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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途正道》第二十九章 家乡小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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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伟明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回农村的那个老家了。无弹出广告小说 自从老婆那一次腿脚受伤之后,夫妻俩就一直住在那两间出租屋里,这也算是个家吧。老婆出院后,时伟明边上班边照顾着她,都说是伤筋动骨一百天,到现在已经有好几个月了,总算彻底地好利索了。

周末下午,他骑着那辆永久牌老式旧自行车,背上老婆,到西城大闸的时候,正赶上下班散学的人流高峰。从东向西看,人车涌动,向西的迎着大上坡,求学的打工的面带归心似箭的激动和喜悦,认识的相互聊着说着,不认识的在爬坡途中也给彼此鼓励的笑容;东来的借着顺坡,脸上写满了轻松自得。东来西往的人流,就如同排兵步阵的队伍,看似混乱,实则各行其道,顺畅而秩序井然。看着这些,时伟明突然觉得自己的工作是那么的有意义,自己所费的心思,还有老婆那受伤的脚,都很值得,真的是小小芝麻官做了件大事情。

虽然小邮亭刚被拆的那会,孙大队长有时还会忧心忡忡地替时伟明担心,觉得邮亭的事情似乎是太简单了,简单得如同司马睿进了诸葛孔明的设的空城,总让人感觉隐隐地暗蔵杀机。但见时伟明依然保持那样简单淡定,孙队长也看开了,他拍着时伟明的肩膀笑说:“老兄,看来我真的要向你学习,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悉听遵便!”

时伟明才不管这些,他就是喜欢简单,越简单越好。何必要考虑得那么多呢?就像马小鬼,在一般人眼里他就是十恶不赦的魔头,事实上当你走进他的内心,觉得他其实也没那么复杂,他只是在遵循着他自己心里的原则罢了。

其实我们每个人内心都有自己的原则,有的人是明着为自己,天下唯我独尊,谁敢太岁头上动土,我就和他没完,但这些人有这些人的好处,人家是写在脸上的,有时候你会觉得他们自私得既可恶又可爱。

有的人是为大众,但也自己说是为自己,为自己的良心。是因为他已经把自己列入了大众的一员,想问题做事情,往往都以大多数人的利益为重,只要符合了大多数的利益,也就符合了“我”的利益。

还有一部分人呢,你就不容易识别他,你说他是为自己,可他自己说是为大众,这些人都是那些能干大事的人,他们的内心就不仅仅是原则那么简单,已经形成了自己的一套哲学理论体系。他们也离不开大众,在鲜花荣誉面前,他们总是出现在大众的前面;当洪水猛兽降临,他们却是隐藏于大众身后,就像战场上的那些手里举着枪,大喊冲啊,而自己却落在队伍最后的指挥官,他们有冬眠的本领,当环境有利顺风顺水时,他们像游蛇一样既快又滑,到处乱专;气候不适宜时,他们便装死卖呆,但既使僵死过去,他们的记忆却还是好得惊人,你不小心碰着他,等他缓过来之时,定搞秋后算帐。

时伟明想起了不知是谁说过的,人之所以感到快乐,是因为能预见快乐;人之所以会有痛苦,是因为能预见痛苦。他觉得这话说得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当你高兴时看着自己孩子的时候,就会想像着他会一天天的长大,读书,上大学,结婚,生子。。。这样想着的时候,就觉得自己仿佛真的看到了下一代,便会给自己一个情不自禁的莞尔。相反,心情黯然你独自在秋风中,看着那一片落叶无助地随风飘零,联想自己一天天地老去,最终也会像这落叶一样化尘入土,无影无踪,气消灵散,不觉便会悲从中来,感到人生没了情趣。

简单的老时觉得人生在世上,无论是做官还是做人,就是要简单真实。人都说庸人自扰,其实真正的庸人是不会自扰的,因为庸人一般都是简单的人,能自扰的都是那些聪明人,所以就有了聪明反被聪明误的说法。做人做官莫不如此。

话说时伟明夫妻俩这次回家的心情有点复杂。因为尽管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但季节已经有了更替,对庄稼人来说,季节就是收种。因此,他们是人在城里,但梦中几回,心早已飞到自家的田地里。虽然母亲已经进城好几次了,不断地向他们报告家里收种的信息。

