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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房小妾》第 一 章 只能生死尸 不能肉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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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战国时期一个寒冬的下午,民女小雨坐在铁匠铺里的火炉前一边烤着火一边绣着花一边想着情郎。小时候被逼着学绣花时总觉得很没劲,想出去玩,长大了才发觉这是寄托自己对情郎思念的最好方法。思念了一年多,自己的手艺也大有长进。唉,文龙,你究竟去了哪儿?现在还好吗?

昨晚天降暴雪,积在地上厚达一尺,天空却依旧阴霾,没有放晴的迹象。阴沉沉的天气压抑着她阴沉沉的心情,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些狂躁不安。

张铁匠刚出门给李府送菜刀去了,近年楚国连年征战,几个年轻力壮的学徒都被大王征召去打制兵器了,要不然爹也不用在这大风雪的天气出门了。爹爹已经四十岁高寿了,虽然因为打铁的缘故身子骨还挺结实,但上了岁数的人一小跌都可能爬不起来。想到这里小雨突然一个激灵,不敢再想下去了,口中连念大王保佑。

大王在一般情况下还是很认真负责的,正当张小雨念到第二遍时,就听门外一声巨响,无数积雪飞溅入铁匠铺,在火红的打铁炉上激起一片白雾,散射的雪摔落在地上,赫然是鲜红的。张小雨心里一紧,也不顾张铁匠三令五申不准她抛头露面,连忙出门查看。心中默祈千万别是我爹,千万别是我爹。顺着车轮在雪地里拉出的长辙望去,在对面肉店的门口斜停着一辆富贵人家的马车,车厢上书一大大的秦字。前面地上躺着一个老人家,正是张小雨的爹张铁匠,口吐鲜血,肠子外流,眼见是不活了。

张小雨一声尖叫,冲上前去,由于跑得过于匆忙,一脚踩在结冰的路面上差点摔一跤。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抱着她爹就哭开了。张老头儿非常努力地挣扎着,想说些什么,口中还没吐出一个字儿来就断了气。

车上坐的是太医令秦大人的公子秦越,长得是英俊潇洒,脸颊瘦削,白面无须,十六岁开外,浓眉大眼,英气逼人,正在喝骂着马夫:“……让你小心着点,在集市内还狂奔,惊了老夫人怎么办?你知道老夫人最是心善,还不快给两个钱打发了?就从你这个月的例钱里出。快滚!看着就心烦!”车夫诺诺连声地去了。

这年头撞死个把贱民其实并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也不是头一回了。问题是秦家是个家风甚严的世家,如果没人看见秦越理也不理立马就扬长而去,心情不好还要骂死人几句出气。可今天老夫人熊竹就在后面马车里,要是她告诉秦太医,今晚秦越就有得乐了。

秦越正心烦间,忽见一鹤发童颜的方士走过,手拿招魂幡,上书“杀人神医”四个大字,这还罢了,偏在一旁写着一行小字,曰:“只能生死尸

不能肉白骨。”秦越一看可气坏了,呵!好大的口气,还只能生死尸,我爹也没这么大的口气。他最受不了这个,这比他的车夫撞死了人还让他生气。还起了个杀人神医这么拽的名字,这他得管管,指不定晚上回去还可以用这老头来转移一下秦老太医的注意力。

“那边那个老头,叫你那,这有个死尸,你赶紧过来生一个给本少爷看看!”

那个老头连忙奔过来,风吹衣袍显映出单薄的身板来,说是说鹤发童颜,其实也有近二十岁的样子了,若非他须发皆白,顶多算个青年方士。秦越一见讥笑道:“号称神医,自己的身子都调理不好,还老想着杀人?”

那方士用颤颤抖抖地声音说:“唉!上回还童时,老得有些糊涂了,这还童的丹药哇,就少吃了那么一点点,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唉,今夜还得再炼一些丹药,看能不能把这些个后遗症给收拾喽。”

“少给本少爷瞎扯,你要真有这能耐,先把他生了再说!”秦越有些不耐烦,他压根就不相信这世上有能生死尸肉白骨的医术。秦越很纨绔,也毁了不少黄花闺女,秦府的家教虽然很严,但他瞒着秦老爷子还是干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天网虽恢,但是很疏。秦太医从小就没少在秦越身上下工夫,除了正常的经史六艺方面的学习之外,医学上的熏陶更是重中之重。当然不止是秦越了,这么跟你说吧,就连秦府的下人随便拉一个出去都能把个脉看个小病什么的。就张铁匠这种状况,据秦越判断,就是秦太医本人亲来,也是扭头就走。

