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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时归》205灭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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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决战的时刻来临了,唐一明光明正大的给秦国的皇帝苻雄下了一封战书,想约在临潼和新丰之间的平原上进行决战。苻雄答应了,带着临潼里四万人的精锐,连同所有的秦国战将,一起陈兵于野。

唐一明将汉军鲜卑裔的三万骑兵分成三列,傅彦领一万骑兵在整个汉军队伍的最前面,赵乾带领一万在左边,孙虎、宇文通同时带着一万在右边,中间是刘三、李老四的步兵方阵,炮兵团远远地在后面,由孟鸿率领,带领着一万强弓硬驽的部队严密防守,比他爹吕婆楼以前起的还要好听,并且意义非凡,便改名为吕光。

吕光和苻坚两马相交,年少轻狂的他们也顾不得是在两军阵前,便翻身下马,相互拥抱了一番,然后并肩牵马回营,一脸欢笑。

苻坚回到军阵之后,所经过的地方秦军士兵无不欢欣鼓舞,纷纷给他让开了一条道路,并且亲切地喊了声太子殿下。等到苻坚走到苻雄面前时,便立即跪在了地上,向着苻雄磕头拜道:“父皇,孩儿回来了!”

苻雄只轻轻地看了苻坚一眼,见苻坚比出走之前更加黑壮了,心中虽然欢喜,但是面对面前的数万汉军,他只轻描淡写地说道:“回来就好!”

邓羌翻身下来,将苻坚扶起,拍打了一下他膝盖上的白雪,问道:“太子殿下,你怎么会穿着汉军的衣服?”

苻坚长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一言难尽啊!父皇,儿臣之前被汉军擒获,一直被关在汉王府里,在广固城中游走,今天是汉王将儿臣放回来的。”

“没有想到唐一明会如此大义,不但没有用你来要挟我们,反而将你放回来了。”苻雄淡淡地说道,“他是不是要你转达一些话?”

苻坚点了点头,当即重新跪在了地上,大声说道:“父皇,汉王让儿臣儿转告父皇,只要父皇投降,他绝对会善待关中百姓,善待我们氐人。如果父皇不投降,只能兵戎相见。汉王还说,不管是战是降,他这次出军,都势必要灭掉秦国,将汉军的大旗插遍关中!”

苻雄没有说话,目视着前方的汉军。

“父皇……”

“行了,你别说了,起来吧。我问你,汉军的实力真的像传闻中的那样厉害吗?”苻雄问道。

苻坚点了点头,说道:“两年前,燕军攻打我国,用的炸药就是出自汉国,普天之下,只有汉国才会制造。而如今,汉军却有了更厉害的武器,叫大炮。汉军用大炮和燕军作战,短短的一个多月便将燕军逼到了黄河以北,这种实力非我们氐人所能契机的。父皇,儿臣并非是危言耸听,以我们这仅有的四万,对付汉军的话,只怕还没有冲过去,就会被远程的大炮轰炸的死伤过半。这次汉王为了灭秦,专门带来了一个炮兵团,是势在必得。”

苻雄和众将听后,都面面相觑,心中生出了几分畏惧。

“怕什么?当年燕军也有炸药那样的武器,我们还不是照样在劣势之下,连续斩杀燕军近十万人吗?陛下,臣愿意带一支军队,发动袭击,绕过正面,袭击其背后!”雷弱儿道。

“此一时,彼一时,燕军是燕军,汉军是汉军,何况燕军不也是被汉军打跑了吗?”鱼遵道。

“不要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们氐人还从未怕过谁,不打一仗,谁能知道结果?万一我们侥幸胜利了,汉军必然不敢再犯!”梁安道。

……

顷刻间,众位秦国将领之间迅速分成了两派,一派主张投降,一派主张血战,吵闹不休,十分聒噪。

“够了!吵什么吵!吵就能解决事情了吗?都给我闭嘴!”邓羌大声吼道。

众将听到这一声大喊,便纷纷闭上了嘴,不再喋喋不休的吵闹了。

邓羌眉头皱起,向着苻雄拱手说道:“陛下,臣等一切听陛下吩咐!”

