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身前最后一片落叶扫进垃圾筒，陈雨恒抬头四下张望了一下，非常庆幸的发现视野范围内没有出现新的落叶，随着秋sè渐浓，枯黄的树叶，不时的从树上飘落，这大大的增加了清扫的工作量，这不陈雨恒刚庆幸了不到两分钟，一阵秋风刮过，枯黄的树叶如雨般飘然而落，望着重新铺满地面的落叶，陈雨恒郁闷的吐了一口浊气，再次重复起之前的工作。

刚埋头扫了一会，一旁传来一个清悦的声音，“又在扫地。”

抬头一看却是越灵。

“工作需要，不扫不行的！”说话间却发现太阳还在半天空上挂着，陈雨恒不由问道：“唉——！你下午没课了？”

越灵脸上的忐忑一闪而逝，“没……。”

“没——？你要逃课的话，信不信我告你哥去？！”陈雨恒板着面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严肃点。

“信——！你告我爸妈都可以！”越灵翻了个白眼转身校门口走去，“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管得宽！”

“……？你去哪？”越灵的话让陈雨恒很是尴尬了一下，不过看着越灵直接往校门外走，还是硬着头皮追问了一句。

“学校安排我们以工带读，我去买点东西。”

我们？都谁呀？

以工代读？是什么玩意？！越灵的回答让陈雨恒一头雾水，有心再追问，却见越灵越走越快一点要停的意思都没有，不如先跟上？！

犹豫了一下，陈雨恒没抱太大希望嚷道：“嗯……！我和你一起……！”

“好呀——！”

远处飘来的两个字，让陈雨恒很是意外了一下。

“还不快点！”

听到催促声陈雨恒忙放下扫帚赶了过去。

“《教改试点通告》……”

看到教务处的副主任张维山在大门口公告栏上贴着什么，乐啸云不由好奇的走过去看了一眼，原来是则通告。

大致意思是说“……为了更好的与什么社会接轨，与用人单位接轨，本校与某国际百强企业联合为品学兼优之应届毕业生和在读生，提供高薪实习机会……。”

扫了眼通告，乐啸云好奇的问了一句，“在读的？……新生也能去？”

张维山听到说话声扭头一看，见是乐啸云，打了声招呼说：“哎，啸云。是啊，你要想去的话也可以的喔。”

“不会吧？那是什么公司？我这样的也收？骗人的吧？”

“呵呵——！是这样的……。”

原来这次实习机会有可能涉及到在读的学生，学校考虑派出老师随队，人数多的话还会考虑派出后勤管理工作人员，也就是说象乐啸云这样的也是有机会的，当然工资还是学校方面出的。

“……这不是亏本赚吆喝吗？！谁这么财大气粗。”

“这个……。”张维山脸上露出为难的神sè，四下张望起来。

“还保密？咱们国家能进百强的也就那么几个，猜都猜得到啦！”

“那是。不过上头说了，原则上人不问就不说的，你自己知道就行，是圣华隆。”

“圣……华隆——！我靠——！怪不得！”乐啸云总算明白张维山为啥有点紧张兮兮的，如果是某某银行的话，也就是个跑腿或是坐堂，说好听点高级营销人员，实际上和外面跑推销的差不多，去不去无所谓。

圣华隆可不同，其旗下的实业公司有好几家，它在世界百强的排名并不靠前，但对于一个成立不过十年的非国有企业集团来说，目前的排名简直就是个奇迹。

奇迹！也是对圣华隆十年发展的最佳阐释，其员工待遇之丰厚也可以称之为“奇迹”。要是这些学生知道可以去圣华隆实习，怕是得挤破头。

“是啊——！往后有得忙的了，我先走了。”贴好通告张维山收好工具离开了，这通告还有好几张得去张贴呢。

虽然上头让低调，但是必要的通告还是得要有的，不然以后有得烦的。

可惜——！自家的那个娃还在读中学，不然……！嗯——！以后应该还有机会的，如果这次双方合做愉快的话！想到这心情舒畅的张维山嘴里不由哼哼起了他那个年代的流行歌曲。

***

“……以工代读，……远程教学？！这事你……家里人知道不？”帮越灵拎着大大小小的购物袋，陈雨恒旁敲侧击的总算弄明白了大致的情况，只是越灵这丫头去边实习、边读书，那自己还要跟着？这个……没必要了吧？

越灵没有直接回答陈雨恒的问题，而是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不等接通就递到了陈雨恒的眼前。

看了眼屏幕上的号码是越鹏的，果然不一会熟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喂——！老妹有啥事？”

“嗯……，那个是我。”见越灵没有要接电话的意思陈雨恒只好接过了手机。

“雨恒？你和我妹在一起？”

