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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剑路》1、举头望明月,低头入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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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此剑何解?”

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震得山门前一块块的大青石板都发出了微微的颤动,灰尘飞扬间,石板上那一道道历史的风霜留下的刻痕也似乎显得模糊了起来。

凉风之中,一个不过十五六岁,面相有些稚嫩的少年有些唯唯诺诺地站在青石板上,弓着腰,张了张口,却又是说不出话来的样子。

他的面前,一个黑着脸的穿着玄色长袍的威严老者顿时满面怒气,须发皆张。

“连个三岁小孩子都可以解出来的剑经,你怎么会解不出来!你、你,真是连不能修行的废物都不如!”

抬眼看到眼前的长老如此愤怒,少年江离却只是“啊”了一声,似乎是承认了自己连废物都不如一般。

那长老却是更怒了:“嘴是白长的,连话都不会说么!”

“嗯。”

江离竟然又这般应了一声!

那长老一挥袍袖,怒极反笑:“来我蜀山这么久了,就只会啊啊嗯嗯,我就没有见过这么愚笨的人!可惜了大好资质,就这么白白浪费了啊!”

眼见老者愤怒的样子,江离顿时胆颤心惊,不久之前,他可是被这长老吓个半死,随手一剑下去,就砍断了一株两人方能合抱的大树。

对于这样的功夫秘籍,江离自然是心中痒痒,也想练习。

但问题是,他不会说话啊!

并非是不懂得怎么讨好人的这种不会说话的意思,而是连怎么说这里的语言都不会。甚至,连这个身体的身份名字都不知晓。

因为他压根儿就不是这个身体的原主,而是从现代穿越而来的另一个灵魂。

所以他根本不会说话也不敢随便说话,生怕暴露了自己。

要知道,即使是在现代,只要换几个地区,方言就已经大不相同,更何况这是换了个世界,虽然听起来似乎跟本来世界的话还有些类似,甚至江离看到了不少跟汉字相似的字。尤其是山上那刻着的大大的蜀山二字。

蜀山啊,那可是剑仙的世界。再想到现在正是在练剑,江离岂能不心热。

但本来语言就不通了,更何况这蜀山所属的地带,本来就习惯用蜀山的方言,那更是极其难懂。

而最最关键的是,江离才刚刚穿越不久,就连学都没有机会学。

江离连蒙带猜也只能知道自己被骂了,而且又要被责罚了。

江离的旁边围着不少少年,他们都是太玄剑派的弟子,听到这话却是笑着议论起来。

“他貌似也是花了钱送来的,当时送他来的还有家仆,想必也是哪家的大少爷吧。”

“大少爷有什么用,开不了剑心,再怎么大少爷也是无用。”

“哪个家族没有剑式,想必也是被家族放弃了,死马当成活马医的送到我太玄剑派来了,谁不知道我太玄剑派统领蜀山,师承青莲剑仙李太白,太玄经更是天下一等一的剑经,若是领悟了……”

“嘿嘿,太玄经怎么可能会是你我这种小人物可能领悟的。恐怕一辈子都看不到吧。”

那长老挥袖止住了众人的议论,道:“噤声,过几日有真武剑派的客人要来,到时候自然会有开启太玄经的机会。”

“什么!”

众人不禁惊讶起来,更加着急。

“秦长老,真的有这样的机会吗?”

最是着急的,却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他脸上显露出急迫神色。

秦长老微微一笑,却是说道:“柳生名,你虽然年岁稍微大了一点,但那是因为入门较晚,门中长老对你一向寄予厚望。如果这次你得到观摩太玄经的机会,将来必有希望进入地阶。”

那年轻人柳生名顿时面露喜色,正要感谢。

秦长老却是说道:“你一向在众多外门弟子中有着大师兄的名声,剑心已开,也好,今日就来指点指点这个蠢材,也让我看看你对剑式领悟到了什么地步。”

柳生名点了点头,他踏步上前,持剑在手,身上隐隐有着一股傲然。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所谓明月,乃是暗示双眼。这一招应该直取双目!先毁其头上双目,再送他魂归故乡!”

柳生名一剑挥出,直指江离双眼。剑尖在江离双眼之前停下,却是不见一丝抖动。

“好!”

外门弟子中传来一片叫好之声。

秦长老却是摇了摇头说道:“解的虽好,不过,你这解法,却是太过凶狠了。这般凶狠的剑法不留余地,若是让人找到弱点,却是一大坏处。”

柳生名表面上连连点头,心中却是不信。这可是根据一本通行天下的绝世剑经总纲解出的剑法,怎么可能会这么容易被人找到弱点?

秦长老见柳生名有着自己的骄傲,也不好打击他,只得说道:“你剑心已开,记得坚持,人阶第二重天,唯有破天关,才能更容易踏入地阶。落入地门的,只有一成的机会踏入地阶。”

“弟子晓得,势必要破天关而不是入地门!”

“好好!”秦长老不禁欣喜起来,回头看向江离,看他还是有些呆愣的样子,心中不由烦躁。

“你,给我关进后山石室中去,三天不许吃喝。不领会望月剑式,不许出来!”

