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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档案》档案十 忧伤的刽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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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一》

似有若无的笛声回『荡』于闹市的夜空之中,忧伤的旋律仿佛在安抚受伤的灵魂……

有市民报称,看见一个十八岁左右的女孩经常三更半夜偷偷溜上大厦楼顶,不知在干什么非法勾当。

经过调查后发现这位行为怪异的女孩名叫诗雅,我请她过来了解一下情况,因为她这样做,先别说会给别人惹来麻烦,单是她一个女孩子半夜到处『乱』跑,弄宗**案出来也有我们烦的。

我问诗雅没事溜到人家大厦天台干嘛?她温柔地抚『摸』怀中的那支翠绿『色』,似乎是由玉石雕成的精致长笛,幽幽地说:“吹笛子啊!”

我又问她到那里吹笛不好,为什么非要那么行为艺术,半夜到溜大厦天台吹呢?她说:“那里有需要安抚的心灵。”

我说:“天台上那来听众给你安抚呢?你不会是吹给幽灵听吧!”

她『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说实话,我不以为一个只有十八岁的女孩能『露』出这种略带忧伤的笑容,这种笑容通只会出现在有一定人生经历的成熟女『性』脸上。她说:“给你讲个故事,好吗?”

听故事是我其中一项嗜好,更何况是出自一个怪异的女孩口中的故事,我当然不会拒绝。

诗雅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才开始讲故事——

有一个将要面临高考的女孩,一连三晚都听到奇怪的笛声,每次都准时在晚上十一点响起,大概凌晨的时候,一阵寒意从脊骨扩散至全身。她不敢回头,更不敢把铁门推开。

想些别的事情吧,也许就不会觉得害怕了,这是一个男教师教女孩的。她强迫自己不想那些恐怖的事情,而想着这个男教师,成熟英俊的男教师。

心里不再那么害怕了,颤抖的小手轻轻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只推开一道小缝,女孩便把手收回,透过门缝能看见月光下的楼顶空无一人,但笛声却格外清晰,格外忧伤。

终于,女孩鼓起最大的勇气把铁门完全推开。勇气的来源不是英俊的男教师,而是强烈的好奇心。她突然觉得,男教师在自己心中其实没有什么地位,虽然他真的很英俊。

镰刀般的新月高悬天上,朦胧的月光勉强能让人看清周围的景象。楼顶什么也没有,除了一个两米多高的圆柱形水塔。

女孩双眼紧紧盯着水塔,目光徐徐上移。没错,笛声就是从水塔中传出,正确来说,是从水塔上面传出。

果然,水塔上面坐着一个人,一个约二十岁的年轻人。朦胧的月光落在他略带书卷气的俊朗脸庞上,给人一种悲伤莫名的感觉。忧伤的旋律正是从他唇前的翠绿长笛中传出。

女孩心中的恐惧从看到年轻人那一刻便飞到九霄云外,对方长得很英俊,虽然一脸忧伤之『色』,但却掩盖不了那张能所有女『性』心动的面孔。至于那个成熟的男教师,此刻在她心中已变得一文不值。

女孩完全忘记自己在不适合的时间地点,遇见一个不该出现的人,心里只想着该如何认识对方。娇俏的脸颊不知不觉地红润起来。她轻敲铁门,想值此引起对方的注意。然而,虽说只是轻敲,但所发出的声响在这宁静的时刻却异常响亮。她突然听到一声怒哼,但显然不是出自年轻人之口,因为他仍在吹奏着忧伤的旋律。

年轻人停止了吹奏,无奈叹息一声,从水塔上跳下来,从两米多高的水塔上跳下来,从容着地。

女孩呆呆地看着对方,两米多的高度并不低,对方竟然如此轻松地跳下来,加上时间地点等因素,正常人也往妖魔鬼怪方面想。但此刻,她心中只想着:“他真帅!”

