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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荒唐记(原名《弘历他小姨子》)》三贝勒弘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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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骄,你是不是又去见三贝勒了?”晚饭过后,英琦一直等在云骄的院子里,直到半夜,瞧这二妹才偷偷从墙头跳进院子里。

“吓!”黑漆漆的院子,冷不丁有人出声,还真被吓一跳,“英琦,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半夜三更在我这里扮鬼啊?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云骄一跃轻轻落地,夸张地拍着胸口,表示被吓坏了。

英琦见妹妹躲着话题扯开了,哪能那么容易让云骄糊弄,“别说你姐姐我还不是鬼,难道,你堂堂云骄小姐还能被鬼吓死?”这妹妹向来调皮,却又人小鬼大、注意多着呢!

“啊呀啊呀!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们用得着整天这么盯着我吗?”点了灯笼,挂起来,院子里敞亮了不少,见桌上还有热茶点心,云骄便也索性坐下喝茶聊天了。

整个富察府,早就见惯了这副样子的云骄,丝毫没有丁点儿大家小姐的矜持仪态,如今,连福晋慧韵都已经放弃了对这个二女儿的念念叨叨。

当然,也是因为,云骄是个聪明人,她若下功夫、装起大家闺秀,倒也不含糊,曾经跟着姐姐英琦被叫到宫里参加茶话会,还被雍正帝的那拉皇后赞了几句“小小年纪识大体”,也就是那之后,慧韵福晋索性撒手不管了,也亏得小儿子傅恒还把话当真,时时刻刻盯着那无药可救的二姐。(作者:傅恒小弟啊,乃的确悲催了!)

“英琦,你还是担心你的弘历吧!听傅恒那小子说,宫里熹妃又往他房里塞了个漂亮的,啧啧,你说,熹妃娘娘也不怕把他儿子搞个精尽人亡的下场……”云骄,口无遮拦啊,祸从口出。

“富——察——云——骄!”英琦哪儿能听得妹妹这么说,倒不是责怪她把弘历拿来说事儿,毕竟妹妹是自家的,弘历这男人还是个外人……虽然英琦也知道妹妹的性子,可,那羞人的话,云骄这丫头怎么就能如此脱口而出呢?“谁教的你这些东西?以后和那弘时离得远些,他要是再敢带坏我妹妹,哼!”

不得不说,英琦,你实在是低估了云骄的能耐、也错怪了人家弘时……你家妹妹不把他这三贝勒教坏,就已经很不错了!

云骄对姐姐这副大惊小怪的样子毫不在意,甚至心里隐隐期待着,富察英琦VS爱新觉罗弘时?谁胜谁负?好好奇哦~~(弘时吐血:小丫头,你狠!)

弘时自然也是这半夜才回到贝勒府,正被自家福晋那拉芮缠着,被闹烦了,脸色一板,正待发作,却是突然一个喷嚏,坏了气氛,郁闷不已。(作者:被云骄念叨了啊~~)

“好哇,爱新觉罗弘时,你给我老实交代,是不是在外边儿金屋藏娇了?今晚你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明天就进宫找皇额娘做主,哼!快把那个小狐狸精交出来……”

那拉芮,弘时在两年前十八岁时被皇帝指婚的嫡福晋,乌喇那拉氏的嫡系格格,也是那拉皇后的亲侄女。

三贝勒弘时不得雍正皇帝喜欢,是众所周知的,两年前和弘历一同加封贝勒,弘时正值大婚娶了那拉家的格格,就有传言,这位三阿哥能得个“贝勒”的封号,还是沾了那拉家的光……毕竟,弘历出宫分府就是贝勒爷,等到大婚,难说到时候雍正皇帝会给个郡王、甚至是亲王的封赏!

因此,两年来,那拉福晋在弘时的贝勒府,那是作威作福惯了,在娘家被娇惯出来的脾气,丝毫没有收敛,反而越来越肆无忌惮地胡闹了!

