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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容遗失了爱情》第七章 如昔咖啡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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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牢记 ) ( 请牢记 ) 我坐在“如昔”咖啡馆已经整整一天了。 无弹出广告文本小说站

没有喝咖啡,也没有喝半点水,我只是凝视着无名指上的那枚小钻戒。这是昨天,姚望给我的求婚戒指。

前些rì子,姚望说:“我们结婚好吗?你今年24岁,我也是奔30岁的人了,你再贪玩也得为我们即将逝去的美好青chūn考虑考虑啊,你还等什么呢?”

是的,我们的青chūn都即将过去了,我还等什么呢?象我这样的小女人,不就是盼着嫁一个有钱人,生一个健康的孩子,过一种衣食无忧的幸福生活吗?

可是,为什么我总是找不到恋爱的感觉?也找不到要为人妻为人母所有美好憧憬的感觉?

想象一下:倘若我一直这样下去,找不到感情的方向,是不是这辈子就这样孤单地走下去?跌倒了没有别人搀扶?生病了没人照顾?

林叶曾经说,杜寞让一个女人住进心房了就不会让人家离开。而我这个住进他心房的女人现在却找不到他的人在哪里,更不要说什么心房。心房是什么?杜寞的心房那么小,如此真实、庞大的我怎么可能住得进去?!

在我的心房里,如果有个男人住得进去,我没办法让自己离开他,哪怕我多么想选择离开。在这个金秋,在金sè的阳光下,我竟然这样渴望做杜寞。那么小的心房里住着人,却照样能从容地离开。或者做不成杜寞,可以做成另一个渴望被人宠爱的自己也好。比如,心房让一个人住着,也放另一个人进去住?

所谓的另一个人,我想就该是姚望了。姚望一直在我身边,那样真实。

chūn天的时候,我和姚望决定要结婚了。婚礼订在润,什么意义也没有。就象谈笑这个名字,四年前的谈笑以她的外貌在工厂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现在的谈笑怎样也无法如昔。她因为赌博成xìng,已经输掉了她所有的美丽和积蓄。如今的她,看起来憔悴而苍老。更夸张的是,她说自己现在连来“如昔”喝一杯咖啡的钱也没有,再也没有男人愿意为她花钱。

我委婉地请教她是怎么吓跑那些男人的?她声泪俱下,说“这些臭男人!天下男人一样臭!哪有男人会再给钓到的鱼放饵呢。”

我忍不住,同她说:“你好好一个人,只是与男人xìng别不同。为什么却甘愿做男人勾上的鱼呢?”

她表现出更凄楚的样子来,楚楚可怜地说:“我哪愿做男人勾上的鱼呢?我是想男人做我勾上的鱼啊!不过是走错了棋,聪明反被聪明误而已……好妹妹,我知道妹妹你最好了,你帮帮我好不好?”

我说:“我想我帮不到你!我并不懂得上勾和勾鱼的游戏。我看你还是继续想法子修练成一条被男人勾不上的鱼,或者研究一下要用什么作为鱼饵才能钓上大的鱼,抑或者不被钓到的大鱼吃掉……这样于你来说比较好,比较符合你的xìng格。”

谈笑突然一把拉住我的手,说:“妹妹好,算姐姐求你!求你帮下我!我知道你现在混得很好!我是没出息。以前真是我的错!我之前处处同你作对,也是因为太嫉妒你了。我自知不如你。你看在老爸的面子上帮我一下,介绍一份有稳定收入的工作给我好不好?听说你的未婚夫那个厂刚好有招文职的工作呢!”

看着高傲的谈笑说出这样的话来,且她又抬出老爸,我有些抹开面子拒绝她。中国人是讲面子的。再说,如果姚望工厂确实需要文职的人员,公平一点来讲,谈笑是有能力胜任那个工作岗位的。

我犹豫一下,说:“竟然你知道那个厂招人,你自己去应征不就得了?不用介绍不是更能表明你是有实力的?”

谈笑撇一下嘴,娇嗔道:“我也想啊。可是人家那写明了要大专以上学历,我又没有……”

原来是这样。学历是敲门砖,这话真是不假。

我只好说:“好吧。我回去同姚望说一下,应该是可以的。至于以后工作上的事情,就要靠你自己了。只要你能用心地去学、去做,就一定可以做得好的。”

谈笑将头点得象招财猫的手。

回到家同姚望说起谈笑,他二话没说,拨了一个电话给工厂的人事课长。不一会,对我说:“让谈笑明天去工厂报到。”

姚望拨电话、讲电话、挂电话,我一直呆呆地看着他。当他再一次坐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有种奇怪的感觉,好象在他讲电话的那一瞬间我是不认识他的。那样陌生,象是一个公司的最高执行经理在行权时的一丝不苟。这时候的姚望不是我熟悉的,可是我却认为这是他身上魅力的元素之一。他拿起来电话的时候,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他讲电话的声音果断、有力,给人无从抗拒的魅力。他侧着脸,好看、坚挺地鼻子是最明朗的线条。最后,他将电话轻盈地挂上,透着成年男子的调皮神情。

我依稀记起,有次在办公室,谈笑同白盈讨论过姚望,说他:“开朗、阳光、帅气还兼具王者气质。”以前我并没觉得姚望有王者气质,可是就在刚才那一个瞬间,奇迹般地,我象看到一个阿拉伯王子在讲电话。

我想到杜寞。含蓄、内敛、个xìng而xìng格孤傲,杜寞大慨只是这样。

我想:严格来讲,姚望在外表上是比杜寞略胜一筹的。

……

自从无意中撞见谈笑开始,我不再回避去“如昔”静坐。有时候一坐就是一整天。

现在是三月初,我的心里没有半点喜悦,相反的倒有一种失落。我失落了什么吗?不知道。我问自己:之前有得到过什么吗?应该未得到过吧?

