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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艳仕途》猎艳仕途之黄金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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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成走出工友的房间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但他仍然被一种强烈的震撼刺激着。 居然还可以这样打工,如果换成自己恐怕就不敢那样做。这也正是所有民工的可悲之处。并非是怕事情的败露,而是出于自身固有的憨直的农民劣根秉性,他无法做出对自己老板不忠诚的事情来。这是否也意味着自己永远也无法像工友那样,永远也无法抵达自己的理想?

回到宿舍的时候,保安队的几个人正在查寻工友的去处,很显然是事情已经败露,上级已经对工友产生了怀疑,只是一时没有足够的证据。那么大的炼金厂,日产量那么多的黄金,每天少了9克9是很难被察觉到了,这也就成全了工友的“吸金大计”,让他有足够的时间获取金子,哪怕数量很少,只要每天不断地积累,就能积少成多,积沙成塔。韩成知道自己现在告发工友的话自身也难逃干系,很可能会会让自己陷入两头不讨好的尴尬境地。想到工友为了实现梦想每日冒生命危险吞金的做法,再想想大老板潘松少了那么点黄金可以说是丝毫不影响其身份,地位和资产。韩成决定沉默,看看事态会怎么发展,也暗暗祝愿工友能躲过这一劫全身而退。

威尼斯大酒店。

一个横幅用大大的金字写着:“鹏大99届同学会”字样。顶级豪华的VIP包房里面,已经座无虚席。

这是一个不平凡的同学聚会,因为到场的都是事业上有着辉煌成就的人物。

潘松正在跟老同学叙着旧,手机忽然响起。按下接听键后电话另一头一个有点着急的声音:“潘总,那何厚坤已经不知所踪了,您看,要不要报警?”潘松把电话移了移,沉下声音,用估计老同学们听不见的语调说道:“这事我知道了,等我回去后再说吧。”等他挂上电话,沈冲故意不满意,佯怒地说道:“老同学啊,这你可就不仗义了,这么重要的聚会,10多年没有见面的同学们今个儿都汇聚一堂,你还说悄悄话说个没完没了,再这样,手机可以缴械了哈!”马上有人跟着起哄:“就是啊,建议今晚在场的手机都关机,今晚不醉不罢休啊。”潘松笑着表示不敢再犯同样的错误,这才把话题转向吃喝上去。

这个同学会甚是讲究,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原来那座位都暗中带着级别的,也不知是谁想出来的,既然这样布置了,无疑也就给每个人的等级划了界限。总的56个人当中,走仕途的按同花顺排列,走商道的则按豹子号排列,普通的则不用排列。而所有的排序当中,又有大小,先后之分,仕途之路走在最前面的是刘洋,接着是沈冲,往下是胡景田,杨宜。。。。。等,入头号席。而商界之路走在最前面的是潘松,王文远,萧南山等,与仕途席左右并列,大概是创作者不知道哪一方更好,因此只分左右而不敢分前后吧。接着从2号席开始,便按前后而不是左右的顺序排列了。整个宴席摆设像一个大大的“丁”字。这样的布置和排列当然会有些人不满意的了,特别是对于正在路途打拼还未能功成名就的“愤青”来说就是一种耻辱和打击,但并没有当场表现出来,从表情就可以看出来。

同学会上越靠前席的同学聊得最多的无疑仍是功名利禄,而越往后席的话题多半是妻儿老小。

仕途路上最受追捧的是沈冲,因为他刚被任命为S市城市规划办公室副主任的位置,这在房价高不可攀,大多数人只能抬头仰望的当下,无疑是权利最大化,名利双收的金色饭碗。不少的人闻讯都举杯前来道贺。潘松当然也礼貌性地敬酒道贺一翻,其实他们在大学时就是最好的朋友,道贺显得生分,喝酒倒是真的。很快,深冲面对众多酒杯的车轮战,要招架不住了。这时候潘松站起来把矛头指向自己,他是想替沈冲挡挡酒,尽管他自己的酒量并不怎么好。沈冲面红耳热中不忘感激地看了潘松一眼。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大学时代的一次校友联谊会上。

