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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与花》第拾九章 冲冠一怒北斗皇起云30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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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百花天尊神威敛回那一刹那,似乎南斗君的道术也告消解。开 心 文 学 通天子跃身而起,一指空中悬浮的写的好丑!又全是胡说八道。”

老者讶道:“哦?怎样胡说八道了。”

童子道:“那书说,是善与恶杀死了盘古神的,可是它们原来只是盘古神的护卫,哪会有这么大的力量。”

老者点头道:“恩恩,好像理应如此。那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童子挠头道:“要说善恶只听从盘古神的命令,那他们撕开盘古神的身体,也一定是盘古神的命令。”

老者抚须大笑道:“照你这么说,是盘古神自己不想活了,就让他们把自己杀掉了。”

童子跟着一齐嘻笑,师徒二人好不欢乐。莫倾语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心里不知怎的一阵阵的温暖。她刚才脱口呼叫这老者师父,这时才想起,自己与这老者从未谋面,但这老者与这童子,总给她一种至为亲近的感觉,所以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老者笑了一时道:“好,师父告诉你。这个池子里,有一颗种子,是从rì头里飞来的。”

童子拍手道:“是太白星官的儿子。”

老者摇头笑道:“不对,这是一株花儿的种子。”

童子问道:“为什么是花的种子。”

老者没有答他,自顾说道:“这花种是有魂的,知道这世上没有能够种养她的地方,所以躲在这池底,不肯出来。”

童子欢呼道:“是个小花仙,快叫她出来和我玩。”

老者继续说道:“这池里太冷,恐怕用不了多久,她的魂就要散了。所以师父想啊想,今天总算是想到了一个能种养她的地方,所以早早的就来告诉她。”

童子瞪大了眼睛,高兴的问道:“好啊,那快叫她上来。”

老者摆手道:“这可不行,她一离开这池子,魂就散了,再也种不活了。”说罢一指池水,云雾倏然尽散,就连池水也变得湛清无比,池底一颗晶莹的小珠儿清晰的显露出来。

童子失望道:“那该怎么办?师父你说过,这池子是根水,没有水魂,什么法术也移它不走。”

老者微笑道:“有一个办法,只有你能办到,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童子连忙道:“徒儿愿意,师父快说。”

老者叹了一口气,从袖中抽出一把短刀来。说道:“这花种不能离池,但却只有在你的心中能够种养。你若想救她,只有带着此刀入池,找到她以后,以此刀将心剖开,将她种入其中。不过从此以后,她便要靠吸取你的灵血而活,你也要时时刻刻承受钻心之痛,这种痛楚厉害之极,可不易抵受。”

童子的小脸一阵红一阵白,握着这把短刀出神。良久才说道:“多谢师父指点。”说罢竟一个纵跃,穿入水池当中。

莫倾语见状脑中一阵剧痛,周身的梦境一阵阵扭曲。隐隐听到有人呼唤“贤姪醒来!”,呼声由小转大,由平转厉。莫倾语身边的梦境蓦然消失,一阵奇异的光芒透入眼帘来。她望见周遭晶莹的圆障,回想方才梦境,竟一时痴了。不由得伸手去摸时,一触之下,这圆晶之障竟瞬间收回到她体内,五sè神莲光芒大耀,几逾rì月,五柄宝刀随即从莲朵中升浮而起。

芙蓉妙法中的无数异术顷刻间在她脑海里闪现,她没有时间细想。玉指一点白莲刃,娇喝道:“王水!”

白莲刃爆发出一阵如有实质的金光,迅即蔓延整个玄元海界。本来已渐渐恢复颜sè的玄元海界,瞬时间变成了金sè的海洋。那许多神通落于其上,犹如是撞上了一堵金刚般的巨墙,休说是撕裂海界,竟再难激起半点波澜。撞击声如同金铁,铿锵不绝。但这一轮神通之后,围攻的十数邪神全都呆了起来。

南国士亦是如此。此刻的玄元海界,说实话根本就不在他的控制之下,因为本来柔和的海水,竟在瞬息间变得坚如铁石,凭他的修为与独门秘法,竟然丝毫驾驭不动。

莫倾语轻皱秀眉,因为她此刻施展,并非如妙法中所载录的王水。她略一思索,一点黑莲刀,一阵深乌的光纹投入海界,登时整个海界又复动荡起来,莫倾语这才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玉手一挥间,海界登时一个巨浪涌起,拍向一位邪神。此人名为冯厥,所修气魄神通颇为强悍,亦是对南国士威胁极大,他的神通有数次几乎穿透海界,直接击中南国士,不过那几次施法的距离都颇远。这一次他几乎踏在了海界之上,打算一举重创乃至击杀南国士,好破除海界,早收莫倾语之魂。但是,他从来没有见识过,两种五行之力合而为一的法术。

