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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满花南》第十八回佛缘命苦时触壁阴差阳错成逆教(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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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救护车来的及时,战争刚结束就来打扫战场救死扶伤来了,同时来了两辆,这已是群欧了一辆车盛不下,且两辆车也不是来自同一医院。其中一辆来抬李岗父子,本来一辆车就一副担架李岗让爱子先上,儿子是武将就仗了这种摔的筋骨的场合耀武扬威了,既使受了致命的伤害到了在这数千目关注的时刻也要强撑住,更何况交未到那种程度,他能上吗。李岗是何等的聪明,再三逼迫。他的公子是个大老粗哪能明了父亲的心思上来倔劲就是不上,医院也不去。可把李岗气坏了当了那么多人的面放下了校长的架子跳了脚的大骂,“你这个傻东西,这样我们怎的赖了他?”惹的学生们都笑。最后还是父命难为躺下来让医护人员抬,那些医护人员也不乐意多出一份力就说他们,“既然你能自己走就自己上车吧何必再多费这层呢?该了怎样就怎样,将来有法医鉴定,装也装不了来的。”“谁说装?我们父子俩真的被他打成重伤了。”“你们也真不行,两个人竟打不了一个?”儿子一听急了,刚躺到担架上就坐起身忙了说:“不是,不是,可不是,要是单打……”“你快算了吧!”李岗一把将他摁下,还补了句“婊子生的,猪脑子。”抬上儿子他自己又哎哟哎哟的躺下让担架将他又抬了上去。

南立根本是不想去的,但身子似是散了架,事过了后躺在地上不能动了,医护人员将他抬直了另一辆车,抬他时他还不住下的说:“不用、不用我根本没事。”因他想着妻子的骨灰盒,但被医护人员按住了他。按了本地的习惯因打架斗殴住院的人是分开医院住的,因先前有故事,曾有两大家发了生了群欧,事后他们同住进了县医院,可就在晚上两家在医院里又发生群欧械斗,差点出了人命,还打伤了不少医生护士,有了这样的教训再有打架者县医院不敢同时接收了。李岗是有身份的人,当然住进了条件较好的县医院,而南立根住在哪里呢,总不能再去市医院啊,他本就没有钱,于是就从实际情况考虑将他安排进了县里的另一家比较有名的医院,县第五人民医院。这座县城还真的不错了,医疗卫生条件如此之高,还有这么多医院?没有第二,直接从第一跳到了第五,那是家专业的神经病医院,实际上第五按了正理也不是从这座县城排的序,而是按了全市的序列,不属于这个县的。这家医院不小,虽医疗条件较为落后但收容的病人却是非常多的,是远近闻名的。

先说李岗,人虽是住进了医院但心还在学校里,按律出了那样的大事是要革职,他忐忑不安。住院的头一天学校里的大部他老师都来看他了,都忿忿不平的替校长生气,都说:“情况太突然了,我们真的不知,当时怎么不支一声,,若是让我们早知了定要好好收拾南立根那小子。”都推说自己这样那事的,反正都没在学校,也真怪了,大星期一的全体教师不坐班都跑到哪里去了呢?李岗脸上挂着笑心里不住的骂他们,想:有机会我就慢慢料理你们。不过不管怎的他们还是来看自己了,并且又不是空手来的,谁人不丢下个一百二百的,还真的发了一笔小财,他就想啊,怪不得有些局长隔一段时间就住几天院落呢,原先怎的没想到这一层呢?。

第二日再没有人来探望他,一直等到快天黑,还是迟迟不见个人影,他急了,给觉的平日里自己一直待他们不薄的几个打电话,他们却将电话无缘无故的挂了。可把他吓坏了,也没经的医生同意跳下床当晚跑回了学校,那时早放学了,学校里空荡荡的,他进了几家学校的长住户,那些人虽是脸上还是挂着笑,但那尽是干笑,一改往常见校长进门立即拿起电话忙向饭店里要菜的习惯,而是多数的问妻子:“有新烧开的水吗?怕尽是前天的吧,能沏开茶吗?”妻子大多是说:“要不我先再烧点。”李岗心里凉透了,忙了说:“不必了,不必了,我还有事你沏了我也喝不成。”回到自己房中他蒙了被直想哭,真的后悔当时逞一己之恨没有给南立根开门。第二日他来到校长办公室,校长办公室里又重新生布置一新,坐在自己往日坐的那个位置的是平日与自己貌合神离的姚副校长,见他进门来,姚副校长欠了欠身用手一指旁边的沙发对了他说:“老领导来了,请坐……”他直觉讨的没趣,干笑了两声说着:“没事、没事。”退出去了。

南立根简直住进了百花园,各色各样的人物都有,那些人一抬头看见抬来了南立根一个个似是前世里有缘,远接近迎脾气好的令南立根感动的直落泪,半生里尽遭欺凌冷遇,到了这里方才找到家一般的温暖。学校里的同事们是没人来看他,虽是李岗不主事了,换了新朝庭,但哪个当官的也不喜欢专与领导作对的人,他们都怕来了惹一身腥故而没人敢来。南立根的妹妹听说哥哥住了院伤心害怕极了,抱着外甥来医院守护苦命的哥哥,临来时真的心乱如麻,又没有分身术到底先顾了那一头?是犯着难来到医院的,可来了一看就不愁了,是多心了,真的感谢医生们会安排,看来他们知道哥哥没人照顾将哥安在了这种闲人特多的医院里面,有那些好心的病友照顾真让人放心了不少,他们侍奉的太周全了,亲儿子到不了那种程度。