众将随之也都一起向着苻雄拜道:“臣等一切听陛下吩咐!”

苻雄目光移动到了苻坚身上,问道:“永固,你以为呢?”

苻坚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父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今两军对垒,阵前只有敌人,如果不做一番拼搏的话,又怎么能够知道胜负呢?儿臣虽然之前说了那些话,却是为关中百姓着想,不过以儿臣在汉王身边的这些日子来看,他是一个仁慈的主,也是一个雄主,不管战争的结果是胜利还是败亡,汉王都不会为难关中百姓,请父皇放心一战!”

苻雄点了点头,朗声说道:“传朕命令,全军准备出击,迎战汉军!”

“臣等遵旨!”众将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天空中不知道何时飘起了雪花,西北风呼啸,将雪花拍打在人的脸上,隐隐生疼。关中平原上,临潼和新丰之间不足十五里的空旷雪地上,两支不同的军队即将进行最后一番血的较量。

汉军阵中,唐一明看到对面的秦军蠕动,刀枪晃动,嘴角上扬起了一丝笑容,淡淡地说道:“秦军还是选择了战斗……陶豹,我答应过你,在这场战争开始之前,让你和秦军里的张蚝一战,你去搦战吧!”

陶豹一脸欢喜,绰枪上马,腰中的破军宝刀依然紧紧地系在那里,大喝一声,便飞驰而出。他来到两军阵前,操起一声喊道:“敌将张蚝何在,快快来与你陶爷爷决一死战!”

秦军阵中,张蚝听见叫喊,斜视了邓羌一眼,见邓羌点了点头,他操起一柄钢叉便跳跃而出,几个起落便来到了两军阵前,将钢叉向陶豹一挑,大声喊道:“大胆狂徒,你张爷爷在此!”

陶豹打量了一下张蚝,见他身高八尺有余,虎背熊腰,身上的肌肉几欲撑破所穿的衣服,他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恩,比慕容垂那家伙看着顺眼多了!”

张蚝自然知道慕容垂,听陶豹这样和他作为比较,心中窃喜,抱拳说道:“多谢过奖!”

陶豹见张蚝不骑马,而且刚才纵身时便已经知道了他的不凡能力,那弹跳力,与他相比,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嘿嘿一笑,也翻身下马,将随手一掌便拍在了马背上,那马匹一经着力,便发出了一声长嘶,调头便向汉军阵里跑去。

他将手中长枪朝雪地上一插,便环抱着双臂,便大声叫道:“张蚝,听说你的武力过人,我是汉军里的陶豹,今天要与你较量较量。”

张蚝道:“不要客气,尽管上来!”

陶豹听到张蚝的声音有点娘娘腔,心中就不是很舒服,他拔起长枪,快步向前,大声喊道:“杀!”

张蚝借助自己的弹跳能力,一跃而起,腾在了半空中,双手紧握钢叉,两个起落便迎上了陶豹,和陶豹扭打在一起。

“***!咋跳的那么高?”陶豹长枪刺出,看见张蚝的跳跃能力之后,心中一禀,暗暗地叫道。

张蚝习惯步战,因为自身的跳跃力十分惊人,骑在马背上反而禁锢了他的能力,所以经常是以步兵的方式出现。自从上次他杀了姚襄之后,便被邓羌封为虎威将军,一直在邓羌左右。他是个武痴,也总希望找一些高手过招,他听说汉军里有个陶豹、燕军里有个慕容垂,晋军里有个桓冲,此三人都是当世之猛将,一心想与之比试,可是没有门路而已。此时能遇上陶豹,也算是一种缘分。

陶豹确实是个猛将,有着万夫不当之勇,他生长山林间,在乱石丛生的地方上行走,如履平地。后来为了对付慕容垂,便苦练骑术,现在已经达到了步战、马战都堪称一流的地步了。他与张蚝交战,长枪和钢叉互相碰撞,但听见叮叮当当的响声,却谁也伤害不了谁。

