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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欢阴阳界》第七章 亡命在肚皮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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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善再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整个屋子装饰的富丽堂皇,单说那一盏水晶吊灯,不打开也光彩照人。

一个女人三十岁左右,虽是半老徐娘却风韵犹存,风姿比少女犹胜,见他醒来,扑在他身上,嚎啕大哭道:“宝贝儿,宝贝儿,你可是活过来了!”

张子善大叫一声,欲要推开那少妇,却被她抱得死死的,脑袋埋在她的胸间,几乎要窒息而死。娘的,你要用胸杀我,老子只好狗急咬人。张子善不是狗,可是那可以轻易咬开坚果的上下齿,就那么轻轻一合,少妇还是尖叫着跳了起来,充满诧异地看着他,好像火星人初到地球的新奇。

张子善趁机跳下床,向门口冲去,嘭地一声被门口一个肉球似的胖子,撞翻到地上。那胖子见了他,眉开眼笑,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开口便唤孩儿。

“我是你爸!”张子善狂怒,老子是孤儿,压根不知道爹娘是何模样,今天冒出来一头猪来认亲,阴谋,阴谋,天大的阴谋!他们想从我身边得到什么,要钱吗?老子穷的只剩下内裤和香烟了!要劫色吗?这个可能,虽然早过二八芳龄,但是二十出头的自己还是唇红齿白,肤如霜雪,难道这老禽兽有非分之想。

想到此处,张子善心中的寒意一阵阵冒出来。见那胖子伸手来拉他,只吓的瑟瑟发抖。这二百磅的吨位,像拖拉机一样摆在这里,难道今日就要将一世清白毁于一旦,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为了做最后一搏,张子善借着他一拉之势,腾地一推直撩他下阴而去,要毁去他作案的工具。

“哦,痛痛痛……”呼痛的不是胖子却是张子善,他的一条腿紧紧地被胖子双腿夹住,一阵钻心的痛。

那胖子摸着光秃秃的下巴,哈哈大笑道:“怎么样,臭小子你可真行,给你老爸玩阴的!”

呗儿一声响,整个玻璃墙面上显出一个巨型的头像,原来是面高级的电子墙。画面的老人长大了嘴巴,看了他们几秒,突然怒道:“小兔崽子,我的宝贝孙儿才醒来,你怎么敢欺负他!”

胖子满脸堆笑委屈地道:“爸爸,不是的,你看他要你儿子的宝贝。”

老头儿眼珠子一转,面不改容地道:“你有了我这个宝贝孙子,还不够宝贝吗?你还要什么宝贝!”

胖子要哭了,难道自己这宝贝造出了一个宝贝就不再是宝贝了吗?要不要都没有关系了吗?

“老爸,可是这小兔崽子咬你儿媳妇的胸啊!”

画面上的老头子,哈哈大笑道:“什么,好小子真有你的!”看样子不但一点不着恼,还为张子善的行为拍手叫好。

张子善看这老人,眉目间隐隐有一股威严,看自己时却满面慈爱,不知怎么地就像亲近他。

胖子一咧嘴道:“爸爸,你老人家都说的是什么啊?这小子都是让你宠坏的!”

“胡说!怎么是我宠坏的,那东西你咬得,你儿子怎么就咬不得!”老人自顾自地说,完全不顾旁边的儿媳妇满眼红晕,羞愧欲死。

在整个过程中,两人姿势丝毫没有改变,张子善单脚**,一只脚穿胯而过,那胖子两腿并拢微丝不动。

那少妇走过来,对胖子道:“你们玩够了吧,儿子刚刚醒过来,不要这折腾出毛病了!”

胖子嘿嘿一笑,对画像中的老人道:“那你的儿媳妇都没有什么说的,你儿子还敢说什么!”