当时的潘松和沈冲就已经是非常铁的哥们了,但两人的人生价值观却是不尽相同,甚至是大相径庭。潘松立志要在商界证明自己的价值,创出一番天地。而沈冲则认为只有走仕途才是正道,也是王道。暗中发誓一定要在仕途之路上创出一翻名堂来。不同的人生价值观并没有防碍他们的友情。在那次联谊会上,也是很多高年级的同学轮番灌酒美名则曰是为庆贺他当了学生会主席。不胜酒量的沈冲却不懂得,也无法推却那么多人的“敬意”,几大杯高度数洋酒下肚后已经晕晕沉沉的,而后面还有十几个人拿着大杯等着。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潘松挺身而出,替他挡酒,结果是2个人都酩酊大醉。而沈冲更是被送进医院,医生说当时如果再喝下去,非酒精中毒不可。潘松的情况略为好点,也是烂醉几天后放才完全清醒。

今天的场景让沈冲觉得好熟悉,对潘松的那份友情竟似一下子更深了。

他们都是这个时代的精英,很多新名词都由他们嘴巴里创造后说出,不久后就会被广为流传,成为一个潮流,也成为一个时代的代名词。

房地产私募基金,无疑是这场同学会的新名词。炒楼和炒楼花都已经不再是新鲜的事情了,但集合起几个大的财团一起拿地,盖楼,做成商品房卖出获取暴利,却是很新鲜的事情。这是政策跟商贩的高级较量,说白了就是仕途与商道的合作较计,是官商间最微妙的关系。因为随时是可以亦敌亦友,可敌可友,非敌非友地变幻着的。

房产私募如果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那也就罢了,没有多少的感染和煽动力的。可这是由潘松说出来的。这就不难引起所有人的重点了解和关注对象了。沈冲更是愿意做潘松的先锋,极力游说这私募之好处。他仿佛感觉自己终于替潘松挡回了一次酒,还了一丝人情。

结果可想而知了,来参加同学会的人基本上都同意也愿意认购潘松的那款房产私募,多的认购几千万几个亿,最少的也要1000万,那是最低的门槛了。而为了不失体面,靠后席的人员主动发起团购,5个人为一组或2,3个人为一伙,勉强凑数。他们深刻地认识到房价上涨的空间还是非常巨大的,意味着今日每投入的1快钱,日后必定会产生几倍,几十倍的增值收益。他们一点都不担心亏本,因为潘松和深冲就是两个大树。大树底下好乘凉,而且还能赚个同学人情,何乐不为?

同学会结束了。老同学们都已散去。沈冲和潘松却依然坐在一起,他们之间平时都太忙了,像现在这样随心所欲地聊聊天,喝喝酒已经成为一种奢望,他们怎么可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沈冲那一喝酒就上脸的斯文脸庞夹杂着些激动,显得更是通红,说话都不太好使了。潘松则平静,淡定多了。或许这也是两个人所经历的场合不同所导致的结果,那潘松早就已经学会面不改色,泰山崩于顶仍能不动声色的本领。这让本就斯文白净的他显得愈发温文儒雅,说他是儒商也是丝毫不为过。

沈冲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2天的上午10点多了,酒店里只有他一个人了,还有一张潘松给他留言的字条,只见上面写着“冲兄好睡,我先走一步,盼日后再聚。”沈冲不由微微小了笑,这个潘松,什么事情都做得那么斯文,无论做什么事情也让人恨不起来。

潘松的办公室。

检测部的主管正站在他面前汇报着工作,当然也是为了何厚坤的事情。

潘松眉头微皱,沉思了一会儿,才问道:“这个何厚坤日常工作表现怎么样?”

主管道:“还不错,从来不迟到早退,就是不太喜欢加班。”

潘松等着他继续往下说,那主管对何厚坤的评价似乎仅限于此,没了下文。

潘松缓缓道:“就这些?就这么简单?”

主管无话可说,那何厚坤也确实没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上。

潘松又问道:“他平时都和谁走得比较近”?

主管想了想,摇了摇头。随即眼睛一亮,嘎声道:“是了,这几天他跟那个新来的小韩很是热切,在厂里面也只有跟小韩走得最近了吧!”

