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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新造的人:清水湖的水晕》第十八章 黑暗里的光(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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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宛亦在自己的信仰见证里讲述了自己的爱情故事和精神发展历程,在最后也正面提到自己对同学岑佳处境的感受:“……我写这封信给你的目的,就是想跟你做见证:我原本是怎样一个自我中心、骄傲、虚荣、内心充满了私心杂欲的罪人,可也恰是我这样的罪人蒙了上帝的怜悯、饶恕和拯救。(手机阅读本章节请登陆 wap.shouda8.com)如今的我已经越来越深地体会到,人过着没有神同在的生活,本身就是可悲的,而生活中的一切悲剧也只是这一可悲事实的浅层次表现而已……”

“我也顺便说说你吧。虽然我不知道你和白洁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是我还是能猜测,白洁被你伤到了。我们都希望自己被人喜欢,都希望自己得到一种没有私心的、爱人如己的爱;我们的良心也希望自己对别人付出这种高尚而永恒的爱。当我们得不到这种爱的时候,我们的感情就容易受伤害。当我们给不出这种爱的时候,我们的良心也会受到伤害。身为罪人的我们总是一边渴望着得到这种爱,一边又‘不由自主’地伤害别人。《圣经》告诉我们这样一个真相:人心灵的光景是贫穷可怜的;它也告诉我们为什么人的心灵会那么贫穷可怜。罪因为伊甸园里的一场悖逆而进入了这个世界。上帝的本性是爱,我们有限的人在与爱的源头断裂之后,我们就成了一个内心缺少爱的罪人。圣洁公义的上帝为罪设立的代价就是死亡,但是?让自己的独生子耶稣成了肉身来为我们偿付罪的代价。我们因着对耶稣基督的信心,罪就被赦免了,我们被上帝看成可以承受永生的‘义人’。我们不能因为自己曾经的罪而自暴自弃,当接受主耶稣基督为救主。我们只有与赐给我们生命的那个源头重新恢复联系,我们灵里的饥渴才能得到解决,我们的内心才会有真正的平安。

至此,我的文也应该结束了。我会继续为你祷告,求主耶稣施恩给你,带领你早日归到?的名下!

最后,我附一首关于爱情的诗,聊以纪念我和季林那段已经远去却要被我永远珍藏在心的爱情,虽然直到如今我还觉得自己不配谈这两个字。

爱情只有一个

――(俄罗斯)吉皮乌斯

波涛汹涌,散成碎末,

仅仅只有一个;

心灵不能过着背叛的生活,

没有背叛,爱情――只有一个。

尽管我们愤怒,或者游玩,甚至撒谎――可心里静谧。

我们从来不会有所改变;

心只有一颗――爱情只有一个。

生活因为单调而十分强壮,

空虚乏味,枯燥单一……

生活的道路漫长又漫长,

爱情只有一个,永远只有一个。

唯有在不变中才见出无垠,

唯有在恒常里才见出深蕴。

道路越远,离永恒越近,

愈加清晰的是:爱情只有一个。

我们为爱情付出血的代价。

而忠实的心灵――依然忠实。

我们只拥有一次爱的权利……

爱情只有一个,好比只有一次的死。”

坐在火车站的候车厅里、准备要回家休养的岑佳看完了何宛亦的文字,她的眼泪浸湿了手上那厚厚的信纸――她被这个曾一度被自己冷眼以对的同学的内心剖白所深深震撼和感动了……

