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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踪》第二百二十三章 程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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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一个人的身份和衣着直接影响到这个人的形象,如今张超只感觉这个马上“公主”是那么的天生丽质,国色天香,简直就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以至于他感觉自己之前喜欢的那些稍微成熟妩媚一些的女人与她想必那简直就是野鸡之于凤凰,根本没法比。shouda8.net飞速更新

他本来觉得这个“公主”的衣着有些普通,虽然比普通人家要好上一些,像一个富家小姐,却远远及不上他心目中公主的扮相,可是他再看看唐川,感觉两个人的衣着都差不多,便释然,人家既然不想被别人认出身份,自然要打扮得普通随意一点,难不成要锦衣华服让人一眼就认出来?说实话,唐川的这身打扮确实迷惑到了张超,他怎么看唐川都不像是那个传说当中的人,要不是这匹通体火红神驹不能伪装,只怕他一辈子也认不出来他们,想到这里,他不得不佩服起自己的眼力来。

要说这个张超在这襄阳城中也算是一号人物了,当初程芳一个人被灰溜溜地贬到岭南道,到得境内目之所及比想象中还要差上很多,当时的岭南道大多数地方都是荒无人烟,百姓们以族群为集体各自生活在村子当中,生活节俭而朴实,茅屋简陋,穷乡僻壤,到处都是瘴气,可能一不留神,就会深陷在某个迷宫一样的林中无法生还。

当地的各项民生指标都远远低于襄州,这让程芳备感失落,而且他担心的还不仅仅于此,若是最后这场斗争的胜利者是胡皇后,他也许会更进一步,直接被抛下南海喂鱼了。

所以那些天程芳简直就是在把每一天都当成最后一天过,他在岭南道的各项权利都受到极大的节制,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想法和这个权利去改变岭南道的现装,只能是每天寻花问柳,醉生梦死,而且他会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放浪形骸一些,以便那些探子将这些消息告诉胡氏父女,从而使他们对自己失去戒心,这样自己才有机会改变命运。

了解程芳的人都知道他是个个懦弱的人,在这一点上丝毫没有集成先祖程咬金当时的一丝风范,若不是程太后就这一个弟弟,皇帝必然不肯将这样好的一块地分给这个懦弱的外戚,不过程芳到襄州这几年,当地风调雨顺,州泰民安,很多百姓都说这是观察使的功劳,这反倒搞得程芳有点莫名奇妙,这不能不说是他的运气实在太好,这促使他开始修习道家,推崇老子的无为而治,治大国如烹小鲜的治世哲学。shouda8.net飞速更新

他在得到让他去岭南道的圣旨之后不由得一阵懊恼,当时他头顶民心,手握兵权,可以说在襄州一言九鼎,在得知胡氏父女即将发动政变之后竟然开始踌躇,犹豫,难以决断,最终导致他受制于人,只能不甘心地南下岭南,在唐朝最偏僻的地方继续他的政治生涯。

程芳在来到岭南道之后认识了为数不多的有能力的人,他一直在尽量不着痕迹地于这些人结交,这些人都属于那种身负才学或者是武艺,却得罪了权贵或者是根本无人赏识,上天无路的人,而长期处于权力核心的程芳一眼便能瞧出他们的底蕴,而这些人对程芳也比较尊重,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堂堂国舅爷也沦落到了到这个穷乡僻壤来做官,可是他们都知道,只要程太后一天不死,国舅爷就有翻身的那一天,所以他们首先是不敢得罪,然后是试着交往,多个朋友多条路嘛,走得不进又不远,到时候他倒霉了自己可以置身事外,他发达了自己就可以依靠这点交情从中牟利,官场上的关系微妙在这里可见一斑。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除了那种老谋深算,老奸巨猾的人之外,谁都会这么想,却很少有人能这么做,做到将跷跷板抚平,自己站在中间,真的很难做到,平衡是很难维持的,所以这种事往往会因为性格等一些外在原因使得跷跷板发生倾斜,而倾斜弧度,就不是谁能够判断的准的了。

所以虽然说程芳不想做什么事,依然想无为而治,却不能如愿,新的地方,新的人,需要交往,磨合,有些人磨合好了,而有些人没磨合好,比如说岭南道右果毅都尉张恒,这个人完全是那种粗线条的人,平时行事鲁莽,容易得罪人,起先的岭南道观察使是他的远方表兄,此前对他真可谓是百般照顾,这才使他到现在依然平安无事,甚至是比过往更加跋扈,可是这次调官将原观察使调入剑南道,虽然是平级调动,可是明眼人都知道,他是小升了,所以“表兄”欣然前往,奔自己的前程去了,却把他诸般劝导不改,百般照顾的表弟留在了岭南。