年轻人看似缓步走近,但只是一瞬间,就已来到女孩面前,脸上仍是忧伤之『色』,忧伤中带着三分无奈。他淡淡说:“你给我添了麻烦,也给自己惹来麻烦,好自为之吧!”说着用长笛在她右手掌心轻点一下。

女孩不明白对方话里含义,正想追问的时候,眼前影像却变得模糊,随后更失去知觉。

《二》

手机响起熟悉而讨厌的音乐,女孩很痛苦地在床上爬起来,心中抱怨,当学生怎么这么苦啊!晚上得复习到半夜,早上太阳刚出来就得起床,什么教育制度嘛!然而抱怨归抱怨,床还是要起来。她伸手去拿外衣的时候,却发现平时放外衣的地方空无一物。她突然起昨晚楼顶的一幕,喃喃自语:“我怎么会穿着外衣睡觉呢?难道昨晚不是做梦?”

门外传来母亲的叫唤,女孩答应了一声,就不作多想,连忙下床到浴室梳洗。她把水泼往脸上,取『毛』巾时无意瞥了眼洗手盆前的镜子,镜中的影像是一个满脸鲜血的少女,满脸鲜血的自己。

女孩发出惊恐的尖叫,父母闻声冲入浴室。女孩跌坐地上双手捂脸颤抖地说自己满脸都是鲜血,父母对望无言,片刻后父亲上前扶起她,柔声道:“你脸上的全都是水,那有自半点血,不信你自己看。”

女孩轻移小手,从指缝窥看镜里倒影,的确如父亲所说,苍白的俏脸上只有水滴。

母亲关切地上前把女孩搂入怀中安慰:“女儿,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了,没关系的,就算考试的成绩不好也没关系,只要你健康快乐就好了。”

女孩突然很想哭,很想在母亲怀里放声嚎哭。

《三》

上课时,老师在讲台上说些什么,女孩完全不知道,她心里只想着楼顶那个一脸忧伤的英俊青年,还有早上那莫名其妙的幻觉。

我是不是得了妄想症了?这个念头不断在女孩心中徘徊。她突然想起昨晚“忧笛”用长笛在自己右手点了一下,“忧笛”是她给年轻人取的名字。

女孩伸出白嫩的小手,掌心有一淡淡的红点,颜『色』虽然很浅,但却很明显。“难道昨晚不是在做梦?”她再次感到疑『惑』,喃喃自语:“也许该去找方老师……”

方老师是个刚毕业分配到本校的年轻女教师,为人和蔼可亲,与女生们很谈得来。她懂得占卦算命,刚来的时候经常有女同学缠着她算命,她虽然乐意效劳,但这种『迷』信活动与她的教师身份似乎大有抵触,起码学校的领导是这么认为。所以她现在已没明里为学生算命,但是偷偷进行还是有的。

课间小息时,女孩直冲入教员室,一把拉住方老师就往校园僻静处走,也不管对方是否愿意。

两人走到一棵木棉树下,百步之内就只有她们俩。方老师问女孩找她有什么事?女孩把昨夜楼顶疑梦疑真的事情,以及早上的幻觉全告诉对方。

方老师听后沉思不语,她并非不相信对方的“胡言『乱』语”,而是对方所说的事情比较离奇怪异,需要花些时间整理消化。

对方不语,女孩便迫切追问:“方老师,方老师,你说我是不是见鬼了,还是……还是得了精神病……”

方老师回以一个安慰的微笑:“看你急成什么样子了,安静点,不然你早晚会把自己『逼』疯的。”

女孩颤抖地说:“那你的意思是……我……我真的撞鬼了?”

方老师让女孩把手伸出来,女孩立刻伸出右手。她看了一会后,说:“虽然并不清楚这红点是什么回事,但是能肯定不会给你带来伤害,如果我猜得没错,应该是护身咒之类的东西。”

为什么年轻人要给女孩下护身咒呢?女孩不知道,方老师也不知道。

方老师让女孩说三个字,让她用诸葛神数算一卦。女孩也不是第一次找对方算卦,马上就给对方报上“再遇他”三字。

方老师在掌心写出“再遇他”三字,再掐指一算,说:“是二百四十一签,签曰: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天堂地狱,便分荣辱。”

女孩不明白里面含义,焦急地追问对方。而方老师正想解释的时候,上课铃响起了,她就叫女孩先去上课,放学后再到教员宿舍找她。女孩只好无奈地答应。

《四》

放学后,女孩心想方老师有很多事要忙,不会马上就回宿舍,所以先去了躺洗手间。她本来想顺便洗一下脸,但一想起早上的事情,全身就起满鸡皮疙瘩,手也没洗就往教员宿舍飞奔。她在方老师宿舍门外等了近半个小时,才等到对方回来。进门后,她迫不及待地追问签文的意思。

方老师请女孩坐下,并奉上茶才说:“签文的意思是,天堂地狱全在一念之间,但现在的问题是这是谁的一念之间呢?是你,还是你那个他呢?”