“这复生的丹药原料来之不易,制作工艺复杂,成本价合计二百金一剂,再加上做法事的一些费用,这位老人家就是救过来也没有几十年好活了,这,是不是太浪费了一些?”那神棍一脸的为难,显然是觉得挑战太大,想溜。

“什么药用得了二百金?”秦越虽然败家如流水,但二百金能从香玉院赎出多少清馆人出来他还是清楚的。斜眼一瞥,那神棍一副露馅在即的模样,更坚定了秦越拆穿并羞辱这骗子的信念。张小雨一听爹爹可能还有救,好家伙,也不管时不是真的,当既抱着方士的腿哭求起来。不知为什么,张小雨总觉得这方士总看起来很眼熟,但现在是什么时候,哪容她多想,连哭带求,好话说尽。不过,二百金,有钱人家也不是个小数目,那得前辈子积了多大德才能求得动别人呐?张小雨也知道希望不太大,但不管怎么样也得试一试呀,说不定碰上个心慈手软的。

秦越只觉眼前一花,这民女长得可真是貌美如花啊,当然娶回去做妻是不太可能了,但是随便玩玩的话还是非常可以的。特别是她现在正梨花带雨的,更是激起秦越压抑已久的凌虐的**。再说她只是一贱民贫家女,就算弄出什么状况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花点小钱的事儿。正欲出言调戏几句,忽然想起母亲大人就在后面的马车中坐着,强压下心中无限的旖念:“少费话,你到底能不能治吧,你要治得好,本公子赏你三百金,你看可够了?”

“够的,够的,不过要说这三百金他还真不算贵,撞死一人,父母妻子各折寿五年,三百金买二十年阳寿还是很值得的,如果是多妻多子,那更是超值呀……”方士用老童音低声自言自语絮絮叨叨地说着。

“什么?撞死一人,折寿五年?你哪儿听说的?”秦越心里一寒,他这两年撞死的人少说也有五六个吧,那他还有多久好活?不过,贱民,贱民应该不算吧。

老头一听顿时紧张了起来:“折寿五年?我刚才大声说出来了吗?没有,没那回事,老朽一向守口如瓶,从不泄露天机,老朽刚才只是说撞死人是要折阳寿的,没说几年,决对没说!”

这老头越描,秦越的脸就越黑。赶紧让车夫到后面马车上取来三百金,这是从王后赏给母亲的一千金中取出的,要不然平时车上可不会有这么多金子。刚才他还驽定这老头是个骗子,所以随口答应三百金,现在他的心却越来越没底。

那神棍见有人去取钱了,也不瞎耽搁功夫,掏出一物往老铁匠手腕上一戳,然后双手在宽大的衣袍内捣豉了一阵,口中念念有词,如运气状,然后双手往铁匠胸口一拍,只听呲啦一声响,老铁匠全身一挺,口中吐出一口黑血,然后落下,老神棍见状,举起双手再一拍,又是呲啦一声响,老铁匠再是一挺,一落,这回没吐出多少血,但是鲜红色的。如是六七次,老铁匠突然吐出一大口鲜血,然后鲜血开始从倘开的肚子中往外流,老神棍拿出一根神棍往铁匠嘴里一塞,掏出一把剪刀在铁匠肚里一通瞎剪,也没见剪下来什么,但是血却不再往外流了,老铁匠呻吟了一声,把眼睛睁开来了。

张小雨一见她爹活过来了,心口一松,也不敢打扰方士施法,也不敢说话,就在一边看着,生怕举止失当,冲撞了神明以致法术不灵。老铁匠盯着张小雨,仿佛有无数后事没交代完,牙关紧紧咬,好像正在忍受无限的痛苦,把那根神棍咬得嘎嘎直响。那方士掏出针线,从随身带的酒葫芦中倒出一种气味十分难闻的水来,把老铁匠敞开的肚子和下水擦干净,在老铁匠注视下,像缝口袋一样把他的肚子缝上了,老铁匠对针线活不熟,看了没一半就犯困先睡了。张小雨看着直着急,这活她熟啊,这老头笨手笨脚的,针脚那叫一个烂呀,要换了张小雨,这么会儿功夫她都把鸳鸯绣上了。但着急也没用啊,人那是仙术,可不是普通针线活能比得了的。

秦越看得眼都直了,赶紧到后面马车里把老母亲请下来。要是别的事儿,秦越打赌输了,基本上也是赖账不还,不过这老头有点门道,不能轻易得罪,尤其刚才偷听到的阳寿说,更是让秦越心惊肉跳,另加了二百金,共五百金双手奉上:“不知是仙长真身驾临,多有得罪,请仙长多多包涵,多多包涵,这点香火钱不值一提,还请仙长笑纳。”

