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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流》第一佰三一章 虚假的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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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江雪琴并没有打电话给孙毅恒。 首发--无弹出广告孙毅恒等了一天,仍是没有江雪琴的音信,孙毅恒觉得事态严重了,决定先打个电话回去探听一下。

当天晚上,孙毅恒给家里拨了个电话,过了许久,才被人接通,这在以往是少有的现象,接电话的是孟玉婵,这更是以前没有的事。以前晚上打电话过去,接电话的不是江雪琴,就是孙敏霞,大家都知道是孙毅恒的电话,所以等都会等江雪琴和孙敏霞她们母女俩去接。一听到孟玉婵的声音,孙毅恒瞬间便感觉不妙。果然,孟玉婵便在电话里吼开了,“你这个天杀的,你都在外面干了些什么?害得雪琴没rì没夜地茶饭不思,造孽啊!你这个天杀的,赶紧给我滚回来,给我跪在雪琴面前老实交待你的罪行。”没等孙毅恒开腔,电话便被孟玉婵“啪”地一下挂断了。

董淑媛也在一旁,见此情形,便感觉情况严重了,便催促孙毅恒赶紧回去看一下。孙毅恒也早就感觉到有这么一着,这是一个不能回避的问题,而且得赶紧解决,一点都耽搁不得。董淑媛想跟孙毅恒一起回去,就想借这次机会来个彻底了结,被孙毅恒劝阻了,说董淑媛去了问题一定会越弄越复杂,弄得不好还得出大事。董淑媛心里也有同感,只能暂时忍耐着。

次rì上午,孙毅恒将公司里的事安排了一下,又交待了董淑媛一些事,午饭都没吃便匆匆赶往火车站,坐上最近的列车直奔江川而来。

傍晚时分,孙毅恒下了火车,在江川火车站旁边的一个小餐馆内吃了点东西,便徒步往家赶。孙毅恒决定先去一下自家老屋,见一下父亲再说。

来到孙家老屋,父亲的房内已经有了灯光,孙敬修象是在等他孙毅恒似的。孙毅恒来到屋前,徘徊了一会儿。孙敬修可能是听到了孙毅恒的脚步声,便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地问道,“是毅恒回来了?”

“爸,是我回来了。”孙毅恒答道。

一会儿,孙敬修将门打开,让孙毅恒进去。父子俩来到房内,孙敬修便问孙毅恒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惹得雪琴那么伤心,两天来都茶饭不思,是不是在外面拈花惹草,又找到了什么相好的?”

“没有。还是媛媛的事。”孙毅恒低声答道。

“媛媛?怪不得雪琴会伤心,这都跟你告诫了多少回了,你还是要走上这条路,怎么就绕不开?”孙敬修很是替自己的儿子担心。

“我就是放不下她,想好好地照顾她一辈子。”孙毅恒答道。

“这个世上,放不下的东西多呢!都要去扛起来?背负的过来吗?”孙敬修说道。

“我只有媛媛这一个,其他的管不了。”孙毅恒应道。

“管不了?那雪琴怎么办,这一家子人怎么办,这都是你该管的,是不是反而管不了?”孙敬修训斥儿子道。

“爸,我不是这个意思。”孙毅恒辩驳道。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用不着你来提醒。但现在的问题不是明摆着吗?你既放不下媛媛,那就要放弃雪琴了,要抛家弃子,抛弃你的结发妻子了,否则那不就要害了媛媛。雪琴是个多么称职的妻子,上哪找这么好的贤妻良母去。不说江家石家对你还有恩,就凭这点,你也不该作出这样的事。你才就做出了这么点成绩就以为自己的翅膀硬了吗?不要忘了,本领再大,失去道德,仍然会一事无成,说不定连个立足之地都找不到。”孙敬修循循善诱地教导道。

“爸,您老说的对,我现在就是回来补救的。”孙毅恒不想再跟父亲耗下去了,多说也无益,已经是无法挽回的了,只能是防止事态进一步扩大了。

“补救?没得救了。只能先去安抚好雪琴再说吧。不要弄出什么大事来,那可跟谁都交不了差了。现在老爷子(石武源)的身子可是大不如从前了,过一rì便少一rì了,这事可不能让雪琴的爷爷知道,否则那可就是千古的罪人了。雪琴这孩子多懂事,她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没去跟你公开地闹,你可得摸摸自己的良心,把准了立场。老爸也只能跟你说这些了。”孙敬修说道。

“我知道了,谢谢您,爸爸。”孙毅恒有点泪眼模糊,哽咽地说道。

“去吧,跟雪琴好好地承认错误,乞求她的原谅,向她保证以后悔过自新,不再跟媛媛来往。唉!”孙敬修摆了摆手,又摇了摇头,很是无奈。

孙毅恒知道父亲也无奈,只能这么说了,让他跟媛媛断绝关系,那肯定是做不到,也没有多大意义,但父亲必须这么说,这是唯一的权宜之计。

离开了孙敬修,孙毅恒心事重重地向“江记百货”走去。

到了家门口,孙毅恒敲了一下门,门开了,孟玉婵出现在门口。孟玉婵看了一下孙毅恒,大叫道,“你这个天杀的,怎么才回来?赶紧跪到雪琴面前去如实交待你的罪行,写好保证书,求雪琴原谅你。”

孙毅恒走进室内,见八岁的儿子孙敏睿正堵在江雪琴和孙毅恒的房门口,十四岁的女儿孙敏霞则蜷伏在江雪琴的身边瞪着眼看着孙毅恒,江雪琴则半躺在沙发里闭目养神。孙毅恒放下包,便想先跟儿子亲热一下,但孙敏睿不理睬,反而伸开手把住着房门,意yù不让孙毅恒进去。

