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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花阴》Part Eighte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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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夏若倚着栏杆,望一池因微风拂过而绉起的涟漪,心神恍惚地唱道:“当指尖轻轻滑过你眉梢/我幻想能靠在你的怀抱/多希望一直陪在你身旁/就怕听不到你的心跳/这一秒突然之间想知道/我在你心里究竟多重要/爱情的颜『色』/怎么我努力你却看不见呢/眼睛湿湿的/没说出的爱/只为了不让你负荷/负荷/爱情的颜『色』/怎么我努力你却看不见呢/只要你快乐/我付出一切/只为了不让你负荷/wu~~~我为你负荷……”

柳永踏进夏若的小院时,便看到夏若形单影地扶着?槛,夏风撩起她乌黑亮泽的长发,也撩起了她长长的抖动着的睫『毛』。微醺的阳光勾勒出她忧伤、落寞、无可奈何的线条,就连那投落在地上的影子,也是那样地惹人怜惜。

柳永迫不及待地奔了上前,伫在夏若的身后,关切地问道:“若,心里可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

夏若回身,见是柳永,毫不犹豫地摇摇头,淡淡地笑了笑,说:“怎会有心事?都不过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罢了。”语落,猛地双手环抱住柳永,拥进他的怀里,脸贴在他的胸口上,清晰地聆听着他的心脏在有规律地跳动。夏若闭上眼睛,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景庄是过去式了,她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

柳永愣了一下,便也反手环抱住她,将她拥入自己的怀里。他陶醉地嗅着从她秀发间散发出来的清香,附在她耳边,坚定地说了一句:“我定不负你。”随后,在那头青丝上,落下了温柔的一个吻。

夏若浑身一颤,抓紧柳永的衣襟,缓缓地问道:“如果……如果以后,你沉陷于柳陌花巷中,会不会忘了我?”

柳永轻柔地抚『摸』着夏若的青丝,忽听得她说出这样哀怨的话,不由叹气,只恨不能掏出心给她,便低『吟』道:“纤月黄昏庭院,语密翻教醉浅。知否那人心?旧恨新欢相半。谁见?谁见?珊枕泪痕红泫。”夏若慢慢地松开手,吃惊地望着柳永那清瘦的面庞。

柳永轻轻一笑,深深地说道:“这是你那日所作的词,我读后心中万分感慨。许是打那日起,就暗下决心,若有幸娶你为妻,定不负你情!”

夏若听罢,什么“弃『妇』”、什么“会误了柳相公的大好前程”、什么“所幸她只捞到个侧室”……她再也忍不住地踮起脚,双手搂住柳永,缓缓地凑近他眉清目秀的面容,含羞地亲吻了他的左面颊,然后迅速低下头。柳永愣了一下,轻轻地笑出声。夏若抬起头,迎着阳光,望着柳永沁人心脾的笑颜,忽觉自己是卑微的,卑微如尘埃里的一颗不起眼的沙粒。――但她满心都是欢喜,所以,那卑微如斯的小沙粒,在一次次的自我砥砺下,化成沙堆里最耀眼的珍珠。

她正想冲他浅浅一笑时,远远地,又飘来那些聒噪的讽刺。

“今天少爷亲自出门替那弃『妇』挑选婚嫁的首饰呢!”

“听说倩青昨夜被少爷杖死,八成是那弃『妇』去告状了。我们日后得小心隔墙有耳。”

……

夏若无比凄楚地笑了出声,一句地说道:“景庄,我熟知你,甚于我自己。我不曾动摇对你的信心。只不过,依我今时今日这不堪的头衔,以及接连不断、声势浩大的诽议,对你日后的仕途,多少有些不利是难免的。为了你们柳家,为了你十年寒窗的苦读,为了你希望在政坛上的有所建树。你扪心自问,这么做,到底值不值?为一『妇』人失仕途,这可是历来被世人所鄙夷的,你还是好好掂量孰轻孰重吧!”夏若顿了顿,猛地抽回手,发足奔进屋,把门狠狠地掩紧。

柳永怔住了,全身的力量在夏若抽回手的那一瞬间,也被抽走了。

爱情和仕途,孰轻孰重?他打小便被告诫,要续下柳家难得的光前裕后。苦读多年,换来的却是接二连三的失利。他不是不渴望那来之不易的宦海生涯,但相较于男女之情,这种期望便冲淡了不少。骨子里,到底是蛰伏了,与多年积攒得大可信手拈来的儒家典学,格格不入的大逆不道。他狡黠一笑,连年的失手,与这脱离不了干系。

只是,夏若你何以就断定我是重利轻情的人?你何以就笃定我也不过是窥视官仕的人?

