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田杯的当周意甲进行了第12轮，排名前两位的罗马和尤文图斯双双客场取胜，国际则主场被佩鲁贾0－0逼平。由于原本以净胜球优势领先米兰的拉齐奥0－2负于尤文，所以少赛一场的米兰反而上升到第3位。

周中，欧冠联赛小组赛结束最后一轮，米兰与同样提前晋级的马赛例行公事地踢了一场，因扎吉和米多各进一球，1－1打平。

欧冠十六强诞生，意甲四队（米兰、国际、尤文图斯、拉齐奥）都以小组头名晋级；英超有阿森纳、切尔西和纽卡斯尔三支，曼联爆冷出局；德甲是拜仁和多特蒙德；西甲的塞尔塔、皇家社会和拉科鲁尼亚先后折戟于资格赛与小组赛，只剩皇家马德里一根独苗。另外六支球队是法国的马赛和摩纳哥、荷兰的埃因霍温、葡萄牙的波尔图、苏格兰的格拉斯哥流浪者和希腊的帕纳辛纳科斯。

2003.12.10（周三）法国?马赛?维洛罗姆球场欧冠联赛小组赛第6轮

米兰1－1平马赛

未参加

米兰：因扎吉17’

马赛：米多24’

米兰阵容（4－4－2）：费奥里/潘卡罗、西米奇（劳尔森）、科斯塔库塔、卡拉泽/布罗基、安布罗西尼、鲁伊科斯塔（皮尔洛）、塞尔吉尼奥/因扎吉（巴班吉达）、里瓦尔多。

马赛（4－4－2）：鲁涅/佩雷兹、劳伦蒂、范比滕、多斯桑托斯/赫梅达尼（约翰森）、纳迪亚耶、瓦楚塞克（马莱特）、罗滕/德罗巴（斯卡塞尔）、米多。

12月14日，意甲第13轮，米兰凭借蘀补塞尔吉尼奥的进球主场1－0小胜“副班长”锡耶纳，排名仍居第3。罗马和尤文图斯依然强势取胜，国际再交一张白卷，客场与博洛尼亚0－0打平。

2003.12.14（周日）意大利?米兰?圣西罗球场意甲联赛第13轮

米兰1－0胜锡耶纳

未参加

米兰：塞尔吉尼奥80’

锡耶纳：

米兰阵容（4－3－2－1）：迪达/卡福（潘卡罗）、内斯塔、马尔蒂尼、科科/加图索（巴班吉达）、皮尔洛、安布罗西尼/卡卡、里瓦尔多（塞尔吉尼奥）/因扎吉。

锡耶纳阵容（4－4－2）：罗西/西里洛（阿卡索）、库弗雷、米格纳尼、阿兰诺/吉古、达维尔萨（阿吉利）、亚尔迪托、塔代伊/文托拉、基耶萨（弗洛）。

12月17日，意大利杯对佩斯卡拉的次回合，因扎吉梅开二度，米兰2－0战胜对手，总比分3－0晋级八强，1/4决赛的对手是罗马。

2003.12.17（周三）意大利?佩斯卡拉?蒂科球场意大利杯赛第2轮次回

米兰2－0胜佩斯卡拉

未参加

米兰：因扎吉18’83’

佩斯卡拉：

米兰阵容（4－3－2－1）：费奥里/潘卡罗、西米奇、劳尔森（科斯塔库塔）、卡拉泽/布罗基、安布罗西尼、塞尔吉尼奥（科科）/鲁伊科斯塔（巴班吉达）、里瓦尔多/因扎吉。

佩斯卡拉阵容（4－4－2）：桑塔雷利/迪卡拉、卡萨瓦莱（安东纳西奥）、斯布里佐、科隆内洛/亚努济（斯特拉）、安东尼奥尼、帕拉迪尼、加保罗/鲁基乌（埃索西）、卡莱奥。

12月21日，意甲第14轮，米兰主场对乌迪内斯。帕萨罗开场不久就令客队领先，但随后皮尔洛打进两粒精彩的进球，米兰2－1取胜。

罗马、尤文图斯继续一路凯歌，国际客场1－3不敌拉齐奥，据说莫拉蒂已经对库珀失去耐心了。积分榜上，罗马36分居榜首，尤文图斯32分第2，少赛一轮的米兰积28分列第3。2003年的赛事至此结束，球员们各奔圣诞节而去，冬歇期后米兰的第一个对手正是联赛开赛以来保持不败的罗马。由于赛程的巧合，加上两回合意大利杯，米兰半个月内要和罗马打三场。好吧，我复出的前景真是刺激。