母亲说:这两季庄稼多亏了村组干部,和那些庄邻庄居们。现在虽然分田到户,各干各的,但干部的话还是有用的。他们一声令下,让大家放下自家的事情,先把时大队长家的田忙完了再说。在农村现在请人干活是不容易的,不仅要花钱,还要供人家饭。但是,干部们说了,时大队长的老婆那是做好事才受的伤,所以也算是全村人的光荣,帮着他家做事,是没有条件可讲的。

母亲还说:这人啦,做点官那就是不一样。你们看,媳妇你这次脚受了伤,这村上的哪个干部没来看望啊,就连平时不亲不故的邻居也来了不少呢。虽然说他们给钱给物的你们都没有要,但是这也是人家的一份心意啊。这么大的面子在我们那十里八村的还没听说哪家有过呢。想当初,我们家在村里是什么样子啊,现在,就连我们老俩口在村上都倍受人尊重,不说是一般的庄邻庄居了,就是村支书见到我们,也会在很远的地方就下了车,见面握手敬烟,问这问那,真的是好不亲热。那一次,我去轧米时忘记了带钱,还是村长主动帮我垫付的呢。事后还他,他怎么都不要,说是庄邻庄居的几块钱算个啥。

因为村头的土路坑坑洼洼的,他们的自行车又十分的破旧,他们干脆就推着车子,顺便走走,到自家的稻田里去看看。真是洞中方一日,人间已三年。才这么点时间,水稻已经成熟了,眼前又是一个收获的季节。

无垠的田野里,弥漫着成熟季节的清香,一望无垠的田野婉如一张金碧辉煌的大地毯,一阵清风吹过,一棵棵成熟的稻穗如害羞的少妇,低眉垂脸,却无法掩饰那丰满摇曳的身姿;鸟儿在兴奋地忙碌着,它们要抓住这最后的时刻饱餐一顿;走在田埂上的农人们,脸上无法自抑田丰年盛的喜悦,春天里播种的希望,经过整整两个季节的企盼和呵护,总算又是一个圆满。农人们大多光着脚,挽起高高的裤腿,上身耷着一件夹衣,以防突然袭击的野风。

每到大收大种季节,在外打工的男人们就会候鸟般地从不同的地方飞奔回来,一方面回来做着农活,因为需要壮力的田野天生就是男人的天下;另一方面也顺带着和久别的女人团聚一下。释放过后的他们总是显得格外的心情愉悦,夫妻关系也得到绸化,下地时大多是一前一后不远的这么走着,似乎还在緾绵着。一个村上住着的男人们,为了赚钱,一年中能见面的机会却并不多。他们相互用力的打着招呼,年龄相搭的同辈男女不时地说着些荤话。

“唷,这不是时大兄弟两口子吗?你们怎么有时间回来的呀?妹子的脚好利索了吗?”前庄的方二嫂热情地上前打招呼。

“是啊!你们都好长时间没有回来了啊,这以前吧,整天在一起,现在突然看不到了,真的都有点想了呢。”邻居李婶笑说。

“时大队长,你的制服怎么没有穿回来啊,也让我们长长眼,我们还没见到过你穿制服的样子呢。”和老时一般年岁的儿时同伴打趣地说。

“哎呀!这不是时大队长吗?稀客稀客,您公务那么繁忙,今天怎么有时间回来的呀?还是夫妻双双把家还呢。怎么样,他婶的腿脚好了吗?”林村长赶紧上前握住老时的手,掏出香烟,边敬烟边说“你们夫妻俩可是我们这的大英雄大名人啊,见义勇为!不简单啦!你们要是有事啊,就忙你们的,田地里的这点事,那不算事,有兄弟我呢,还有大伙呢。”

。。。。。。。

在田间,老时也见到了前庄张顺家的媳妇,只是她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笑声,与这个欢快的撒欢场景格格不入。

自从那年被魏志敢**过后,这个女人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平时走路遇见村里的男人都是尽量绕道,实在不得已也只是敷衍地笑一笑。再也听不到她大声说话的声音,平时也很少出门,一个人闷在家里,把大门二门都关得严严的,好像唯恐有人进来。如果有人敲门,她总是“谁呀,谁呀”地问上半天。即使下地干活,她也不怎么和其他男人说话,更不参与乡野男女的田间打情骂悄。就像一个被通辑的小偷似的低眉顺眼,如果有人无意中在她面前说什么女人水性杨花,不正经之类的话,她就会脸色发红,赶忙借故走开。

<!-- 作者有话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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