二十招后,两个人略微分开了一下,对对方的武力都暗自心生佩服。

“你很好,身手不错,确实可以和俺决一死战。不过,现在两军交战,俺们这样的打下去,也不合适,不如你且跟俺走,咱们离开战场,到别地去比试,也不妨碍两军交战,如何?”陶豹见风雪越来越大,眼睛骨碌一转,便对张蚝说道。

张蚝想了想,说道:“好吧,就算两军开战了,有你缠着我,我也杀不了敌人,不如我们就痛快的比试,一定要分个高下出来!”

陶豹心中暗喜,当即说道:“好!你跟我来!”

话音落下,陶豹提着长枪便向一边跑去,张蚝紧紧跟在后面。

唐一明隐约看见陶豹和张蚝跑开了,心中略微一想,便呵呵笑道:“这个陶豹,变得聪明了。传令炮兵团,准备开炮!”

秦军阵中,雷弱儿看见张蚝跟着陶豹跑了,而且跑的还是那么的心甘情愿,便急忙说道:“陛下,张蚝跑了,跟着敌军跑了!”

邓羌在侧,听到之后,看到张蚝确实是跟着陶豹跑了,摇了摇头,说道:“不管他!陛下,雪越下越大了,我们还是赶紧进攻吧!”

苻雄点了点头,当即发号施令,下令全军进攻!

“杀啊!”

一声令下,四万秦军骑兵一股脑地向着汉军阵地扑了过去,所有的氐人骑兵都奋勇向前,丝毫不敢有半点懈怠。

“轰!”

炮弹从汉军阵营里射了出来,落在了氐人骑兵的身边,瞬间便将周围的十几个骑兵炸的血肉模糊。

“大军分散开来,形成弧形包围进攻,不要那么密集!”苻雄大声喊道。

苻坚、邓羌、吕光、雷弱儿、邓翼、鱼遵、梁安、梁楞、辛劳、毛贵、段纯、王堕等秦军的将军们,都奋不顾身地带着所部的骑兵,勇往直前,用他们最高的声音,叫出了氐人的英勇!

风雪呼啸,万马奔腾,人声鼎沸,炮声隆隆,秦军的四万骑兵在不到十几分钟的时间里,便损失了上万名。

雪在下,风在吹,汉军阵中的骑兵已经趁着风雪的阻挡悄悄地散开了,汉军的步兵举着厚重的盾牌,持着坚硬的钢戟,列阵在阵前,以一个团为单位,两万重装步兵分散成了十几个大型方阵,方阵与方阵之间留着空隙,但是却又紧密相连,顶在了秦军呼啸而来的骑兵正前方!

“砰!”

炮声已经停了,这些巨响是秦国骑兵撞在了汉军步兵方阵所带来的声响,一经接触,便立刻展开了厮杀。

逐渐变大的雪花阻挡了士兵的视线,只能看见近处的情况,却无法看清远处的动向。唐一明将整个骑兵的指挥权全部交给了傅彦,傅彦也早就做出了决断,将三万骑兵一分为二,分别向着左右两方跑去,渐渐地驶出了战场,然后转道向西,从边缘地带绕了过去,绕到了秦军的背后,最后发起猛攻,与汉军阵前的步兵方阵形成了夹击之势。

与此同时,孟鸿将炮兵团调动到后方,隐藏在密林里,一万弓弩手潜伏在密林里,但听见马蹄声响,便开弓射箭。

唐一明在数百亲卫军的保护下,缓缓地离开了战场,与孟鸿会合,远远地呆在密林中张望。可是,雪花纷飞的天气里,想要看见远方的情况,却是万难。他也只能够等,在耳边不断响起的惨叫声中等,等待着战斗的结束。

