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县令喝道:“外面何事?”
一个当差的飞奔出去,片刻回来,道:“有一个矬子,自称是武松壮士的亲哥哥,要见他的弟弟,差人们不信,所以不让他进来,那矬子就闹事。”
县令大怒道:“武松的哥哥在清河,怎么会在这里,给我打得远远的。”武松忙道:“且慢!”
县令道:“是你哥吗?”
武松道:“我也怀疑,但我哥身材矮小,要是矬子,倒有可能是他。”县令道:“带进来。”差人出去,带来一个矬子,武松一见,正是自己的哥哥,啊呀一声,扑上前去。
武大见了弟弟,也飞奔过来。
哥俩抱在一处,放声痛哭。
武大抱着武松的脖子,两脚悬空。这场面不免有些滑稽,差人们窃窃发笑,金县令却捋着胡须想心事。
武大道:“弟弟,当年那个王机密,并没有被你打死!”
“什么?”武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位,”金县令问道:“可是武松壮士的哥哥?”
武松放下哥哥,说道:“不错,这正是我哥武大。哥,快见过金县令。”
武大跪倒磕头,心里有些紧张。
金县令笑道:“武大不必多礼,我有件事与你商量。”
武大见县令对他这样客气,有些不知所措。县令接着道:“我想参你弟弟做县里的都头,你看如何?”
武大睁大了眼睛,扑通又跪倒,大声说道:“多谢大人提拔,我们兄弟二人感激不尽!”
武松慌忙过来道:“哥,先别答应,我有话说。”
“有什么话说,我已替你答应了,你也表个态吧!”
“哥,不能答应,我从少林寺来,专为接你去少林寺。”
“接我去少林寺干什么?”
“出家修行。”
“出什么家?修什么行?”
“一句两句说不明白,听我的,我不会给哥亏吃。”
“我更不会给你亏吃,听哥的话,赶紧答应大老爷!”
“哥!”
“你要认我这个哥,就赶紧答应。你要不答应,也就别认我这个哥了!”
武大说完,脸沉似水,冷若冰霜。
武松还真未见过哥哥这般冷酷,不由得心念电转,于是答应了金县令,做了阳谷县步兵都头,众人皆大欢喜。
武大道:“弟弟,随我回家。”
武松一愣,道:“哥,你在这里有家吗?”
武大笑道:“不但我有家,你还有了嫂子呢!”
武松大吃一惊,半天才缓过神儿来,激动地喊道:“走!带我去见嫂子!”
武大带武松回家,一路上便给武松讲五年前分手后的事。
武松带了十两碎银刚走,王机密的家人便带着官人来捉拿武松,拿武松不着,便把武松的破家砸了个稀烂。过了几曰,听说王机密并没有死,武大的心才放下,武松虽然在逃,已不算杀人犯。
武大依旧卖烧饼度曰,心中却惦记着武松,不知武松到了哪里,是否去了少林寺。一晃三年过去,武松音信皆无,武大非常着急,晚上常做一个相同的梦,梦见武松和一伙人打架,被那伙人打死了。
这日武大在街头卖饼,走过一个道士,须发皆白,二目如电,一派仙风道骨,却见街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武大不明白,问人怎么回事,那人道:“看见道士背着的旗子没?”
“看见了。”
“看见旗上的四个字没?”
“我不认字。哪四个字?”、
“一卦千金!什么人能算得起?”
武大闻言,心内一动,本来他不信什么命运,但他太惦记武松了。他放下烧饼担子,三步并作两步,追上道士,一躬到地。不等武大开口,道士笑道:“你弟弟现在挺好的,不必挂念。”
武大大吃一惊,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道士一甩拂尘走了。
武大缓过神来,慌忙去担子里取出一叠热烧饼,用净纸包了,追上道士,含笑道:“多谢仙长,热饼充饥,不要嫌弃。”
道士笑道:“你的饼太值钱了!”
武大红了脸道:“千金拿不出,几张饼略表心意。”
“心意我领,饼请拿回。”
武大扑通跪倒。
“你还有何事?”
“我的命是世界上最苦的,求仙长指点一二。”
道士沉默片刻,叹了口气道:“报上生辰八字。”
武大依言报出。
道士问道:“你想问哪方面的事?”
武大道:“我今年已经三十三岁,尚未娶妻,不知这一生还有没有指望?”
“你最好不要想这方面的事。”
“就是说我这一生都没有指望了吗?”
“不是。”
“那为什么?”
“你本命弱,八字中却含了五个七杀,所以你这一生,肢体要经常性的受伤,我说得可对?”
“对!对!太对了!”
“日支七杀,所以你要娶妻,恐有性命之忧。”
“啊?!”
“你要信贫道的话,最好舍弃红尘,出家修道。”
“多谢仙长好意,可是人生一世,一者饮食,二者男女。我若能得一女人,不论美丑好坏,我愿足矣;纵有性命之忧,也无怨言。恳请仙长指点。”
“我若指点了你,就是害了你。”
“仙长慈悲,可怜武大饥苦。”
“一路东行,可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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