潘松默声念了一遍:“新来的小韩?”他没有印象也是很正常的。

主管点点头,嗯了一声,补充道:“就是那韩成,好像还是您亲自招进来的。”这下潘松想起来了,对于韩成,他还是很有印象的,用自己的新衬衫拭擦厂门口招牌的小伙子,如果他不是满腔的热忱,那便是满肚子的心机。对于此人,潘松倒是有点兴趣。便吩咐道:“下午叫小韩到我办公室来一下。”那主管应声着,心里异常轻松了,似乎刚把一个烫手山芋抛给了别人而再也不会烫着自己的那种欢快。悄然走出老板的办公室。他在这个厂里呆了10多年了,从普工一直到现在检测部主管的位置一步步走上来的,他当然深刻地了解老板的为人。看上去很斯文,和颜悦色,但骨子里透露出的锋芒和威严足以震慑厂里面任何一个人,没有人敢在老板面前开玩笑,尽管老板好像并不在意。也没有人敢在背后议论老板,这个可就没那么简单了,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了,要么就是有很高的权威,要么就是德高望重,但这些用在30出头的年轻人潘松身上哪样都不合适。他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使老板有今天这么大的成就和威信。这也是老板跟员工的主要区别之所在。如果他弄懂了,也就不用替别人打工而自己做老板了。

下午2点,韩成准时出现在老板的办公室门口,他在等着老板的召见。

韩成隐约觉得这次可能跟工友吞金这件事情有关系,他必须跟老板坦白交代?只有这样自己的灵魂才能安稳。睡觉才会踏实。也许只要过了今天下午,自己就不用再纠结这件事情而夜不能寐了,这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他感到自己心跳再加速,这样做无疑就得罪了工友何厚坤了,以后势必没办法相处。同时直觉告诉他,这可能又是一次自己的人生重大机遇。这是关于一个员工的立场和操守的考验,是选择站在哪一边,无论选哪一边,自己的生活都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韩成脑子飞快地转动之际,老板已经喊话叫进来。便整了整衣裳,推门走进老板的办公室。

潘松指了边上的座椅说道:“坐吧”!韩成便找了个比较靠近老板的位置坐下来。

潘松认真地打量了一下韩成,最后把眼光停留在韩成的眼睛上,给人感觉很随和但也很认真。韩成恭敬地跟老板的眼神对视着,他明白一个人的眼神里可以看出很多的东西。他发现老板透露出的眼神满是信任和赞赏,使人不由得更加地尊敬和爱戴。潘松缓声道:“你知不知道我叫你来是什么事情?”韩成摇摇头,他必须给足老板的耐心也给足自己信心,只有这样从心理学的角度来来才不会处于下风,不至于沦落到警官提审犯人那种狼狈局面。他虽然在学校读的书不多,没有上大学,但内心极其丰富而敏感,也就因此爱揣摩对方的心思,还要让对方不知道自己正在揣摩他。

潘松停了停,见韩成果然沉得住气,这才切入正题:“你跟何厚坤交情如何?你对他的评价是怎样的?可以说一下吗?”

韩成知道该来的终于来了,他也早就在心里准备好了该怎么跟老板交代的,于是便把何厚坤的所做所为和盘托出。最后说道:“他这个人为人做事很不错,却不是炼金厂的好员工。”

潘松笑了,没有怒气,也没有生气,完全像是在听与自己毫无关系的故事一般。过了一会儿,反问道:“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韩成憨然道:“做一个员工首先要忠诚于自己的老板,自己的梦想固然重要,也不能做出这样投机取巧的事情。”潘松注视着韩成,似乎从没见过他这样的人,缓缓道:“如果你是我,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韩成毫不犹豫地道:“如果我是老板,必将追查到底,绝不能等他势力膨胀来与自己争食。”潘松把目光移开,似乎已经不想再交谈下去,过了一会儿才道:“这件事交给你去办,能办漂亮吗?”韩成心绪涌动,这不正是自己接近梦想的大好时机吗。但也不能表现得过于激动和积极,而是略微沉吟片刻后,才说道:“如果您信得过我,我一定办漂亮!”潘松重新把眼光对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道:“我给你3天的时间,你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韩成爽声道:“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回到宿舍。韩城才发现这件事情有点难办,那工友说不定已经趁昨晚还有今天早上的时间把金子全部转移,抛售了,人都有可能藏匿起来。如果是这样,那3天就显得非常紧迫了。他把这件事当作是老板潘松对自己的第2级考验。先前凭借自己的勇敢和智慧顺利地通过老板的一级考验成为了炼金厂的员工,如果这件事能拿下,干得漂亮,让老板满意的话,很可能就是一个弹力巨大的起跳板,能让自己脱离检测部从而进去炼金厂的核心部门。

