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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四人行》第五章:乱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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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玉临风本来准备年终回来就把自己和筱菡的喜事办了,哪知这次回来变故横生,于是立即便做出决定。(看小说到网)筱菡的一剑是自己刺的,玉临风对于此事耿耿于怀,在经历了江湖的血雨腥风之后,他竟然把从不染血的青梅剑刺进了说好要相约白头的女子身体里。

玉临风一想到这,对蔡先生的恨意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奈何现在自己被困,只能先想办法突围再说。他一看到怀中的筱菡,只觉得自己罪孽更是深重。玉临风心中默念道:今生今世都不能再对不起筱菡,自己一定要娶她为妻。

玉临风理了理思绪,手下功夫也是未停。破天剑本是走的轻灵潇洒一路,怎奈何今日被困,破天被玉临风舞的大开大阖,风声过处,总有人受其所伤。可饶是如此,玉临风自己心力也有些不济,再加上怀中还有一人,他的背后已经多多少少被划了几道口子,鲜血淋漓。

参与弑杀玉临风的群雄根本没准备讲江湖道义,很经典的一句就是:就是跟这种人不要讲什么江湖道义,大家一起上。所以群殴,车轮战轮番上阵,玉临风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总之一心突围,冷眼看着众人。

是时,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手拿凝霜双环的国字脸的粗汉,一身灰布衣,环着粗布腰带,大大咧咧,大言不惭道:“玉临风,怎么说你也是江湖上排的上名次的高手,要是我们围攻你,你死也不会瞑目的!”事实是,他们已经经历了一次车轮战,群殴,现在又准备车轮战了,可笑之处,还说的冠冕堂皇。那些没参与的人不免嗤之以鼻,群雄却是不以为然。

玉临风眼高过道:“报上姓名吧,玉某剑下不死无名之鬼!”那粗汉一听,气的鲜血上涌,红色从脖子蔓延到了耳后根,不过他本来也不是很想站出来的,随让自己受了蔡先生的恩惠,自己的老母得救全赖蔡先生的妙手。他虽是个粗人,倒也知道“百善孝为先”,对这老母敬重的很,自从蔡先生施救老母后,他把蔡先生奉若神明,即便赔上自己性命,也是在所不惜。

粗汉想到家中老母,眼神坚定起来,气息也平息下去,双手抱拳,手中双环在月色下发出妖艳的光芒,环身有三刃四刺,那上面隐隐有血丝,显然是前面两轮偷袭玉临风背后所致的。他缓缓说道:“在下咸阳城东的薛勇志,跟你说了,你也没听过我!哈哈!”粗汉自嘲地大笑一声,凝霜环交错攻来。

玉临风举剑格挡,一连拆了几招,忽得一剑正搅在凝霜环的刃刺之间,二人较上内劲,俄顷,都隐隐有汗水溢出,但显然薛勇志的内力不及玉临风,他稍稍撤势,玉临风抓住机会,端剑连搅了数下,二人在空中连成一线翻了几个跟头,忽得玉临风膝盖一弯,收缩腹部,弯腰顺势一脚踢在凝霜环上,就势抽出破天剑,倏地二人各自弹开。

薛勇志落地未稳,收势未止,玉临风一剑刺将过去,忽得隐隐觉得有劲风袭来,忙运起内劲,张口咬住飞来之物,细看京师三寸有余钉子一般的暗器,正想吐出,又是一阵劲风。原来那薛勇志手中的凝霜环的刃刺间藏有几发暗器,名为凝霜刺,在手握的地方有个机括,危机时刻释放出来是防不胜防。

玉临风忙挥剑挡去,眼看着剑锋已经贴在了凝霜刺的剑锋上,可那刺竟然陡的一分为二,前面的一根被挡了下来,后面的一根却直接向玉临风怀中的筱菡射来。玉临风此时再也没有时间挥剑了,千钧一发之间,忙挪动胳膊挡在了前面,凝霜刺刹那间刺入,鲜血突起。

玉临风怒极,不顾胳膊疼痛,欺身上前,手中破天剑划出几道弧线,剑花绽放,从空中劈下。刚刚凝霜刺发出几在瞬间,众人一时都没反应过来,等到玉临风挥剑劈向薛勇志时,他才刚刚站稳,本以为这冷不丁放出的暗器,即便不能要了玉临风的性命,也能重伤之,刚想喘上一口气,岂止玉临风反应与反击之快早已超乎常人,这时见他一剑劈来,忙举环提防,万万料不得玉临风的这一击竟有千钧之力,手中凝霜环竟然有裂开之势,震得他整个手臂都**了。玉临风手腕一抖,错剑刺向薛勇志的脖颈,此时他再也没有逃生的可能了。