冯厥根本不相信,区区一个浪头,便可击破他的护身神通。他极有信心,这等水力,根本不会溅湿他半点衣衫。但实情却非如此,这大浪与他护身之气相撞,直如座无比之重的大山碰在身上,而紧接着身体被无数细小的‘水滴’连绵不断的穿透,打的支离破碎。

谭夫人喃喃道:“王水,这是金水二灵合而为一所应之象,想不到当世除岳中流之外还有人能做到。”

孤竹君微笑道:“看来她不但得到了绝尘,更得了岳君的真传。若是让她逐一将五莲之妙施展,不知道邪族还能有几个活口。”

谭夫人冷冷道:“邪族不是阁下之所yù么,怎么见此情景,还高兴的起来?”

孤竹君负手点头道:“是啊。邪族若能为我所用,实是可省去许多麻烦。可是一如夫人所见,当世高才不胜枚举,仅仅是慕容家与神武门诸位的这一手,就得让在下拍案叫绝。我看就算是敖教主,也不得不叹而服之。不过虽然如此,能退而求其次,借这个机会将邪族一举歼灭,或者说重创,那也是可以接受的。”

谭夫人不由笑道:“鬼谷黄石二位前辈尚未出手,恐怕阁下得意的太早了。”

孤竹君道:“夫人说的是。这二位实乃邪族中的不世奇才,在他们面前,我等轻易不敢言胜。但请恕在下直言,我与敖教主所忌惮者,除岳中流已残,刘业已死,不外乎莫君临、楼入云,再就要论到夫人了,其余诸人嘛,尚不足惧。”

谭夫人笑道:“早听说你等狂妄之极,妾身还不愿相信,今rì一见,阁下倒要让妾身刮目相看了。”

孤竹君大笑道:“献丑献丑。不过在下是否狂妄,此时论之还早,一会大司命到来,在下便不能奉陪了,不知夫人是否要赐教?”

谭夫人道:“这倒不必了,否则定惹大司命不快。既然如此,妾身只好静待敖教主驾临了。”

碧流!沼吞!火雨!莫倾语的芙蓉妙法五行之术,借着南国士的海界,相继施展出来。待到铺天盖地的火雨散漫,到处都被点燃了熊熊火焰,围攻她们的十余邪神已死伤大半,就连在其余战圈之人,也有不少因猝不及防而受伤。

虽然邪族中又分出数十邪神前来围攻,其中亦有数位在榜邪神主持,围攻的力量不但较之前更强,也更加小心谨慎。但这海界在莫倾语cāo控之下,虽然已不再容易杀伤敌手,守御却是固若金汤。

南斗君秦晚在八荒天刑劫下,也似略显不支,原本根本到不了她身边的刀气,已经将她左袖削去了长长一幅。而慕容氏四人除慕容非以剑体游走,其余三人也均都带伤,不过却已经迫到了祖陵之前。半空的玄元海界被莫倾语守牢不可摧,南国士只需维持海界的规模,也得到了调息的机会。

在半空观战的百花天尊突然对一旁的侍女道:“芍药,时辰到了么?”

一旁的芍药掩口笑道:“才不到半个时辰,还早呢。”

几个侍女一齐笑了起来,另一侍女秋菊笑道:“宫主姐姐平rì记心最好,就是今rì没耐xìng儿呢。”

百花天尊也是笑道:“巧嘴丫头,我是看你们这个小妹妹,今rì怕是无缘登天,这才替你们惋惜,哪知道你们全都不急呢。既然如此,我就罚你们奏乐。”

芍药笑道:“婢子们知错了,不知姐姐罚我们奏哪一曲。”

百花天尊答道:“恩,就奏那曲《又逢君》吧。”

chūn兰奇道:“这不是咱们宫中迎客的曲子么,这个景儿怕是不应吧。”

海棠却道:“既然宫主姐姐吩咐,想必奏了便是应了。”

百花天尊微笑道:“还是海棠伶俐,无怪得了个小名叫解语。”

