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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隐江湖》第十四章:刁蛮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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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rì一早,丐帮众人各自回归分舵所辖州郡,了尘也告辞回寺,路不平更是有诸多事务急待处理……

游牧童却是百无聊赖,师父们不知去了哪里,自己只好到洛阳城中闲逛。

说来游牧童已有三年未进过城,眼见城中跟三年前并无多少变化:偷过烧饼的地摊还在,那恶妇打烧饼的手还是那么黑瘦;糖葫芦还是那么晶莹闪光,自己依旧没钱去买;小孩子们在打闹嬉戏,跟自己当年一样……

如果三年前游牧童见了这些场景,肯定会立马加入那些孩子军,现在却是无伦如何提不起兴趣,就连见了那rì思夜想的糖葫芦也没有像想象中一样大流口水。也许是这几天的所见所闻改变了这个少年,也许是他在想着“方姑娘说过她会在我附近,我无论如何要表现的像……像……像他师父一样”

游牧童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实在乏味极了,突然心念一动“不如去找滢芷妹妹,怎么也能讨两坛酒喝!”

主意一定,游牧童大踏步向地主婆家走去。刚走到街心,却听背后有人大喊道:“闪开!快闪开!”

游牧童闻言,刚一转身只见一匹全身雪白的高头大马已经在自己头顶高高跃起,马后蹄堪堪就要打到自己脸上。

情急之中,游牧童不及多想,脚下一用力顺着马的去处向前跃起,跟着双手向上一举,只觉得手上捏中一物便猛的用力一拉,腰上一甩登时头上脚下的倒立了起来,跟着身子顺势一倒便趴在了马背上。

这一招正是南北双鳄所教的‘鳄鱼出水’,虽然这一招游牧童使得还不够纯熟,现在只能横趴在马背上,但总算是这招功夫救了他一命,也算功夫了得。

可惜游牧童还未来得及给自己叫声彩,却听得有人‘啊’的一声大叫。游牧童随声望去,只见马背上坐了一全身白衣的翩翩少年,那少年满脸绯红,双眼圆睁,似乎甚是惊恐。

游牧童甚是不解:“你的马差点踢死我,我还没害怕,你倒先怕起来了……”

还未待游牧童开口嘲笑,只听那人说道:“放手!”

游牧童听了这话,才发觉手上还牢牢抓着一件东西,低头一瞧,却是那人的脚踝,忍不住大笑道:“哈哈哈……你的马想用后蹄子打我,我便打你的后蹄子,这叫一报还一报……哈哈哈……”

游牧童说着又在那人的脚踝上轻轻打了一下。那人似乎吃了一惊,叫道:“流氓!”右脚猛地向后一蹬,正踢在游牧童肩膀之上,游牧童肩膀吃疼,身子一滚,‘扑通’一声从马上跌落下来。

那匹白马本来跑的甚快,游牧童从马上跌落后,在地上连打了三个跟头才站了起来,也顾不得拍净身上的泥土举足便向那马的去处追去。

游牧童刚刚追出一条街,就看见那匹白马被三匹全身黑光油亮的大马堵在了街心,四匹马黑的全身乌黑,白的全身雪白,均是没有一根杂sè。

马上之人各背长剑,显然都是江湖中人,黑马上的三人均是身着青衣、面相俊朗,二十出头年纪,只不过中间那人头戴方巾、颌下有点胡渣子,显得比其他两人要年长两三岁。

游牧童余怒未消,举步走到那白马面前,抬头对马上白衣少年叫道:“你小子差点害了我不说,还把我从马上踢下来,幸亏我骨头硬,没死在你的蹄子下面……”

游牧童还未说完,只听身后黑马上有人叫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对我们小师……小师弟如此无礼?看剑!”

游牧童在那人说话之时已心知不妙,赶紧向前跃开,脚刚离地,只听‘噌楞’一声响,显然是有人拔剑出鞘,跟着‘当’的一声兵刃相交之声。

游牧童这时脚已落地,回头一望,只见头戴方巾之人手持长剑与那白衣少年双剑相抵。

游牧童心想“好像他们是一伙的,不过这些人骑着马在路上横冲直撞,多半不是什么好人,今天非要教训教训他们。”心中一气,嘴上便说道:“喂,你们四个,谁让我从马上踹下来这件事便完了,否则你们谁都不能走!”