不明情况的秦军知道被包围之后,便做出了困兽之斗,奋勇杀敌,同仇敌忾,与汉军的步骑兵混战在一起。汉军步兵方阵步步为营,在一开始接受到重创之后,先是稳住了阵脚,然后又开始反攻,依靠盾牌的低档,向前一步步逼近。

傅彦、赵乾、孙虎、宇文通带领着三万骑兵与秦军展开了殊死较量,偷袭虽然成功,但是却没有给秦军造成恐慌和动乱,在风雪中,但见一腔腔热血洒在了雪地上,使得雪地变得殷红,而不大一会儿又被新落下的雪花覆盖。

刀枪齐鸣,万马长嘶,人声逐渐消匿,持续了两个时辰的大战,从早晨到午后,不足六里的平原上,尸体随处可见,堆积如山的尸体被冰雪覆盖,殷红的血迹也渐渐地沉溺在了白茫茫的雪地里。

这一战,没有太多的花里胡哨,没有阴谋诡计,只有力量的较量,两个国家的较量。毫无疑问,汉军胜利了,秦军战败了,不过这次胜利也让汉军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李老四、孙虎战死,步骑兵加一起战死一万五千余人,还有八千多人受伤。不过,战果也很可观,除了俘虏了三百多秦军将士外,其余的人全部战死沙场。

傍晚的时候,风雪停止了,汉军将士还在逐一的打扫战场,将汉军士兵的尸体和秦军士兵的尸体分开掩埋。

密林中,唐一明和孟鸿走了出来,踏在白雪茫茫的平原上,心情也是十分的沉闷。他们刚走出密林,便见陶豹拄着长枪,肩膀上带着两处伤跌跌撞撞地走了回来,后面跟着一个比他伤势还严重的张蚝,正躺在一些树枝架设的木架上,被陶豹拖着回来。

“陶豹?你怎么会成这个样子?”唐一明看见陶豹回来了,便急忙让人扶着他,接过了他所拉着的木架,大声问道。

陶豹气喘吁吁地喊道:“大王,俺……俺打败了张蚝,将他擒获,献给大王!”

唐一明看着臂膀上还不断渗出鲜血的陶豹,以及他筋疲力尽的身体,他想象不出他和张蚝之间到底有过怎么样的殊死搏斗。他眼睛里柔情似水,走到陶豹身边,紧紧地将他抱住,淡淡地说道:“好兄弟,辛苦你了,我们胜利了,你好好养伤。军医!军医!”

一个军医快速地跑了过来,向着唐一明敬礼说道:“大王!”

唐一明道:“快将陶豹抬过去医治,将张蚝也给医治医治!”

军医“诺”了一声,便让士兵将两个大汉给抬走了。

唐一明见陶豹离去,叹了一口气,刚以转身,便见傅彦推着秦国的几名将领前来,其中两个人他认识,一个是邓羌、另一个是苻坚。他让人暂时松绑了这几位将军,对苻坚说道:“苻坚,这次你又沦为了我的阶下囚,你当如何?”

苻坚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如今已经轮不到我来说话了,如何处置,全凭汉王发落!”

“大王,秦帝苻雄战死,秦将鱼遵、段纯、邓翼、毛贵、王堕等人尽皆战死,末将只俘虏了邓羌、苻坚、吕光、雷弱儿、梁安、梁楞、辛劳七人,和几百士兵,现将这七人交给大王发落!”傅彦拜道。

唐一明“嗯”了一声,看了一眼邓羌,笑呵呵地说道:“邓将军,我们又见面了。不过,我还是感谢你,你兑现了你的诺言,退避三舍,你是个将才,可惜你却阻挠了我汉国的大军,还杀了姚襄,致使两万羌骑全军覆没,我即使有心收你,却也不得不将你杀掉,因为姚襄是我的岳父,这是个人仇恨。来人啊,将邓羌押送到济北,交给姚苌发落!”

邓羌笑了笑,说道:“冤有头债有主,姚襄之死,确实是出于我手,我甘愿以死谢罪。不过,请汉王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就地将我处斩吧,将我的头颅送给姚苌即可,不必再让我在面前受辱!”