可玉临风自始自终不是和一个人战斗,这剑刺到一半时,他忽觉身后竟有冷风袭来,他的攻击方向都是刁钻的角度方向,出招狠辣阴险。玉临风忙就势翻出,落地时,见对面站着的竟是一副儒生打扮的二十出头的青年人,他一身白袍,颇有翩翩君子的风范,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使得却是阴险的剑法。玉临风哈哈笑道:“公子使得这是什么招式?好不狠毒!”

那人盯着玉临风,讥笑道:“怎么玉兄不记得我了?”玉临风细细打量,只觉得在哪见过此人,想着想着忽然在脑海某处想到了某人,恍然大悟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当年的手下败将!”儒生道:“当年败在你手下,秦某自认学艺不精,可你既然胜出,便应该遵守规矩,娶了蔡先生的妹妹。你倒好,一人只顾喝酒,蔡先生请你回去,你倒还大打出手,这是什么意思?既然是比武招亲,你不想娶紫凝也罢,你大可以不用上去。你的拒婚伤透了凝儿妹妹的心,你可知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玉临风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今日秦某就为紫凝妹妹报仇雪恨。”

此时,四下里已经有人认出来这个儒生了,纷纷称奇道:“他怎么在这里?”又有人幸灾乐祸道:“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下有好戏看了!”众人一时各说纷纭,拼凑起来大概有一个故事梗概,这是一个关于哪个少男不怀春的故事。原来此儒生姓秦,名少游,是咸阳城的书香世家,本来秦少游是要考取功名的,但是时值乱世,到哪做官都不稳定,到了秦少游这一代,秦父有意把他培养成允文允武的全才,文能治安世,武能立军功,所以他便被送往世交的藏剑山庄交与藏庄主培养。八年前蔡先生与楚绰姬斗法,当是秦少游随着庄主前去观战,恰巧遇到随蔡先生前去的紫凝,那段斗法长达半月,众人之中没有几个少年,只有两个十一二岁的少年,闲来无趣时,常在一起嬉戏玩耍,半月有余的时间,秦少游竟然偷偷喜欢上了这个可爱的女孩,少男怀春,可是紫凝只当他是一起玩耍的哥哥,哪知道秦少游竟动了男女的心思。可是三年前比武招亲,紫凝一见翩翩公子的玉临风,他那撅起的嘴角,倔强的眼神,俊朗的面孔都深深印在了少女的脑海中,情根深种。后来之事,很多人都知道,玉临风拒婚出走,紫凝神伤至死。

玉临风听着四下议论,头绪也理清了,道:“秦少游,这件事情我自认愧对紫凝,所以这些年我与咸阳城从来就是秋毫不犯,我怕见到蔡先生,怕回忆起那个因为我而逝去的佳人。可是,现在你也看清了,我深爱的女子此时被蔡先生设计,误伤于我手。我不知道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但是现在我只想出去,离开这个地方,你不要再拦住我。”他环顾周围,眼神坚决,也好像对围在四周的人警告,他接着对秦少游道:“三年前,你败在我手下,三年后,你一样留不下我!”秦少游笑道:“玉临风你应该知道,有一句话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玉临风哈哈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让我刮目想看!”玉临风刚说完,剑花已经抖起,刺向秦少游。

玉临风之所以想速战速决,因为刚刚他暗运内力,觉得自己已经撑不了多久,现在只能尽快打到他,然后伺机突围。枣红马自己留在院外,只要能走出院门,凭着枣红马的速度,很容易摆脱他们的追击。一念至此,他手下的剑花舞的更快了,并蒂次开。只见那秦少游竟然避也不避,手中的剑也激起剑花迎上,一时剑光霍霍,两把剑相击,火花迸射,在黑夜里像燃放的烟花一样绚烂。

