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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裁决》第七章节 为谁而战第八28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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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河的河堤上,刑家祖地所属的那段私有河堤,也就是几天前廖渊鸿挖堤泄洪的地方。

此刻,这段河堤上聚集了很多的人,有刑家祖地的留守人员;有明显是家族护卫队打扮的人;也有县衙捕快打扮的人,不过,那些捕快似都被人制住了,低着头跪在了河堤上;也有……而帝国的公爵、刑家的家主刑剑风也赫然在列!

原来,几天前,刑剑风怒令家族护卫队前往天水县缉拿廖渊鸿,然在刑一带领刑家家族第一护卫队离开后不久,刑剑风便也离开了dì dū,这当中的原因:一方面是想亲自回祖地看看被淹的情况;另一方面,正如大多数人的心里所猜测的那样,刑剑风是在躲避,他没脸见人,他觉得自己让人看了笑话,他刑剑风堂堂的一个帝国公爵竟被一个小小的地方县令水淹了祖地,这是被**裸的打了脸,被践踏了尊严,他要亲自去找回脸面,顺便看看那叫廖渊鸿的长了几颗脑袋……

此时,刑剑风站在河堤之上,背后是望月河的河水缓缓的流过,眼前入眼所见的是洪水过后的一片狼藉,眉宇间蕴含着的怒火,似乎一个遏制不住就要爆发出来;刑剑风缓缓地收回看向前方的目光,转而看向河堤上的一处,那是…当初廖渊鸿挖开河堤的地方,不过,那挖开的缺口已被重新填堵上了,上面的泥土还是新鲜的,土sè和周围的泥土有着明显的区别,那新鲜的土sè在刑剑风的眼中是那么的刺眼……

“去,看看廖渊鸿怎么还没被带来!”

刑剑风的声音很是平静,可平静的却有点让人害怕,因为从声音中听不出说话之人的任何语气,有一种冷冰冰的感觉,冷的沁入骨髓!

身边一人领命后跑开,似是前去查探。

片刻后,一队骑兵押着一辆囚车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正是押着廖渊鸿的刑一等人!

在囚车中的廖渊鸿一眼就看见了远在前方河堤上的人群之中有一位老者,那位老者双手背靠,静静的站在那里,却如同站在了人群之巅;此时,那位老者也将目光看向了廖渊鸿。

廖渊鸿知晓那位看似普通却有着指挥千军万马的气势的老者便是刑家的家主,也是帝国的公爵大人!

其实,廖渊鸿自从发现自己去的方向竟不是dì dū而是望月河的河堤时就已知晓,帝国的公爵大人亲自来到了天水县!

廖渊鸿被押下了囚车,在他经过那在河堤上低着头跪着的几人时,他一眼就认出了那几人就是几天前和他一同挖堤的捕快,那几位捕快在廖渊鸿看他们时也抬起了头看向廖渊鸿,神sè间尽是惶恐与不安!

廖渊鸿看着几人,心中一声轻叹,但他脚步并未停顿而是直接的走到刑剑风的面前,然就在他准备行礼时,刑剑风却冷冷的开口道:

“你就是廖渊鸿,那个水淹我刑家祖地从而名震帝国的天水县县令廖渊鸿?”

语气中似压抑着滔天的怒火。

“正是下官,下官天水县县令廖渊鸿见过公爵大人!”

廖渊鸿躬身,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好!不错,是个人才!”

刑剑风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让廖渊鸿一时之间摸不清这句话的真实含义,只得躬身道:

“公爵大人谬赞了!”

“谬赞?老夫谬赞了吗?你一个小小的县令就敢将我这个帝国的公爵家的祖地给水淹了,你还不是个人才?老夫一点都没谬赞你,你,是个人才!”

刑剑风冷笑道;看着站在眼前的廖渊鸿,刑剑风心中的怒火反而被压下了不少,故而,此刻还能保持着这么平静。

这下,廖渊鸿算是听明白了,原来公爵大人是在暗讽自己水淹了他家的祖地,廖渊鸿心里苦笑,无奈的轻叹一声,躬身道:

“公爵大人,下官那也是迫于无奈之举,并非有心为之;当时情况危急,下官思前想后,只能出此下策,还望公爵大人能够谅解!”