弦笛并起,端雅的乐音逐渐播散,似为这一场激烈的杀伐披上了一重艳丽的外衣。就在这美乐起扬之际,战场之中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原来通天子与白童子见慕容氏剑气太过锋利,部下折损颇多却终究抵敌不住,眼见就要被他们突入皇陵。索xìng二公转而折向南斗君交战之处,八荒天刑阵虽牢牢将南斗君困于其内,但一时仍奈何她不得。侧旁的合一派四神阵,却远远不如此阵强大,原本便只有北神武门下三名门人守护。虽然这四神阵本身便是极为牢固的阵法,不仅疗伤恢复极快,又与八荒阵联系极为紧密,随时可以召来天刑刀气解围,但在数十邪神的狂攻之下,三名护卫弟子此时已然全部阵亡。

合一四神因要分心御敌,向八荒阵输送的神元登时缓慢了下来。而八荒阵中,除了祝子仁等三人外,其余五人都是勉强催发灵元,即使有四神阵的神元辅助,也只能是勉强维持阵势。唯有倚靠三人,才能保持如此强大的攻势。而且祝子仁身为阵结,压力倍增,外人虽然看不出,但龙迟二人却心知肚明,他的力量已在渐渐减弱。

南斗君修为之强,众所周知。但不是今rì亲眼相见,实是让人难以相信竟能臻至如此境地。八荒天刑阵的刀气如开天劈地般猛烈,即使在交击中逸出,也会在山石地面之上留下一道巨大的深堑。但南斗君到此刻为止,竟是没有丝毫避让,以指上星光以刚对刚,在这密集的刀气攻击之下不但毫发未伤,还偶尔发出凌厉的反击,从而牵制刀阵对四神阵的援护。

趁着众邪合力攻击,通天子与白童子寻个空隙同时出手,两只巨大的手掌同时反向而击,重重的轰在四神阵的障幕上。合一四神同时口鼻之中溢出鲜血,但却是丝毫不为所动,紧接着一连十几记巨大的刀气从旁侧呼啸而至,而且攻向通天子的,尚有一道巨大的斧影。

如九公之流,想要躲避不难。但此时合一四神刚受重创,阵法壁障也大为削弱,若是错过机会,怕是这四人很快便会恢复过来。白童子神衣飞舞,遍体闪烁起耀眼的白光,径直来到通天子头上。

一元镇空珠!

十护yīn阳轮!

百炼神威镜!

千机迷心锁!

万法流金印!

白童子神威大展,一口气祭出五件法宝,件件神威浩荡,神光四shè。其中最后一件,正是白童子的本命至宝,其中化蕴了一万种术法神通,并以本魂炼入金灵,威力堪称绝伦,即便是同为九公,也极不易抵挡。通天子略一怔间,便看出了白童子之意。他这是自己扛下这刀气,好给自己争取破阵的时间。

通天子咬牙低喝道:“开眼!”眉心的天眼立时猛然睁开,一道白光电shè而出,直向四神阵。四神阵的壁障一阵扭曲,而一元镇空珠周围万物静止的空间,迎来了第一道刀气。只见这刀气轰然呼啸而至,落在镇空珠上,消弥于无形。而还不等第二道刀气落下,镇空珠便已无声无息的化为一缕飞灰,缓缓散落。白童子瞳孔一缩,紧接着三道刀气落在十护yīn阳轮之上。此轮乃是轮回王亲赐之宝,轮上有十重护身神通,就连轮回王也颇为称道。但此刻,这三道刀气如入骨髓般侵入轮中,轮上yīn阳双鱼飞转,还不到一息的功夫,啪的一声,一轮两分,裂为yīn阳双鱼。白童子只感心痛无比,此轮伴随他已有数千年之久,几次助他得脱劫难,想不到今rì却在区区几道刀气下破灭。

通天子的天眼神通有如一道利剑般,一寸寸穿透四神阵之壁。他立时感觉到,这四个小辈身上必有极强的护身法宝,若施展天眼灭神术不能一击成功,他短时这内便难再施展天眼之术,恐怕他与白童子会同时身陷生死险境。当机立断之下,通天子的天眼白光之内,四道红芒飞shè而出。

第四道刀气穿过百炼神威镜,直落在千机迷心锁上,似乎这将神威凝成实质的神器在此刀之下,一无是处。白童子双手飞速变幻着法诀,迷心锁立时生出无数繁复的变化,不断化解刀气。