以前,她对这个平日里总是沉默寡言,时不时还带着点飘忽的忧郁之色、身上泛着点神秘色彩的“插班生”的感受很复杂:一方面因着人家那带点破坏性的体型而有意无意要轻视人家,另一方面也确实佩服人家思想深刻,觉得别人有资格去显深沉。在白洁的事情发生之后,她的世界一下子就变得暗无天日,自己似乎也走投无路了;可是这个以前虽然生活在她身边,却几乎完全把自己隔离在别人的世界之外的人突然就闯进了她的世界,给绝望的她带来了一丝希望和光明的消息。她早就感觉到“李小落”有一双洞察入微的眼睛,可以完全看透她,这一点让自己对她有所顾忌,可是对方眼里所流露出的对她的真诚关怀又让她对之产生了某种程度的依赖―― 一方面似乎感激她、离不开她;另一方面又防备她、抗拒她,甚至“无缘无故”地恨她。在看到了她的故事和经历之后,她就完全不恨她了,反倒同情甚至心疼起她来。以前的何宛亦竟然那么“拽”,比那位常欺负她的江萍还要“拽”,如今却是处处“与人为善”了,好像真的变成了另一个人一样……岑佳突然就想去拥抱这个同学了,甚至想跟她做朋友,而且是最亲密的朋友。她好像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她,以至迫不及待地想去告诉她,她愿意去认识上帝,愿意跟她去聚会……总之,一切在她看来可以安慰到她的事情,她都愿意去做。仿佛在看到何宛亦因为信仰而“脱胎换骨”的那一刻,她也看到了自己重生的希望,也甘愿承认自己也是一个罪人了……

她几乎迫不及待地拨出了何宛亦的电话。在电话响起的那一刻,她竟然有一点紧张。她似乎是很热切地期待这样一个时刻,去向自己的同学“示好”,想让她为自己这些天的苦心付出感到欣慰。电话接通了,何宛亦却没接。她在失落之余又想,会不会她已经发现了自己之前的恶作剧,在生她的气?这个想法,让她的心有点凉下来―― 这个基督徒会如何对待她的冒犯和得罪?以前,她还不把对方放在眼里的时候,她也不在乎对方对她的真实态度;可是如今,当她从心里开始尊重对方的时候,她就开始患得患失了……为了确认自己的作为是不是已经穿帮,她又拨打了余乔的电话。话接通之后,她支支吾吾地问他什么时候走。不料,他又告诉她自己今天不走了。又不走了?她心里突然就掠来一片阴影――前天你说自己第二天走,结果你没走,你说你朋友李雪菲有事找你,你把离开时间延后一天。今天你又不走了?他的决定让她莫名其妙地感到气闷。从他的声音听起来,他的情绪好像不大好,没有跟她寒暄什么就挂断了电话。她心里拧成了一团,又不甘心纠结于揣测,便咬牙又跟他打电话。这次,她直白地问他:“你为什么又不走了?你是不是舍不得何宛亦,不想走了?可是,人家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你的位置啊……”

“你不要句句都跟我提起她,好不好?”余乔显得有些生气。

“那你为什么又不走了?”她红着眼圈,继续追问他,心里却有些委屈地想:你大概要说这是你自己的私事,不关我的事了……是,你走不走都不关我的事,可是谁让你那天晚上在清水湖边一路跟着我,把一根线栓在了我心上?我看多了“癞蛤蟆”,你这样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来关心我,帮助我,我那颗原本为未来的某位大人物所保留的心却失落在你身上了,我不让你负这个责倒还罢了,还来对我发火吗?

“因为李雪菲的男朋友,我的大学同学吴东,出事了……”他颇为沉重地提起这事,也没有心情跟她多加解释什么。

“严重吗?”她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的样子,也完全忘记了自己要探听的事情。

“很严重。”他在叹气。

“哦……”她也没有继续追问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只是像做错事似地轻声应他一声,便抱歉似地挂了电话。这个消息让她没了头绪,也感到难过和心慌。虽然她不认识李雪菲的男朋友,但也算认识李雪菲了。在她还待在某医院的时候,李雪菲就来看过她,关怀过她。对这个无缘无故来关怀她的陌生人,她虽然从来都是显出一副冷淡、不想多说话的样子,可是在内心深处,她还是为对方那和善的眼神而感到温暖的。

余乔挂断电话以后,又给她发来了短信,说:“我跟她只是认识,有过几次交谈而已。你别总是把我想象进她的世界吧。”“是啊,她的故事里好像没有你……我看了她的‘*’。”她这样回复他。

