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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给徒儿生个娃》002 我不是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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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听到了外面传来凄厉的叫声,我走出我的房间,没有遭到任何阻拦。

我的奶娘虽然自从我会走路后再也没有管过我,但是晚上一直会记得锁门,这次却没锁门——这是一件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我想着她是不是也和上一个奶娘一样突然消失了。

我的奶娘总是换来换去,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可是在我偷偷走到“娘”房外,看到全身流着红色液体的她时,我用我的方式理解了那些奶娘离开的原因,我想她们应该是被吓跑的。

毕竟她们平常看到我就害怕,要是看到她这般恐怖的样子,还不马上落荒而逃。

我突然对她惺惺相惜起来,因为我们都让人害怕。

我从窗户爬进去,因为门口守着一堆瑟瑟发抖的婢女,我下意识不想让她们知道我来了,所以我只好从窗户爬进去。

好在窗户并不高,勉勉强强我爬进去了。

她显然没有料到有人进来,只是一直不停地擦拭从她身上冒出来的红色液体,我想是不是因为她喝我体内的红色液体喝太多,一时间全流出来了。

都说了喝那个不好。

看着她身上不停冒出来想红色液体,我隐约明白,喝我的液体可以让她不再流。

我四处看了看,找到那个泛着碧绿色光芒的碗和一把匕首,对着自己的手臂割了一道口子,接了满碗,然后捧到她跟前。

这次,我没有叫她娘。

她看了我一眼,藏在那片红色液体下面的眼睛泛着光,估计是她眼前不断滴落的液体让她看不清我是谁,她摸索着接过我踮起脚高举的碗,咕噜咕噜喝着那碗红色液体。

她身上的红色液体果然没再往外,我瞪大了一双眼睛。

恢复正常的她却没有感谢我,反而瞪着一双大眼睛,指着我的鼻尖,失声尖叫:“你这个恶魔!”

我不是恶魔,你才是。

我心里想,如果能说话的话,我想我应该会说出来,因为我发现她没有看到我心中想的,反而是我看到了她内心一片紊乱,奔腾着各种情绪。

最后,在这些情绪高速运转间,她重重地倒在地上,晕倒了。

门口守着的婢女慌慌张张闯进来,看到我个个像是看到最可怕的东西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我悠悠地离开,那一刻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只是想离开,从容地离开。

从这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每个月,会有不同的人过来划开我的皮肤,取血,拜那些人所赐,我终于知道那个红色液体叫做血,并不是没有用的东西。

我的生活维持原样一直到八岁,除了每个月需要受一次伤,流一点血之外,其余时间我可以到处乱逛。

因为那些伤口都没有留下疤痕,我对被割伤的痛楚也麻木,所以我并没有多在意,反正从小这样过来,尽管这种流血在别人眼中都多可怕,

期间照顾我生活起居的奶娘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她们消失不见了。

我并未关心,反正府中经常有人这样消失。消失对她们也许是好事,那时候在我眼中,消失就意味着离开,离开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可是我不会离开,以前是因为离不开,现在则是因为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联系。我知道我一离开,她必然活不成,我则需要她和我一样的让人恐惧的特质。

八年来,我一直看人“说话”听人说话,坐在高高的树端,躲起来边看边听,有时候听着的和看到的有很大的差别,我就会觉得厌烦,然后开始。

书中记载的大部分无关听到的与看到的,很多是一些不带情绪的资料讯息,这让我觉得安全。

怎样学会认字的?

好像是通过各种方式偷学的,不记得了,反正不是她请人教的,在她眼中我不知道我算什么,反正不管是什么,总归不是一个与她有平等地位的人。用那些下人的话讲,我其实就是一昧药。

为此,我还多加留意了与药有关的各种词汇,也翻阅了很多与药有关的书籍,其中我犹为迷恋一种“药”——毒药。幸亏府内有一个藏书丰富的藏。

就这样,看人说话,流血,日子循环着过。

本来以为这种时光会延续得很长,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我眼睛开始冒出和她一样的绿光,我了解这种时光里又多了一件参与循环,算是一种改变吧。

刚开始我没察觉,还坐在树端,突然间觉得眼睛胀痛,才打算回房休息,一路上遇上的人纷纷躲避,我不以为意,虽然这次他们反映更激烈了点,但是对于我来说没有区别,都是恐惧,多一点少一点没有一点区别。

直到回到房间,看到镜中泛着绿光的眼睛,我才顿悟,我果然是她生的。然后就一直坐在凳子上等着全身流血。

在发现全身并没有变化后,我下意识地松了口气,豪不迟疑地要出门找她。

门一开,她已经站在门口。

“风儿。”她叫,这个称呼像是她已经叫了上千次上万次般熟稔,可是我却在里面听到了陌生,这是叫我吗?我怀疑。

那时候,我叫什么名字我自己都不知道,从来没有人叫过我名字,也从来没有人正式主动和我说过话。

我当时关心的只有一个问题,我听见我艰难地吐出声音:“我也要喝血吗?喝谁的?”

她喝我的血,那我要喝回来吗?我很纠结这样的问题。

几乎没怎么说过话的我即便知道如何措辞,但是卷起舌头吐字时还是有点困难,所以我这句话听起来特别含糊别扭,但是我知道她听懂了。

她用一种特别复杂哀伤的眼神看着我,摇了摇头,意思是我不需要喝血。

我放心了,见她一直站在门口,往后退了退,算是请她进来。如果不是看那些书,我不会懂得这种礼仪的。

但是她一直站着不动,显然她看的书少。

我看过去,看见她内心一直反复不停地“说”:“他就是风儿,他就是风儿。”

风儿是谁?

我不打算冒充任何一个人,我直接告诉她:“我不是风儿。”

看着她退缩的眼神,我当着她的面将门关上。发现我可能走和她一样的路时,我决定我们以后最好不要牵扯太多。

她显然也是这个意思,那天后没有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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