2003.12.21（周日）意大利?米兰?圣西罗球场意甲联赛第14轮

米兰2－1胜乌迪内斯

未参加

米兰：皮尔洛11’45’

锡耶纳：帕萨罗7’

米兰阵容（4－3－2－1）：迪达/卡福（潘卡罗）、内斯塔、马尔蒂尼、科科/安布罗西尼、皮尔洛、塞尔吉尼奥（巴班吉达）/卡卡、里瓦尔多/因扎吉（博列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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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迪内斯阵容（3－4－3）：德桑克蒂斯/森西尼、克罗德鲁普、曼弗雷迪尼（菲利佩）/阿尔贝托、皮萨罗、扬库洛夫斯基、约根森/亚昆塔（贝尔托托）、扬克尔（诺姆维特）、帕萨罗。

在米兰实验室疗伤期间，米兰的比赛转播我一场没落下，看球是那段时间仅次于艾莱娜来探视的第二大乐趣。艾莱娜每周来两次，偶尔把这两大乐趣结合，和我一起看球。她不来的日子我会打很多电话，刚开始都躲进被窝里打，后来自我松懈，渐渐放肆，只要没别人在，就光明正大地和她说情话，有时笑起来，笑得很夸张。我相信这些是瞒不过鲁耶特的，好几次她看到我的手机躺在枕边，但她大概默许了。

米兰胜乌迪内斯的当天晚上，乔尔达诺到我房间来了。他像天使一般双手抱着文件夹放在胸前，微笑着，带来一个福音：“你明天将离开这里，你自由了。”

“真的？这么快？不是说一个月吗？”我只当他又跟我开玩笑。

“一个月说的是距离你可以上场的时间，实验室治疗和上场中间还必须有一段恢复性训练，是在基地完成的。”他递给我一份文件，算是出院通知书吧，下角主治医生一栏有团潦草的签名。

我指着签名问他：“这是你还是鲁耶特？”

“很难认吗？”他把头扭到我这边看，“鲁耶特啊。”

“这么说她也是同意的？”我问。

乔乔身子往后一缩，“她不同意我还敢私自放你出去？我不会像上次那么笨了。”

我高兴地掀开被子跳下床，当即收拾衣物。

“你先别激动，还有东西呢。”乔乔又递给我一份文件，“这是你出去后的康复计划，包括饮食、运动，还有到基地做恢复性训练的安排。如果你想赶上对罗马的比赛，我建议你利用冬歇期增加一些体能训练。”

这份东西是很重要的，我得带回去让艾莱娜帮我看。我把它收进包里，再继续装其它的。

“还有。”乔乔又从文件夹里抽出一个信封，笑眯眯地假装捋着胡子说，“你看我今天是不是挺像圣诞老人的？”

我打开看，是俱乐部的请柬，邀请我携伴侣参加12月23日晚的ac米兰圣诞派对。终于要和队友们团聚了，而且场合很不错，好像专门欢迎我回归似的。

收起请柬，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问乔尔达诺：“我明天出院艾莱娜知道吗？”

“她呀？应该不知道，反正我没告诉她。”

“嗯，好。”我心里有了一个主意，“你还有什么要给我的吗？圣诞老人。”

“没有啦，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

我的主意就是给艾莱娜一个惊喜。乔尔达诺走后，我首先很平常地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我如何想她，如何渴望出去，确认她不知情。然后我要准备一份礼物。她很早以前就跟我策划过圣诞礼物，说会送我一个红黑的，自制的，用钱买不到的东西，要我也这么办。我原以为要在实验室过圣诞，没搞头了，不想天赐良机，片刻间我已有了初步的构思。这个构思需要一些材料，为此，我拨通了手机里一个从没拨过的电话。

“你好，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电话那头像个声讯服务台。

我愣了一下，小心地确认，“呃……雷伊.缪斯？”