女孩的脸悄然红润起来,焦急的心情也有所缓和,嘟起嘴说:“什么我那个他、你那个他啊!说得好像很暧昧似的。”

方老师笑道:“老师也经历过少女怀春的阶段,你的心情我很明白,要是你对他没感觉,你也不会用‘再遇他’三字来卜卦。其实,你心底里就是想着再次遇上他。”

女孩的脸红得犹如晚霞,低下头没有反驳对方,因为正如对方所说自己的确想再次遇上忧笛。

方老师突然收起笑容,严肃地说:“也许再遇他不一定是件好事!”女孩闻言一愣,急问对方原因。

方老师叹息道:“你的心已经完全向着他,所以他的一念会阻佑你的一念。也就是说,你的成败荣辱全在他一念之间。”

女孩心中大慌,不知如何是好,方老师安慰她说:“也不用太担心,他应该对你没有恶意,不然也不会在你掌心下护身咒。”

女孩心中稍安:“嗯,他应该是个好人!”但方老师立刻警告她,他不一定是人。

女孩不解,方老师解释道:“照你所说的,不管他是在梦中向你下护身咒,还是真实的出现在门被反锁的楼顶,也说明他不一定是人,起码绝对不会是普通人。”

女孩问该怎办?方老师说:“只能以不变应万变喽,天地万物皆有定数,要急也急不来。但有一点你得记住,就是你掌心的红点是你的救命符……”

《也挺适合他的。”

女孩心中突然有种莫名的激动,问对方是否认识忧笛。七求真人轻轻点头,突然以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气说:“精怪一事,贫道可为你解决,但牵涉到他的事情,请恕贫道不便『插』手。”

方老师说:“师傅,他是什么人啊?连你也会有所顾忌?”

“他啊……也许算是个苦命人吧!请恕贫道不便多言了。”七求真人说罢走入内殿。

女孩还想追问忧笛的事情,但却被方老师阻止。方老师说:“不管你怎样问,师傅也不会说的。只有遇到严重的问题,师傅才会自称贫道。”

《八》

随后七求真人给了女孩一个玉吊坠,吩咐她随身戴着,尤其是需要沾水或百步之内有大量『液』体存在的时候,如有遗失或损坏,必须立刻来道观找他。并吩咐她以后尽量不要到楼顶,尤其是子时至日出之前,即夜上十一时至次日呢?”

年轻人说:“你不是替我取了个名字叫忧笛么!”

女孩心中亦惊亦喜,说:“你怎么知道?”

忧笛说:“我要是什么也不知道,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女孩往水塔底部指了指:“那你肯定知道黑影是什么回事喽。”

忧笛轻声叹息缓缓道:“水能滋养万物,任何生物都离不开水,但又有谁想过身边的每一滴水,都经历了数亿万年的岁月。在漫长的岁月中,水不断吸收天地间的灵气,因而有了自身的灵『性』。然而水是善良的,它不会像其它精怪那样戏弄甚至伤害人类,所以在人类数千年文明中,它故意伤害人类的记载屈指可数。

“近年来,工业发展迅速,带来了严重的环境污染,水因为受到秽物影响而变得暴戾。自来水厂虽然过滤了水中秽物,但秽气却依旧残留在水中。

“水塔之类的储水设备在储水的过程中,沾染了大量秽气,并产生了暴戾的灵『性』。而大多数水塔都像这个一样被安装在楼顶上,每天都吸收着日月精华,久而久之便化出妖身。

“我本想以笛声化解其戾气,免使其祸及一方,可惜却被你惊扰了。其戾气不但没被化解,反而更胜从前。”

女孩知道自己做错事,很抱歉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弄成这样的。那现在怎么办?”