那头戴方巾之人听了这话哈哈大笑道:“若是在平rì,你小子说出这等狂妄的话,我非教训你不可,不过今天爷们儿没时间,rì后碰见定找你算账。”说着侧头对身旁两人吩咐道:“六师弟、七师弟,先把小师弟带回去再说。”

剩余两人应道一声“是”,举手向那白衣少年抓去。

白衣少年一手持剑,见避无可避只好慌忙跳下马来,正好落到游牧童身旁,游牧童见他们几人兄弟相称却又突然打了起来,正茫然不知何故,黑马上的三人已翻身下马,头戴方巾之人持剑与那少年相斗,另外两人却伺机伸手捉那白衣少年。

游牧童虽然记恨那少年,但见他以一敌三、步步败走,随时都有被捉的危险,登时起了相助之心,拔出背上长剑向那三人攻去。

游牧童昨rì才开始练习剑法,剑招甚是滞涩,所幸那白衣少年剑法还算过得去,二人勉强与那头戴方巾之人斗成平手,剩下那徒手的两名青衣人见三剑交错,无处下手,只好纷纷拔剑加入战团。

游牧童第一次使剑与人对敌,手法甚为生疏,只好将山中客所传剑法从头到尾使了一遍,却也是全然不成样子,该向后迈步成了向前迈、该向前直刺的却成了向上斜挑,有时候脚下走的是此招的步伐,上身打出的却是彼招的剑法。

数次敌人的长剑就要招呼到游牧童身上,游牧童眼见就要中招,那白衣少年却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搁开攻来的长剑将游牧童救下。

游牧童数次虎口脱险,心道“如此乱打乱撞,免不了被伤”,忙镇定心神将山中客所传剑法仔细回忆,手上、脚下将招式随心打出,如此一来竟然少了很多滞涩,剑招也便行云流水的使了出来。

游牧童刚刚打完十余招,却听得其余四人同时一声惊疑:“咦?这不是君子剑法么,这小子怎么也会使?”

游牧童闻言心想“这哪里是什么君子剑法,这明明是相思剑法。”嘴上也不答话,只管将剑法一招一招的使出来。

又是几招过后,那头戴方巾之人叫道:“对!对!这就是君子剑法,六师弟、七师弟,这小子偷学师父剑法,将他拿了带回去。”

游牧童听了这话,心中大怒,说道:“什么君子剑、小人剑,我一概没听过,你师父剑法很高么?还用我去偷学?……”

游牧童话未说完,只感到腿上一疼,已被白衣少年踹倒在地,跟着四柄长剑指到自己面前,游牧童见状更是盛怒,指着那白衣少年,叫道:“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我好心帮你,你竟然暗算于我!”

那少年却也红了脸,说道:“谁让你胡乱说话!我只是一脚把你踢倒,没在你腿上砍一剑算是对你客气了。”

游牧童闻言就要大骂,却听那少年向头戴方巾之人说道:“大师兄,我看这人也不是坏人,你把他放了吧,我跟你回去就是。”

那头戴方巾之人却一脸正sè,道:“不行,你要回去,这小子我也要带回去。”

那头戴方巾之人嘴上说着伸手便抓向游牧童衣领,手到中途却是大叫一声又将手缩了回去,叫道:“是谁?是谁放暗器?有种的站出来!”

只听街上人群中有人应道:“我一直站在这里啊,只怪你小子没长眼!”

几人朝话音处瞧去,只见一身形纤瘦、体高如孩童之人站在街心,游牧童向那人瞧了一眼便已暗暗叫苦不迭“‘一阵风’花独行!”