“我也看过她的信仰见证,知道了她的一些生活经历。她的事与我无关。我只是很感谢神,让她也得到了拯救。愿上帝的恩典最终也能临到你!”这是他的回复。岑佳没有再回他的短信,只是对他的那句话“她的事与我无关”感到疑惑:他是在无奈地描述事实呢,还是在表达他内心的一个态度呢?她好像无法探究了,她只知道何宛亦所描述的生活经历的确是与他无关的,这似乎才是让她真正愿意去“拥抱”何宛亦的理由……

她从候车厅的座位上站起来,望着那显示着自己所候的班车的显示屏,心里陡地做出了这样一个决定――她也不走了,想让母亲自己一个人回去。可是要说动母亲很不容易,因为她前段时间的愚蠢作为确实伤透了母亲的心。她的一句“你不可能陪我一辈子”让母亲犹豫了,最终还是自己一个人走了。岑佳拖着一箱行李往回学校的方向走的时候,一路上都在心里喊:“神啊,耶稣啊,你救救李雪菲的男朋友吧!”她还好几次停下来,在胸口画起了十字。她又鼓起勇气给何宛亦发了一条短信,问她是不是跟李雪菲一块儿的。这次,何宛亦回了一个电话过来,说自己和李雪菲在市中心的西南医院……

她先回了学校,把自己安顿好之后,再考虑下一步。回到学校宿舍大门口得时候,她心里还是有点发怵――她还是害怕回到寝室。她既然想回归正常的学习生活,想一切都有一个新的开始,她还能待在原来的寝室吗?她感到自己还是没有勇气去面对那个让她神伤的地方。所以,她来到宿舍管理室,申请换一间寝室。管理员也知道她们寝室前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面对岑佳的请求,她很通情达理地表示了同意,为她重新安排一间寝室,并告诉她:“你们寝室的江萍前不久也搬了过去,你就搬过去和她一起住吧!目前只有她一个人……”岑佳这下子傻眼了,在反应过来之前,管理员就把钥匙递给了她。她为难地问是否可以另换一间寝室;可是管理员却说没有另外可换的了;如果她必须要搬寝室,就只能去那里。她在心里呼喊,上帝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该怎么办?……她不愿意,却也别无选择了,接过了钥匙。她打开新寝室门,发现里边空荡荡的没人。江萍不在。她虽然勉强松了一口气,还是在心里连连叫苦:“我真是要疯了,为什么还要跟她同住一个屋檐下?”这件事情的困扰再加上李雪菲那里所出的事情,让她的心沉重不堪,她再次在心里呼喊上帝之后,便跪下来:“求你发发慈悲吧,帮助我,宽恕我,赐给我勇气,不被她吓住,让我去坦然面对……也求你拯救李雪菲的男朋友吴东。我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好像很严重的……”

站起来之后,她好像感到心里堆积的重担减轻了很多,这种奇妙的感受让她禁不住兴奋,一种平安的感觉涌入她的心,她好像一下子感到头顶原本灰暗的天空变得明亮了――难道真有神吗?难道?回应了我的祈求?难道这意味着上帝答应要去救李雪菲的男朋友吗?当她这样设想的时候,她就迫不及待地想把自己的感受传达给李雪菲了。于是,她打算自己也往西南医院赶。可是在她离开之前,寝室卫生间的动静让她怔住了――里边隐隐地传来一声声痛苦的呻吟。难道有人在吗?除了江萍,不会是别人……岑佳的心一紧,还是退回到了寝室的阳台边上。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卫生间的门,并犹疑着是否要开口问出什么的时候,卫生间的门突然开了,出现在她面前的是满头大汗、头发蓬乱,嘴边留有一点血渍,脸上现出几处淤青的江萍,她正咬牙捧腹,艰难地喘息着,她目光涣散,却还是奋力把目光集中到了岑佳身上的样子。岑佳注意到她的长裙也沾染了血渍。江萍的这副惨状吓得岑佳倒退了一步。在震惊之下,她还是鼓起勇气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来,下意识想去扶她,并问她:“你出什么事了?”

“我……”江萍的眼角突然溢出泪来,她仰起头,仍紧咬着牙,脸上却突然露出一个悲哀的笑容。“为什么……你会进来?”江萍艰难地移动步子,下意识想离岑佳远一点。“你今天很有收获的……”江萍没把话说完,整个人就瘫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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