忧笛无奈轻叹:“妖身已成,又有了害人之心,只能将其封印了。”

女孩心中大喜,催促道:“那就赶快把它封印吧,免得它出来害人。”

“把精怪封印,就等于人类的无期徒刑。人类的寿命也就百年之内,而精怪却比人类长很多很多……”忧笛无奈摇头,走到水塔前面,吹奏出忧伤的旋律。

女孩突然明白对方为何如此忧伤,因为他是一个刽子手,精怪的刽子手。为了人类的安全,他必须把一切有可能危及人类的精怪封印,把无辜的精怪封印。

忧伤的笛声停止,夜空之下再次回复宁静。两人沉默了片刻,忧笛突然说:“我救了你两次,能替我做件事吗?”女孩想也没想就说可以。忧笛说:“我还没说是什么事,你就答应了?你不怕我会害你吗?”

女孩语气坚定地说:“不怕,我知道你是好人,一定不会伤害我的!”

忧笛『露』出一个罕见的笑容,也许因为平时很少笑,所以笑很僵硬,很不自然。他缓缓上前,递上长笛,说:“替我保管它,五年后我会取回……”

《十》

翌日,在方老师的陪同下,女孩再次来到道观找七求真人。看着女孩手中的长笛,七求真人摇头叹息,说:“你知道接过这支长笛,代表些什么吗?”

女孩轻抚手中长笛,温柔地说:“代表我接替了他的使命。”

七求真人再次叹息,说:“我给你的法器,主要作用不是驱妖退邪,而是在你意『乱』情『迷』的时候能使你的头脑清醒点。可是……也许这一切都是天意吧!”

方老师突然『插』话,说:“师傅,你上次说的另一个麻烦,难道就是……”

七求真人点点头,对女孩说:“跟来吧,不管他是否会回来,五年之内你都必须接替他的工作,所以你得学些道法护身。”

女孩轻抚长笛,脸『露』眷恋之『色』,柔声道:“他一定会回来,我知道他一定会,因为他是个好人。”

《尾声》

听完诗雅的故事后,我微笑道:“那女孩就是你吗?”

她又『露』出与她的外表极不相符的淡淡笑容,没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我:“还会阻止我吹笛吗?”

我也没有直接回答,递上名片,说:“需要帮忙的时候,可以打电话给我,就算是深夜也没关系。”

诗雅收下我的名片,说了声谢谢就离开了。她刚走,鬼瞳就以极其不屑的目光盯着我,我问她干嘛,她说最讨厌连小妹妹也不放过的大『色』狼。

我有种含冤受辱的感觉,不过我并没急着解释,因为天书已开腔了,她对鬼瞳说:“她可不是小妹妹,据我所知,她跟你同年,都是二十四岁。”

“什么?她已经二十四岁了?她是用那个牌子的护肤品的,怎么能保持得那么好。”鬼瞳似乎对美容更感兴趣。

“要保持容颜不老,不一定要靠护肤品的……”天书跟鬼瞳扯了一会美容的话题,突然鬼瞳恍然大悟地说:“她不是说在高考之前就替忧笛保管笛子的吗?现在她已经二十四岁了,笛子还在她身上,那么说,忧笛没有尊守承诺,在五年后回来取回笛子。”

我笑说:“你可以替她保管啊!也许她能容颜不老,就是全靠那支笛子。”

鬼瞳不屑道:“我才不要半夜三更到处『乱』跑吹笛子,遇上大『色』狼怎么办?”

天书说:“其实她也蛮可怜的,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还痴情地等待对方回来。男人啊,没一个是好东西。”

“唉,我怎么没能遇上这么好的女孩,她身上有烈女的气味,这种女孩通常一辈子只会爱一个人……”灵犬突然『插』话,接着他们就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诗雅的事情。

我没有和他们谈论,我在想,忧笛真的没回来吗?还是诗雅自愿接替他的使命呢?我想,总有一天我会知道答案,因为我有种预感,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然而事实上,在日后所发生的事件里,我们不但再次相遇,甚至一再联手对付敌人。在这个过程中,还让我得知到他们两人之间那段闻者心酸、听者流泪的凄美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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