柳永细想到此处,不由敛起脸上的笑意,怔怔地望着那一如夏若紧闭的心扉的朱红『色』门。他第一次发现,他竟然有点,对夏若萌芽了异常的陌生感。他顿时全身乏力,为自己有这种莫名其妙的念头感到羞耻和愤怒。

夏若靠着门,口中念念有词地轻声『吟』咏道:“晚秋天,一霎微雨洒庭轩。槛菊萧疏,井梧零『乱』,惹残烟。凄然,望江关,飞云黯淡夕阳闲。当时宋玉悲感,向此临水与登山。远道迢递,行人凄楚,倦听陇水潺?。正蝉『吟』败叶,蛩响衰草,相应喧喧。孤馆,度日如年。风『露』渐变,悄悄至更阑。长天净,绛河清浅,皓月婵娟。思绵绵。夜永对景那堪,屈指暗想从前。未名未禄,绮陌红楼,往往经岁迁延。帝里风光好,当年少日,暮宴朝欢。况有狂朋怪侣,遇当歌对酒竞留连。别来迅景如梭,旧游似梦,烟水程何限。念利名憔悴长萦绊。追往事、空惨愁颜。漏箭移,稍觉轻寒。渐呜咽画角数声残。对闲窗畔,停灯向晓,抱影无眠。”

霎时之间,一股寒意透心地冰凉起来。仿佛就是那样的画面,暮鼓晨钟的声音响彻整个山岭,古道夕阳,秋风荒原,古柳瘦马,寒蝉凄『吟』,有一个模糊的背影,在远方,若隐若现。想象出来都已是这般苍凉的景象,便更不必说日后那一派催人泪下的暮气。

景庄,是该叹我太懂你,还是怪怨我迟迟未解你?你日后需要的是在宦海中的一帆风顺,而不是凭风仍无法破浪的坎坷。你今日不稀罕,并不代表日后也不急需求及。更何况,我终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在这举目无亲的异乡跌跌碰碰得头破血流,单单依靠你,总是,不够的。万一,我不定哪日回去了,你、我,又该何去何从?你只需记得,我只要你记得,有我这么一个,曾经动了你心弦,而日后偶尔想起,心里会激起一道暖流的女子,那便足够了。我什么也不强求,要得也不多,就仅仅,是这么一点点。

夏若闭上双眼,昨夜心如刀割的疼痛感又再度席卷而来。她捂住胸口,身子缓缓地滑落到冰冷的地上。她大汗淋漓不已,咬紧牙,仍是止不住地低『吟』。恍惚之间,她又看到了昨夜与虫虫秉烛夜谈的画面,竟是如此的历历在目,刻骨铭心。

“虫虫,你有没有,嫌弃过我?像我这种‘弃『妇』’,做我的贴身丫鬟,受了这么多排挤。难道你就不曾有过厌弃我的想法?”夏若望着跳动的烛火,默默地想起早上经过火房时,亲眼瞧见别的丫鬟是如何粗暴地推开前去打水的虫虫,又是如何恣意地戏谑她一番,她心中一凉,目光移到正在为自己铺床的虫虫的后背上。她也不过十学礼,偶尔带奴婢外出游玩。可是一年前少夫人不慎小产后,不知何故,对奴婢日渐刻薄,对少爷也不如往日温柔。少爷先前便嫌她太过注重名利,这时又加上她无理取闹,也烦她,便搬出去住了一段时日。少夫人见少爷待奴婢如昨,竟怀疑奴婢和少爷背着她做些见不得人的苟且之事,就赶奴婢出府。少也不忍奴婢的流离失所,给了奴婢足够过好几年日子的银两。”

“你家少爷……没有纳妾?”夏若慢吞吞地问。

虫虫摇了摇头,笃定地说道:“没有。少夫人说少爷答应过她终不纳妾。”

夏若叹了口气,说道:“有夫如此,又何求矣。她小产后变得不可理喻,真真容易招人嫌呐。”

虫虫迟疑了一下,慢慢地又道:“可是……少夫人小产几个月后,少爷抱回一个一个月大的婴儿,据说是和侍房丫鬟……少夫人疑心少爷士故意设计让她小产。”

“不过是碰巧罢了……他怎会是那样的人。那孩子的生母如何?”夏若愣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

“被少夫人软禁不足三个月便咬舌自尽了。那孩子身体羸弱,不足左右的parteighteen拆成了三章,加起来有一万多……{很自觉地缩墙角。。}无论看到后面有多狗血,都不要拿砖拍我。。>_<我的脑袋还要拿来参加高考的……[画外音:就你那猪脑,还靠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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