语气中满是情真意肯。

然,刑剑风听后,却是笑了,似是那种怒极而笑,只听他道:

“谅解?廖渊鸿,你还让老夫谅解你?哈哈!廖渊鸿,你可知晓,你这一淹,不但淹了老夫征战沙场数十载,方才攒下的这么一份家业;你更淹了老夫的颜面,甚至是帝国的颜面!如今帝国上上下下都知晓了我刑家的祖地被你廖渊鸿一个小小的地方县令给水淹了,你让老夫从此之后再无颜面去面对天下人,无颜去见刑家的那些列祖列宗!廖渊鸿,你说你让老夫该如何的谅解你!”

刑剑风声sè俱厉的质问道。

廖渊鸿听着刑剑风的质问,神sè很是暗淡,抱拳向刑剑风深深一拜,道:

“公爵大人,下官对此深表遗憾!”

刑剑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随即,又问道:

“廖渊鸿,你现在可为你所做的感到后悔?”

廖渊鸿思索了片刻后,深呼吸了一口气,向刑剑风躬身道:

“公爵大人,下官为自己所做的无怨无悔,若让下官再选一次的话,下官依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挖堤泄洪!”

“你……”

刑剑风听闻廖渊鸿为自己所做的无怨无悔,若能重新选择,依然还是会挖堤泄洪,淹了他刑家祖地后,不由得气的胸口一堵,随即,因过于生气手指颤抖着指着廖渊鸿道:

“好…好!廖渊鸿,你好得很!你当真就不怕死吗?你真的以为老夫就不敢杀你吗?”

“若是牺牲下官一人而能救得天水县万千人的身家xìng命,下官会无畏于死亡!”(嘻嘻,盗用了福尔摩斯与莫里亚教授的对话:如果真的可以将你毁灭的话,为了公众的利益,我会很乐意的选择死亡!)

廖渊鸿看着刑剑风,语气很是平静,可平静中却又透着他的执着!

刑剑风闻言却是一愣,随即便怒道:

“就为了那些贱民,你廖渊鸿就要践踏一位帝国公爵的颜面,就敢触怒一位帝国公爵的怒火?”

然,廖渊鸿却并没有给予回答,而是询问了一下:

“公爵大人,下官有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

刑剑风没有说什么,似是静待着廖渊鸿说下去,又似是气的一时无法言语。

“公爵大人,当初战火四起,您率兵征战沙场数十载,是为谁而战?”

廖渊鸿突然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让刑剑风一愣,随即便是气的冷笑道:

“自然是为帝国而战,为陛下而战!老夫征战四方数十载,为帝国开辟了大片疆土,立下过无数功劳!这些岂是你所知晓的!”

语气中充满了傲然!

然,廖渊鸿闻言,眼神中却是一暗,悠悠叹道:

“公爵大人,战功无数,为帝国之军神!然,公爵大人可知,下官是为谁……”

然还未等廖渊鸿说完,刑剑风便是手一挥,将其打断,似是有点不耐:

“无需再多废话了,廖渊鸿,你要为你所做的一切给老夫一个交代,也给rì后天下人一个jǐng告,我刑家决不是仍谁都可以欺侮的!”

“公爵大人您需要下官给您一个什么样的交代呢?”

廖渊鸿反问了一句,声音中无惧无悔。

“你说呢?廖渊鸿,你水淹我刑家祖地,让我刑家成了天下人的笑柄!你说该给我刑家一个怎样的交代?是你自己动手,还是要老夫亲自动手?”

刑剑风看着廖渊鸿,冷冷的道。

“既如此,下官明白了!下官会给公爵大人一个交代,给刑家一个交代!只是一人做事一人当,他们几人只是听命行事罢了,还希望公爵大人能够放过他们几人!”

廖渊鸿指着那跪在河堤上的几位捕快,发出了最后的请求;随后,廖渊鸿便抬头看了看天空,天空没有丝毫阳光洒落,转而又看向了望月河,随即便迈开步伐,一步一步的步向了望月河,一步一步的从刑剑风身边而过,如视死如归的壮士般慷慨赴义,无怨无悔!