人生河处无仕途?,人生又河处无赌局?只要有人,有组织的地方就会有仕途的斗争。争名夺利本就是人的天性,就像山林里的鸟儿天生会觅食那样。如果不去做,就要饿死。很多的事情是没有选择的,要是有,也只是单项选择题。

下午韩成便没有去上班了,他暗自走去工友的租房处,内心是有点不安和忐忑的,那工友何厚坤也可以说很相信自己,把自己当成推心置腹的人了,可是自己现在却要去拿他“归案”,有点不仗义啊!怎样才能既不得罪工友又能让老板满意呢?何厚坤三年来不间断地吞金带出厂囤积这件事情老板知道得有多详细呢?

到了昨天工友带自己去的房子,果然不出所料,已经人去楼空了,连业主也不知道住户几时搬走的。这件事确实比较棘手了。韩成知道他此刻的手机肯定也是打不通的,但存着一丝侥幸,还是拨打一下试试,手机传来话务员的甜美声音:“您拨叫的号码已关机。”

韩城决定从各金店着手,那6000克黄金也有12斤,一下子出手的话估计也算是比较大的额度了。可惜他又失望了,这S市大大小小的金店不下千家,这样追踪无异于大海捞针。何况那工友既然能有那么周密的计划,肯定对后继工作也做了严密的部署,狡兔三窟这个道理他不会不明白的。

韩成只去了一家金店,顺便询问了今日金价以及回收条件和规则,便决定放弃这条路线。转身回宿舍去了。他脑海里有一个大胆而且异常激动的想法,如果可以去实施的话,那自己的庄家梦就近在咫尺,触手可及了。韩成的兴奋与激动差点搅得自己不能自己。他必须把这个想法跟老板潘松去说,只有他点头允许才能去做,他有信心能说服老板的,拿出最初的勇气的无畏的精神,一定可以的。

韩成主动去老板的办公室。潘松正在审核集团的财报,他见韩成那么快就回来也略感惊讶,问道:“你完成任务了?”韩成朗声道:“还没有,但也快了,只要您点头,这个任务很快就能完成?”潘松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缓声道“你说说看。”

韩成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说道:“据我所知,我那工友何厚坤之所以要私吞厂里的金子,无非也是为了获利,用这个资本作为启动资金成立自己的炼金厂。他必定每天甚至每时每刻都在关注着金价的变化走势,要找一个最适合自己出手的价位抛售使利益最大化,不是这样的话就达不成自己的目标。我刚才问了今天的金价是300元一克,离他的目标价333元还差一些,因为我听他说过要200万的启动资本的。”韩成顿了顿,一时说得太多太急,有点接不上气。而潘松却似乎来了兴趣,悠声道:“你学过金融?”韩成摇摇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对金融,理财方面关注得比较多,追踪得也比较久了,但都是纸上谈兵,没有用武之地。”潘松依然看着他,柔声道:“很好,你接着说,怎么才能把他手里面的金子收回来。”

韩成接着道:“既然还没有到他的心理价格,我料想他必定还没有抛售而只是转移了而已,一定是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藏匿起来,伺机等合适的时机再出手。”潘松的眼里发出了异样的光芒,开始用不同的眼神盯着韩成了。似乎对于韩成这个人的兴趣远远要大于那流失的金子。韩成的直觉在告诉自己,所说的话正合老板的心意,已经开始凑效了。潘松带着一丝赞赏说:“然后呢。”韩成接着道:“谁都知道,您是黄金界的泰斗,我们松字号的金子也占领了市场80%的份额还多,可以说金价是由您说了算,只要掌控和调整金价的走势,不愁不能把我工友手里的筹码给交出来,而且是他自动交出来。”

潘松又笑了,这一次的笑比上次更加快意,他已经发觉了眼前这名员工的优势,作为领导一个大集团的老板,他已深深地明白,发掘和培植一名优秀的员工和左右手是多么的重要,也懂得走老板就是要先做一个好的拉拉队队长,让员工有施展本领的机会。

潘松带点惊讶的口吻说道:“你懂坐庄?”韩成粲然道:“那是我从小就有的一个梦想,只是至今仍未能实现?”