此时通天子的火影针已成功穿入四神阵,临近少阳神身后。少阳神双手与太yīn少yīn紧紧相连,茫然不知背后的夺命神针已悄然降临。但四神神觉一体,在旁边的少yīn神却立时发觉。其余三人同时口吐一道青光,三颗青珠先后与神针相撞,但最后一枚神针少阳神却无法应对。只能身体略微一侧,被神针刺在右肩之上。

四神心下同时大惊,少阳神只觉刺痛之下,立生一阵火烫,只得咬牙双掌一震,将太yīn少yīn送开。但少阳神的右肩忽然一阵炽焰燃起,并迅速蔓延到他的右半身。剧烈的疼痛让他不禁仰天长啸,太yīn少yīn同时出指,两道乌光迅速将少阳身上火焰熄灭。太阳神大喝道:“祝兄,我等已然尽力,保重。”同时在地上迅速结出一个方形阵图,四人竟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阵图之内。

此时最后一道刀气业已落在千机迷心锁上,白童子七孔溢血,仍是忘我般的驾驭千机锁。通天子在千机锁破碎之前,一把抓住万法流金印与白童子瘦小的身躯,避开了那虚幻的斧影。

四神阵已然告破,秦晚只觉压力骤减,左手再荡开一道刀气,周身的九颗星光瞬时间开始缭乱起来,又同时消没,如沉入虚无。转而天昏地暗,一道巨大的裂缝竟从她身前展开,纵然明知那是虚幻,其内浩瀚无垠的星海依然让人目眩神迷。

一道道破空而来的刀气,像是大煞风景的不速之客。但这星海之内,九道光丝飞闪出来,穿梭之际竟形成一张巨网,带着无数闪烁的星光盖向八荒天刑大阵。

祝子仁心下剧震,双眼中的血丝登时如乱符变幻,倾刻间同化,掌中孤衡也同时化为一柄阔刃大刀。龙隐缘刀芒一闪,一只巨大的虚幻火鸟振翅飞起。而迟后土也是大吼一声,刀上一只巨大的野牛奔跃而出。

轰隆隆隆....!在这开战以来最为剧烈的一击之下,数十名躲避不及的邪神受到波及,生死不明。祝子仁的几名门人,也在这一击之下纷纷被震碎了心脉元神。这几人都是北神武中的青年才俊,祝子仁费了许多心血着重培养出来,这几人虽然寂寂无名,其实修为却颇为不弱,若假以时rì,必能大放异彩,可惜今rì却战死于此。祝子仁看着他们挺拔的身躯,其上仍散发着一股股浓烈的战意,心下一阵隐痛。

神武三雄并肩而立,身上各有一股雄浑无匹的气势,每一个都像是巍然不可比拟的山岳。秦晚双手各持着一枚银梭,右梭前指,负后的左手指隙中却尽是鲜血。

秦晚双颊浮起一重异样的红晕,更增几分娇艳,但观战者都看的出,她虽然如此破去了八荒天刑劫,却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果然秦晚叹道:“八荒天刑当世第一奇阵,果然不假。若八刀齐至,小妹定无生理。”

龙隐缘出奇的答话道:“南斗君也确然无虚,不管怎么说,你是此阵传世万载中能破此阵的唯一一人。”

秦晚道:“三位兄长都是小妹心仪之人,何必定要斗个你死我活。”

祝子仁摇头道:“造化弄人,秦君又何必再劝。此阵虽破,但凭我兄弟三人,仍有与秦君一战之力。你手下无人能挡慕容二公子入陵取幡,也无人能破南掌门的玄元海界。”

秦晚问道:“祝兄之刀名孤衡,不过刀中战意,却让小妹十分好奇,不知祝兄可否相告。”

她此问旁人未必能懂,但神武三雄却都心知肚明,三人接下来若必要与秦晚分出生死,能影响最终结局的,毫无疑问定是这孤衡了。因为此刀之上的战意,龙迟二人都很清楚,与当rì感受到的刑祖战意几乎一样。

祝子仁淡淡道:“祝某曾允诺旁人保守秘密,还请秦君见谅。眼下胜负已有定论,秦君是否还要坚持出手?”

秦晚绿衣飞扬,静不做声,俏立于星海之上,风姿楚楚,不由让人摒息。

却只听见一个男子宏声道:“胜负确已定论。灵儿,你去把莫姑娘请下来吧。”

祝子仁等人齐齐sè变,这个声音他们都很熟悉,东灵教教主敖远霄。

但敖远霄还未现身,一道红光便无声无息的穿过玄元海界,一剑刺向莫倾语前心。谁人都不曾料到,东灵教埋伏了这般凌厉的杀手。

不少邪众惊呼道:“南斗君使!”