有一句话是:失去永比未得到痛苦,而且痛苦得多了。我不能确定自己是否有着那么深的痛苦?

能肯定的是,这样的失落不是来自于姚望,他很爱我。那种爱足以把任何一个有感情的人溶化。我已经不上班了,上个月姚望就替我把工作辞了。他说不喜欢自己的老婆在外面抛头露面,他希望我做个全职的好太太。

天,又黑了。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我开始恐惧晚上的到来?一到晚上姚望的脸便清晰起来,他总喜欢把脸贴在我的脸上说:“老婆,我们可以再提早点结婚吗?老婆,我们可以‘先上车再买票’吗?”

每每看到我吃惊得跳起来,他便恶作剧的大声叫:“丫头,这是迟早的事啦,你害什么羞耶?……”

这时候,我便会没有理由的难受起来。我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我爱这个人吗?我要嫁给他吗?嫁给这个叫姚望的男人?

我知道自己没有答案。抑或是?根本不愿意找出那个答案?

被爱总是幸福的。聪明的女人永远会选择那个最爱自己的男人结婚。

最爱自己的男人?姚望?……啊,他应该早已经下班了。想到这,我跳了起来,走到门口才发现忘记付款。我折回去招呼服务员付完款出来,却又发现手提包没有带出来,我再度折了回去拿包。出来的时候,越想越觉得好笑。晚上见到姚望我得告诉他,他所珍爱的丫头原是一个这么迷糊的人。习惯xìng地叹气,使尽甩了甩头,朝停车场走去。

车停在“如昔”的专用停车场,那里停着无数漂亮的小车,我的也在其中。曾经我做梦都想拥有一辆这样的小车,而此时却非常怀念散步过来喝咖啡的那段时光。可是,我现在又根本没有勇气步行到这里来,住的地方离这里实在太远。

钻进车里,我并不急着开走,只是拿香水喷喷头发。玫瑰香型,这是姚望的最爱。我试着闻了闻头发上的味道,微笑着抬头……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从眼前一晃而过……是,杜寞?……是的,那件衬衣是我熟悉的蓝sè。

打开车门,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偌大的停车场只有我一个人,我跑到门口急急地问保安:“刚才有人走出去吗?有吗?或者,有人开车出去吗?就在刚刚。”

保安纳闷地回答没有啊。

我不死心地追问:“真的没有吗?你确定没有吗?”

保安的头摇得象电风扇,让人看着头晕。

我想我是病了。重新回到车上,我俯在方向盘上嘤嘤地哭了起来。

手机响,姚望问我:“你在哭吗?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我说含糊其词地答:“没什么,真没什么。我马上就回去了。”

姚望极不放心的问:“你在哪呢?我去接你,我看不见你就是会很担心。”

我说:“不用你来接,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曾经我也拿这样的话应付过杜寞的担心,不过那似乎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老远,便看见姚望站在[易忆居]前的霓虹灯下等我,我停了车让他上来。三月初的深圳也有凉嗖嗖的风,我掩饰了自己的情绪埋怨他:“在房间里等不是一样吗?怎么老拿我当小孩子看待?”

姚望微笑着说:“有人说娶一个老婆回来是娶一个女儿回来宠的你知道吗?”

我笑骂道:“反了,我只听说过嫁一个丈夫,等于要去照顾一个‘逆子’。”

姚望一本正经地说:“老婆,我会照顾你的,你放心好了。”

我们住在[易忆居]。我把车停在靠南面的那个角落里,对着我住的那个窗户。刚走下车,姚望便象个孩子似的拉住我的手。我们手挽着手走进电梯。还没等电梯的门关上,姚望便从后面将我抱住说:“老婆,你今天犯迷糊了吧?”

我愣住,姚望跟踪我?

姚望见我不吭声,立即把我的脸转向他,又问:“你说,是不是该重罚你?”

我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姚望把脸贴了过来说:“那还不赶快将功补过?”

我笑了,原来是这样。我忘了上次姚望有说‘以后只要下班找不到你,我就得罚你先吻我的脸颊’的话,当时我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答应了他。

见我笑着却半天没有动静,姚望急了,说:“你再不听话,我可就要宣布长‘利息’了。”

我说:“你等等,让我喘口气再说吧?”姚望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

这时候电梯升到第16层,我趁姚望不注意挣开来按了开门,蹦了出去。

姚望也跟着跑了出来大呼上当,低嚷:“好啊!你这小东西竟然敢骗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话说到一半,他看到楼的标识是16层。他马上作出一个晕倒的样子说:“丫头,这才是16层,你今天真的迷糊了啊。我们家在17层呢。”

我说:“我想和你一起走楼梯上去。”后者一脸难以至信的表情。

我不知道:换成杜寞,他会不会是这样这副勉为其难的奇怪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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