这种方式见面,实在是意想不到。

忍风情浓,一时语塞,泪上眼眸,宛若柳下静泉点滴无声,唯有放声大笑,一半是激动的泪水,一半是性情涌上心头的笑容,忍风和施云彪两人紧紧拥抱着小千的身躯,三人久别重逢,又是知己好友,固然紧握着的手不肯送开,小千倒有些半开玩笑地说道:“好啦,忍风大哥,云彪兄弟,你们两个再抱我这么紧,我怕是……喘不到气了!”

听到小千一番抱怨,两人才肯松手。

忍风收住激动地泪珠,说道:“小千兄弟,这五年多不见,你为什么不来见我……每当我想起从前的事,便激动的难以入睡。”

小千揉了揉脑后的发梢,笑了笑说:“呵呵,忍风大哥……我这不是到塞外游历山川嘛……一时半会回不来中原,也是凑巧,正好在这里遇到你们。”

什么?这就有些让人纳闷了,小千不是穿夜行衣鬼鬼祟祟摸黑进了忍家道坊吗?这么他对此没有解释,反而说成是凑巧?这样做,不是有些不合情理吗?

忍风按捺不住,连忙追问:“小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这身装扮,难道不是有意来我庄上的吗?”

小千摇了摇头,说:“忍风大哥误会了,如果不是京城的青蛇玉坠,我怎么会打扮成这个样子,前来造访贵道坊啊?”

忍风和施云彪越听越不对头,他们觉得当中定有蹊跷,说不定小千也是因为某事而来,他们环顾了一下庭院四周的环境,忍风毕竟比较冷静,拍了拍小千的肩膀,道:“小千兄弟,这里毕竟不是言语之处,我们且到阁内再说。”

其实忍风的小心是有道理的,庭院之外,正有一双黑洞洞的眼睛,注视着道坊内的一切,要不是夜里还有弟子严加看守,他说不定就偷偷溜进来了,偷窥者暗下心思,脚步往后一退,转眼间,就被深深的夜雾吞噬了。

三人傍着阁内谈话,距离刚才在庭院碰面,不过是一炷香的功夫,室中已煮好一盏花茶,油灯微亮,忍风再拨了一碗茶汤,安慰小千兄弟:“别着急,你说这京城的青龙玉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千放下茶碗,他并没有急着喝茶,慢慢引来:“是这样的……”

「十天前,我在塞外游历,忽然听到江湖上流传一道消息,说是有关京城皇宫里的一件宝物,叫做青蛇玉坠,在一天夜里,被不知名的贼人盗去,我就有些怀疑,因为青蛇玉坠本是宫中一件不外传的秘宝,就连朝廷那只手遮天的沈相,三番五次想要求取此宝品鉴,都被宫内藏宝阁官吏拒绝。如此宝物,想是极其宝贵的,怎么就被贼人盗去了呢?

正当我纳闷之时,听见街上有一个算命先生,摇着铃铛,口中念道:“世间百事,一算便灵。”

刚开始我还不以为然,直到他来来回回地说了一遍又一遍,我实在忍不住了,就想着拆他的招牌,当众博路人一笑,让这厮下不了台面,就问那算命先生说:“你不是世间百事,一算便灵么?你可帮我算算,若是不灵,我定抓你去官府,告你个招摇撞骗之罪!”

我想他会因为此话有所收敛,没想到他居然道:“你这汉子,本人乃江湖有名的赛神仙,如何不灵?你先不要问,我已知道你是丐帮出身,且满身劣迹。。。”

一听他这么说,恐怕他要说出从前我那些鸡鸣狗盗不光彩的事,于是我急忙扯他的胳膊,将他拉进一条巷子里,嘱咐他不要高声。

那算命先生见我惊恐,大笑不已,我情知他已看穿心思,自己刚才正想着青蛇玉坠的事,就追问这青蛇玉坠在哪?他道:“只在长阳山的忍家道坊,一处楼阁的松匾之后。”

听了他的话,本来我是不相信的,因为长阳山忍家道坊,是忍风公子你的世家,宫廷秘宝青蛇玉坠又怎么会藏在世家府上……我想这算命先生定是胡言乱语诓骗我,但从他刚才翻出我的身份来历,又不像是随口乱说,所以,从十天开始,我就从塞外返回中原,一心想要追查这宫中秘宝——青蛇玉坠。」

“后来啊,我怕以自己和忍风大哥的交情,会造成不必要的误会,所以就扮成这个模样,打算到天黑的时候悄悄进坊,查看动静,没想到,还是被你们发现了……”

施云彪忙呼:“啊?小千,这么说,这白虎堂腰牌的事,就和你没有半点关系了?”

这一下轮到时小千犯迷糊了,连忙问:“什么腰牌……我不知道啊。”

眼看刚才就要查出真相了,却没想到是故友重逢,又引出另一起青蛇玉坠的旧事,真应了那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道理。

忍风公子后知后觉地默叹了一声,一想到明日天亮,他和云彪就要启程赶路,便没有在小千的事上再加深究,他抬手指着阁内屏风的一侧,对小千道:“好吧,屏风之后,就是楼阁悬挂松匾的地方。你要找那玉坠的话,就去找吧。”

然后匆匆站起身,准备走到卧室安歇,接连道了一句:

“小千,我和你好久不见,你就在道坊住下吧,明日我和云彪兄弟要去一趟京师,你的衣食,都会有弟子准备,等我回来,再好好与你饮酒叙事。”

时小千纳闷了,自己刚来,为何忍风大哥和云彪兄弟又急着要走?多年不见,小千搞不懂还有什么事情,会比自己亲自到来更显得重要,只问了一句京城有什么要事。忍风不想小千牵涉其中,浅浅地推说京城只是有些闲事,未及处理,几天后便回的话。

这般敷衍,小千是不相信的,一夜满怀心事,又到楼阁松匾后寻找青蛇玉坠,找了多时,并没有找到,才知道自己被塞外的算命先生所骗。一想到两位知己好友瞒着自己,以他来判断,就觉得这趟路程不对,可说不出口,心中一直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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