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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鼎天》第十二回:石牢所困初遇难,墨家苦囚暗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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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雨,那小子关了几天了?”

公孙墨大马金刀地坐在一把大椅子上,正接过女孩手中给他沏的茶,那女孩正是rì前与他一同遇到孙算二人的四个徒弟中唯一的女孩儿,也是他最疼爱的小徒弟公输雨。 首发--无弹出广告

“回禀师父,已经有七天了。”

公输雨回答道,手里继续在给桌上的小炭炉里面加着木炭。那小巧的紫砂茶壶上雾气缭绕,在壶嘴和盖子边缘都蒸出细密的水珠。. .

“哦?都已经七天了吗?他都没有求饶吗?怎么也没听你们汇报啊!”

公孙墨转了转手中的茶杯,刚毅的面庞上却是眉头紧锁,看着茶壶上翻滚的白气若有所思,像是要看穿什么一般。

“是的,他这几天都没有求饶,我们每天将饭菜从气洞中送进去,他头一天没发现,后来第二天我们放了热腾腾的饭菜下去他才知道,我们只听到他一个劲地喊着‘真是香、真是香……’的,后来就是如此往复了。我期间通过夜镜在暗孔看了一番,只能见到他在打坐练功,根本没有被关起来的痛苦神sè,反而不停地在演练着什么,不过因为是兵家功法,我也没有仔细看,师父的交待徒儿是不敢忘记的。”

公输雨脸上也是疑惑之sè,甚是不解,纤纤玉指提起桌上的茶壶又斟满一杯茶,汩汩的水声并没有扰乱公孙墨的思绪,他依旧若有所思。. .

“这真是怪了,此子心xìng真是古怪至极啊!倒是像足了那臭猴子!”

公孙墨又饮了一杯茶,大感头疼,不停地揉揉太阳穴,谁也不知道他现在想着什么。

“师父,我看这些天他恐怕已经习惯了,再关他也未必求饶……”

公输雨忍不住出言,想帮公孙墨分担烦恼,但说话间却一时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她也不清楚公孙墨究竟要对兵家小子怎么处理,墨、兵两家不和也不是什么秘密,但也不会真的就撕破脸。

公孙墨手指很有节奏地在桌案上敲击,氤氲的水汽似乎随着声音袅袅挪挪,一蓬蓬如雪莲初绽。

“呼”

长长呼出胸中浊气,水汽霎时化作虚无。公孙墨有些不耐烦,轻轻地挥了挥手。

“一会儿把他送到采石场去,墨家可不养闲人!”

“是,师父!”

公输雨一听便明白了公孙墨的意思,心中不惊暗叹:师父这是要好好折磨一番兵家小子!

“你这就去办吧。”

“是,师父!”

公输雨缓缓退了出去,公孙墨看着冒着热气的茶壶,半晌未动。须臾呼出一口浊气,似看非看,瞥了一眼上方的牌匾,上书:非命。

黑暗,还是无尽的黑暗,问天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还能看见东西了。在这个又湿又冷又没有光的地方,问天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索xìng自己现在吃喝都不用愁。至于其它现在也不想管,反正他相信公孙墨不会太为难他,他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自信,可是他却这么固执的认为着,毫无道理。

这几天他都在吐纳炼气,不过今天他没有,此刻他正在纳气于指,想要御体外之气。可是运了半天法诀,真气在手掌内来回乱窜,就是不能突破手掌心,虽然那坚韧的桎梏已经不像开始那般无法撼动,但依然还是坚若磐石。坚持了许久,终于气所不济,问天瘫坐在地上了,问天长长的呼了口气,不停地喘息。…,

看来这聚气于外不是这般好练的,当初孙罗书也只是说了修炼撒豆成兵的法门,却未曾教授他个中枝节,所以如今在修炼一途中还是在摸索中前进。幸亏当初孙罗书为求一劳永逸,特地让算无遗以密法将撒豆成兵的修炼法门打进他的脑海,这才能让他记得所有法门,否则只怕他是无法修炼下去的!

问天倚坐在墙边,边休息边回忆着刚刚真气在掌心游弋的感觉,始终还是觉得真气还不够壮大浑厚,仍是蚍蜉撼树。

真气是灵气在淬炼身体后体内渐渐产生的本源灵气,它会在体内按固有炼气法门运转,随着人修炼rì久,真气越发博大jīng深,会在先后在人体胸口,下腹形成真气团,练至深处,甚至会在脑内形成。

这些炼气规律是江湖上乃至整个炼气界人所共知之事,也就是当时孙罗书所说的上丹田、中丹田、下丹田之分了。可惜当时说的还是有些晦涩了,问天也只是七窍通了六窍,如今还没有明白各种道理。于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应该用真气冲破手上的玄关,居然这就开始练上了,这番辛劳只怕是要白受,他自然是全然不知了!