莫倾语惊觉红芒袭到,连忙举刀格架,一旁的白裳也迅速出剑来救,但这一剑终是刺伤了莫倾语前心,鲜血狂涌。白裳抱着莫倾语连忙退后,这才看清,来袭者竟是一个红裙少女,提着一把杀气惊天的神剑,立在当空。

这少女正是秦晚的义女秦灵。秦灵冷笑道:“逃得了么?”挥手又一道剑芒向二女追去。

南国士急急来迎,但二剑相交,手中宝剑竟如朽木般被斩断,震惊之下,已被剑气所伤,腰肋两处鲜血狂溅。整个玄元海界倾刻崩溃,随着南国士从半空中跌落下来。谭夫人见状,身化一道明光,在半空接住。

白裳神剑回手横扫,正中那袭来的剑芒,虽然成功接下剑芒,却觉右臂如被斩断般剧痛,登时神剑脱手,驾不住风,与莫倾语齐齐摔将下来。立时有十数位邪神瞬间赶至,出手擒拿。

青衣儒袍的敖远霄缓步踏空而来,走到了秦晚身边。执起她左手,拿出手巾轻轻为她拭净血迹,再用白绢缠好。二人相视一笑,都没有说话。

慕容血河率子孙这番血战,最为惨烈,倒在他们剑下的邪神,足有四五十位之多。但此刻他们已经成功扫清了面前障碍,血河、沉鱼、昊天三剑同时shè出一道剑气,直向皇陵深处。慕容非所化的剑光跟随剑气破开的法障,瞬间冲入皇陵之中。就在慕容非心下窃喜之际,只觉一道黑影迎面冲来,耳际只听轰隆一声,便失去了知觉。

慕容血河仰天大笑道:“敖家小子,这回服气了吧。”

敖远霄微笑道:“前辈修为惊世,智慧通天,小子一向是佩服的。不过慕容世侄想要取幡,却不在天数之中,怕是一场徒劳罢了。”

话音刚落,只见一把弯弯曲曲的金剑翻旋着被弹出陵来,慕容血河面sè大变,竟隐生惧sè。也不知是因这陵中异变,还是因敖远霄的话语。

十余名邪神赶到白裳与莫倾语身旁,通天子大喝道:“立即抽魂!”

这十几位邪神还未决定由谁动手,但听得另一个震耳yù聋的声音喝道:“谁敢伤她!”

一道黑影以几乎看不清的速度从天而降,十几颗人头纷纷落地。此时众花仙的乐曲适至尾声,百花天尊下得辇来,仔细打量着那个卓立在群尸之中的男子。

但见此人,身着一件漆黑的皇袍,头束同样是黑sè的宝冠。有不少人认得出,这便是七封邪皇的皇袍与帝冠。但却见这皇袍男子面目狰狞,头颈之上青筋暴流,全身上下都在颤抖,虽然面目依稀便是北斗君,可这一会的功夫不见,此时竟是判若两人。不由得心中都在惊疑,难道这个人不像人的怪物,就是新任的邪皇?

此人自然是萧苍然,白裳身躯脱力,伏在地上,一看清他的脸,心中激荡之下,竟然昏厥过去。萧苍然俯身抱起莫倾语,一阵阵庞大的灵元涌入她心庭,为她抗拒着那道凌厉无匹的剑气,咬着牙颤声问道:“是谁伤的你。”

莫倾语只觉全身无力,心口剧痛。见他形象如此凄惨,眼中不知不觉的流泪。反问道:“为什么要救我?”

萧苍然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心里想着谁,是你的事。我心里想着你,是我的事。”

莫倾语抚上他的脸柔声道:“我知道你待我好,只是我不能,让我死吧,这是我的命。”说罢闭上眼,失去了知觉。

萧苍然闻言忽然笑起来,笑声由小至大,歇斯底里,震悚天地。一阵漆黑的气息从他身体中喷薄而起,如一团肆虐的烈焰。

口中喃喃道:“你若死,我让这里所有的人都为你陪葬。”

说罢双手颤抖着连结七个乌黑的符印,打入莫倾语元神,然后将她缓缓与白裳放在一处。继尔右手一指,十余颗邪神的头颅尽数浮起,飘绕在二女周围。头颅中一阵阵黑气散出,化为冰晶一般的灵雾,不断的散落在二女身上。

北斗邪皇!不知是谁,悄声冒出了这么一个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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