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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土默示录》5 这是个悲伤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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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伟大战争中,世界上的几个大国间互相种了不少蘑菇,高空爆炸的核弹产生的强烈EMP摧毁了大量工业设施和基础设施,其他的核弹在释放出能够扫平一切的冲击波之余还将海量的放shèxìng物质送进了大气层中,让地球陷入了整整半个世纪的核冬天,但是二车头镇所在的大西南区域因为群山的阻挡作用,很神奇的保住了大量的基础设施,而繁华的平原地区却几乎什么都没能剩下。

不过虽然山区的基础设施并没有被核战破坏的太过于严重,但是山区的基础设施修建本身就十分困难,而且由于长期缺乏保养,那些战前建设的国道由于是南北交通的重要载体所以这些设施还保存和维护的十分良好。

但是再往下的省道、乡道、县道就开始惨不忍睹了,有些地图上标记的道路早就被塌方、泥石流、植物的根茎彻底破坏了,原本的路面早就碎裂的像是被从五楼扔下去的镜子一样看不出原本的形状了。

路面状况差就算了,关键是大量的桥梁和隧道坍塌让原本的直线变成了要翻山越谷的波浪线,往往一天只能翻越一两座山就已经rì沉西山必须要扎营休息。

在和捕奴队一同行动了两个星期之后,我觉得我整个人都累得像是要死掉了一样,每天扎完营就趴在铺盖上完全不想动弹。

这些捕奴队的成员完全没有照顾菜鸟的打算,瘦的像是一根竹竿一样的我得背着和和那些彪形大汉相同重量的行李,虽然我不需要携带沉重的武器,但是那一背包的寝具、餐具、炊具、干粮塞在一起也确实是有够重了。

我开始后悔当时离开zì yóu旅总部的决定了,这两个星期所走过的路比我从出生到这次远行前所走过的路加起来都要多得多,从王总的仓库里翻出来的靴子一点也都不合脚,我的脚上的水泡也是挑了之后没两天又会长出一个。

每天在赶路的时候我都会被脚部的疼觉折磨的恨不得干脆把脚剁了然后把手接上去,用手走路算了。

还别提那些从核冬天中活下来之后变得更为凶猛的蚊虫了,这些从1.7亿年前的侏罗纪生存至今的小东西不仅嗡嗡乱叫的令人恶心,而且被咬上一口之后身上会肿起一个拳头大小的包或者直接让一大片皮肤像是被开水烫到了一样泛起红斑。

在这种地狱般的旅途又过去了两个星期之后,我终于接近了这次旅行的终点,一处野人的营地。

从远处看去那里像是一个大垃圾堆多过是人类生活的营地,各种垃圾和动物的尸骸杂乱无章的堆在了营地周围,已经有些泛绿的污水从营地中流了出来,营地中穿着衣不遮体的破布片的人就是这次行动的目标了。

从远处看去他们并没有什么火器,倒是无论男女身上都携带着利器,看起来似乎是用路牌这一类的东西改造而成的,与这个捕奴小队每个人都携带着的战前制式军械相比这些玩意连威慑力都没有。

既然zì yóu旅做的是奴隶生意,那么重点就在于生意而不是奴隶,降低成本和规避风险是所有生意人都要做的事情,虽然王司令的数学很差但是能够拉上上百号人组建zì yóu旅,他的智商也是在水准线之上的,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当然懂。

所以虽然上次他突袭了一个聚居地,但是这并不代表他的主要商品来源是聚居地里的健康人类,那些住在聚居地里的人有着和他相同科技水中的武装,而且还能通过无线电呼叫附近的驻军或者是别的聚居地的民兵支援,虽然打下来之后的油水丰厚但是也是一块相当难啃的骨头。

而那些野人却不一样,漫长的核冬天耗尽了他们的技术装备,而为了在危险的废土中生存他们有着远比避难所居民更健壮的体魄,虽然因为自从出生之后就受到过量辐shè的关系,让这些野人的寿命更加短暂,但是这却让他们成为了奴隶商人眼中最为完美的货物。

废土的环境让这些野人十分的耐cāo,往往是那些被卖为奴隶的避难所居民吃下去会要命的玩意,这些家伙能够当做零食吃的满嘴流油,而那些避难所居民干上几个月就会过劳死的工作,这些野人能够轻轻松松的干上几年。

所以不管是奴隶主还是奴隶商人都十分青睐这些野人作为苦力。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如果有10%的利润,资本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20%的利润,资本就活跃起来;有50%的利润,资本就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资本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资本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

在我回忆这句话的时候,捕奴队的人已经搞定了这个营地。

虽然看起来这个营地很大,而且在营地中的人数也是捕奴队的数倍,但是在捕奴队开始攻击之后他们抵抗的时间甚至没有超过二十分钟。

在捕奴队的人击毙了几个试图抵抗的人之后,很快野人部落的首领就挂起了白旗,接下来便是在野人营地的哀鸿声中,一些健壮的青年男女被送了出来,而捕奴队的队长也从背包里掏出了好几个包装好的包裹放到了地上。

接下来便是两个捕奴队的队员放下武器走到了那些被送出来青年男女身边从背包中掏出项圈粗暴的给那些人戴上,然后又用一根长长的绳子从那些人项圈上的铁环中穿过,然后牵着这一串人缓缓的从野人的营地前离开。

整个过程中除了哭泣声之外,那个野人的营地并没有别的什么反应。

在那一串人回到了捕奴队的战线后,整个捕奴队都开始缓缓地后撤,当捕奴队撤出很远了之后,我看到了那个举着白旗的野人首领走到了队长放下包裹的地方将包裹捡起来之后又回到了营地中。

“你给他们留下的是什么?”在离那个野人营地已经很远了,捕奴队的成员驱赶着那些刚刚丧失了zì yóu的野人扎营的时候,我朝捕奴队的队长问道。

“包括一些来自避难所的种子在内的必需品。”队长的答案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

“为什么要给他们这些?”我疑惑的看着正在给自己的弹夹压子弹的队长。

那个脸上有一道横贯了整张脸的疤痕的男人这样对我说道“能够卖的上价格的只有健壮的青年人,而这些青年人在他们的部落中也是一笔宝贵的财富,失去了这些年轻人之后他们的部落在废土上的生活会变得很艰难,所以我们得留一些东西给他们。”

“那么他们为什么不抵抗呢?”我再次提出了我的疑问。

“一开始他们不是已经抵抗过了吗?”队长将弹夹塞进了弹药包之后又开始给另一个弹夹压子弹。

“但是他们只死了几个人啊。”

“你认为一个部落中会有多少青壮年?”队长朝那些正在捕奴队的队员的呵斥声中扎营的野人“我们的第一波攻击就是让他们明白,如果他们抵抗就算他们胜利了,所损失的人员也会让他们无法在废土中生活下去,所以只要让他们明白这一点,他们就不会冒着所有人都死掉的风险和我们开战,而我们也只需要留下一些必需品就可以了。”

“那么那些死掉的人和这些被送出来的人怎么办呢?”我看着那些野人朝队长问道。

“小子,你要记住一点。”队长的手压在了我的头顶用力揉乱了我本来就没有的发型“在废土上没有什么是比活下去更加重要的事情了。”

我没有在意队长的手压得我的头有些难受,我只是愣愣的看着那些野人。

他们的眼神中没有哀怨没有恐惧也没有愤怒,有的只是深深的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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