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

高羽忍着反胃的冲动生生将那一口气憋了回去，他终于知道姥姥为什么要夺人眼睛了，生就了这样一双眼睛他也想找个人换了喽。

“哑女呢？”姥姥黑瞳如墨始终如一，再次开口问道。

“藏好了！”高羽也很老实，而且很快镇定了下来，看过二十一世纪各种光怪陆离的电影，这点事情还是能够接受的。

姥姥一点也不老，若是没有那双眼睛简直就是风华绝代，微翘的瓜子脸似乎俯视着所有人：“不错的天赋，威力平常的虎啸能被你改造成大杀器，很好！”

平淡的声音，心平气和的语调，若不是自己身上还沾染着鲜血，高羽甚至都以为自己是来聊天的。

“我杀了刀疤男！”这样的气氛高羽有点受不了，高声强调道。

姥姥不屑一笑，莲步微起：“一条狗而已，死便死了！”

“厄？”高羽是来杀人的，而且早已有了鱼死网破的觉悟，但是此时周身杀气却被姥姥三言两语搅得紊乱，“我毁了玉兰峰山门！”

“竖着是堆石头，倒了还是石头，何罪之有？”红衣飘舞，女子脚尖蜻蜓点水般拂过高台就这样飞了起来，在其背后一对耀眼的双翅哗的打开，托着女子就这样悬立在空中。

“自由之翼？”这次高羽彻底震惊了，仅仅一眼他就认出了这对翅膀，不是飞行之翼，而是更加高档的自由之翼，一个是械者入门，一个是入阶械术，两者有着天壤之别。

“你也不是械者！”高羽几乎是颤抖着喊出来的，万万没想到，人生第一次就这样彻底的交代了。

姥姥笑了，一会儿如少女般的灵动，一会儿又如魔女一般的妩媚：“没错，我是黄械。别说你还不是械者，即便是也臣服在我的脚下。”

说道这里女子故意停顿，戏谑道：“还要救吗？”

“救！”这一次高羽回答的很简单，一场已经知道结果的赌注反而让他彻底平静了下来，即便改变不了，那就享受痛苦吧。

“若雪，对不住了！”一切解释都是苍白的，不止一次的承诺此时看来简直如同儿童一般的笑话。

“械有四阶，械者入门，天地玄黄，术夺天机。”

高羽清楚的记得械术野史第一页的这行字，意思就是械术分四阶，械者只是初窥门径，黄械则是入阶，而他根本就没入流，这还怎么斗？

“杀!”

高羽毫不犹豫的扔出了剩下的四十多只虎啸，一声怒啸全在空中炸开，而他自己也成为了雷鸣虎啸中的一页扁舟。

“蚩！”地裂山蹦，半百虎啸同时炸开，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再加上里面掺杂的少许暴铁，连环反应威力不断扩大，远远超出了高羽的预料。

姥姥脸上终于第一次出现变化，双手抖出，两条锁链哗啦作响，一条擒住高羽，另一条则套住了被捆绑在十字架上的少年。

“呼！”不断爆发的轰鸣中，一对火焰翅膀笔直拔高，宛若浴火凤凰一般。

两条锁链各带一个人，姥姥笔直的朝着玉兰峰顶飞去，对于被虎啸吞噬的属下连看都没看一眼，反而救了两个原本该杀的人。

高空中高羽头晕目眩，看着广场上自己的杰作更多的则是不知所以，老贼婆这是要干什么？

晃荡中他总算看清了另外一个人的脸，果不其然，就是若雪的弟弟，若尘，当日他曾见过，只不过似乎早已昏死了过去，也难怪他弄出这么大的阵仗一点反应也没有。

“喂，老贼婆，有本事给你爷爷来个痛快的！”适应了晃荡的感觉，高羽第一时间嚎叫道，他基本上已经猜出了老贼婆的意图，这是不救自己人反而救了两个敌人。

这是要猫戏老鼠，要慢慢玩死的节奏啊！

可是任凭他怎么喊，姥姥一句话也没有，就这样拉着两人笔直的朝着山峰顶端冲去，最后甚至看见了皑皑白雪，冰冷的寒风吹得高羽呼呼的打摆子。

“他娘的，好歹毒的心！”高羽算是明白了，这老贼婆是要冻冰棍儿啊，想要将他们活生生的冻死在这里，说不定还要泼盆水，冻成冰雕。

“扑哧，扑哧！！”

两人闷响，高羽和少年狠狠的摔在雪里面，而后一席红衣缓缓落在也站在了他们面前。

“死！”这样好的机会高羽怎会错过，说时迟那时快，左手虎啸，右手匕首同时攻杀出去。

“下三滥！”一声不屑的冷哼，高羽只觉两道闪电雷击一般打在手上，虎啸和匕首同时脱手，而后一只脚狠狠的踹在心窝，根本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刚刚被踹趴下，还来不及爬起来，几根莲藕嫩白般的玉指缓缓的托起他的下巴，紧接着一种女子特有的气息吹面而来。

高羽抬头，红唇如火，仅仅离他嘴唇寸许远。

“很意外吗？”红唇轻启，缓缓开口。

高羽摇头！

“为什么？”姥姥有些意外，放弃了这个暧昧的姿势，一双黑瞳如墨的眼睛盯住了高羽。

高羽神情复杂的对上那双黑瞳，不由得打了个冷战，猝了一口鲜血，开口道：“对变态来说，什么都不意外。”

“哦？哈哈…”姥姥先是一愣而后哈哈大笑，居然有些得意，突然止笑，颇为神秘的对着高羽问道：“你知道我谁吗？”

这个问题很是白痴，按照高羽的脾气**是谁关我鸟事，但是直觉上他却突然有一种很诡异的感觉。

姥姥没有卖关子，弯身俯下身子，任凭一缕缕秀发划过高羽的面庞，红唇探过面颊，轻轻的吹了口气，嘴角微翘蚊声一般低语道：“哑女是我妹妹！”

“嗡！”虽是细语，但是在高羽的耳边却丝毫不弱于惊雷。

似乎很满意高羽的表情，姥姥欢呤一笑，指着一旁的少年：“我是他们的姐姐！”

“怎么样？亲姐姐，吃惊吧？震撼吧？”姥姥仰天大笑，声音变得尖锐而怨恨，甚至还有嫉妒的情绪掺杂在里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高羽感觉自己的脑袋完全不够用了，这比韩剧还韩剧，比狗血还狗血，若是真的，那他骂老贼婆变态还真是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