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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律》第二十七章值不值得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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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树下,顾箬琛跟着唐宁初的步子一前一后的往前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唐宁初走不动。花坛的边沿内的草已经枯黄,唐宁初也顾不得什么身份不身份的了,直接一屁股坐了下来,垂着腿道:“才走了一会儿就累死了,早知道就不吃那么多了。”

“过些日子,怕是会更累。”顾箬琛笑笑,走上近前,单膝跪地,将唐宁初的脚搭在自己的膝盖上。

“你这是做什么?”唐宁初一愣,急忙收回腿。

虽然她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做公主,但是顾箬琛的举动实在是太过逾越了。

因着唐宁初收回了脚,倒是让顾箬琛有些难堪。跪在那里涨红了一张脸,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低着头,似乎在酝酿什么。气氛,一时间说不出的尴尬。

“咳咳,那个我怕痒”唐宁初随便扯了一个理由,就要离开。

“等等。”顾箬琛出言制止,拉着唐宁初的手,让她先不要动。而后言道:“我只是,想给你按按脚。现在你的脚一定肿的厉害。”

“可这里是御花园。”唐宁初难得娇羞。有的时候真的不知道该说眼前这个人些什么好。要么细心如斯,要么可以胆大包天。在御花园做这种事,难道不是太多暧昧了吗?

“左右我们是要成亲的,这些顾忌都不算顾忌。”顾箬琛脱口而出,而后对自己的话感到后悔。他应该知道的,她们之间,已经在皇帝出现的那一天起,变得不会再有交集了。“那个,我……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本打算自己走的,却想起答应过她,要陪她到最后的。

“不用了,脚肿成这样,也走不动了,你还是给按按吧”唐宁初讪讪的开口,她知道此时回去,只会更加的尴尬。

顾箬琛没有说话,而是认真的替唐宁初按着脚。

“你……还记得那个婚约?”良久,唐宁初试探性的开口。

“恩,当然记得。”顾箬琛淡笑着抬眸言道:“那些话都是真的,想要娶你也是真的。”

“可我……情愿那些都是假的”唐宁初低声道。

如果那些都是假的,她就可以不需要如此的愧疚,她可以毫无顾忌的去追回萧渊,理所当然的将顾箬琛抛在身后。就算,这样很自私,但有时候,她情愿自欺欺人。

顾箬琛笑得更深了,言道:“那些话,因为有你才会有意义。所以,只要你说是真的,便是真的,孩子出生后,我会娶你进顾家的门。你若说是假的,那就是假的。我不会贸然的打扰你。所以,你不必感到愧疚,做错的不是你,而是我。”

若是,我一开始便是对你真心相待,没有利用。那么,也不会有现在的许多事。是我自己将自己推向了万丈的深渊,所以怪不得别人。

“顾箬琛

,你很好”唐宁初说的是真心话。她眨眼,而后宛然一笑,阳光落在睫毛上,氤氲的光芒让人的心很是温暖,她顿了一顿道:“嫁给你,一定很幸福。”

桂花树下,落英簌簌。鹅黄色的花瓣在空中飞舞,打着旋落在绛紫色的朝服上,星星点点格外的醒目。萧渊的手,在颤抖。

坐在花丛中嫣然浅笑的女子,正是唐宁初。如此,跪在他一脸爱惜与宠溺的男人又是谁?

“侯爷,二奶奶……怎么会……”定文惊诧的不得了,真的没有想到能够在皇宫之中看见二奶奶,而且身边还跟着另一个男人。而那高隆的肚子,是多么的刺眼。

“身怀六甲……”萧渊嗤笑一声,果真是她。只是他忘了,她说话不会等他。所以,身怀六甲不是不可能。

强忍着心中的汹涌,萧渊面无表情的自桂花树下走出,镇定自若的站在唐宁初的面前,道:“宁姬公主千岁。”

唐宁初愕然的看着忽然出现的萧渊,整个人都愣住了。她想过很多相遇时的场景,唯一没有想过,在这种情况下遇见他。

“圣元侯爷客气了。”唐宁初木讷的言了一句。她着实,找不到别的话说。

定文站在那里,看着对视的两个人。急忙开口道:“二奶奶,你如何入了宫,成了公主?”

