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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同事和她的孩子》第十二章 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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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讯息

在这离婚的队伍里,不消说,自然也有张再新的。开 心 文 学

从她的老公的那一面,我似乎希望他们的家庭不会长久,至少有这种感觉,因为他给我的除了印象的不好外,我觉得他的xìng格好像不会怎样能稳定一个家庭;除非她一条道跑到黑,情愿忍受;但从张再新这一面,我又觉得她应该是个幸运的老公。我总是想,她不冲别的,就冲她对孩子的那个劲儿,那是怎样的一个妻子;母亲呢?她劈腿,那只有抱着孩子去劈腿。可我感觉,她好像从来就没有想到这一筹。但这也是我开始在一起时候的想法,和后来离开了不再有消息了,也还是这样的想法。直至后来看到了她的姿sè的变化(这是自然的,谁能不变化),还有那面部表情的多少的木然,和她的怪异的不愿理人,从表面上是看不出她还有的生活滋润,或说简直就是晦气。看来她生活变得一定很不如意了,莫非真的……是她弃了他,还是他弃了她,还是……我只是有时在考虑,毕竟是同事,要是生人谁琢磨这个干什么。就是生人,如果被他(她)气着了,也会琢磨是不是被谁甩了或被戴了绿帽子,发泄发泄。现在,可是意外地被证实了,她也是离婚的队伍中的一员了。

怪不得呢,她后来怎么变得那样了呢?

但我还是琢磨,她的离婚不是那么简单,起码从她这一面。至于怎么不简单,我也想不出。

那还是在这以前的有一段时间,我在铁库曾呆过一段rì子。他们多是有履历的老工人,酒是他们相伴的朋友,无论在家还是岗位上,喝起酒来都是“挚爱亲朋”,干起活来也“游刃有余”,使我感到葁还是老的辣。在这里是要贬义的。且不说这个,从他们的“酒话”里你能得到许多信息。是这样,我才知道张再新老公的后来的一点讯息。这是离开她十余载以后了。

我知道张再新老公叫什么是不同于不知道别人的,因为别人大都不把老公的名讳挂在嘴上,一般都是“俺家那谁”。只有女同胞们彼此知道,有的也不见得知道。而张再新一来,便把老公的名讳挂在嘴上,“俺家罗利可那啥了”,因此,罗利这个名字丢在我的耳里频率是很高的,仿佛我久就熟悉并不断交往似的。因此,他们一提到罗利我就格外上心,这不是张再新老公的名字吗?至于他在哪工作我没有上心过,但肯定知道他不在我们单位,这他们也认识。一细问,还真是张再新老公。不过,他们说的也是过去常在一起喝酒的事,在谈到谁与谁最能喝,谁和谁关系不错,谁喝酒爱惹事,“可别和他喝酒,不喝酒还行,一喝酒就不是他了。上回要不是有咱们,他铁吃亏了。”“喝酒是这样,你得把握度,别一喝上酒就逮谁跟谁来。”“再说,他那人还爱喝噌酒,一次两次行,你总那样,谁他妈一天总供你酒喝。后来,他再来,我就把酒藏起来,我不喝,我忍着。”“那也不行,他翻,你锁上,他就找钥匙。癞皮赖脸的。”“他现在上哪去了?总也听不到他消息了。”“不知道。现在,连他老婆也看不着了。”

他们说的这个在我看来就像无名氏的人我也仅是听听,反正酒友里也是有大众化和“出类拔萃”者,现在的说话的这些人应该说是大众化,那个无名氏就是“拔萃”者。当听到罗利的名字的时候,哪怕是重名也不能不让我上心的,而何况我还不愿意相信是重名。

因而,好像使我知道了一点张再新的近况了似的;因而,也使我觉得张再新也不简单。她是有一定的慧眼的,似好像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似的,看似他们的结合就是青chūn的那最cháo的激流的涌动,其实际可能正有冥冥的东西之使然,使他们能共同驾驭生活,与这个社会的最好的契合。

罗利是一个天车工。小伙子聪明能干,钻研,刻苦,是他那时的本钱。因此,他不仅当了班头,还入了党。可想而知那时他是一个怎样状态的人呢?他广交际,社会不详。但工厂里一般无不被晓得的,似乎我面前的师傅们熟悉他都不在话下,如果不熟悉那似乎好像也有点怪。他们在一起喝酒,打恽,从现在的话里话外仿佛还能带出那时的情节。口碑不错,没有无名氏那样的不济。但谈起来似乎倒有审慎的忌讳,不大愿有的触碰,多谈起。这不愿触碰,多谈的就是后来的现在的让我感到张再新也不简单的有一定的慧眼的那东西。当然她也是冥冥的被使然进来的;也好像在她的生命的智慧里应该有这相应的东西;因而也使我反能从后来的生活里感到要么丈夫的耀了妻子;要么妻子的耀了丈夫,其那个结点都映现出他们彼此的不平凡。这会儿,我就能感到张再新的不凡,从她的老公身上就能反现出来。否则,似乎他们也走不到一起去。

这是什么东西呢?其实无不过就是一种生活的能力,处事的能力,再贴切一点地说可能就有点和潜规则勾肩搭背了。不罗嗦了,原来这罗利有几年不上班了。那干什么去了呢?他靠什么来养活妻儿老小呢?似乎这样的话大概只有我能问出来,在当下,就是什么不做,混吃等死的人都能明白,挣大钱去了呗,谁有能耐在这靠。曾有一个哥们儿,开始挺瞧得起我,我们彼此都十分客气。但是,后来他却对我不客气地说,你就在这干有啥意思,你还劲儿劲儿的呢。然后就走下楼去。后来,我才知道他这一天是最后一次来厂里。他已经辞职下海了。对于这类问题对我来讲明白是明白,但糊涂的时候又有点像天方夜谭似的。每当有这“夜谭”的东西不住地鼓动的时候,再遇到像听到罗利这样的事,那么我的呆像和疑问也就绽现出来。这自然是要遭到蔑视和嘲笑的。似乎倒使我有点后悔了,总这么激动干什么,社会生活要稳重些,要学会藏拙,学会不露怯,哪怕什么不做,什么不是,思想也得超前。这思想就是对口型,就像现在的网络用语,你得学,你不会,又不懂网,你怎么藏?又怎么能不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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