韩成脱口而出:“有。只要老板信得过我,我一定把这件事办得漂漂亮亮的。”

潘松满意地点点头,又说道:“需要什么帮助经管找我提,我希望在不占用公司太多资源的前提下,就把这件事处理好。”

韩成也点着头,他太需要这样一个平台了,他等这样一个机会已经好多年了,现在马上就要实现了,不管老板提出什么样的条件和要求他也会满口答应的。“只要您把金子的定价权力交给我10天,并配置一天由我专门操作的电脑便可。”韩成小心地道。

潘松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缓声道:“这样吧,你现在开始就在我身边上班,不用去检测部了,我这里也有电脑给你用,至于权力,你可以随时向我申请。”

韩成大喜过望,这正是自己想要的,便立马答应下来。能在老板的手底下做事,那是多么求之不得的事情。当他打开电脑后,才发现自己的智力有多么的落后,那上面居然都是些非常重要的金融数据,不仅仅只是国内,国际上各种数据也非常齐全,而国际的金价也是在浮动着的。而有一张数目统计表让韩成不由冷汗横生。那是一张整个集团的黄金产量表,合格与不合格品的对比以及所有进出明细。由于自己喜欢研究金融股票数据的原因,已经对各个公司的报表深有心得,虽然很多都是自己琢磨出来的,无师自通的东西,却也练就了心算,计算,速算的各种技巧,对于报表中的数字也是很敏感而直观的。那张表格上面很清楚地记载着所有合格金子出入金的明细,在合计那一栏可以看出数目明显有点不对,出金的数额明显高于入金的数额,而其间的差额是6000克。这不正是工友吞走的数目吗?原来老板什么都知道,只是装做不知道而已?虽然6000克的金子对于一个大集团来说只是九牛一毛,根本不值得一提,但对于像自己一样的民工来说,那是一生的筹码。难道老板早就知道有人私吞金子,那叫自己去捉贼也只是在考验自己的人品而不是真的在意那丢失的一点点金子?越往下看,韩成越是心颤。这是老板的电脑,这上面那么多的集团机密和大事,居然丝毫不怕自己复制了去,想那潘松对自己的信任是多么地大。心底涌起的感动与知遇之恩情无以言述,韩成觉得自己只有全力为老板办事,创造更多的财富,才能报答他的这份情谊了。如果老板真的要追究和在意那6000克的金子,用刚才自己所说的办法那也是轻而易举,小菜一碟。不禁为自己刚才的班门弄斧还自鸣得意的心绪感到羞愧。从这台电脑上可以断定那潘松本就是一个庄家,一个大庄家。

电脑上还有一组数据也引起了韩成的高度注意,那是一笔新募集到的资金,到帐日期就在昨晚。那是有着50亿额度的一笔巨款。韩成只有在电影里才看到过这么大的额度,而这个钱,如今就躺在自己旁边的老板潘松的法人帐户里面。而那个表格的标题更是自己从没听说过的“地产私募”。难道这笔钱是用来炒房地产的?股票不能坐庄了,庄家都坐在其他的投资品种上面来了吗?韩成庆幸自己还算发现得早,没有在一棵树上吊死。而自己的运气也不错,遇到了潘松这么大一个贵人。他直接告诉自己,今后的人生道路要发生巨大变化了,自己搭上的不是火车,而是火箭,能一飞冲天的大火箭。

潘松依然很认真地在看着自己手中的财报,似乎很放心地,没有任何忧虑地任由韩成看着电脑里面的各种机密大事。难道他是故意这样做的?

韩成也不敢看太多的东西,毕竟自己寸功未立,现在最要紧的是把工友手里面的金子给震出来,就像古代人学的神功秘籍里面的“敲山震虎”那样,自己在大户室的那段不算多的时光里面就经常看到,很多散户往往经不起主力的任何一次洗盘,价格一跌就纷纷抛出自己手中的筹码,而抛掉后又马上患得患失起来,生怕自己刚抛掉的东西瞬间又涨起来。而现实真的就是这样,所以散户们永远都活在悔恨当中。韩成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现在真就当了一回庄家,虽然不是在股市里面,在金市里面也是异曲同工的。这10天的时间必定是自己最重要而珍贵的机会,无论是成是败,都已经算是完成了梦想了。

