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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门传说》第十一章 第一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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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族大会的擂台设在赤土庄武场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全部由陈秋集成高密度土质凝聚而成,硬度可想而知。 武场zhōng yāng设有高台,顶上坐着的人无一不是仓山巨擘,首席上自然是庄主陈仲,次席为陈炬,施成洛在左,李家家主李木在右,他们身后都站着器宇不凡的自家弟子,想来是极为看重之人,施成洛背后的年轻男子极为显眼,此人名为施玉,施成洛最为看重的子孙一辈,在施家的着力培养下据说已经触及化气境边缘,是施家挑战陈蒙的资本,此次他们二人被认为是第一的最大热门,然而大部分仓山势力都看好施玉,原因是陈家垄断的时间太长了。

高台第二阶层是仓山的二流势力,比较突出的有三支,紫风洞,黑莲派和御风门,这些都不像三大势力那样的传承世系,准确的说他们只是散兵势力,成员都是由一位或者几位头领花钱募集而来,一切以即战力为重,因此他们很少有像样的潜力新人,不过这一届宗族大会他们可是下了血本,不惜重金从其他地方的家族请来的资质上佳的年轻人,这种事重质不重量,除了三大势力外,其余门派几乎都只派出一名弟子参赛,零零总总刚好三十二人,采取双人对战刚好凑齐五轮,也就是说任何一个参赛者想赢得第一都必须击败五名参赛者。

抽完签后准备第一轮比赛,陈弓的对手是五福山寨的一名弟子,名为何中,东台第二场。裁判席前,陈秋为儿子讲述比赛事宜。

“我被他们推为主裁判,要同时照看四个场地,你自己上台小心一点,对手是五福山寨的弟子,你二伯早年间在整顿仓山之时杀死了他们的前任寨主,逼他们从了良,虽然二十年来没敢闹事,但也没少给我们赤土庄泼脏水,论实力他们可不算一盘菜,于是想尽办法培养年青一代,肯定是想在宗族大会上一雪前耻,我料定那个何中又是一个药罐子泡出来的武者,这种拔苗助长的培养方式能迅速提高武者的修为,但副作用也大,随着修为的提升每突破一层的瓶颈会越来越难。”

“那不等于自毁前途?”陈弓问道。

“可以这样说,为了在宗族大会上有所表现他们也真舍得下血本,别说这些小门小派了,施成洛后面站着的那个也是,不过他用的是药更为高级,后遗症也小很多,这种不劳而获的方式必定助长武者的浮躁之气,对武者心境的修炼会产生很大障碍,终究难成大器,你要记住,修炼之途要循序渐进,yù速则不达。”

“嗯。”陈弓细细听着父亲的嘱咐,此时比试快要开始了。

“打不过就举手示意,我会第一时间终止比赛。”陈秋说完纵身一跃,跳至武场上空,立在一块土系真气化成的悬浮石台上,宣布比试开始,四个擂台上同时冲起八团真气,台下一下子由嘈杂转为安静。

陈弓看了一眼施成洛身后的翩翩少年,施玉并没有观看擂台上的比试,而是在闭目养神,难道他不关心擂台上谁会成为自己的对手吗?而前面的施成洛正和长老陈炬谈的风生水起,一副成竹在胸的姿态。

“嘭。。。”

就在比试刚开始不久,北台上传出一声巨响,黑黄相间的真气团中倒飞出一名武者,口中挂着断断续续的血丝,从服饰上看出此人是紫风洞的许盖,台下一片哗然。

北台的这场比试被认为是最没有悬念的一场,因此关注的人也少,由五散帮弟子对阵紫风洞许盖,紫风洞一直是仓山二流势力的佼佼者,上一次宗族大会名列第五,仅次于四大势力,此次可谓是十年磨一剑,收集各种药材培养出被认为紫风洞有史以来最为出sè的参赛者许盖,而五散帮则一直处于三流实力的边缘,历年来一直属于宗族大会的酱油角sè。

“随着许盖的落地,北台上真气散去,武场里几乎所有的目光都集结在台上一身青衣的少年身上,在人山人海的武场死静诡异的氛围下,陈秋宣布:“五散帮赵青胜。”在此过程中,陈弓发现施玉一直没睁开眼。

随着比赛的深入,赵青带来的震撼渐渐褪去,四场比赛全部结束,除了有李家一名弟子登台以外,三大势力都未有人上场,比试进入了第一轮的第二场,陈弓双手放在轮椅的扶手上,表情略微有些紧张,武场上方的陈秋收回了目光,小弓是三十二人当中年龄最小的,也难为他了,随即宣布第一轮第二场开始。

西南北三座擂台的武者都已经上台,唯独东台只有五福山寨何中一人,对决拦上的另一人陈弓迟迟不见,台下疑声四起,难道第一轮就有人弃权?