唐一明想了想,便答应了下来,淡淡地说道:“好吧,我就答应你。将邓羌斩了,将头颅送给济北的姚苌,就说邓羌以身殉国,死在乱军之中!”

“诺!”几个士兵一起回答道。

邓羌点了点头,哈哈笑道:“多谢汉王成全!”

唐一明目视了一下和苻坚站在一起的吕光,见他相貌不凡,便问道:“你就是吕光?”

吕光瞪大了眼睛,冷冷地回答道:“我就是吕光,你待怎地!”

“哈哈,果然是条汉子,以后会名垂青史的,不过,前提条件是投降于我!”唐一明道。

吕光斜眼看了看唐一明,没有理会他,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

唐一明分别看了看其他四人,见他们脸上都有点不服气,便道:“也罢,既然你们不服我,我留着你们也没有什么用,杀了又可惜,就暂时关押起来吧,等本王站在了长安城里的时候,再将你们放了!傅彦,将他们都带下去,好生看管!”

傅彦点了点头,“诺”了一声,便带着士兵将苻坚、吕光、梁安、梁楞、雷弱儿、辛劳六人带走了。

“大王,如今秦国主力已灭,我军前面再无任何阻力,关中之地也将在两三日间沦为我大汉的领土。一旦关中被收复,远在凉州的凉王谢艾就会成为下一个目标,不如借此机会,一鼓作气,将谢艾也一起灭掉,然后进军河套,占领着偌大的地方,可对燕军形成夹击之势!”孟鸿在一边缓缓地说道。

“恩,你的话说的不错。明日大军开拔,进军长安!”唐一明朗声说道。

第二天,唐一明带着得胜之师告慰了一下战死的弟兄们之后,便一起向着长安城进发。

临潼的五千守军因为失去了主心骨,畏惧汉军,不战而降。汉军也借此机会继续西进,直逼长安城下。

两天后,长安城中人心惶惶,秦国大军战败的消息像一声惊天霹雳,在长安城的上空久久不能散去。

皇宫大殿中,群臣聚集在一起,议论纷纷。

朝堂之上,吕婆楼大声叫道:“安静,安静!梁太傅,如今汉军强大,秦国气数已尽,你有何意见?”

太傅梁平老叹了一口气,说道:“陛下出征之前就有言在先,让我们举城投降汉军,除此之外,还能怎么办?”

吕婆楼道:“难道我们真的要投降给汉王吗?”

“陛下遗言,我们又怎么敢不遵从?何况现在太子也被汉军俘虏,放眼关中,还有谁能够与汉军抗衡?就凭长安城里的五千骑兵吗?吕太尉,你别忘记了,你的儿子吕光也在汉军的手上,我的两个儿子梁安、梁楞也在汉军里,难道你让我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儿子死去吗?”梁平老道。

“罢了,罢了,就遵照陛下遗愿,投降汉军,但愿汉军能够善待我们氐人,以及关中的百姓!”吕婆楼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第三天,汉军兵临长安城下,太尉吕婆楼、太傅梁平老,率领秦国旧臣,以及秦国皇帝的印绶,举城投降汉军。唐一明进入长安城中,继续重用吕婆楼和梁平老,并且释放了苻坚、吕光、梁安、梁楞等人,安顿了长安城里的百姓,然后传谕关中,各城纷纷而降,复国刚刚满四个月的秦国,再次灭亡!

长安城中,大雪纷纷,遭受灭国之痛的秦国旧臣尚沉浸在哀伤之中,可是谁也没有注意到,在这样的一个风雪寒冬的天气里,一个少年却神情失落地走在长安城的街头。

北方呼啸,雪花铺盖,大街上一片冷清,还没有来得及适应汉军的长安城居民,都把自己锁在家中,不敢外出。在这样的一个冷清的街道上,苻坚却漫无目的的走着,他不知道现在该去哪里。

唐一明将他放了出来,如今的苻氏也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的父亲战死,母亲也早死了,没有留下任何兄弟姐妹,只有他孤苦的一个人,一番哀伤,涌上心头。

“大脑袋!”

