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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灭人族》第一章 孤独遇见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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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的海岸,小男孩一脸迷茫的看着脚下沙滩,小脚丫用力磨蹭着沙子,感觉这不是真的。他习惯了海浪中的颠簸,原本以为世界都是碧波荡漾的海洋,可今天第一次踩到了实地。

“水呢?怎么没水了?”

小男孩站在水陆交界的地方,脑子里充满了疑惑。他睁开眼的那一刻就飘荡在海上,记事的那一天就只见过天和海,唯一陪伴他的生命只有水里的鱼和虾。沙滩上,一条搁浅的鱼儿用力摆动,蹦哒的身子很快力竭,嘴巴一张一合充满了绝望。

小男孩不知道怎么办。

他手忙脚乱的捧起鱼儿,蹲在沙滩上呆愣愣的看着它,只到它失去生命。其实只要有人告诉小男孩把鱼儿放进水里,就能救它性命。

可惜没人告诉小男孩。

这一幕正如小男孩记事后的空白经历,原本很简单的问题,很可能要经历无数次的挫折小男孩才会明白过来。

“哗~哗~”

白色的海浪轻抚着沙滩,水渗的沙滩上冒着一个又一个小水泡,无数残缺的扇形贝壳,还有惊恐挣扎的白蛤。小男孩睁大眼睛,发现一只白色的水鸟用它尖尖的长嘴自一堆沙子里啄起一枚浅灰色白蛤,振翅飞远。

无比新奇的一幕,小男孩从未见过,他撒开脚丫子追逐那只飞鸟。小男孩的速度很快,像射出的箭矢,一步跨出至少迈过了七八丈距离。

“轰。”

小男孩落脚的沙滩被他无心跺出一个大坑,飞溅的沙子反而吓了小男孩大跳。

“这地也未免太软了!”

小男孩控制自己的力量,小心翼翼在沙滩上行走,原地留下一行浅浅的脚印。走了一段距离,小男孩又突然跳起身用力跺击沙滩。

“轰~”

一个比先前更大足有半人深的沙坑出现,飞溅的沙子形成一个标准的圆圈。小男孩乐坏了,毫不犹豫又先后跳起身跺出好几个坑来。原本简简单单的乐趣,小男孩却是玩的不亦乐乎,他空白的人生从未经历过这种欢乐。

足足一个时辰。

小男孩留恋沙滩不肯离去,直到他的肚子“咕噜噜”作响才想起自己已经有好久没有吃过东西了。自从那一艘金色“大船”诡异的消失,小男孩就失去了食物,每天泡在海水里呛几口又腥又咸的海水,所有的胃口都失去了。如今上了岸,他反而想吃点什么。

“大船”上原本有着吃不完的水果,可“大船”离奇的消失,果子也没了。除了水果,小男孩唯一尝过的只有又腥又咸的海水,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想吃别的东西。

“大船”为何离奇的消失,小男孩至今也想不明白。这只不过是他心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个疑问。

“我是谁?我来自哪里?我为何在大船上?大船为何飘荡在海上?大船上哪儿来的水果?大船去了哪里?这又是什么地方……”

小男孩说不出的孤独寂寞,他多么渴望能有一个温暖的怀抱,还有一个慈祥的长者解答他心中无数的疑问。可惜

他什么也没有。

就像无根的浮萍。

腥咸的海风静悄悄的吹拂,小男孩没精打彩的坐在沙滩上,眼睛虽然充满了灵气,可更多的却是迷茫。天黑了,孤鸟都已归巢,小男孩却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

整夜过去。

一轮红日露出海面。

“喂,有人吗?”他拍拍屁股站起身,双手捧着嘴唇肆无忌惮的对着大海碧波放声大喊。一遍又一遍……原本以为这一次也跟往昔岁月一样没人回应自己,可这一次偏偏不一样。

“这是谁家的小孩?”

