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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派进打渔点步入中苏边境线

老华人强脾气大忐忑紧张心不安

在1970年4月下旬的一天，上午刚上班排长孟庆喜就通知我，准备一下跟随老华（九生）去瓦盆窑（乌苏里江）打渔。那时我们连统称瓦盆窑，实际位于乌苏里江边的打渔点才叫瓦盆窑。那天定的本应是张晋平去的，没想到他前一天病（拉肚子）了，临时改派我去。

打鱼的事我之前听李龙，清濂他们说：“前方有个打鱼点，是由后勤排副排长华九生负责。老华很能，什么都能干，是本地老职工，单身（那时叫老光棍），而且脾气很大，一般人合不来。

之前陆续派去了好几位知青大将如余仲明王友来田春华张津来等人都很强，只因老华太倔脾气大，一般人合不来，所以都被赶回来了。

他们说我也干不长，因我的脾气也不好，就是不怕苦，能干活”。之前我和老华不熟，他比我年龄大多了，工作上来往不多，只是认识。我接到领导指派，就去连部见了连长和老华，老华名九生，很好听的名字，他三十出头，中等个子，不胖，很结实，看上去很有劲（力气大的意思），说话也带着劲，串联胡子，东北口音很浓。

连长和和老华简单给我指示：前方是中苏边境，一定服从老华命令听从指挥，好好学习打鱼本领，为连队多打鱼。。。等等。老华这是第一次和我说话，我感觉他挺好的，不是那么倔（后来我们在一起才知道他真厉害，很倔，脾气很大）。

上午十点我穿着高腰雨靴和老华牵着一匹马，带着花花，（老华家的一条特大且又凶猛的大狗，毛是白色带花点，头很大，嘴更大，眼睛很凶啊，有半人多高，张开嘴更吓人，好象随时就向你扑上来咬你）带着准备好行李衣服鱼网面油盐四颗手榴弹等必须物资出发了。

连队上班的同志羡慕的看着我们，打鱼太吸引人了，现在来说，那就是高级白领，精英阶层啊。我是忐忑又紧张，忐忑的是老华很厉害不知我能行吗？紧张是那真是前线，当时珍宝岛刚打完，中苏关系不好，我们在边境线上打鱼真的很危险，70年我才16岁，说是知青实际是个半大孩子。

走在路上我就感到不容易，根本就没有路，全是沼泽地，前面是一人高的草。乱树枝，脚下是水，是塔头，我就没看到一条人走的路，只是跟在老华后面牵着马，马驮着物资一脚深一脚浅的走着。有的地方走起来忽悠忽悠的，老华让我踩着他的脚印走，他踩的都是塔头我小心跟随，不小心一脚踩空了，真的咕咚一声我的一只脚陷下去了，很快靴子被灌满了水，老华急忙回来拽我（他走的快我几步），还蹬了我一眼厉声的说：告诉你睬着我的脚印走，你怎么走的？我没敢顶他，心想你走的那么快，我又牵着马能跟上吗。

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河边我以为到了。他说才走了一半。小河的水真清，两边草坪绿油油的，有的空地就象人工整理的足球场那样，河边的树有好多种，我的问题很多，这是什么树？那是什么草：老华很自豪的告诉我，他在859农场是土生土长，这里的什么农活他都能干，什么树什么草什么鱼什么动物他全知道。

沿着河边走了半个多小时左右我们到了。有一个两间的一通到顶的红砖大瓦房，挺气派的。我在连队连砖都没见到，没想到这有这么好的房子。窗户是玻璃窗，门是正中的两开的大门，进门是一个厅有20多平米，里面有一个大的锅灶，好大的锅，直径有100公分，地上有几个木半子，烧火的木头。里间是住房有一个大炕。我们就住在那里。房子外面是一块荒芜的菜地。现在想想当时那就是我们连的别墅，神仙境地啊。怪不得大家都愿意来呢。我们把东西和马安置好。打扫了屋子。

快中午了，简单吃了一点带来的馒头和咸菜。老华让我背上手榴弹。他划船带我到江口看看，我们距江边只有三分钟，老华给我秀着他的船艺，是站着双手划船，当地叫“瓦兆”。他划的很快，左右转的很灵活，到了江边风很大，我看到江对岸有很多房子，有了望哨台，江面上还有巡逻艇停着。我听到对岸的鸡叫，狗叫，牛叫声，苏联人大声说话等。真是到了边境了，既兴奋，又紧张。

没想到边境的一切是这样，我喜欢，还是有点忐忑，有点紧张。打鱼生活开始了，我能干下去吗？老华能认可我吗？苏联人会打我们吗？。。。。。。。。

问题太多，以后慢慢讲吧。

李大江2012。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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