胖子双腿一松,张子善瘫坐在地上,少妇蹲下身子慢慢地为他揉腿,动作极轻极柔,好像似在揉一块豆腐,生怕揉碎了。眼中泪水晶莹,闪烁不定,有生以来张子善第一次被比自己年长的女子呵护,心中虽然认定他们有莫大的阴谋,可还是感动的一塌糊涂。

画中的老头,哈哈大笑,交代了几声,要好好照顾好这个独苗——他的宝贝孙儿,画面就消失了。

胖子过来抱起张子善,将他放在床上,柔声地道:“臭小子,爷爷都向着你,这下得意了吧!”

张子善喃喃地道:“什么爷爷,那是我爷爷吗,我没有爷爷的!你们,你们又是谁了!”

胖子和少妇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约而同地说出两个字“失忆”。少妇眼泪不由得又开始打转,胖子捅了她一下道:“他要是什么都忘了,未尝不是好事,他以前太荒唐!”

两人絮絮叨叨地又和他说了一阵,少妇临走时还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一下。不过张子善却不相信自己真的是什么失忆,他认为这是阴谋,惊天阴谋。他隐隐约约地记得自己曾经死过了,还和一个女鬼结了婚,一切都像是在梦中一样。

“姑爷,姑爷”张子善听到有谁好像是在喊自己,睁开眼睛一看,空中浮着一把伞,伞下立着两个小小少年,项有金链,足有金圈,肚子上围着一个红肚兜兜,正是钟馗手下,千伶儿,百俐儿两个小鬼。原来一切不是梦,一切是真,自己确实是死过了,是钟小蝶求钟馗让自己还阳的。

千伶儿上前跪下道:“姑爷,我们是奉小姐之命来受你调遣的。”

张子善大为感动,心中突然念起钟小蝶的好来,这么一个多情多义的鬼,自己娶了她却让她空守孤房,到底是该不该。且不管他该不该,要现在自己就死了和他团聚那也是万万办不到的,现在还是早日逃出这个圈套要紧。

百俐听他要逃走,忙忙摇手道:“姑爷,可逃不得啊,这人都是你父母,你逃什么啊?”

刚刚画面上老人名叫孙夏年轻的时候不学无术,驰骋黑道,在上海滩创下好大的碗儿。他开创的夏龙帮,自任总把子,势力绵延南方十几个省份,俨然就是黑道帝君。就在他势力如日中天的时候,谁都没有想到他会突然金盆洗手,下海经商,在不惑之年建立起自己商业帝国——夏龙集团公司,现在已经成为业内广为传说的神话。多数人都相信,已经洗白了的孙董事长只要愿意,还是可以使全国半数以上的黑帮在他面前俯首听命。可是这种情况几乎是不会出现了,因为很难找到他用现有势力摆不平的事情。

如今老爷子携夫人住在美国华盛顿,打理欧美的商业事物。他生有两子一女。老大孙通天,也就是刚才提到的球一样的胖子,现住上海任集团公司的副董事长,主要打理亚洲的商业事物。

老二孙彻地和老大内敛低调的性格迥然不同,锋芒毕露,才华横溢,一个人挑起了整个不发达地区南美洲和非洲的担子,老爷子对他绝对放心,他经手的事情绝不过问。由于他在非洲的杰出贡献,某黑人国的总统任命他为所在地的酋长。酋长就意味着他有权利拥有自己的合法武装,在自己的辖区内掌管部分行政司法权力。

小女投身传媒业,这也是夏龙集团在商界掌握话语权的需要,但是知情人都更相信她旗下的华龙传媒公司更像是一个遍布全国的情报网,为他的家族公司提供最新最有用的情报。所以夏龙集团的投资举动无疑成为了业内的风向标。也就有了跟着夏龙走,钵满盘也满的谚语。

尽管这个家族在黑白两道叱咤风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是十六年前很少人能看到家族的成员的微笑。每个人脸上总是有一抹散不尽的愁云。外界甚至盛传这个家族患了一种遗传性的面瘫,所以人人都是一副苦瓜脸,若不然这样的神仙日子,怎么每天都像喝了马尿一样痛苦。