“好嘞!”

众多外门弟子听着,按着江离就朝着石室中去了。

江离也懒得挣扎,任由他们送进了石室之中。

这石室,其实就是小黑屋,不过却更加严格,乃是在山洞中掏出来的房子,外面如同监牢一般,里面空无一物。却是跟那武侠小说之中的思过崖差不多。

只不过,连吃的都没有却是着实过分。

江离被关在这房间之中,开始思考起来。

首先考虑的却不是为何穿越,这个问题他已经思考了几天,也没有什么结果。他决定考虑更加实在的。

该怎么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根据这些天得知的情报,这里是蜀山,搞不好还是个跟仙侠小说中差不多的蜀山,虽然目前没有见到过飞天遁地御剑飞行的剑仙,但是纵剑天下笑傲江湖明显还是可能的。

江离自然对剑道有着无限的兴趣。

学语言,学文字,然后,学剑!

做大侠?不不不!怎么的也得乘风御剑,这才是正宗剑仙范儿啊!

对于以有范儿作为人生信条的江离来说,这简直就是最棒的目标啊。

他回忆着柳生名的一剑和秦长老的话语,开始猜测起来。

“那句话,应该是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江离猛然惊醒。“这里居然有李太白?不过我居然被这样一句诗给难住了,连小学生都不如啊!”

江离脸色微微一红,随即又想到了柳生名刺向自己的一剑:“一剑对着眼睛来,是明月?明月是眼睛,这是盘古的传说?盘古目化日月?所以要对着眼睛来刺?有点帅啊!不行不行,我得试试看。”

江离心中想到,立刻并指如剑,对着月色在石室之中比划了起来……

月下练剑,很有气质。

可惜就是甩的指头要断了。

不过,为了早日拥有心目中的剑仙范儿,江离忍痛苦练着。

……

在江离被关进了后山之后,傍晚,太玄剑派迎来了两位客人。

其中一人,是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长相还算俊美,白衣潇洒,气质十分正派,透着沉稳。

另外一人,却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只是低着头,看不清样子,穿着却十分普通。

秦长老看了一眼中年男子,却是一惊。

“竟然是他!张清河,人榜三甲。真武剑派真传弟子……”

他正想着,张清河却是拱手一礼道:“劳烦前辈了,将在下的弟子关押起来。”

秦长老不禁疑惑不解道:“这又是为何?”

张清河叹了口气说道:“只是因为她犯下过错了,自然应该责罚。”

秦长老走到少女面前看了一眼说道:“看这孩子,性格傲然,资质根骨俱佳,这是几十年难得一见的种子啊!真真是个好坯子。张大侠真不愧是名门正派,教导弟子用心良苦啊。小姑娘你可不要误入歧途。张大侠乃是真武剑派的真传弟子,你能拜入他的门下,实在是难得的机缘啊!”

那少女却是似乎毫无察觉一般,只是闷不做声。

秦长老扭过头来,看到了身后的柳生名正在恭维着张清河。

“张大侠,想不到您第一次来蜀山,对这蜀山的方言却是熟悉无比。果然是温文尔雅彬彬有礼。”

秦长老本想让他领着少女去后山,忽然却是说道:“生名,你招待好张大侠。我亲自送她去后山。”

他领着少女走向了后山,心中却是因为柳生名的话想到:那个小子,该不会是不懂蜀山话吧!

两人到了后山,很快便到了石室之前,远远看到江离的挥手练剑,秦长老点了点头,领着少女走到了石室前,对着江离说道:“你小子,还算用心。你的资质根骨很是不错,这样练习浪费了。不要再这么练下去了,你练错了。”

说着,他解下腰间长剑,缓缓拔出,剑光恍如月光,便在顷刻之间,洒满了他身前的三尺平地。

只是一瞬间,江离便明白了。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这是如同扫堂腿一般专攻下三路的剑式!

秦长老收起长剑,却没有挂回腰间,而是丢进了石室,道:“这几天在这里好好练剑,这剑可也是件利器了,小心点使,还有,出了禁闭记得还我!”

他打开门让少女走了进来,又嘱咐道:“好好练剑,修身定性别动歪脑筋,这样才有开剑心的机会。”

说完他便转身而去。

江离看了看身边的少女,有些明白了为什么把她跟自己关在了一起。秦长老恐怕也存着让自己跟少女打好关系的想法。

不过,江离却连语言不通,注定只能是辜负秦长老的好意了。

少女也不说话,只是盘腿坐在了石室的一边,低着头打坐休息。

江离也不想多生事端,练剑也有些累了,他不禁就着刚刚升起的月亮,把玩着手上刚得的宝剑。想着不知自己何时可以一剑光寒十九州。那想必也是极霸气的。

剑上映照着月光,却是显得有些朦胧起来。

江离却是于迷蒙之中,陡然一惊。

耳边响起了自穿越以来第一句瞬息理解了的话。

“欢迎来到,轮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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