这时边上围观的人一部分还在吐,太恶心人了,死人见过,没见过在人血乎乎的肚子里瞎捣鼓的。还有一些在跟金子过不去,心里的小算盘的得那个叫响啊,五百金呐,够吃用一辈子了。剩下的都和小雨一起跪在地上膜拜。开玩笑,会算卦会吹牛会要钱的方士见得多了,断了气的能立马救活的还真没见过。真神仙呐!那老头接过金子,也没客气就收了。五百金可不轻,老头接到手中不由咧了一下嘴,然后很费力的扛住了。

秦越还惦记着撞死一人折寿五年的事儿,赶紧巴结:“善信秦越,参见仙长,不知仙长从哪里来,要往何处去呀?”老头很吃力地抱着金子:“老朽姓王,从来处来,往去处去。”全是废话,跟没说一样,但是,有的时候废话可比实话更管用,尤其是冒充神棍的时候,你说得越多越露马脚。秦越一听,愈发地恭敬了:“寒舍虽简陋,但不知仙长可愿盘桓几日,以便善信与家慈家严早晚供奉……”王仙人不经意地抱紧了一些怀中装金子的布袋:“天人合一方是正道,老朽不便打扰。还是,天为被来地为床,取天地之精华,方得益寿延年啊。”

“可这位师傅还……”秦越有些着急,怎么也不能和神仙失之交臂呀。随便找个借口,拖住仙长再说。“剩下的都是些调养之术,老朽就不费这个事了,找个好些的大夫就是了。”说完就要走,秦越赶紧拦住,非要仙长给他算算阳寿,仙长抱着金袋子掐指一算,摇着头:“不妙,不妙,施主一家大限都在近日,主大凶。唉,相见是缘,尔等速回秦府早作准备,老朽后日登门做法,占凶卜吉,驱魔降妖。老朽这就去置办些法器,就不久留了,告辞!”说完转身就走了。秦越和秦老夫人大惊,正要拉住仙长问个清楚,但仙长跑得很快,又不能太过无礼,好在仙长说了不会坐视不管,只好扔下一锭金子给张小雨请大夫用,也立马打道回府。能行一善是一善,说不定什么会管儿用呢。再说这金子也不是好来的,用光了也不心痛。

张小雨也没了辙,这年头贱民被权贵车马撞死撞残的多了去了,一般都是立马扬长而去看也不看一眼,偶尔,极个别心地善良的扔几两银子安葬费就算是遇上好人了。像这样撞死了人,花五百金给救活了,还给一金治伤,这是先祖显灵呀。张小雨也是知书答理的女子,也拉不下脸来撒泼耍赖,所以秦府马车离开时她也没阻拦。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就是她善于撒泼耍赖又能怎么样?世家是她们这种贱民惹得起的么?反正老神仙都说没事了,赶紧找个好大夫给爹看看是正经。所以她央求左邻右舍帮忙把老铁匠抬回屋,老铁匠虽然一时半会儿还不会醒来,但心跳还在,血也止住了,暂时应该没事儿。

铁匠是个手艺活,虽然是贱业,收入还是很不错的,张铁匠鼎盛之时同时有九个徒弟帮工,岁入颇丰,所以女儿从小也就没吃过太多的苦。因为长得貌美如花,从不敢让她抛头露面。这次一露面,那些个小流氓立马跑过来,名为帮忙,实为调戏。如何借帮忙的机会捏个手呀,搂个腰呀什么的都酝酿开了。好在邻里大叔大婶们刚刚目睹了神迹,认定张铁匠一家是得仙家眷顾的,当即把小流氓打跑,并且张罗着帮小雨跑腿请大夫,暂且按下不表。

话说那秦越和秦夫人回府后,坐立不安,各种可能出现的灾祸都想了一遍,门是肯定不能出了,省得和马夫一起出事。防火也成了工作重心,把秦府上下闹得是鸡犬不宁。秦老太医回府知道后,把他们大骂一通,当朝太医令的妻儿都信邪?传出去丢人不说,以后太医署还怎么在钦天监的面前直得起腰来?学术界正在和巫医进行着你死我活的斗争,这不是给人送口什去的么?虽然秦越亲眼目睹神迹,但秦太医认定是他花天酒地赌钱**把钱给花完了,这才联合老夫人一起编故事骗他。于是请仙长驱邪之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好在仙长本人也没什么以替天行道降妖伏魔为己任什么的责任感,你们爱驱不驱,本仙人又不指着这挣钱,于是满城转悠着看房产去了。