这次程芳来,第一个看不过眼的就是这个张恒,他觉得这个人无论做什么,都是在于自己对着干,自己往东,他偏要往西,自己上山,他偏要下海,这种感觉说不出的别扭,再加上这个张恒平时横行霸道,没什么人缘,所以就有人趁机在程芳面前说张恒的坏话,久而久之,程芳对这个人的观感越来越差,就等着火山爆发的那一天了。

而张恒呢?他根本不在意这种事情,在他看来,老子的哥哥跟你一样是观察使,而你是岭南的,老子的哥哥是剑南的,比你牛比,凭啥老子要听你的?所以张恒这边骄横日盛,程芳那边也越来越难以忍受。

张恒这个人可以说有诸般不好,却又一点好,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人比不了。

这一点就是勇武!

世有人称,岭南勇武第一,当属张恒!

岭南在大多数眼中那是蛮夷之地,不服王化的部族多不胜数,天高皇帝远,山多道难行,这促使岭南一直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地方。

既然蛮夷多,那就不能说教,只能靠他们喜欢的方式打败他们,那就是武力!

在这里,你就算是个状元,也赶不上一个身体结实的壮丁,无论你想做什么,都得靠打。

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就是这个道理。

所以优秀的武将只有在边疆,才有用武之地,那些在京城的武馆与他们相比,就像是没有爪子的老虎,家里养的看家狗,跟嗜血如命凶猛异常的野狼根本没法比。

而多战的边陲只有驻有英勇善战的将领,才能保证边疆的稳固。

张恒之所以做到右果毅都尉,那是靠战功一点一点爬上去的,无论是他,还是他哥哥,全是武将出身,而他的哥哥粗中有细,所以仕途风顺,而这个弟弟,虽然武艺在哥哥之上,可是确实粗中更粗,所以不被上头赏识,不仅如此,要不是他哥哥在上面为他诸般打点,遮风挡雨,他这个右果毅都尉,就算爬上来,也会很快的掉下去,如今天下还算太平,只有边疆会时不时的出现战乱,所以张恒这才能有用武之地,可是打仗毕竟不是吃饭,很久才打一次,闲下来之后张恒就可以开始惹事了,打仗积功,平日积怨,这是张恒的一贯作风。

如今庇护伞已经消失,张恒即将面临雨天,而即将倾盆的大雨,将把他像一只土狗一样,淋得体无完肤,甚至冲到磅礴的江河,淹没。

程芳在岭南道呆的时间实在不算太长,只有几个月,而这几个月,却足够激发一座火山,烧毁一片村庄。

程芳到达岭南同年十月,岭南西部数十个部族群结作乱,程芳派张恒前往镇压。

张恒欣然前往,在他看来,这英雄终于有用武之地,平时在家闲的都快淡出鸟来了,终于可以活动活动筋骨了!

战意是他忽略了很多东西,他以为这次一定会像之前那样,只要自己出马,乱情会很快平定,到时候论功行赏,自己又可以买个江南出产的标致水灵又软和的妞了。

张恒喜欢嫩草,在他手上摧残地嫩草数不胜数。

而获得嫩草的方式很简单,打一场仗,打胜,领赏,买人。

所以这次张恒毫不犹豫地出发了,没有一丝犹豫,在他眼中,打仗就跟吃饭一样,不需要太多的想法和考虑。

平乱与国战相比,最大的不同就是造反的乱民不讲究,也不懂得什么兵法韬略,他们往往直冲猛打一气,赢了就是牛比,输了就是傻笔,所以这次也一样,所以不懂兵法的张恒是主将,他在岭南武力值最高,最猛,所以所到之处所向披靡。

可是这次不同,不是有在武力上完爆张恒的人物了,而是这次带头叛乱的,是个外乡人。

这个外乡人在朝中做过官,后来畏罪潜逃,最终逃到了岭南,在理论上逃到了天涯海角。

他改头换面,改名换姓,取得了当地部族的信任,在一系列的摩擦当中,最终获得了最大部族的首领的授权,带领他的族人,要与安南都护府掰一掰手腕。

可以肯定的是,他会隐藏在幕后,不会出面,而这次的战法一定会于之前有所不同,不同的是,这次比的是脑子,需要的不仅仅是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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