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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新学》五十一 还是绿袍老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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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起龙正在玩赏着乾天火灵珠,突然从镇魔鼎内传出一声清啸,其音清越,回音荡漾,响震洞府,他急忙把灵珠吞入腹中。这时,啸音不绝,越来越高,声引风动,山鸣谷应,轰轰之声,震耳欲聋,仿佛整个洞府均在摇撼,声势越发惊人。

雷起龙大喜,知道这是铁蓑道长即将道成出关的征兆之声。铁蓑道长在鼎中继续引吭长啸,轰轰连声,如同晴天霹雳当头压下,给雷起龙以山岳崩颓,风云变色的感觉。当雷起龙都止不住有点闻音色变的时候,啸声终于停止。

一道金红色光芒由镇魔鼎内飞出,当中裹着一个尺许长的婴儿影子,直向铁蓑道长头上当初发光小孔之中射入,一闪无踪。雷起龙目不转睛,屏息以待。只见铁蓑道长原本脸上的笑颜慢慢收敛,正容盘坐。

半响过后,铁蓑道长身体突然动了动,然后长吸一口真气,这口真气空洞洞的竟然吸了约一柱香的时辰,接着猛然喷出。与此同时,雷起龙看到:一轮红日蓦然从师父身上升起,圆坨坨地,将周围沐浴在金红色的光芒之中。这金红色的光芒温暖照耀着一切,似若通往无极大千世界。整个红日在慢慢涨大,大到极至时,比人身大上约十倍左右,就是一个巨大的光圈,人在其中,大放光明。

这应该叫圆光大成,举座显身?雷起龙有点不肯定,因为道书上写得是:要如满月轮,才是成道之法相。自己师父这叫什么?如红日轮?

但不管是什么,总之是好事!红日又渐渐缩小,最后沉入铁蓑道长的头顶内,然后雷起龙见铁蓑道长慢慢睁开眼睛,他赶紧跪下,给师父叩头:“恭喜师父,贺喜师父,师父今日道成出关,真是让徒儿大开眼界呀!不过考虑到弟子势单力薄,还请师父暂留人间,帮助徒儿光大本门,千万不要就此**飞升啊。”

铁蓑道长满脸喜色的笑喝道:“徒儿休得胡说,哪有这么容易**飞升的?我只是奠定了仙基,仙业尚未完就,内外功都还差着火候呢!对了,这次我修练多久时间了?”

雷起龙喜上眉稍的回答道:“师父道心明澈,感通天心,只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更上层楼。师父,为了庆祝您修道之路即将功行圆满之喜,徒儿特地给你收了两个徒孙,现把她们留在宗门重地、山中秘居那。徒儿跪请师父移步观鉴,看这两个徒弟是否收得?”

铁蓑道长吓了一跳,愕然问道:“才两个月的时间,你就给我收了两个徒孙?你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雷起龙就说:因为师父过关时,一切都很顺利。弟子觉得师父还要坐几个月的关,就想在太行山一带云游一番,积点功德。没想到在山下城镇的小酒馆里探风的时候,听闻几位从云南来的药商在喝酒聊天,说在云南万山那出了一个妖物,非常可怕,常在野外呼人名字,只要人一答应,事后必死!弟子原本就是出来修积功德的,似这等妖物只要知道,那自然不会放过。于是弟子就御剑飞到云南万山,果然在一处叫天蚕岭的地方,发现一个极厉害的妖物‘文蛛’。同时在当地,还碰到两名峨嵋派的弟子,一个叫笑和尚,一个叫尉迟火。他们也是来消灭此妖物的,不过他们除了想消灭妖物积累功德外,还想夺获文蛛腹中所藏一颗乾天火灵珠。所以他们并不欢迎弟子也参与其事,弟子一时火起,就跟他们分道扬镳,各凭手段,最后弟子抢到了那颗乾天火灵珠,至于文蛛,弟子就让给他们积累功德去了。”

说完,就吐出乾天火灵珠来给师父观看。铁蓑道长听到雷起龙跟峨嵋派弟子起了纠纷,脸色阴得都要沉出水来。但当看到赤红似火,精光上烛的灵珠,滴溜溜不住的在手中打转时,不由一愣,等雷起龙又给他表演了一番经自己祭炼后此珠的神妙作用后,脸色逐渐缓和下来,皱着眉头说道:“笑和尚乃苦行头陀的唯一传人,是要传他衣钵的。你怎能和他起了纠葛?不过,此珠确实是天地奇珍,有了它将来对你成道有莫大帮助。却也不能放过。唉,如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以后尽量托人来修复关系,那两个徒弟是怎么回事?你还没说呢!”