“对手是赤土庄的人?”一石激起千层浪,台下议论纷纷,东台成为整个武场的焦点。

“赤土庄陈弓是哪一号人物?赤土庄年轻一辈当中没听说过啊。”

“莫非是陈秋的儿子?”

“胡扯,陈秋的儿子三年前就双腿残废了,而且是木系,怎么可能是他。”

众多议论声中,陈弓焦急万分,东台旁边的人太多,轮椅上的他根本挤不进去,眼看着沙漏就快光了,再不上去就自动弃权了,此刻陈弓只能抛开根深蒂固的低调行事的祖训,双手合十,青sè溢出体外。

离东台不远的台下,一个轮椅上的孩子被真气反冲到了起来,足足一丈高,众目睽睽之下直接飞上了擂台。

“这小子倒会赚眼球,上台都弄这么大动静,等等,轮椅,难道是陈弓?”高台上的施成洛瞪直了眼睛,用手挡住眉毛做眺望状。

“不错。”陈炬抚着胡须笑道。

“双腿残疾,还是木系,简直是瞎胡闹,谁让他上去的?”

“除了他老爹以外,谁敢啊?”陈炬喝着茶打着哈哈,漫不经心的说道,施成洛望了一眼武场上方的陈秋,后者好像没有担心的意思,陈弓竟能让真气推动自己升起一丈的距离,这根本就是御剑的雏形,难道这小子已经化气境九层了?后头的施玉徐徐睁开了眼。

“真的是你,赤土庄没人了吗?我苦练了十年可不是为了对付一个残疾人而来的。”何中冷眼以对,眼里透着明显的轻蔑。

“我爹说了,对付你们这群药罐子两只手就够了。”陈弓收起真气,在离何中两丈远的地方停下。

“嘴还挺硬,还以为木系都是吃软饭的,赤土庄把你派出来也好,先拿你热身。”何中两手手指迅速比划出一个术式,嘴中吟起:“狼衣之术。”白sè真气萦绕而开,翻滚着渐渐显出了一丈多高的狼形轮廓,将何中笼罩而入。

竟然是金系,金克木,这还打什么?看何中这白狼的个头,修为至少也达到了凝气决七层,五福山寨东拼西凑的居然还出了个像样的苗子,大多数人开始为轮椅上的陈弓担忧起来,陈秋从上空俯视而下,却见小弓并未有任何动作,青sè真气盘旋而出,围绕着身子缓慢旋转。真气运行是比别人流畅许多,迎战也很从容,倒是信心十足啊,在别人为陈弓担忧之际,当事人的父亲却把心稳稳的搁进肚子里,若无其事的俯视着战局。

白狼真气咆哮而至,丝毫未见陈弓有任何防御动作,除了简简单单的用真气把自己包裹起来。

“这算什么防守,金克木,一碰就破,陈家那小子不单是腿坏了,脑子也坏了吧?”东台下,施家一名弟子不解的说,只是续上了一声惨叫。

“你说谁脑子坏了的?”施家弟子的身后,一个年轻人给了他后脑勺一个结结实实的栗扣。

“谁他娘的。。。”施家弟子骂骂咧咧转过身,手中真气刀已经成型,做出了攻击之势,然而他立刻停住了,楞的说不出话来,站在他面前的年轻人不到二十岁作用的样子,却显出了超龄的老成,不算jīng致的脸孔棱角分明,眼神深邃沉重,透着摄人心魄的光让人不寒而栗,颧骨很高,着一身赤土庄粗布服饰,右边颧骨上的叉形族印平添几分匪气,不是陈蒙却是何人?

“我是,我脑子坏了。。。”施家弟子搔着后脑勺就跑了。

“蒙子,你就不能斯文点,咱是文明人。”一身匪气的陈蒙身后,冒出了一身痞气的陈信章。

台上,白狼将围绕陈弓的青sè防御一口吞没,一声狼啸传出,宣泄着何中的滔天气焰。

“小弓情况不妙啊。”陈蒙说道。

“你懂个屁,教头敢让他上台就必定有所凭借,瞎cāo心什么。”陈信章不屑答道,很快也续上一声惨叫,摸着后脑勺瞪了陈蒙一眼。

“哎呀,还真是。。。”陈蒙环抱着双手,看着台上的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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