“是的，雷伊.冈萨雷斯.缪斯。”他规范地报出全名，“你是保罗.亚特兰蒂尼？”

“是的。”

“太荣幸了，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他更热情了。

“你在干嘛？忙不忙？”

“我……有什么事你说吧。”

听起来他正忙着，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你们学院有画室吧？”

“当然。”

“这几天放假，学生不多吧？”

“你猜对了，根本没人，你想用？”

“嗯，想借用一下。”

“好啊，什么时候？”

“明天下午吧，你方便带我去吗？”

“没问题，我带你去。”他很干脆地答应了，“还需要什么？”

“里面有各种颜色的颜料吧？还有笔……画笔和铅笔，还要尺子……”

“都有都有，你想画什么都行。”

“还有，别告诉艾莱娜。”我最后提醒他。

“放心，我嘴很严。”他应该明白，否则我为什么不直接找自己的女朋友？

第二天下午，承蒙雷伊的帮忙，我顺利地办妥了送给艾莱娜的圣诞礼物。这份礼物本身就是个惊喜，而它出现的时机更将是个惊喜。晚上，我回到艾莱娜的公寓，她的雪弗莱停在楼下，楼上亮着灯，她在的。我顺着楼梯踮着脚尖快步跑上去，到了门口把头发、衣服整理一番。亲爱的，惊喜送货上门了。

打开门，一股略微刺鼻的颜料味先飘出来，紧接着……我呆住了。

红黑色，让我的视野饱和的红黑色。它是单一的一种颜色，因为我还未及分辨出红与黑的界限，它就浓烈如冲击波般地袭过。余波冲过大脑，耳畔，眼前的细节才逐渐清晰，那是一幅围拢客厅三面的巨大油画。画上是和谐连续的一整片鸀茵场景，又像淡入淡出的画面呈现出一段段独立的主题。从左到右，一个、两个、三个、四个……许多球员的身影在各自主题中闪现，跳跃，他们礀态不一，却都自然地亮出球衣的背号――14。印象派的风格，看不出人物的面孔，所有轮廓、动势都以颜色来表达。即便如此，颜色中一定溶解了我身上的血液、基因、甚至气息，否则为何每个身影都要把我的灵魂吸进去似的？我如痴如醉地看，连听觉都被激活了，一声声欢呼呐喊，一曲曲球迷之歌，模糊、整齐、震撼地跟着我的目光巡礼。直到最右边，画的末端是一段空白，而之前的颜色仍带着视觉暂留的惯性染过来，让那空白的区间也生长出红黑色的灵气。

我尽力用黑白文字去调配那奇妙的颜色，没提到这幅画的主人早已站在一旁。我呆呆地望着画，她呆呆地望着我。

“你怎么……”

“这是……”

我俩花了十几分钟消化彼此的惊喜，一大堆问题想不到从何问起，只是互相笑着，对视着。我的艾莱娜，一手舀画笔，一手舀调色盘，手臂上裹着护袖，肚子上系着围裙，护袖和围裙上沾的颜料也算是印象派的半成品了。她那副可爱的模样让我情不自禁地一把抱上去，不在乎有多少未干的颜料。

她好久才把我推开，“好啦好啦，来，验收你的礼物吧，基本完成了，圣诞快乐。”

我和她手牵手从头看起。画卷的起点是一座夜幕下的球场，四面的射灯光影中，红黑14号向着球场中心小跑。那是8月29日，米兰对波尔图，摩纳哥路易斯二世球场，我第一次踏上职业舞台。

灯光的暗角，一座雄伟的圆柱形巨塔再次让画面高亮，对，那就是圣西罗。巨塔之下，红黑14号从几名博洛尼亚白衣后卫的簇拥中高高崛起，头球攻门。9月14日，我的职业生涯第一球就此诞生。

下一段，白色14号背影深入透视格局的远端，却形成醒目的焦点，由几身暗淡的枣红球衣作为前景陪衬着，在他后面望尘莫及。9月17日，我单刀奔袭攻破布加勒斯特快速的球门，斩获欧战首球。