石室一如既往的黑暗,yīn冷cháo湿,若非问天这几rì灵气炼体,有所依仗,只怕早已身体受损了。滴答滴答的滴水声还是不断,呆的时间久了,倒也不觉得这地方有多恐怖了,却还是让人生厌。

忽然,石室震动起来,有铁链和石头撞击的巨响轰隆隆地传来,仿佛来自石室各个方向,震得问天头晕目眩。响了快一盏茶时间,声音才渐渐小了,问天耳中还是轰鸣不断。这些天的修炼,他的胡,眼睛细小,是一老者。老者也是一袭黑衣,黑sè几乎是问天现在见到的主sè调,除他自己以外,所有人都是身着黑衣。老者身材干瘦,略微佝偻,已显老态,到底是爹妈未曾给他个好样貌。不过人老了,便也不会让人觉得皮囊有什么美丑之分了。…,

“参见师伯!”

“参见刘长老!”

公输雨三人向来人行礼道,问天一听是公孙墨的师兄,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忌惮,微微向后退了一步,jǐng惕地打量着老者。

“行了,免礼吧,别给我老人家来这套。小雨,今天来这里有什么事?”

这刘长老似乎有点不耐烦,目光稍稍在问天身上扫了一下,便转身走向不远处的凉亭。公输雨三人默默跟在身后,问天从两位侍卫脸上,却看到了二人对刘长老的崇敬。

“小雨?原来叫小雨……”

问天小声嘀咕,默默跟在后面,看着已经风烛残年的老人,隐隐觉得他那一眼似乎不简单。方才刘长老那一瞥间,问天正好看到,他那双看似浑浊的眼睛却让问天一阵心悸。

亭中有一方桌,刘长老当先坐下,示意公输雨坐下,而随她来的两人只能恭敬地站在她身后。

问天一路行来也是累了,无所忌惮地坐了下来。抓起着桌上的茶壶便往口中灌水,鲸吞牛饮,肆无忌惮。

“哼!”

公输雨冷哼一声,瞪着问天,见他这般恣意妄为,心里不由生起了一股无名之火。

问天却是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竟朝公输雨狠狠地瞪回去。两人针锋相对,是其他三人为无物,倒像是一对小冤家。

“咳咳!”

刘长老轻轻咳嗽一声,可听在怒目相视的两人耳中确如惊雷,两人骇然看向刘长老。

“小子,你是不是孙罗书的徒弟?”

刘长老似笑非笑地问道,拿起桌上的杯子,提起茶壶。他那只干瘪的手颤颤巍巍,似乎提起这茶壶对他来说也是十分费力,这倒让问天一阵疑惑,方才老者显露出来功力的可不一般。

“是又怎样”

问天老气横秋,昂着头答道,硬着头皮。倒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就是不愿在公输雨面前示弱。

“汩汩………”

这时,茶水落在茶杯之中,响起了动听的声音,问天竟不由自主的看着茶杯,入了神。而公输雨三人却都上眼睛,静气凝神,如临大敌一般,尤其是两位侍卫,更是一脸沉重。

“好了,没事了,你们睁开眼睛吧。”

须臾,刘长老沉声说道,公输雨睁开美眸。瞧了一眼问天,只见他此刻瞪着茶杯,像一尊石雕,一动不动,甚至脸上还保持着疑惑的表情。

“师伯的摄魂术真是厉害!”

公输雨不无感叹地说道,眼中异彩连连。

“小雨,今天你怎么有空来的,你可有好一阵子没来了。”

刘长老端起杯子,悠闲地喝了口水,语气说不得有些许埋怨。没了外人,他言语间流露出了对公输雨的溺爱。

“师伯,您老人家就别跟我苦着脸了,我这不是跟师傅出去的嘛,不然早就来看您了!今天师父叫我把这小子交给您的,他就是兵家这代的传人!您快把这招教给我吧,上回您就说教我了!”

公输雨宛若冰雪消融,方才的冰山美人转瞬便成了chūn风和煦,温柔如水。一下子坐到刘长老身边,拉着他的衣袍,一阵撒娇。若是问天此刻还有知觉,只怕也会吓一跳的。可惜,他此时意识已是一片混沌。

“果然如此,难怪小小年纪,这小子便一身杀气。哎哎哎,快别摇了,你这丫头,都这么大了,还这么调皮,将来怎么嫁得出去哟……”

刘长老有些宠溺地说道,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晚辈,这可是墨家年轻一辈中很有天赋的弟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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