其他几人却不识得花独行,见来人只不过是一个贴地皮,量他能有多少本事?头戴方巾之人更是嘲笑道:“我以为是魁梧汉子,原来是个三寸丁,告诉你,大爷们的事你少管,否则我一剑把你这三寸丁削成两寸丁,哈哈哈……”

花独行最恨别人嘲笑自己身子矮小,听了这话如何不恼?抽出腰间麻袋便打了过来,头戴方巾之人想要举手来当,却也晚了,只听‘通’的一声,脸上已经中了一击,登时嘴角、鼻孔鲜血长流。

剩余三人见状大怒,举剑向花独行砍去,花独行身形虽小,武功却比几人高出甚多,只见他在几人剑下来回游走,身形灵活至极。

游牧童那晚与他对敌之时全是硬接硬架,虽然只接过他四招但已知道他武功不弱,现在旁观他与别人对敌才发现此人武功胜在灵动,手上力道较其他高手却差了很多,再加上他使得是轻柔的麻袋,所以伤敌有限,若非如此那晚早就一命呜呼了。

游牧童看的出神,竟忘了这几人都要对自己不利现在是走为上的时候了。

只见花独行左跃右跳身法快极,那四人长剑轮番攻进,虽然剑招此来彼往密如雨点,却占不到花独行半点衣角,他却在各人剑招的空隙不时将麻袋甩出攻敌,十余招之后两名年少的青衣少年被扫中腿骨,双双踉跄倒地。

头戴方巾之人见状急道:“我们只能用那招了!”

白衣少年却是低声应道:“这个……”

两人嘴上说话,一分心手上招式顿时露出破绽,花独行趁势一伸手将那白衣少年头上帽子摘下,登时一头长发倾泻下来。

花独行此时一跃跳开,笑道:“我说世间怎么有这么标致的少年公子,原来是个小姑娘啊。小丫头,看在你貌美如花的份上,我可以放他们一马。不过……”

少女问道:“不过怎样?”

花独行笑道:“你得陪我玩两天,哈哈哈……”

头戴方巾之人听了这话怒道:“放你妈的臭屁!”说着举剑向花独行砍了过去,花独行侧身躲开,那少女却又举长剑攻了上来。

游牧童听了这几人的说话,心道“那少年竟是女子!我一开始倒还真没看出来,谁能想到世上会有这么不讲道理的女子,同为女子滢芷妹妹可比她强得多,方姑娘跟她比起来更是犹如天人……”

一想到方不弃,游牧童竟有些呆呆的出神,若不是有人大叫一声“师妹小心!”,游牧童都已经忘了现在有人正在打斗。

游牧童忙回过神来定睛向那几人一看,只见花独行的麻袋已经将那少女拦腰套住,麻袋的两头被花独行死死攥在手里,少女挣脱不下,登时慌了神,举剑向花独行乱砍,却被花独行轻松躲过。

头戴方巾之人想要急攻进去将师妹救下,却连连几招都被花独行挡了下来。

游牧童见那少女落难也顾不得其他,举剑向花独行砍了过来,此时头戴方巾之人也正攻进,花独行左手捏着口袋,只能腾出右手对敌,见两人同时攻到,正要侧身避开游牧童劈到自己头顶的长剑,却见他剑到中途变直砍为横削,如此一来游牧童的胸膛便直接暴露在花独行眼前,这个便宜哪有不占之理?花独行用力向游牧童胸口打出一拳,跟着身子急摆右脚向后踢出,将那头戴方巾之人踢倒在地。

花独行正自得意,却听到‘嗤’的一声响,跟着左手上一松,那少女便逃出了自己麻袋。

原来刚才游牧童剑到中途转向是硬拼着自己胸口受一掌,好趁机将花独行的麻袋割开,也因此那少女才得能逃出。

花独行一转念便想通此点,指着游牧童大叫道:“又是你小子,不怕实话告诉你,前几天你坏了我的好事,我就一直跟着你,后来见你出了城竟然跟丐帮路不平扯上关系,我还以为这几rì没机会料理你。嘿嘿,没想到才两天你就落了单,刚才救你可不是因为我忘了旧仇,而是恰恰相反我是有仇必报,而且我要杀的人不想别人动他,现在你又要挡我好事,我定要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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