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一点点打湿阿泽胸前的衣裳,阿泽还可以感受到怀中人的颤抖。
虽然阿泽表情不甚凶狠,但在旁看着的柳助理却想要瑟瑟发抖。因为很熟悉阿泽,所以他知道阿泽并不容易生气,永远都那么的温和有礼,体贴乖顺,但一旦他生气,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但后果……
明珍的情绪稳定下来的时候,柳助理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悄悄离开了,安静的巷子里只有明珍和阿泽两人。
从阿泽的怀里退出来,明珍看着阿泽胸前的大块湿处,有点不好意思,又回想起醉时的所作所为,看阿泽的眼神不由闪躲起来。
阿泽看着眼前的明珍,可怜兮兮的,眼睛红得厉害,像小兔子一般,又让人怜惜的冲动。
看着明珍的双眼忽闪忽闪的,阿泽也想到了什么。
“哥哥,已经知道我的心意了吧……”咬咬唇,明珍终于还是克服了心中的羞涩,坚定起来了。她知道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了,还可能会让她永远失去他。
她想知道他态度。
像是等待判决般,明珍脸上不显,但此刻的神经崩得紧紧的,害怕不小心听错了阿泽说的任何一个字,所以也没有察觉嘴唇已经被咬出了印子。
“嗯。”等待了许久,明珍只听到从阿泽嘴里跑出个“嗯”字,明珍不由张大眼睛。阿泽脸上的表情太平静了,明珍完全不从从中得到任何的答案。
不想要就这么轻描淡写地翻过那一页,明珍终于忍不住再问,“所以,哥哥的回答呢?”
小心翼翼,不带半点强迫,只为得到一个答案。
阿泽不知道明珍为什么会喜欢自己,不过这都不重要。
明珍看着阿泽慢慢地从包里拿出一封信,然后递给他。
明珍一时不解,不动,阿泽眼神示意了一下,明珍接过了信。
会是什么呢?
明珍看到信上写的是崔泽收,她有点疑惑,给哥哥的信,哥哥为什么要给我呢?
答案就在里面吗?
信封里有一封信和一张照片。
看到照片的那一刻,明珍似懂非懂,然后急忙把信打开了。
**
尊敬的崔泽六段:
见信如唔。
很高心也很冒昧地写这封信给你,不知道你能不能收到。不知道为什么,我觉你一定会收到并看到这封信。
原谅我的信口雌黄。
我是你的粉丝,从一开始就是。这些年看你步步走来,夺得一个个奖项,我如有荣焉。期待你创作更好的战绩。
其实,我也是一名记者,虽然你不接受采访,但你每次出国比赛,我都争取当了随行记者。
不知道你对我有没有印象,如果没有也没有关系。
这么多年,我拍过你很多比赛时的照片,每一张中的你都是带着疲惫和孤独的,眼神里满是疏离。
以前我觉得这是一个天才棋手该有的孤独和眼神,虽然很让人抿嘴一叹,但也没有办法。
但是,有一天,连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按下的快门,我清洗出了一张让我惊讶的照片。
同样是比赛,坐在棋盘前的你,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温软,眼中是那么的温柔,这样的你让我如此陌生,就像我从未认识你,我不曾跟拍你几年一样。
然后,我发现你的目光所至,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她的眼神和你一样温和。
当我拿着这张照片在客厅发愣的时候,妻子看到了,她说,这男孩的眼神真像当年我看看她的眼神啊。
一样充满爱意。
我很爱我的妻子,我们已经结婚二十多年了,我依然爱她,爱她的平凡,爱她的小脾气,爱她的所有。
但我从未了解过我看她的眼神是怎么样的。
她一说,我就明白,你一定深爱与你对视的那个女孩吧,我相信她也是如此爱你。
你们的对视,让旁人都可以感受到甜意。
……
我想了很久,不知道要不要把照片寄给你,因为它对于我一样有珍藏的意义,最后我还是决定把照片寄给你,我知道它之于你,或许也是很重要的回忆。
那次中国拍的照片,所有的底片不知在何时遗漏了,照片只此一张,望珍藏。
你的粉丝***
1986年8月18日
**
明珍看信的时候,眼中闪过疑惑、惊讶、心疼与笑意,那么不设防,阿泽一眼就可以看透她。
收好信,明珍一直在看那张照片,她很喜欢这张照片,她可以从这张照片中获取力量,她穿越时空,爱上阿泽的力量。
泪就那么不经意地滑落,无声的。
阿泽低头轻轻吻了明珍眼角的泪,“别哭。”
阿泽伸手抱住明珍,在她耳边说——
在收到这封信之前,我一直没有明确自己的心意,我很纠结。看到照片后,我终于发现了自己最真的想法。原来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呢。
回想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感觉我们的缘分似乎是冥冥注定的。你给了我一种我一直不能理解的亲切,所以我敞开了我的领域,让你住进来。
而原来的住客,似乎只是一个暂时给我温暖的过客,而这个领地一直在等一个占据它主人。
然后等来了你。
……
星光下,漆黑的小巷里,他们相拥了很久很久。
**
清晨,阿泽爸扫完胡同后,就坐在门口台阶上看今天的报纸。
粗略看了看,发现没有什么大事。
仔细一看,某个副刊上写着双门洞某一男子半夜不注意地面,误踩井盖被偷的地儿,摔下下水道,落得个半身不遂,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啊,果然走路要仔细看路啊。”阿泽爸喃喃自语。
今天天气依旧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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