第五医院里的这些活宝大脑中都有一番虚幻怪涎的世界,说话尽是大而玄,玄之又玄。都是中国人哪有没听过或读过《西游记》,他们都很崇拜里面的西方极了世界,有不少称自己是这佛那菩萨的,个别崇拜妖魔鬼怪的也有称自己是牛魔王或狮子精的,他们听的南立根姓南都崇敬无比,称他南佛缘,说他又是一个旃檀功德佛。疯子院的人们都称自己是佛并且还说了将来有时间要让他南佛缘作金蝉子转世,去充满丑恶与尔虞我诈的赃垢的人世凡间布法传道,拯救将要爆炸的于生死边缘的世界。

南立根见众人都称自己南佛缘索性自己就将名子改为此,南佛缘本就没什么大创,只是皮肉之伤,作了包扎将养几日就可以出院了。但那些神经病已经离不开他了,听说他要走一个个痛不欲生,有的要割腕自戕、有的要悬梁自尽、有的还要剖腹自杀,理由就是南立根还没有取得这里的真经,只学了点皮毛,还没有那么大的造化,不能出的这佛院大门。吓的医生们强烈挽留南佛缘,且答应他住院不收费,还要给他发工资,虽是仅仅几日,南佛缘对此处确也产生了迷恋,做个顺水人情便也留下来。往日忙的连在同一个地方站上三分钟的时间也没有,现在确实好,天天只玩就行,连随手即可做的生活小事也不必躬亲,那些疯子们形同奴仆般事事全给做了,那些人在实在想不出给南佛缘做些什么时就给他敲背、揉腿。他在学校在社会本是下下人,而在这里过起了养尊处优的生活,有了他们的存在医院的医生、病人的家属人人都喜的不得了,一个个往日如野马疯驴的爷们竟是乖从到这个地步,省却了他们这些家属还有医院多少事,都跟了喜的称他活佛转世。

南佛缘平日里忙惯了,是个闲不住的人,一点事也不做心里还真的空荡荡的,于是他就提起了笔将那些最有特色的疯子的言论以语录的形式记录下来,形成了别具特色的《论语》,那自然是天马行空、天花乱坠,是一套有悖于社会常理的思想体系,此工作一做起就令他放不下手,转眼就是三个月,他也真能做,竟是记下数十万字。

他又没疯,虽是喜欢这个地方但终不能一辈子住下去,当他的著作再往下记也是车回路转没什么新意时他便对那些神经病们说:“大慈大悲的佛爷们,你们对我的恩宠太重了,可于这极乐世界里让我生活的好不安,好惭愧,天下苍生被火浸水,想来让人心里隐隐作痛,你们既已传我真经,我若不能用它救助天下受苦之众确枉辜佛爷们对我的惠顾。”他举手中厚厚的一大摞手稿说,“我要学唐朝的那江流儿陈玄奘圣智哲睿师,把功德无量知过去料未来大慈大悲佛爷们的金玉教诲传播到那泯恶顽劣的尘世凡间。”听的他有如此胸襟抱负喜的那些疯子们欢声雀跃,有不少在地上高兴的翻跟头,他们催了南佛缘快走,快去救那些多灾多难的民众。

他抱着手稿来到学校,妻子的骨灰盒仍在他的办公桌上,上面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土,不,不仅是骨灰盒上,整个办公室里都是一层厚土,同事们早不在这里办公了,见了那晦气东西心里都塞了阴影,这是人家的骨灰盒,不是自己老娘的,扔不得,没有处理权只能躲着,都躲到了其他办公室里,这一间成了他南家的祠堂。终日与些神经病在一起不免被他们“感悟”的多,他抱了骨灰盒边哭边说:“小涣啊,我的命真苦,天妒你我夫妻美满。虽是天道幽远,人鬼疏通却也扯不断我们的恩爱,我要时时处处能见到你,我也要你角角落落能看到我。”说着抱起骨灰盒将骨灰一把一把的撒遍了整个校园。其他所有的人见了无不身上起鸡皮疙瘩,想劝都又不敢上来劝,怕他别犯了什么病再把那盒子倒扣在人的脑袋上,同事们站在远处无不摇头叹息:“唉,命太苦了,好好的一个人给憋疯了。”姚校长回来后听说了此事气的他在校长室里跳了脚步的直骂,来回的踱步搓手,“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他命令全校师生全体出动义务劳动将南佛缘妻子的骨灰尽数拣起来,那是谈何容易骨灰飘落有地上便与土掺杂在了一起怎的让人拣的出?南佛缘自与李岗干了那一仗再也没人敢明地里欺侮他了,他做了如此惊人之举姚校长都没敢找他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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