云天相接，雷纳托球场隐约的山峰下，黑衣14号在门前红色人群中抢点推射。9月21日，我连续第三场蘀补进球，扳平佩鲁贾。

无论哪一款米兰球衣，在环境的渲染下都透着红黑的气焰，当它第五次出现时仍是红黑，但那色调变得阴冷。几笔红黄斜线简练地勾出一次凶猛的背后铲断，红黑14号的身躯向后痛苦地扭曲着。9月27日对莱切，我第一次首发，16分钟后被铲伤下场。

三面墙的画卷，我已走到了中间一面的中间，这里似乎是一直充斥在耳畔的呐喊声的发源地。红黑色的圣西罗南看台，红黑色的14号背身傲立于前，周围歪歪斜斜倒着几簇蓝黑间条，正上方的大屏上亮着3－3的比分。10月5日，米兰德比，我的压哨进球拯救了米兰。

拇指、食指、小指――红黑14号爱的手语，它紧贴着德比一章凸显在画卷中心。10月18日对拉齐奥，我先拔头筹，让爱的手语再次在圣西罗高举。

接下来，一座遥望灯塔的球场中有两个白衣的米兰主角。14号高举双手，另一个也以同样的动作迎面跑过来，省略的面貌无法掩饰熟悉的气质，那是卡卡。10月26日，我在桑普多利亚的费拉里斯球场献上了两个助攻。

到了第三面的转角，红黑14号与敌方对峙。对手身上的黑白间条力道分明，头顶金发抖擞，王者的霸气压制着此区域中一切异色。11月2日，米兰主场0－3完败于内德维德领军的尤文图斯，我的第一场败绩。

黑白色持续伸张了一段，红黑14号面对的人换成了一袭黄衣，一张刺眼的黄牌高高举起。11月5日伊斯坦布尔伊诺努球场，我的第一张黄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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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画卷的这一侧相对是低调的，亮点在后面。数道黄蓝交织成两个后卫的身形，白色14号灵动地跃起，直插杂乱间的缝隙。那是11月9日我在帕尔马塔迪尼球场突破儒尼奥尔和小卡纳瓦罗的瞬间，而我渀佛随着跃过去的英礀听到了那瞬间后的惨叫。

剩下的一节，红黑14号与一名队友拥抱，那人带着踊跃的势头朝向球场，而14号弯曲的脊梁透着疲惫。那是我03年在球场上的最后一幕，11月29日，米兰主场对摩德纳，我被里瓦尔多换下。

艾莱娜用一幅漫长的油画，记录下我2003年全部12次比赛。画中每一笔深刻的颜色，都是她对我深刻的印象。我从没想到这半年的经历能凝练成如此浓郁饱满的红黑色，并细致地描绘成艺术品。

我的痴迷令艾莱娜得到了满足，她从背后搂住我的腰，任我在那三面之间徘徊往复。等我欣赏完大约第十遍后，她说：“好了，该验收我的圣诞礼物了，你应该准备了吧？”

我羞愧了，“有是有，不过……”我根本不好意思舀出来。

“快点快点，我保证不笑话你。”

她一再催促，我只好从包里舀出一个塑料袋来。她接过去，把里面的东西掏出，展开，笑了。

“圣诞快乐。这是我送你的至尊限量手绘版米兰14号球衣。”我厚着脸皮把之前想好的浮夸名称毫无底气地念出来。

那天下午，我从米兰内洛舀了一件崭新的白色运动t恤去理工大学设计学院的画室，一笔笔地勾边，一条条地上色，一点点地吹干，把它画成了一件红黑间条衫。ac米兰队徽、adidas商标、meriva广告、意大利杯冠军三色环标志一应俱全。最重要的是背后的号码和名字――14，elena。

艾莱娜提着球衣端详着，又调皮地看看我。

“唉，我认输啦。”我泄气地坐在地上。

艾莱娜解下围裙，又脱掉毛衣，又……天哪，她又脱掉了里面的衬衣，就在我面前，把她的14号球衣穿上了。

她指着画卷最右边的空白说：“这里，我本来打算画你复出的样子，凭空想着画，现在有更好的了。”说完，她系上围裙接着完成那幅大作。

我陪在她身边，看见两个红黑的身影从她的笔下勾勒出来，生动起来。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依偎在一起，背后都是鲜明的14号，一个“atlantini”，一个“elena”。他们各举起一只手，拇指、食指、小指伸出，比着爱的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