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艾略特《空心人》：「在观念和事实之间，在动作和行动之间，落下帷幕，因为天国是你的所有；在概念和创造之间，在情感和反应之间，落下帷幕，生命如此漫长；在渴yù和痉挛之间，在潜能和存在之间，在本质和下降之间，落下帷幕，因为天国是你的所有；因为你的所有是，生命是，因为你的所有即在於此；这就是世界结束的方式。无弹出广告小说 这就是世界结束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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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星期一的下午。

「我想说，你真是个滥好人！」

「我？」

亚当．温恼怒地说：「你善良也该有个分寸吧？当我晓得你和一个大肚子的女人窝在伦敦、而且她怀的还不是你的小孩时，我都被吓坏了！为什麽你不会振作一点呢？干嘛要淌这种浑水？」

「温律师，我很感激你为我做的一切，可是──」乔可顿了一下，又道：「现在我不能离开她。她已经是怀孕末期了，没办法出门工作，在这种关键时刻，我说什麽也不能弃她於不顾，她需要人照料。」

「你就是太心软了。」温律师叹了口气，啜了口茶。

现在他正跟乔可．麦克雷坐在『绿屋』喝下午茶，早先他们讨论过为争继承权再上诉的事，但是乔可总是一副兴趣缺缺、不够积极的样子；从他几年前把这孩子接到英国之後，就成了众人眼中的活靶。为什麽他就不能了解他的心意呢？

乔可说道：「我父亲当年留给我一笔信托基金，我并不在乎钱，就算获得更多的财富，对我来说也没有意义。」

亚当不禁叹息：「你跟你父亲像的只有外表，年轻人，你们的内在根本半点也不像。」

「那他的『内在』又是怎样的一个人？」

「你父亲是伦敦百货业和房地产的传奇人物，他jīng明霸气、眼光犀利、极有企图心，无论做什麽事情都能看得很远，是一个让人敬佩的企业家；当年他交付的任务还没完成，我一直耿耿於怀，现在尽力帮你争取你的权利，不要让我做白工吧！」

他点点头。「我知道。」

「当前我们最大的问题是遗产归属权，这也是我今天约你出来见面的主要原因。」亚当不禁又再提醒他一次。「乔可，月底开衡平庭时，我希望你也能出席……毕竟这可是比『女人』更切身的要紧事。你能明白吧？」

「我明白。」他回答。「产期还有一个半月，只要等她生产完，我很愿意配合你的，温律师。」

亚当又皱起眉头：「还要等她生产？」

乔可没有回答，他一迳的沉默，只是让老人的脸sè更加难看了。

「还有一件事，」亚当沉住气，说道：「我可以答应你请款的事，反正你父亲生前就给你开了几笔信托基金的户头，你要去银行提钱出来都没有问题，也不必我特别来过问──不过，钱要花在刀口上，所以我要先看看那个女孩，可以吗？」

其实他的本意是想要赶走那个大肚子的女人，乔可的心肠软，他可不希望他被个不明来历、别有居心的婆娘给骗了。

乔可不疑有他，微笑着起身道：「那我们走吧！」

「现在就去？」

「我以为是你急着想见她。」

见他兴奋地从口袋中掏出一串钥匙，亚当了然地问道：「你现在已经跟她同居了？」

「同居？」乔可呵呵一笑：「不是啦！我现在和她住在同一栋公寓里，因为她正值怀孕末期，又刚辞了工作，我三天两头就去串门子，有时还会去帮她做做家事、陪她去作产前检查、偶尔去妈妈教室学习哺育幼儿、帮她去超市买东西什麽的；上回医生说她营养不良又有点贫血，还昏倒过几次，所以我就主动打了一把她房间的钥匙，这样随时都能照应她罗。」

「她刚辞了工作？」

「你说，我能坐视一个怀孕八个多月的女人出去工作吗？而且还是那种累死人不偿命的工作？」

「所以你现在要拿钱供养『她』？」

「不，她不愿意拿我的钱，总是说她那点微薄的存款就够用了。」乔可苦笑。「我宁愿她需要我的钱……我希望她需要我。」

亚当评论道：「依我看，她将会像一条巴着肉骨头的牛头犬一样，紧咬着你的银行户头不放。」

「你不了解她。」

「我看过的女人比你吃的盐还多。」

「见到她，你一定会明白的。」

温律师面露不甚赞同的表情，只是沉默地摇着头，觉得这个年轻人真的是患了失心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