哪儿来的小狐狸精?弘时心里本是憋火,却被那拉芮这话闹得笑了,眼前貌似还真出现了云骄那狡猾无赖的小狐狸,那丫头可是成了精的难缠,“来人,送福晋回房。”

留下这么一句,弘时再也不管身后那拉芮的闹腾,直接踱步回了书房,还真被云骄说对了,他这三贝勒要多落魄、就有多落魄,可怜他在自己的府里,连个安稳觉都难睡……主房卧室,早被那拉芮占了,有这么个福晋在,宫里皇额娘、和自家额娘齐妃送进来的妾氏等人,几乎就是摆设,看得见、吃不着。

好在他弘时也不是外头传言的那般下流不堪,谁想他本就清心寡欲,这点倒是有几分他皇阿玛雍正帝的样子,可惜,他老人家哪儿看得见自己这个儿子!

“爷,您这样……怕是明天福晋真的会闹到宫里去,皇后娘娘兴许还是护着您的,可若是传到皇上那儿……”贴身小太监这般忧心,有谁明白爷心里的苦呢?

“小顺子,你就让爷好好睡一觉,别的事儿,明儿再说,啊!”可笑,一个奴才都比至亲之人要贴心。

果不其然,第二天,弘时睡到大中午才起床,若不是今儿朝里轮休,他也不敢昨晚和云骄玩得那么晚,可还没梳洗妥当,小顺子就匆匆忙忙进来,说是宫里的太监总管苏培盛奉了圣命来传口谕。

等弘时正装出来接旨,苏培盛把皇帝交代的话一股脑儿地照搬出来,细听,哪是什么口谕,分明就是长篇大论的训斥,终究认定了他这个儿子实打实是个不孝子,吃喝玩乐、家宅不宁,枉为人子!

不孝子?枉为人子?这得是多重的责备!

他终究得了这么个下场……弘时苦笑,原来,云骄那丫头还真是比自己看得通透,皇阿玛啊皇阿玛,您眼中除了弘历这个文武双全、德才兼备的儿子,我弘时究竟算是什么?

“噗!”一口闷气没有忍住,鲜血喷出,弘时整个人都晕了过去。

苏培盛还没背完圣上口谕,这时候,却也不得不打断了,赶忙打发小太监去传御医,御医倒也不敢耽搁,把脉沉思一阵子,写了药方去抓药,苏培盛见这三贝勒有惊无险,便也急急赶回宫中去复命。

那拉芮在坤宁宫闹了一通,却被皇后斥责了,罚了去佛堂抄写经书,虽然被这女人惹来了皇阿玛的痛斥,也还好,能清净几天了……半醒半睡,想着小顺子打听来的消息,弘时如此感慨。

这皇家无小事,更没有秘密可言,很快,三贝勒弘时的倒霉事儿,就被传得沸沸扬扬,闹了个大笑话……别说弘时本身才能不及四贝勒弘历,单瞧瞧他这会闹腾的福晋,大家都会好笑地摇摇头,不禁怀疑,皇帝不会是早就打好了传位的主意?要不怎么就给三贝勒指了这么个白痴福晋呢?

云骄喜欢没事儿到处瞎晃荡,虽然前两天被英琦缠得厉害,没能成功溜出府去,这会儿,谁知,刚一进茶楼,就听见大伙儿聊得火热……弘时那家伙,笨死了!买块儿豆腐撞死算了!

这才恍然,原来英琦是早得了弘时的消息,就怕自己一时冲动做出什么胡闹的事儿来,所以她也憋在家里,连弘历都不见了,一直粘着自己不让出府,甚至在府里严令封了消息……云骄苦笑,英琦这大姐还真是了解她这妹妹啊,若是前两天听了这消息,还真会立马冲到弘时那儿去!

哎,话说,现在过去,也为时不晚……看戏嘛,赶巧、不赶早!(弘时:死丫头,我都吐血了,你个不厚道的小狐狸!)