“大人……”

那几位捕快闻言,纷纷抬起头,神sè间没有了惶恐与不安,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悲凉,嘴中发出了一声声的悲呼,身体想挣扎着站起,可却被刑家的家族护卫摁制住,动弹不得,唯有看着廖渊鸿一步步的走向望月河!

“公爵大人,小人愿替廖大人去死,给公爵大人和刑家一个交代,希望公爵大人能够放过我们廖大人……”

“我们也愿意……我们都愿意去死!公爵大人,您放过廖大人吧!”

“大人……”

那几位捕快见呼喊无果,纷纷转向刑剑风乞求道。

然,刑剑风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一幕,没说任何的话语,也没有丝毫的制止……

原本缓缓而过的河水似瞬间变得狰狞起来,成为了择人而噬的凶兽,翻滚的河水将廖渊鸿那孤傲而执着的身影瞬间吞没,空气中只留下了那一声声的“大人”在飘荡,久久不散……

廖渊鸿走了,走的无怨无悔……

刑剑风看着那吞没了廖渊鸿身影的望月河,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神sè间也是一片平静,廖渊鸿用自己的实际行动给了他一个交代,他已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交代,慢慢的他转身yù离开此地;那几位原被制住的捕快也被人放开了,刑剑风放过了他们,没有再追究,算是答应了廖渊鸿最后的请求!

那几位捕快看着廖渊鸿消失的地方,神sè间一片悲凉,突然,有几位捕快站起身,奔向了廖渊鸿消失的地方,口中悲呼着:

“大人,让小人来陪你吧!”

说着便纵身一跃,“噗通”一声,望月河的河面溅起了一阵水花……

这一幕震惊了所有人,那些原本陆续离开的刑家众人也都停下了脚步,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看着那又恢复了原样的望月河,似一切都没发生过,脑海中一片空白;走了有些距离的刑剑风也听到了身后的异动,转过身的他刚好看到了那几位捕快纵身跃进望月河的一幕,神sè间有些震惊,有些难以置信!

在原地,还有一位捕快并没有像其他的捕快那样,为廖渊鸿陪葬,而是对着廖渊鸿消失的地方叩了几个头后,站起身迅速的跑开了!

那些刑家众人看到此一幕,心中竟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气!

没过多久,刑剑风恢复过来,神sè间依然带着有些震惊,有些难以置信的离开了此地;此地又恢复了平静,望月河的河水也恢复了平静,河水依旧缓缓而过,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唯有那缓缓而过的河水声似在低声的提醒着人们刚刚发生的那一幕不是虚幻的,而是真实的,存在的!

……

天水县县衙的门前广场上,依然还有不少人存在,未曾离去;就在这时,有一人急速的跑了过来,正是那位在河堤上离开的捕快,只见那位捕快跑到众人的跟前,悲愤的说道:

“廖大人已被逼投进了望月河!”

说完后便拔剑自刎了!

一言激起千层浪,广场上的那些还在的人闻听此言,人人悲呼:

“廖大人……”

更是有不少人发出了哭泣声!

随后,人群涌向了望月河的河堤……

几天后,刑剑风回到了dì dū,而天水县县令廖渊鸿身投望月河的消息也一同传回了dì dū;闻听这个消息,dì dū众人是一声轻叹,这个结果是大家早就预料到的,可也没想到,这个结果来的是如此之快,廖渊鸿都没来到dì dū,就在天水县被逼投进了望月河;哎,这也是刑家在告诉世人,刑家依旧还是以前的刑家,不是仍谁都可以欺侮的!

dì dū皇宫御书房内,月动天手上拿着一份星卫的密奏,上面详细的记录着望月河的河堤上发生的一幕幕,甚至就连廖渊鸿与刑剑风的对话都一字不差的被记录在内,就似是刑剑风与廖渊鸿在月动天面前又上演了河堤上的一幕般!

月动天合上奏折,闭上眼,靠在龙椅上,嘴中喃喃自语的道:

“为谁而战?好一个为谁而战!好一个廖渊鸿!可惜了!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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