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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放开微臣》52画人画虎难画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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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心头百般滋味尝不过来,是苦是涩是酸?要全部否定往日点点滴滴的情意,承认都是作伪,我活了这把岁数,即将大婚,情何以堪?

众目睽睽之下,他止步在那一掌的距离中,抬手摸了摸面上的红痕,对我身侧还在发呆的简拾遗道:“老师,借个地方敷个脸。开 心 文 学 ”

简拾遗如梦方醒:“啊,好。”说罢,叫管家过来带路。

众人目光惊诧地恭送何解忧洗脸去了。

这是个什么态度?不哭不闹不上吊,不闻不问不申辩。我倒叫他弄得下不来台,刚刚冒出来的一点忧伤全遁化了。

落月连忙走来,小心肃穆地朝着简拾遗行了个礼,接着便对着我簌簌落泪,抽噎不止,“可算是找着殿下了,殿下跑哪里玩,叫我们担心死。这些日子为找殿下,驸马也都是三更睡,请大长公主殿下笑纳。”

简拾遗微笑着上前一步,抬手接过小纸条,温文有礼展袖伸往另一个方向,“前厅我已备好赔给亲王殿下的越窑青瓷,一共五只,请殿下查收。”

一听数量,御镜瞪圆了眼,立即拖着阴阳师奔去了前厅。期间隐隐传来阴阳师无力的劝谏:“殿下,女主要紧诶!”

被这么多方一打岔,那种因欺骗与背叛而激起的怒火暂时压抑住了一些,正准备同简拾遗道别回我的公主府时,相府管家快步跑来,细声细语道:“殿下,何驸马有请。”

我欲无视之,甩了袖子便往前走,简拾遗将我一扯。

“殿下留步。”

我暂停。

他跟上来,沉吟片刻,“事情还未水落石出,勿要偏听偏信。”

我被劝进小偏厅时,何解忧已敷好了脸,指印已然消尽。我也懒得多看他一眼,往椅中一坐,漠然饮茶。

他望着我,我望着茶。整整僵持了半盏茶时光。

他终于率先打破沉默,“公主可是第一次打男人?”

我搁下茶,“莫非嫌本宫力道不够?”

“力道是欠缺一点,不过公主似乎底气不足。”

“若不尽兴,可再来受一遍。”

门外一阵轻微的响动,不晓得趴了多少人听墙角。

他竟真的起身,走了过来。猝不及防,他拿起我的手,我甩没甩开,最后顺着他的动作贴上了他挨打的面颊,迫得我在椅中仰头看他。手下肌肤温润,比缎子还滑溜,保养得倒是不错。

“公主一掌下来,就没有一点点的心疼?”他牢牢抓着我的手,按贴上脸。人也靠得很近,十分有气势地压过来,讨债一般理直气壮。

我岂能比他没气势,“打便打了,老子作甚要心疼?”

他皱了皱眉,继续压低身形,欺到我面上一尺的距离上来,气息微凉,“理由?”

我也不是退缩的主,跟他面对面地瞪着,如此暧昧的姿势,氛围却是不甚和谐,“你跟刺客可有关系?”

他眼里沉了一沉,“你想说什么?”

“非要我说破么?”暗地抽了抽手,没能从方才固定的姿势中抽出来,“你怎知刺客闯入相府?怎知我就在相府?洛姜在府上横行无忌、搜罗批朱阁机密奏章之时,你在做什么?你也希望我还政于主,是么?你也看不惯我一手遮天,是么?你也想替天行道为民请命,是么?”

他眸底聚了一股暗流,我问一句,那暗流便汹涌一分,终于破出河道,汹涌肆掠,“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他松了手,却没有离开我座椅旁,居高临下地俯视于我,眼波敛了一敛,“我又要娶你又要行刺你,我何解忧的癖好竟如此奇特?”

还要跟我比气势?我腾地起身,在他面前站直了,“自编自演一出刺杀大戏,刺客是你,救兵也是你,这般欲擒故纵,护主有心,岂不叫人感动?”

他抬手压上我肩头,略微施力,将我按回椅中,“就因我出现得太及时,使得你作如此猜想?”

我试图起来,奈何被他一只手掌压住动不得,“何解忧你究竟是有多神通广大?”

“重姒殿下!”他再将我肩头压了几分力道,“你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于我之心,可有当我作驸马来看?你这般推论可有人证物证?”

“若非有人见到昨夜刺客归去后与你会面,你以为本宫乐意炮灰准驸马?”我将他的手狠狠拂落。

他愣了,“刺客与我会面?有人亲眼见到?”

“带证人!”

昨夜被木统领派去跟踪刺客的一名小军官被带了上来,一眼见到何解忧便面色略微失常。后者见到小军官自然也是没有好脸色,拿扇子指了指证人,扭头便责问于我:“他是谁?原来你是宁愿听一个莫名其妙的人作伪证,也不愿信你枕边人。”

小军官跪地禀道:“小人昨夜奉简相与木统领之命,暗中跟随刺客,后来见那刺客于屋檐下同一个人会面,且口称主上。昨夜月光尚足,小人见那人身形模样,竟是何驸马……”

“胡说八道!含血喷人!”何解忧一掌拍案,面色甚冷。

我淡然瞧他一眼,再问地上跪着的小军官,“昨夜,你可看清楚了?”

“小人看清楚了!”

“你且退下。”我挥了挥手。

我再淡淡看向被指认的罪人。何解忧在我目光扫视下,及其非常地不配合,“既然如此,公主就将我下狱移交大理寺呗!”

简拾遗进屋来,正听见这话,慈师人格附体,立即劝谏:“此案有待商榷!”

我目光徐徐将何解忧打量,若有所思,“拾遗,你说解忧这身形是不是挺标致的?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

听见我如此世所罕见的夸赞,被夸奖者毫不买账,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依然一副“你负我有能耐就负到底”的神情。简拾遗未随我的打量而打量,却抬眼掠过我,停顿片刻,回道:“殿下所言甚是,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

我正欲点头,忽然味道不太对,这《登徒子好色赋》我引用前句在驸马身上尚说得过去,简拾遗加的这句有点不太合语境呐。原来太傅也有引用不当之处,不过讲究为尊者讳,我就不点明他的错误了。

“本宫的意思是……”我将简拾遗一望,“这样年轻标致的身量,不独他一个。”

浑身低气压的何解忧此时更是“先扬后抑,明褒实贬,你果然要负我到底”的形容,已彻底将我无视。

姜还是老的辣。我如此一点,简拾遗立即会意,“殿下是说圣上身边那位?”

我欣然点头,“本宫这便去兴庆宫走走,你们一同去吧。”

起身往外走,走过他身边时,我鬼使神差极小声极小声蚊子语了一句:“太傅忘了数上自己呢。”

他随之侧身,视线从我面上拂过。

我轻袖翩翩,已然逃之夭夭。

作者有话要说:又让你们久等了,且这章口粮少了点,勿怪勿恼哈?

不要霸王呀,不要沉默呀,我会勤奋起来的,真的(⊙o⊙)…

这几章过渡可能有些纠结,到公主大婚会有狗血淋漓的大戏,咬键盘,我也想快些写到那里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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