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人名叫方馨。从名字上看，你说是不是和你像姐妹？所以我把你当妹妹不是没有道理的。”——嗯，还真是有些像呢。

“我们的恋爱史，说来话长了。”——比八年抗战还长吗？

“我们从高中时候就开始谈恋爱，”——还早恋呢

“那时候早恋还是被老师批判和被同学嘲笑的，所以我们很小心。方馨是那种温柔甜美的小女生，我是比较淘气的男孩子，学习一般，所以她总是给我抄作业，抄笔记什么的。放学后偷偷出去看电影，偶尔跑到小河边散散步，很小心的，怕被人看见。”

回忆起初恋来，林的眼神又飘忽起来。

“高考的时候，我们报志愿都是尽量一样的，或者选在同一座城市里。因为方馨比我成绩好，我不知道能不能和她考进同一所学校。后来看我的考虑很正确，我比方馨少了二十多分，所以没考进同一所学校，但是我们两人的学校相距倒是不远，所以大学期间，是我们非常幸福的一段日子。”

听林诉说自己的恋爱故事，我心里才是真的五味杂陈。仿佛看到自己爱的那个男孩儿，和一个温柔甜美的女孩儿在一起，演绎那些花前月下，鸟语花香的故事。而我，站在故事之外，黯然神伤。

整个晚上，都听林在诉说，并且一杯接一杯地喝啤酒。看来他是真的心情不好，说那些风花雪月的事情，亦是低沉而伤感。本来是我嚷着要喝酒的，结果看到他这么喝，我却有点怕了，如果他真的喝多了，我可是没办法送他回家的。

我匆忙对付完最后一只小龙虾，看看表，提醒他：“哥，你不是说要找人来替你开车的吗？太晚了不好吧？”他这才如梦方醒的从他的恋爱故事中回过神来，很抱歉地说：“小卉，真的对不起，今天有点失态。没惹你烦吧？”

“哪里有？很高兴你能和我说这些。”

——我呸，言不由衷。本来是我心情不好的，怎么成了他调节心情的工具了？而且听了一晚上，我也终于没听他说起他妻子现在的情况，一味地在回忆大学时光。

他掏出手机打电话找人来给他开车，我用手支着头，再一次欣赏他的脸。黑黑的头发，薄唇，鼻梁很挺，一双眼睛像雾一样，朦胧而且悠远。真想看进这双眸子里面去，看看里面到底有多少故事，看看我在这双眼睛里是怎样的一个形象和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