现在金价是300,要拉到330一线起码要有上千亿的资本,幸好松字号掌控着定价权,这就意味着只要价格不是很离谱,市场就跟着松字号的公布价格走。韩成首先申请把价格提到310,刺激一下市场,也看看反应如何。潘松问都不问,直接就答应了。于是,这天的金价便定格在310。消息一公布后,市场上面果然马上就有了反应,先是一些投机的买盘,似乎嗅到了黄金仍将上涨的契机,毕竟现在通货膨胀很厉害,手里握着现金的人们也感到恐慌,存银行只有贬值的份。钱越多的人就越是不安。盘面显示所有的金店中,成交量比昨天上升了5%,活跃度也明显提升。韩成知道那是很多散户买涨不买跌的心理反应。而真正的投资高手便会反其道而行。

坐庄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妙,看着由自己主宰的市场,韩成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激动,兴奋。如果可以,但愿意一天到晚都不吃不喝只观察市场和调整价格,因为吃饭跟睡觉太浪费时间了,那可是最宝贵最美妙的时光的。

到了收市时间,韩成统计了下成交量,买入的金额是卖出的10多倍。这就意味着买的人多,抛的人少。想那工友也一定激动兴奋了一天吧,因为很快就要到他的理想价格了。对于他来说,无成本地抛售获利的机会只有一次,因此抛售的时机犹为重要,一但抛出,也就意味着自己三年的不懈努力就此结束了。

韩成当然很明白坐庄玩的其实就是心理战术,在这方面自己最擅长。在那以后的8天里,他总共申请了18次调整价格的权力,潘松也都很轻易地就批了。价格的波动一次比一次大,先是上调到320,然后又回到300,再然后是328,310,327,298,290,329,288,328,275,320,260,330,250,331,240,332。离约定完成任务的时间只有2天了,金价定格在332的位置,潘松走过来看看情况,这也是他第一次关心韩成的坐庄状况。潘松道:“怎么样拉,鱼儿咬钩了没有?”韩成密切关注着成交量,随着价格的剧烈波动,成交量也是大幅增长,有很多人已经摸到了变幻规律,跌的时候买进,涨的时候卖出,这8天来收益颇丰。而这真是韩成想要的结果,这8天的波动只不过是一个诱饵,是吸引鱼儿前来咬钩的香甜诱饵。只要不让金价到达工友的心理价格333以上,那工友就很有可能一直在观望而不出售。就算出了手,必定得到的资本没有达成心理数目,要想达成心理数目就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也跟着低买高卖赚取差价。偶尔几天的涨跌是不能太吸引他做出这个决定的,所以,韩成用了8天的时间,价格始终是一阴一阳,一涨一跌。相信密切关注价格的人们和投机取巧的人们是无法按奈住人性那贪婪和恐惧的。连续8天来的走势在告诉他们,市场的价格涨一天跌一天已经成为了一种惯性,短期内都不会改变的了,只要它跌的时候买入,涨的时候卖出就一定赚钱,闭着眼睛都能赚,不用多想的了。韩成过了一会才回答潘松的问话,说道:“我想这2天一定上钩。”其实潘松也看了成交量,即使不用韩成说,他也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他对于韩成这个人的兴趣始终远大于金价和那流失的6000克黄金能否顺利地追回。

最后两天,潘松将定价权力完全交给韩成,让他自由支配,可以不用申请,也不限调整的次数。这样一来,韩成做起庄来更是如鱼得水了。在第九天里,他决定这提天一定要吸到工友手里面的6000克黄金,这一天金价依然在332以下活蹦乱跳,给人一种冲不上333阻力的心理压力,而向下的幅度到332之间有着非常丰厚的投机利益,只要倒手几次,便能大赚一笔。这一天的成交量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大,频繁买进卖出的人也很多。有一张单子出现了,由于所有金店的联网制度,所有成交的单子都必须及时地输入网络以便统记。那是一张6000克的单子,韩成料想那必定是工友的单子无疑,因为刚好6000克的单子是很少的,事情不会那么巧的。他能坚持住前面8天已经很不错了,韩成想,他必定也已认定金价要到自己的心理价位333元以上是没有希望了,至少短期内没希望,但他已经不能再等,那毕竟不是通过正规途径获取的财物,搁在手里也是夜长梦多,变成现金方才踏实。他要采用第2种方法和手段来获取同样多的利益,自己的心理资本。那张单子在330的价位上全部成交了。韩成见工友的金子已经出现,便停止了调价。他料定那工友何厚坤抛售金子的所得跟他自己心中的资本还差一些,这一些一定会在贪婪的人性中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仕途,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江湖,就让猎艳仕途开启我们心中久违了的英雄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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