接着,没等孙毅恒说话,孙敏睿先开口说道:“臭爸爸,不让你进,欺负妈妈,坏死了,不让你进……”

孙毅恒一阵心酸,觉得理亏,也不知说些什么好。孟玉婵关好大门,走了过来,冲着孙敏霞喊道,“敏霞,带着弟弟出来,让你爸爸进去。”

孙敏霞听到nǎinǎi的叫喊,便向妈妈望去,江雪琴也听到孟玉婵的喊声,睁开眼向孙敏霞看了一下,孙敏霞见妈妈没反对,便站了起来,拉着孙敏睿说了声“我们去nǎinǎi那”,也不喊孙毅恒“爸爸”,便头也不抬地从孙毅恒身边走过,带着孙敏睿进了孟玉婵的房间。

孙毅恒见一双儿女均对自己不理不睬,要么干脆就怒目而视,心里自然很难过,知道多说无益,便硬着头皮进了自己和江雪琴的房间,将房门关好。接着,孙毅恒“扑通”一下便跪在江雪琴的面前,低着头,也不说话。

江雪琴也沉默了一会儿,便睁开眼看了一下孙毅恒,说道,“现在该如意了吧,快活够了,准备要对我动手了?”说完便抬起脚对着孙毅恒踢了过去,孙毅恒没有躲避,这一脚正中孙毅恒的心窝,孙毅恒哼了一下,摸了摸心口,便继续跪着。江雪琴没想到孙毅恒会不躲闪,这一脚踢过去也怪心疼的,不免叫道,“你是死人呗!不知道让一下。”

“只要你心里好受,就是踢死我,我也心甘。”孙毅恒答道。

“现在在这卖乖有什么用,你这没良心的,良心都让狗吃了,我这辈子算是毁在你手里了。”江雪琴想到自己这样屈尊地跟了孙毅恒,为他生儿育女,到头来却还要被他抛弃,心里的那种痛便是可想而知了。江雪琴虽然对孙毅恒还有感情,但怎么也不能接受跟别人分享一份爱情,这是她永远也无法忍受的。

孙毅恒什么也不能说,安慰劝说的话在这种场合没有一点意义,向江雪琴作保证,孙毅恒说不出口,江雪琴也未必就接受,徒添虚伪。孙毅恒知道他与江雪琴的夫妻感情算是到了头,有了一道裂隙,想要破镜重圆,在江雪琴心里永远不可能。孙毅恒只能保持沉默,以期尽力降低江雪琴的悲伤愤怒情绪。

“告诉我,是什么时候的事?”江雪琴问道。

孙毅恒知道江雪琴问的是他跟董淑媛出轨的事,这当然不能说是在她出国的时候,只能把时间往后推,“那次公司聚餐,我多喝了点,回去的时候便发生了那事,是我害了媛媛,我知道没法跟大家交待,更对不起你。”孙毅恒道。

“这样,你就要对人家女孩子负责了,负一辈子的责了?你可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哟!”江雪琴惨笑了一声,跟着便大哭了起来。

孙毅恒无话可说,只能爬过去抱着江雪琴陪她伤心起来。江雪琴没有挣扎,也无力挣扎,任凭孙毅恒搂抱着,虽然抱着自己的是个负心汉,但他毕竟是自己曾经依偎的唯一男人,她需要安抚,需要倾诉。过去有爷爷(石武源)支撑着,生活平淡,没有多少压力,如今爷爷渐渐老去,她江雪琴就只能依靠眼前的这个男人,尽管他要负心地离开自己而去,但毕竟自己的一对儿女也是他的儿女,他再怎样负心,对自己的儿女总不能不闻不问,这也是面前的这个男人的一份责任,他得替自己分担,江雪琴相信他有心也有能力去分担。

两个人就这样依偎着坐了一个晚上。

天亮后,江雪琴觉得自己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些,想到爷爷年纪这么大了,听不得子孙的这些烦心事,便想先冷静一段时间,再来处理分手的问题,于是江雪琴对孙毅恒说道,“你走吧,我眼不见心不烦,你去承担你的责任去吧!”

孙毅恒还能说什么,对江雪琴保证不再跟董淑媛来往,江雪琴能信吗?留下来安慰她?谁都知道那很虚伪,没有任何意义。感情破裂了,但生活还得继续,这一家子砸断骨头连着筋,还要相互支撑着。孙毅恒还有真正的大事要干,他不属于这里。孙毅恒提着包跟母亲说了声“妈,我走了”便要离家而去。

孟玉婵向房里的江雪琴望了一下,以为江雪琴原谅了自己的儿子孙毅恒,他们和好了,便对孙毅恒说道,“就这么急急忙忙地又要走,不会在家多陪陪雪琴?你的保证书都写好了?”

孙毅恒正不知如何回答母亲,江雪琴在房里对孟玉婵说道,“妈,让他走,他是干大事的人,耽搁不得。保证不保证的,没有用,人若不在,要那一纸空文有什么用。让他走,我也想一个人单独冷静一下。”

孟玉婵不知内在的原因,以为两个人还在闹别扭,便也不想多事,唯一可做的就是叮嘱自己的儿子,“不要说雪琴不要你写保证,你就又可以胡作非为,你给老娘听好了,做人要有良心,不可忘了老本,雪琴这样待你,待孩子,没rì没夜地伺候着我们这些老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不要打错了算盘,再做出让雪琴寒心的事来。”孟玉婵的叮嘱只能是一阵风,已经没有实际意义了。

孙毅恒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听完孟玉婵的话,便辞别道,“我知道了,妈,你关门吧,我走了。”说完,便拎着包闷闷不乐地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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