只有和这个家族走的极近的人,才知道他们之所以满脸愁云,完全是香灯不继的缘故。孙家的第三代鲜有活过百日的。孙老大曾经有两男一女,但都是在满月前就夭折了。孙老二更惨,曾经也有过两个孩儿,但是生下来都是死胎。为此孙老爷子愁眉不展,曾经甚至暗示儿子可以在外面养女人,只要能给孙家生下一个小子,一切代价都在所不惜。

想归想,没有就是没有,想也白想。由是孙老爷心里开始暗暗怀疑是不是自己年轻时杀孽太重,积下的报应,上天要绝孙家之子,午夜梦回之时常常惊得满头大汗,自觉对不起列祖列宗。

就在全家放弃希望,陷入一片死寂的时候,一声春雷炸开了天。大媳妇唐诗琴九个月早产下一个婴儿。没有手掌大小,当时料定必死无疑。是夜,却来了一个乞丐似的人物,自称是峨眉山邋遢上人,要化了这个孩子去做徒弟。

听他言语,这个孩子是阳年阳月阳日所生,又是怀胎九月早产,九是至阳之数,因而是百年难见的四阳人。倘若不上山修行,一生必定和女人纠缠不清,活不过十六岁。

当时孙老爷子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说什么也不肯将这个孩儿送到深山修炼,那样有就等于没有。全家磕头不止,请老道务必想法周全。

老道长叹一声:“痴人,痴人!”飘然而去!事后孙家虽然百方寻找,但是音讯全无。这个早产的孩儿,却没有步他几位哥哥哥姐姐的前尘,竟然顽强的活了下来。

正如老道所言,这个孩子从小就对女人出满了好奇。上小学的时候就知道偷吻女生,上初中的时候家里的女佣几乎被他非礼殆尽。每晚睡觉必要一个美妙女子所陪,不然就嚎啕大哭,往往哭的背过气去。因此,从爷爷到父母都不能禁止。

大家虽是担心,但是他茁壮成长的势头,还是让人渐渐忘却了老道的告诫。他比一般小孩发育得都快,十五岁的时候就长到了一米七七,皮肤白嫩却力大如牛。有谁会相信一个状如牛犊的小伙子会在十六岁上暴病而亡。

可是他确实就是在十六岁,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死在一个少女的肚皮上,死的不是他一个人,除了他身下的那一个,还有四个**的少女。谁也不知道他那一夜是何其的疯狂。

但大家清楚他的疯狂将整个家族的美梦摔的粉碎。

孙老爷子闻讯当场惊得连吐鲜血,孙二公子也推掉了非洲总统接见的安排,正在大家急急准备赶回来奔丧的时候。灵堂上一阵阴风刮过,这死尸渐渐回暖,连心跳也恢复过来了。

全家喜出望外,孙老爷子及其二子因此终止了回国的行动。但是孙家人不知道,这个转醒的人,不再是他们宠爱的孙儿——孙天佑了。

毋庸置疑,这人就是借尸还阳的张子善。话说当日,钟小蝶苦苦哀求乃兄钟馗,放夫君回阳。但是张子善亡命已久,尸体已经在火葬场化为灰烬,着实让钟馗头痛不已。正在无计可施处,小鬼来报捉到一只四阳魂。钟馗拍手大笑道:“那臭小子与你同宿同食多日,已然沾染了你的千年阴气,可谓纯阴之鬼,借用那纯阳之体还魂,正是妙不可言。”于是将张子善的魂魄从孙天佑的鼻孔吹了进去。

张子善取来镜子一看,镜中的影子不可谓不帅,但是稚嫩的脸上,一双漆黑的眸子里,有意无意总是闪烁着轻浮的光芒,贼溜溜地,看起来不怀好意,好像时刻准备做坏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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