“嗯……嗯，是啊，有点事和你说，越灵要去那啥……勤工俭学。”

“……勤工俭学？”电话那头的越鹏明显愣了一下。

“是以工带读，以工作带动学习！。”越灵在一旁不满的嘀咕道，看来一路上说了半天陈雨恒那个家伙还是没有完全弄清楚状况。

“实习……？喔——！那事，我刚知道。我大伯他们正在四处打听那事的具体情况呢！”

“哦——！那就是说他们知道了。”

“是啊。”

“……呃！这样，要是越灵去实习的话，我也就用不着在这儿了吧，过些天我就回去了。”

“别介——！现在找个工作不容易，找个清闲的工作更不容易，……”

“知道知道——，可哥是宅来的……。”

“……你小子，这事不是还没定吗？再待些时候好了，要不你自己去找份更好的工作，哥二话不说。”

“呵呵——！看看情况吧，看看情况吧！”陈雨恒笑了笑说道，他知道越鹏是为他好，但工作的话总得花点时间在工作上，不是吗？何况现在还有个鬼不是鬼魂不魂的东西跟着自己，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状况！？

挂断手机还给越灵，正要问下还要去那里逛下，却发现女孩不知怎得变得沉默起来。

北联大办公楼，教改的通告刚贴出去不久，陆陆续续赶来报名的学生就在办公楼的大门口前排起了长龙。虽然只是报个名登下记，但是架不住来的人多，到排名全球百强企业实习的机会不是年年都有的，对于一些人来说就算去那样的企业里当杂工，也是一份值得炫耀的资历。

因为人太多，长长的队伍一度发生混乱，不过很快就平息了下来。

“你们学生的素质不错嘛！”看着楼下那秩序井然的队伍，王世勋喝了一口手上端着的绿茶夸赞道。

“是啊，还凑合吧。”北联大的校长周榕桐望着楼下的队伍，露出一丝苦笑道。自家事自己知道，下面维持秩序的老师和校工至少在两位数，或许应当把报名的地点移到体肓馆那边去。

“好了现在说下正事吧。”楼下的秩序依旧，周榕桐放下心了，拉了张椅子在办公桌前坐了下来，说道。

“正事？什么正事？”王世勋依旧望着楼下头也没回的道。

“行了，老同学！以你的身份不会为这点事就亲自跑过来，而且国内上赶着想要和你们集团合做的学校至少在两位数，如果没什么特别的原因，我想你不会有闲情逸志在我这喝茶的。”

“……上个月你们学校去曹cāo大墓的学员名单。”

“那个名单你要来……不会，我cāo——！不会是为那事，地震和那事有关？”周榕桐双手撑在椅子子差点蹦起来。

“做为一校之长说脏话，可是会教坏学生的喔！”

“说正经的……。”

“是。”

“我不会给你名单的。”

“那些人里可能有些是死过一次的人，留在这个学校里会发生什么事无法预料，而且一旦出事一般人是无法控制住局势的，会危及其他学员的，我想做为校长你不会看到更多的学生受到伤害吧？”

“……你能保证他们的安全？”

“尽力。”

“！?#￥%，两份百草丹。”

王世勋脸上浮起一丝笑容说道：“没问题。”

“还有那个幕后的家伙。”

“诸葛雍，台湾人，详细资料里面都有，自己看吧。”王世勋打开随身的工文包取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资料递了过去

“妈的，敢把主意打到老子的学生身上，真是……，呃！没说你。”

“要帮忙说一声。”

“一定一定。”

“名单呢！”

看着手上的名单，王世勋打略数了下，人数不对，“全都在这儿了？”

“学员的名单都在这儿了。”

“还有不是学员的呢？”

“……呃——！好想是个……扫地的临时工，也要？”

“不是要后勤工作人员吗，算他一个。”

***

陈雨恒回到学校的时候，已是rì落西山天sè昏暗，门卫室里亮着灯光，乐啸云坐在窗前的桌子上玩着电脑。

走到近前陈雨恒打了个招呼，“乐哥，还没下班？”

“回来了，有人找你……”乐啸云抬看了一眼说，接着回头道，“他回来了，有啥事你和他说。”

陈雨恒这才发现屋里还坐着一个陌生人。

“教务处的张维山张主任，陈雨恒。”乐啸云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就挪到一旁继续上他的网去了。

“张……主任，找我有事？”望着眼前略有些发福的中年人，陈雨恒心里不由得紧张了下，难道是自己这个被私自安排的清洁工被上头当官的知道了？不过随即释然了，反正都准备走了，只是希望没给乐啸云添麻烦，这月的工资怕是要泡汤了。

“陈雨恒是吧！晚上回去收拾下自己的东西……。”

“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