雷起龙心里这个郁闷呀:完了,自己把自己给装套子里了,编……

于是他低着头说道:“弟子自抢到乾天火灵珠后,就一路御剑飞行,无意中竟飞到了依还岭,在那里正好碰到一个叫‘妙化真人’漆章的妖道,在欺负一个小女孩。弟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杀了那个妖道。结果那个小女孩因为感谢我,竟愿意拜我为师,弟子看这女孩根骨极好,也起了怜才之心,就答应了。

等收了女孩之后,弟子又想起在峨嵋派居住的时候,曾听到峨嵋派弟子说起过一则趣闻,就是关于南明离火剑的事,师父知道?”

铁蓑道长思索了一会儿,缓缓说道:“南明离火剑,我倒是听说过。此剑乃达摩老祖故物,后来传于归一禅师,归一禅师证果前把它藏珍雪山,听说是准备留给峨嵋派弟子的。”

雷起龙精神大振,抬起头来对铁蓑道长说道:“师父见闻广博,可很多异派中人,并不知道此事,有一位异教女修,无意中在大雪山寻到此宝,她以为是天赠仙缘,竟想用三昧真火炼化石匣,得获此剑。为此,她竟然躲在雪山腹中,一炼就是二十三年。弟子当时听闻这件事后,就对这个女修产生无限同情,心里很想帮助她。于是趁这次出来的机会,就顺便到大雪山找到这位女修,告诉了她真相,这位女修知道真相后,痛不欲生,弟子再三劝解,结果这位女修竟然跪求:拜入本门,求一正果。弟子原奉师父命令,可以多收徒弟。又见此女实在可怜,她人确又有可取之处,就贸然答应下来,现想起来十分不安,还请师父重新审鉴,再行定夺。”

总算说完了,雷起龙长吁一口气,心想:现在知道变身绿袍老祖的好处了,他做事根本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哪像自己,明明做得都是好事,可解释起来就跟做了坏事一样,太憋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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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雷起龙为自己两个徒弟的来由,绞尽脑汁、拼命圆谎的时候,他的这两个女徒弟正在专心致志的做着自己的事,对于师父的苦恼,她们可一点都感觉不到。

上官红有点像回到原来在依还岭的生活,每天认真做完功课后,就拖着米明娘或是攀萝们葛,上至崖顶,掇拾芳华,同搜异果,相与采食,言笑为欢,或是共下危崖,借观灵药,沿溪访胜,入谷探幽,就着绝涧惊湍,临流濯足,逆瀑嬉泉,激水同升,共为赌胜。直到夜色瞑瞑,林没飞鸟,才同赋归来,再理夜课。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米明娘可没有这么好的心情。她自从师父走后,就按照师父所说,放弃以前所练家传功法。每天打坐入定时,都运转师门纯阳基础心法,吐故纳新,由博返约。但旧习太深,每一坐定入忘,体内真气就会按原有功法路线运行,逼得她强摄心神,重醒再来。开始的那几天里,每日如此,以至于有些时候,她只要入定一试。就会心神烦躁,呼吸艰难,只能放弃。

她干脆一赌气,每天混过功课之后,就随着上官红浴风泳月,选胜登临,到处游玩。但实际上心乱如麻,食不知味。

这一天,上官红惊喜的告诉她:自己练出内息来了!每次练剑的时候,就会觉身上气机随着流行,和坐功时相仿,很有意思。

米明娘如雷轰顶,她竟忘了《剑法入门》这本书,师父告诉过她的呀。‘啪’,米明娘使劲给了自己一耳光,上官红惊叫:你嘴角流血了!米明娘就跟没听到一样,回去找到书,认真的开始练起剑来。

从这一天开始起,米明娘就再也不跟上官红出去游玩。她疯魔了般每日投入的研书练剑,晚上盘坐入定时,她也不运转心法,单用下层功夫,将窍守住,只求能够耐心静坐下去就行。很显然,她找对了路,也就是几天的功夫,当她练剑时,体内的真气就会随着剑法流转。这时,米明娘才用上层基本功夫,澄神定虑,潜光内视,坐了足足两个时辰,硬是运转真气,豁然贯通,走完了一个周天,出透一身黑汗。她出去痛痛快快洗了个澡,回来盘坐再次运行心法,就觉真气流转起来轻快许多,米明娘知道坐功已生效力,心病霍然而愈。

第二天,米明娘恢复原状,该练的时候苦练,练完了就给上官红煮饭作菜,两人坐在一起笑眯眯的香甜食用。

但实际上,米明娘每天盘坐入定时,越发小心谨慎。澄神定虑,尽量吸引阳气,吐纳呼吸,把体内真气凝炼至纯。她准备用上半年的时间,只单练纯阳基础坐功,等坐功有了根底,本身真气能够凝炼,如意运用,周行全身,再求师父传下一步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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