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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倪之齿芒初露》第三章 出发之前(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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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世界上所有伟大的道德首脑中,孔子或许是仅有的一位没有看见过“神迹”,没有宣称过自己是神的使者,没有声称自己听到从上天传来的声音的人。

——房龙

公元200x年9月

游泳馆事件结束之后,白课题来找我谈过一次。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我的,我从未告诉过他我寝室的门牌号,但我对他一定能将自己下定决心要做的事完成表示深信不疑。白课题闯入我寝室的时候,我的一名室友正在与他公会的一个妹子敲定见面的时间和地点。他们之间的交易是:他以公会会长之便为那妹子黑橙锤与风刃,妹子无以为报,惟有肉偿。另外的几个成员在聊天,我则躺在床上收听收音机里的节目。白课题如同凶神恶煞,着实把老衲吓着了。

白课题进屋就气势汹汹地让我的室友们滚出房间。其他室友倒好说,嘀咕两句也就去到别的所在;只有泡妹子的朋友不识趣,还想聊两句肉麻的。为了这两句话,他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白课题解散了他的公会,把他身上的装备全部拆成精华,用他的所有游戏币在拍卖行买了几本一口价为十万的《剥洋葱》。我的这位室友一拳朝白课题的脸打去,却被他差点将手腕折断。最后还是我出面为他们解围。

白课题来问我他的这次旅程是否会找到水晶匕首。我坦白地对他说我是有职业『操』守的,身为先知的我不能告诉他神不准我告诉他的事情,更何况我真的不知道他们这次旅程的结果如何。

我们谈话的最初阶段里,我始终让自己的目光坦然地迎着他的眼睛,他故意提及楚盟时,我略微停顿了一下。他像一头野兽一样将我按在冰凉的地砖上,狂吼着,“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我坦然地说,“我的职责不是为你服务。”

白课题恼羞成怒,抓住我的衣领将我提了起来,威胁说要将我这个走狗从阳台上扔出去。我不停地解释说我不是走狗,处在我这个位置是很难做人的。最后还是李国赶来,用魅『惑』术控制住了白课题。说实话,悬在阳台以外的我一点也不感到害怕,就是感到身体僵直,手脚冰凉。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天,但对于那天的事情,白课题一定会记忆犹新。他最终没有接受米迦勒的项链,米迦勒也没有进入他的身体。白课题的抗拒对米迦勒来说是很有效的。为了报复白课题,附身于刘晓菲的米迦勒当着白课题的面对楚盟做了一些很龌龊的事情。我不该对我的老板使用“龌龊”这个字眼,但他的确做得很过分。

米迦勒用意念将白课题固定在那里,使他手脚不能动弹,让白课题眼睁睁地看着他做的好事。在白课题的眼中,楚盟就像一个殉道者一样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他模糊的视野里。整个过程中,她的身体始终软得好像没有骨头一样,双眼始终无神地盯着前方。附身于刘晓菲的米迦勒与楚盟缠绕在一起的时候,白课题竟然凭借他的意志挣脱了米迦勒的精神禁锢,用拳头砸碎瓷砖,拿起瓷砖的碎片在刘晓菲的身上划出一个血的印记。他再次念出那段驱神禁咒。米迦勒被禁咒驱逐了。他化作一道金光,冲出刘晓菲的身体。他的下次到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白课题一把推开了被他割破了后背的刘晓菲,刘晓菲白玉般地身体毫无缓冲地跌在长椅上。他不在乎她的那些伤口是否会留下难看的疤痕。由于被米迦勒当成容器的时间有点长,所以刘晓菲浑身虚弱地侧卧在长椅上。白课题心疼地抱起楚盟,发现她的体温很低,连忙找来浴巾将她的身体裹住。白课题又仓促地念了一段驱魔的咒语将阿撒兹勒赶回了地狱。

他以为楚盟对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一无所知,因为楚盟始终像一个需要照顾的小孩子那样木然地接受白课题的一切帮助。不管怎样,楚盟的状况在不断地好转,米迦勒并没有让她重创不愈。

走在雪后阳光照耀的道路上,白课题和楚盟没有说一句话。强光晃得两个人都微微眯起了眼睛。楚盟始终是那副柔弱无助的样子,她不想再让他担心。终于告别了白课题,楚盟回到自己的寝室。眼泪抑制不住地顺着她的眼角泉涌出来。尽管之前的每一次触碰都是刘晓菲在执行,但是她实实在在地感到刘晓菲的皮肤下面存在另一个强有力的精神体。丝毫没有力气的她不敢看白课题的眼睛,只能装作没有任何知觉。刘晓菲的每一次触碰,每一次摩擦都使楚盟感觉像被荆棘做成的鞭子在抽打一样。她本身并不害怕死亡,但是她知道她的离去会带给白课题巨大的痛苦。

几天来,白课题的一切活动似乎又恢复了正常。他喜欢坐在教室的角落里,像一个窥视者那样观察周围学生和讲台上老师的一举一动。他目光深沉,像一个老男人一样。

近日,刘晓菲行事也极其低调。米迦勒被意志坚强的白课题驱逐,使她的失去了强大的后盾。从游泳馆回到寝室的当天,她就不停地用镜子去照那个白课题给她的右肩胛留下的伤痕。他下手很重,导致她的伤口很深;他手中的瓷片粗钝,导致她的伤口切口巨大。刘晓菲简单地用盐水为伤口做了消毒处理。当晚,她就发起高烧。也许是因为伤她的瓷片不干净,第二天早上醒来,刘晓菲发现她肩头多处伤口已经开始溃烂。她只能去医院看大夫。医生告诉她肩胛处可能会留下一个明显的疤痕。

“而且,姑娘,你这么年轻,有什么可想不开的呢?”那个医生还以为她的伤口是自残造成的。

刘晓菲向那医生投以感激的一笑。仅此而已。刘晓菲每天都在没有课的时候偷偷地去换『药』。她觉得自己比以前坚强了许多。她有时会思考她做的一切到底值不值得,还有她现在的道路是否远离了她的初衷。她不想给自己一个答案。那是无意义的。对大多数人来说,结局就是答案。少数强者才有资格设计自己想得到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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