但见秦少游对着玉临风周身天池、玉堂、巨阙、气海等大**连刺数剑,一剑比一剑长,玉临风抬剑格挡,小心护住。忽得直觉他剑锋陡转,竟然横向刺上筱菡,玉临风见此景,怒极,他把内劲催到极致,抬剑一招“花落谁家”,那剑花飘忽不定,忽上忽下,应接不暇,很多人看着眼睛都花了,晕了。这“花落谁家”所刺向的**位比秦少游那一剑更多,更快,更狠。

秦少游本来进攻的游刃有余,忽然见玉临风变守为攻,而且招数竟比自己还快,剑未至,**就已经感觉到压力了,忙运气内劲抵挡。玉临风见他采取守势,便收剑不攻,反倒退后几步,戏谑地看着秦少游。原来玉临风出剑迅若闪电,一剑未老,另一剑已然跟到,所以剑影交错,即便他已收手,视觉上仍觉得眼花缭乱,好像他还在出剑一样。

秦少游这些年看来确实有苦练,一会儿,他就察觉出来,忙收住自己手中左拆右挡的剑,愤恨地看着玉临风。却听到玉临风笑道:“秦兄弟的剑,舞的当真不错,不知师承何门何派?”秦少游一听,恼羞成怒,哪还有君子风范,抖个剑花就刺了上去,剑尖所指还是玉临风怀中的筱菡。玉临风也不敢怠慢,他想起自己应该速战速决的,刚刚只是为了激怒秦少游,这样自己才有机可乘,寻找他的破绽。果然,这一剑秦少游是拼命的打法,心中所想的就是我的心爱的女人因你而死,你的女人我也要弄死,所以门户大开,胸口就是破绽。

玉临风微微一笑,喝了声:“来得好!”秦少游这一招伤人伤己,他知道玉临风不会再让筱菡受伤,所以自己门户大开也不要紧,因为只要玉临风出招攻他的中路,他就可以刺伤玉临风的女人,而如果玉临风不出招,只能撤退,而一旦他撤退,刚刚败下去的薛勇志就会在背后突袭他。

那薛勇志被玉临风的从天一击受了内伤,一时间插不上手,而且他也只有最后一击的能力了,因此为求一击得手,他一直在寻找机会,而现在就是一个好的机会。秦少游与薛勇志对视一眼,交换了心思,他笃定自己没什么好担心的,胸臆中全是快意,口中也大喝一声:“着!”

可是出乎他的意料,玉临风并没有后撤,也没有进攻,电光火石间,他竟然把筱菡后背在肩上,破天剑朝地一拄,剑身弯曲,仗着剑势与轻功,叠在一起的二人径直斜向上弹去,而此时秦少游的剑刚刚递至,可谓堪堪闪过这一击。瞬间,二人互换位置,原来秦少游守着的院门,此时真的是门户大开,虽然还有些宵小守着,但已经不足为惧。秦少游不由得心中一惊,道:“不好,他要逃!”

院门口的几人忙挥舞着刀剑杀向玉临风,玉临风深吸一口气,运起“随风去”的轻功,身法陡然提升,一时间众人只觉得满眼都是玉临风的身影,几人愣在当场,不知怎么出招,生怕砍到自己人,就连秦少游也站在外围观战,一时手无举措。

蔡先生急了,朗声叫道:“给我打啊!倘若他今日逃出去,明天倒下的就是你们!”拿剑的几个人把剑舞的虚虚实实,一时也不敢下狠招,拿刀的听到蔡先生的声音,于是挥着刀上去,看准身影,力劈华山就是一刀。只听“啊”的一声,秦少游惊愕道:“中了!”再看场上,一个拿剑的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脸上直至胸口是一刀指深的刀口,他心中又喜又怒,喜得是如果玉临风被这样的角色打倒,倒显得自己忒没有用了,怒的是随着那人的倒下,门口已经空了。

玉临风见着空档,立刻插上,挥剑挡住众人的招式,渐渐出了门口。他猛提一口气,朗声笑道:“玉某去也!”转瞬运起“随风去”,箭步如飞,一声哨响,枣红马凌空而至,玉临风携着筱菡飞身上马,消失在夜幕之中。

蔡先生与众人追着出来,茫然看着这一幕,蔡先生道:“追,快追,他已是强弩之末,带着一个受伤的女人跑不了多远!”院中众人多多少少受了些伤,蔡先生命人重新组织一下,由秦少游带头开始追杀玉临风去了。见众人已出门向玉临风逃跑的方向追去,颓然道:“难道,妹妹的仇还是报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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