俗话说得好,饱暖思淫欲。这秦公子是早就饱暖了,淫欲也早就不是思思而己了,自从那天看见张小雨之后,就茶饭不思,终日神不守舍。为什么呢?刚开始是因为仙长说大限近了,所以美女也就没心去思了。五天过后,啥事儿没有,心也就放下来了。秦越越想越觉得那民女长得是貌美如花肌肤似雪。那泪汪汪的大眼睛,那小嘴儿轻撇的样子,那楚楚动人的眉毛,又是美丽又是可爱。还有那身材,啧啧,真是,穿得太多看不出来。唉,越是如此,越是惹人暇思呀。你说要是把那身棉衣扒了,里面会是什么景色呢?

唉,越想越受不了,要不找借口去看看那老不死的,好歹老子花了五百金,若是能有合适的机会能一亲芳泽……唉呀,不行,现在还是危险期呀,万一仙长法术灵验,本公子还不至于冒着生命危险去调戏民女吧。有了,找个媒婆把她骗进府来藏在我书房,对,只要别让我爹知道。

越想越觉得可行性极高,就打发书僮老娘游氏去了。这游氏不是专业从事婚姻介绍工作的,只是在秦公子需要玩弄良家女子时临时当道具来用,虽然是兼职的,但对业务那是极为熟悉的。什么吃香喝辣假说呀,什么麻雀变凤凰理论呀那都是张口就来,尤其是女方父亲重病在床,要把她忽悠进太医府上做小妾(临时户口)还不跟玩儿似的。

谁知两个时辰后,游氏一个人回来了。秦越眼巴望着都快变成望妾石了:“人呢?”游氏跪在地上,十分无奈地回答:“回少爷,被拒了。”秦越实在是太失望了,一屁股坐下,喝了一口茶,不死心:“你没跟她说本少爷是谁吗?”“说了,可没用,那张小雨说有钱人家的公子没一个是好东西,还说了很多对少爷不敬的话。”秦越怒:“你个没用的东西!”游氏连忙分辨:“可不能怪奴家呀,当时还有王家的少爷亲自去提亲,也碰了一鼻子灰。”秦越转过身,走了两圈,沉思了一下:“哟喝,遇上竞争对手了,怪不得诸事不顺了。今儿个就算了,明天再给我去,用钱给我砸也要砸回来。”游氏连忙献上一计:“少爷,费那些个事儿干啥?要我说不如干脆抢回来算了。”秦越顿时用力把茶碗扔在她面前地上,叭地摔成粉碎:“放屁,我爹还在世呐,本来可以等我爹随大王冬狩时动手,可现在就是我等得,那王八家的能等吗?还有,给,给我搞清楚那姓王八的是什么来头。”

打发了游氏,秦越坐回书房的桌旁,拿起新送来的茶碗,一口一口地嘬饮着茶汤,想起白天见到的张小雨。可惜了,这女子不但清丽可人,而且一脸清纯贤淑的样子,对那老头又极是孝顺,如果不是门不当户不对,娶了做正室也是极好的。嗯?我怎么会突然有了这个念头,我对女人不是一向只是玩玩而己的么?唉,女人玩多了还不都那样,扒了裤子区别都不大,现在没有一些变态些的玩意儿秦越还真提不起什么性趣。不过,对张小雨辣手催花?秦越还真有些不忍心。倒底怎么玩呢?唉,现在还不着急,骗进府来再说。

当天秦老爷被宣进宫,到了晚上也没回来,晚上有下人送信回来,说太子遇刺,护卫全没,太子被一支箭射中心口,失血过多,救回来后一直没醒过来。太医们束手无策,心口的箭也没人敢拔。楚王怒,扬言太子若夭,则所有随行护卫和太医满门抄斩。钦天监这回逃过一劫,因为太子出行前他们曾劝阻说此行大凶。太子也不是不信邪,只是钦天监在他每回出宫前不是说大凶就是说不吉,要不就有一大堆不宜的,所以太子认为钦天监就是变着法儿不让他出宫。这回终于让钦天监应验了,太子就算能说话也没话说。

满门抄斩?秦越明白了,这仙长还真是灵验啊,也顾不上去计划强抢民女的事宜了,赶紧使下人出去全城寻找王仙人。同时派人给宫里的秦太医送信,如果实再不行,就让王仙人试一试,治好了,我们秦家有举荐之功,没治好,就全赖到王仙人头上。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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