背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苻坚不用回头,便知道那声音是谁,除了他的发小吕光,还能有谁能够敢直接这样喊他。

“你来干什么?”苻坚没有回头,见吕光跑到了身边,便问道。

吕光身子一转,便挡在了苻坚的前面,问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苻坚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天下之大,还能没有我容身的地方吗?”

“天下之大,容身之处虽然很多,可是真正能容得下你的地方却很少!”吕光重重地说道。

苻坚抬起头,看到吕光的秃头上落满了雪花,便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想想啊,你是谁?你是苻坚,苻大脑袋,你一个亡国的太子,又是氐人,你能走到哪里去?如今西到关中,东到东海,都是汉军的领土,南边的晋朝你又去不得,冀州和幽州的燕军你就更去不得了,能容下你的地方,还有吗?”吕光道。

苻坚道:“我躲进山林里,这总可以吧?”

“以你的性格,你会躲进山林里?咱们生来就是要建功立业的,秦国虽然没有了,可是汉国还在,我父亲说汉王准备攻打凉州和河套,这就是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汉王知道吧?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他一心想收服你,让你跟随他,可是你就不买账。你要是买账了,他还能不会重用你吗?”吕光劝慰道。

“吕光头,你是替汉王来当说客的?”苻坚反问道。

吕光嘿嘿笑道:“大脑袋,凭咱们的关系,汉王不让我来,还让谁来?汉王虽然灭了秦国,可是却始终在重用秦国旧臣,又安抚百姓,军队不骚扰百姓,这样的军队,就是当年慕容恪也没有做到。我想通了,跟着汉王打天下,等到功成名就的那一天,我们还愁不能够裂土封王吗?汉王虽然是汉人,可是他没有歧视过我们胡人,这一点很好。所以,我希望你也一起归顺汉王!”

“你爹没死,你不心痛,可我爹死了,是死在汉军士兵的手中,你还让我归顺汉王?吕光头,你要是再说这样的话……”苻坚道。

“你待怎地?杀了我不成?大脑袋,陛下是战死的,这怪不得谁,咱们氐人就应该战死。既然没有战死,就该好好的活着!陛下要是不死,他肯定也会归顺汉王的,而且我爹归顺汉王,也是陛下的遗愿,你咋就不开窍?”吕光道。

苻坚没有说话,绕过吕光便向前走了过去。

“苻坚!你当真不愿意归顺于我吗?”突然,苻坚的前面出现了几个人,唐一明正站在那里,用一种很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苻坚看到唐一明的背后站着吕婆楼、梁平老、雷弱儿、梁安、梁楞、辛劳、张蚝等人,他知道,这些人都归顺了汉王。他没有吭声,低下头,站在原地,不再动弹。

“永固,汉王如此礼贤下士,为的就是要让你真心归附,秦国旧臣都已经归附了,秦国已经不在了,而苻氏也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你难道真的不愿意让苻氏再恢复辉煌吗?”吕婆楼苦口婆心地说道。

沉思,沉思,苻坚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一边是默默无闻苟且偷安的生活,一边是风风光光名垂青史,他的思想进行了剧烈的交锋。最后,他抬起头,看着唐一明,泪水从脸庞上滑落,坠入了雪地上,和雪地融为了一体。

他的膝盖缓缓地跪了下来,跪在了地上,向着唐一明叩头,大声喊道:“汉王,请允许苻坚归顺汉王!”

唐一明听后,十分的欢喜,急忙走上前去,扶起了苻坚,大声地说道:“太好了,太好了,你能归顺于我,实在是太好了。走!本王已经为你设下了酒宴,替你接风洗尘!”

众人看后,都会心地笑了,看到苻坚有了归属,又可以在一起嬉戏耍闹,他们的心里也稍微的安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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