原本,云骄是去了天宝斋,买了上好的茶点去弘时府上的,还特地摆了食盒,深怕那银耳羹凉了不好喝,再慢悠悠,一边逛着街、一边儿往三贝勒府上去。

却是,半道上提着食盒,瞥见了廉亲王允禩的坐轿,可不,也是冲着弘时家的方向去的,这下,云骄顾不得手里的食盒,提气就开始狂奔,而且还是钻了那七拐八拐的小道儿。

“啪!”的一声,踹开弘时的房门,见小顺子正在给弘时更衣,虽然不是赤身相对,弘时倒是有些尴尬,赶忙着自己伸手把外袍子的扣子扣上了,“丫头,你个女孩子,怎么就不知道……”

“知道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哦,还有,非礼勿视……或者,你还想说什么?就你这身材,我又不是没见过!还记不记得,两年前,你大婚那时候,我还来闹洞房呢!那时候,你穿的比现在少……”

其实,见到他不是奄奄一息的样子,神色也还算精神,云骄松了一口气,当然,她是不会把担心说出口的。

而弘时越听她说下去,本就稍显苍白的脸,变得越来越黑了,他自然记得大婚那会儿,这丫头跑来他的新房放迷香,还真迷倒了那拉芮……嗯哼!也不知道她哪来的顶级迷香,第二天一早那拉芮还没醒来的迹象,偏是他割破了手指在床单上做的假!

即使弘时不喜那拉芮,但新婚夜,洞房花烛千金时,看着头“死猪”霸占新床……那种滋味儿,全拜你富察云骄的大手笔!

“如果,你是来瞧我死了没?大可放心。”弘时不能再让她说下去了,他早就练了一副嬉笑不正经的样子,骗得过所有人,甚至包括皇阿玛,偏偏在这丫头面前忍不住破功,“如果,你是想趁虚而入想着要把我给气死,那就继续往下说,我倒是能解脱了,一了百了!”

“呃……”没想到他说得这么直接,还带着几分悲凉,反而让云骄愣了愣,“咳咳,我这不是刚听说你出事儿了吗!可不,天宝斋的好东西,都是你爱吃的……呃……”

打开食盒一看,点心碎了,银耳羹洒了,云骄“嘿嘿”两声,尴尬了……当然没有,她富察云骄哪儿会知道尴尬为何物?

坦然自若地往他面前一推食盒,反而拿起原本桌上小顺子为他准备的茶水,喝了起来,一路狂奔啊,渴死她了!

“爷,王爷到了,已经在前厅了,您看?王爷说,若是您身体不适,他就进院子来探望无妨……”贝勒府的总管萨多跑来请示。

原本,主子爷和廉亲王是约好了在前厅见面的,只是小半会儿,主子还未出来,他这奴才就来跑腿儿了,哪知,撞见爷的院子里还有个小姑娘,甚是没形象地趴在桌上大口喝着茶水。

咳咳……话说,一时情急,为了来无影、去无踪、不留痕迹,云骄刚才是从贝勒府的后门,翻墙而进的,功夫不错,虽然打翻了食盒里的东西,倒也没让人发现。

她抬头瞥了一眼那总管,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他的府里,可是,府上似乎除了贴身伺候弘时的太监小顺子,就没人知道她是谁了。

弘时皱眉,的确,他是得了信儿,八叔今儿要来府上,可是……这会儿,他犹豫了,不是蠢人,联想她刚才那股冒失劲儿,还有那食盒里打翻了的茶点,再细一打量这丫头,可不,跑得气喘吁吁!

她,是故意抢在八叔之前到了这里,目的……他,其实,明白的。

她一次次的暗示,让他远离八叔廉亲王。

而,他一次次的装糊涂,自我放逐,不惜故意接近八叔,想要引起皇阿玛的主意,哪怕是适得其反!

自从相识,他从未见过这么狼狈的丫头……亏得他一次次辜负她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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