沙滩边缘是一片绿色的丛林,几个妇人带着十几个孩子恰巧从绿色丛林里走出。海岸边小男孩的喊声被他们听见,一行人好奇的走了过来。

小男孩愣住。

“人类?”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喊声会真的唤来人类。当人类出现时他反而不知道怎么去交流,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傻乎乎的看着一群浩浩荡荡的妇人小孩朝自己走来。

隔的近了才发现这些妇人小孩模样怪异。

他们有着人类的五官,可肩宽体阔,两条臂膀比大腿更加粗壮。虽是人类的相貌,却又接近猿类的体型。

小男孩虽然没有见过其他人类,可潜意识还是将这一行人跟真正的人类区分开。因为小男孩从水中的倒影里见过自己的形貌,人类跟他们绝对有着不小的区别。

这群奇怪的人将小男孩围住。

“这是谁家的小孩?”

“咦,这小孩跟我们外貌不一样。你们看他肚子好小,腿怎么比手臂粗壮那么多?他长得好丑……”

“嘻嘻,他没穿衣服。”

“羞羞,我看见他的小丁丁了。”

……

小男孩被大群人围着评头论足,一时间尴尬的不知所措。

“小娃子,你从哪里来?”

最后一位妇人止住孩子们吵闹,蹲下身一脸关切的看着小男孩。

“我……我从海里来。”

小男孩发现自己竟然听得懂他们说话,他感觉自己有许多东西生而知之,却又有好多事情什么都不懂。生怕大家不相信自己说法,小男孩还特地指了指大海。妇人随他手指望去,一望无垠的海面风平浪静,并没有船只的踪影。心中正自疑惑,又听小男孩解释说:“我原本住在一艘金色大船上,可惜那艘金色大船失踪了,我被海浪送至此处。”

妇人闻言大是惊奇,抓住小男孩的手臂仔细打量。发现小男孩细皮嫩肉白里透红,肌肤不像被海水泡过,反而粉雕玉琢说不出的滑嫩。只不过方圆百里没有这样的人家,除了相信小男孩的说法,妇人实在想不出小男孩能来自它处。

“小娃子,你的命真大。”

她自行补脑道:“想必你是跟着家人出海,只不过乘坐的大船遇了风浪最终覆没……也不知你的家在哪里?”

小男孩苦涩的揪着头发。

“我没有家,也没有见过家人……我,我从小就生活在船上,我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我……”

小男孩哽咽着,说不下去。

妇人身子一颤,回头看看随行众人,人群中一个感性的小姑娘都哭了。

“婶婶,他好可怜,要不我们带他去我们部落吧!”

“佳佳说的不错!他虽然长得丑,可他个子如此小,相信一顿也吃不了多少。”

“猿姐,我看孩子们说的在理,要不我们就把这小娃子带回去?”

“是啊!这娃子最多三四岁,相信不是其他部落的细作。再说我们若是不带他走,到了晚上他很可能被出没的豺狼拖走。”

……

听了众人说法,为首妇人也动了恻隐之心。

“小娃子,你愿意跟婶婶走吗?婶婶生活的山猿部落是方圆八百里第一部落,平日里衣食都能自给自足,去了婶婶家,婶婶管你饭吃。”

小男孩被妇人握着手,这一刻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我愿意。”

他激动道:“我愿意跟你们走。婶婶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妇人笑了,摸摸小男孩脑瓜,顺手解下头上的裹头巾将小男孩屁股一圈围住。

“呃,婶婶这是?”

妇人笑道:“傻娃子,我们一行还有小姑娘呢!你若继续光着屁股,羞也不羞。”

小男孩挠着头,他不知道“羞”为何物。瞥了眼众人,发现大家都里三层外三层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当下也不反驳,顺应大众。

妇人替小男孩理好遮羞布,拍拍他的肩膀,叮嘱道:“跟着婶婶走,不要乱跑。婶婶今天带大家来海边是为了收集贝壳,我们部落里有不少孩子,他们都想要一串贝壳制作的手链,等婶婶收集一些贝壳就带你回部落。”

小男孩乖巧的点头,他从未体会过妇人带来的这种浓浓关怀。

“婶婶,我不会乱跑的。”

他亦步亦趋的跟随妇人,好奇的看着妇人一举一动。当发现妇人从沙滩上拾取贝壳朝肩上背篓里放,他便有样学样,绕着妇人前窜后跳帮忙拾取贝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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