一阵无言沉寂,顾箬琛早已踢唐宁初传好了鞋

子,然后站在一边看着这两个人。

“宁儿是皇帝失落在民间的公主,是微臣亲自引她回宫。”顾箬琛简洁的替唐宁初回了话。

仍是一阵沉寂,坐在花坛边沿久了,觉得有些凉了。唐宁初眨了眨眼,站了起来,依旧看着萧渊。她期待着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你本就怕寒,还是不要坐在那么凉的地方了。也请驸马爷顾忌着一些,这里毕竟是御花园。”萧渊合眼,涩涩的说了这么一句,便是紧紧地握着拳头,强硬的回头吩咐定文打道回府。

他这又是什么意思?误会了?他以为顾箬琛是驸马?

萧渊转身之后,唐宁初顿时像被抽干了一般,恍惚的站不稳。幸好顾箬琛吉时扶住她。肚子又是传来隐隐的痛,想必是孩子又在踢她了。就连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又在怪自己的懦弱与笨拙。

为何相见时却说不出一句话,为何连解释都不敢解释。

“是因为他吗?”回去的路上,顾箬琛镇定的问:“圣元侯爷,就是你的前夫?”

唐宁初只是点头,其他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脑子已经混乱不堪。

总有一个人,你想他想的要死,却不敢道一声问候。你恨他恨得入骨,却在见到他的那一刻,所有的情绪都溃不成军。你爱他爱的死去活来,而他却不知道。

萧渊,为何你总是能轻易的

打败我?

无论我伪装的多坚强,在你的面前却始终是那么懦弱。一直以为,没有你我会活得很好。我的世界,已经在你转身的时候,不再需要你了。而如今,我才知道,我错了。在你转身的那一刻,我的世界已经无法容纳任何人了。

口中念着不等,却一直放不下。就算是一个人的执着,我还是想要等你。

“我能理解你的痛,放心吧,我会解释的。”顾箬琛笑得温润,像是雨后的阳光,温暖的令人难以忘记。只是,要解释什么的?

浑浑噩噩的不知道睡了多久,甚至连顾箬琛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了。皇帝坐在床榻旁,一脸担心的看着唐宁初。

“好些了吗?”

“老爷子什么时候来的?”唐宁初慵懒的起身,疑惑的看着皇帝。

皇帝又细心的给她掖了被子,才淡淡的言道:“刚刚散了宴席就过来了,侍女说你在睡觉,就没让人叫你。”看着唐宁初苍白的脸又有些不放心的言道:“不是说只是积食吗?怎么脸色这么不好。要不要再叫别的太医看看。”

“不用了,顾箬琛的医术您还信不过吗。”唐宁初淡淡的一笑,而后又一脸严肃的看着皇帝道:“其实,我今天看见了一个人。”

皇帝皱眉,而后想起了那个刚刚开席就推脱离席的那个人,言道:

“可是圣元侯爷萧渊?”

唐宁初点头,落寞的道:“我还没准备好,不知道如何跟他说这些个。”

“今个的家宴,就是为了替你说这些的。但是翩翩你们两个一个缺席,一个中途离席。”皇帝一叹,追根揭底的算起来,也是他坏了这两人的姻缘。当初只觉得,珣姬看上的人,定是不凡之人。而事实也着实如此。但他万万没想到哦,在自己一心急着将此人收为己用之时,无意中伤害到了自己的两个女儿。

“等我想好了,自然会跟他说的。”唐宁初会心一笑。明天请他过来好了。左右有一些事情是要看开的,以前就是太直接了,所以这一要多多绕弯路。

“有些事情还是要早解释的好,过了就算解释也力不从心了。”皇帝语重心长,他跟唐夫人就是如此,彼此之间有太多的话没有说出来。而如今,再说出来已经不合时宜了。

唐宁初点了点头,等皇帝坐一会离开了后。她便是起身让玉娥研磨,又是端了笔愣了许久,迟迟落不下一个字。

她要如何解释?直接告诉他,顾箬琛不是驸马?

算了,还是叫他来吧有些话,还是当面说清楚的好。想好了就落笔,写了几句便是交给了玉娥。

侯爷府,萧渊捏着信。心里已经是五味杂谈。

既然已经改嫁,又为何一封信一封信的送过来?

这又算是什么?报复?还是怜悯?

“侯爷,这信在攥下去怕是要碎了。”定文提醒道。

萧渊松了手,迟迟的展开那封信,看了许久,脸色一会比一会难看。

她叫他过去,有话要说。又有什么可以说的呢难道还嫌自己不够惨吗。

“侯爷,你之前不是说二奶奶不让你娶珣姬公主,我看那时候二奶奶说的是真心话。只是你自己放不下而已。”定文插嘴道。

真的是这样吗?她对自己就从来没有留念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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