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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王次元之噩梦》第五十三话 恩底弥翁攻防战-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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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女神只会踏着战鼓的鼓点起舞,她的歌声献给死亡,也献给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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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则这是一场不需要歌姬存在的,绝对真实绝对惨烈集体杀红眼不需要非战斗因素的情调介入的残酷厮杀。

除了凤凰神留下照顾爱德,明日香被明令禁足,东伊尔去北门回收吹雪的躯壳之外,两大社团其余的人手都齐唰唰地赶到了南城门。精灵界少有如此规模的人类决斗者造访,而且他们身上所凝聚的决斗者之魂比他们在人界的所谓战绩更能让城内观望和预备援手的精灵们望而生畏。它们不约而同地让出一条通路,在秩序不是太好的城内形成了一点微妙的景观。

但这样的景观也很快就消失不见,战斗的节奏不会因为他们的来到而停下。

黑暗盟军们仍在试图通过白骨的阶梯向上冲锋,他们居高临下,眼神或是认真,或是轻蔑。认真源于对战斗的期待,轻蔑则是发自内心地期待对方阵营中实力者的出阵。

“多少年了,这种合法狩猎的机会终于又来一次了。”破灭女神对同样身为破坏与终焉之化身的兄弟如是说,平淡的语句里掩饰不住它内心深层对战斗的兴奋,至于战斗的生死问题似乎却从来没有考虑过。

“是啊,真难得那些冠冕堂皇的执法官们会袖手旁观。”终焉王瞥了一眼市政厅塔上高高挂起根本不闻不问只是默默观战的星尘龙、红恶魔龙和黑蔷薇龙,心里挺畅快。不过它也并非没有任何疑虑,毕竟来说,执法官代表的是精灵界的律法和正义(真的吗),遇到如此大规模族群入侵态势,而且还是启动了黑暗盟约的非常时期,三位强大的蕾雅精灵竟然袖手旁观,实在让人怀疑最高摄政者们到底在信奉怎样的公平和正义。

海皇洛奇那迅速的一瞥被红恶魔龙-帝雷注意到,它能读出终焉王那种讥讽的表情,然后对悬在栏杆边缘的星尘龙说到:“我们就这样继续袖手旁观?下面已经有谁在笑话我们了。”

“我知道你其实也想去打架,帝雷。”星尘龙-龙卷风略微无奈地回复同伴,“上面传话下来要我们保持中立,没到灭族的份上就别插手。这不也是为我们好么?”说实话确实不想去黑暗海那冰冷绝望的深渊洗个冷水澡。

“伤痕对我们执法官来说就意味着勋章,我不觉得习惯了伤痕累累的你会认为不受伤的日子会好过一点。再说,我也不想被别的家伙看做是畏惧DARKNESS的懦夫。”

“是是是,我知道你帝雷在精灵界除了三位摄政者就是无所畏惧,但是拜托你把长肌肉的那点能量用来长点脑细胞好好想想,三位大人是那种伪公平的爱好者吗?”

“那你的意思是,它们蓄意放纵这种大规模战争的发生?DARKNESS复苏或者霸王觉醒都是无所谓的事?”

“比起两败俱伤所带来这世界一个世代的短暂和平,也许真的无所谓呢。”虽然是三位摄政者麾下最忠诚的执法官,但并不意味着龙卷风就没有自己的主见。它曾无比单纯地认为执法官的职责就是贯彻摄政者们的领导意志,矢志不渝地守护这小乱堆积不断大祸迟早隐患的精灵界,比如监视会引发“世界终焉”的海皇姐弟避免它们总是滋事;地缚神家族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要给上头打报告;或者给破灭魔王加兰多夫警告一季度可以让它破坏的事物配额是多少;或者是给救世美神传达三位大人铺派下来的给加兰多夫收拾烂摊子的谕令……工作就是工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但并非每一次的工作都单纯得像精灵界公务员每天应尽义务那样。

“你们在这里啊?”打断星尘龙对自己职业相关沉思的,是刚刚绕内城巡查战况一圈的黑蔷薇-回忆伤痕。“影月去了哪里?为什么没有看到它?”

“哦,它说它不是精灵界居民,也没兴趣介入这里的战斗,回去它的世界了,它还留言说等仗打完了再通知它。”红恶魔龙-帝雷回答了它的提问。

“是吗……”但这个答案并不能让回忆伤痕完全信服。通常情况下,它/她一般是不会去怀疑影月的,虽然清楚它是异界的恶魔,但这个恶魔所表现出来的非同一般的坦诚却赢得了这三位执法官的信任和奇妙的友谊。“它真的会在这个时候离开?”

“你怎么了,回忆。这有什么不妥吗?”帝雷歪着脑袋疑惑地询问同伴。“我倒没觉得有什么非得留下的理由。”

“……理由……”龙卷风拖着下巴思考了十秒,“它并非没有留下的理由啊……”

“??”

顺着星尘龙的视线,两位执法官同伴从南城门的城头上得到了恍然大悟的答案。

回忆伤痕更加确信自己的某种冥冥预感――影月没有离开精灵界,但是它又去了哪里?

属于决斗者们的盛宴正式开幕,除了可以使用决斗盘操作卡片精灵和魔法陷阱之外,这种大战场合也更倾向便捷和自由,所有早已准备好的卡牌顺序,卡组组合等会给决斗者们带来便利――在人界的正式决斗比赛中不互相洗牌的情况根本不可能出现。

于是乎,所有参战的决斗者们一上来就纷纷召唤了卡组中最强的势力前来踩场压阵。

若第三学年时相隔两地的思念就可以打开次元之门,这次凝聚了大家最强胜利信念的意志,又凭什么不能让DARKNESS再次回归黑暗海呢。

除了必胜信念之外,他们同时承受着决斗者之魂消耗与创击的风险――决斗盘上8000LP的字样仍有模有样地提醒他们这可不是体力与生命值无限大的模拟游戏。即使身体强壮如恐龙魂的剑山,当他的暗黑恐兽在身边爆炸的时候,他深刻地感受到一阵爆裂的剧痛从腿骨瞬间闪电般冲击全身,如果不是及时咬紧了牙关,他心想自己一定会成为第一个因为惨叫而发出悲痛咆哮的无能的决斗者。他用眼角的余光迅速瞟了一眼身边的同伴,没有任何一人向后退缩一步,十代、凯撒、斋王、阿蒙……这些自信而意志弥坚的同伴甚至面对敌人的攻势如潮却没有皱过半分的眉头。他再次鼓励自己,属于恐龙的凶猛魂魄也不可以在这里输掉气势啊!

“小心,”已经二段变身的尤贝尔站在憎恶骑士的身上,回首提醒同伴,“乌合之众后面的高级角色要出场了。”

“高级角色?”万丈目闪电顿时在心里提升了一个警戒等级,光眼前的已经让人不胜其烦,高等一点的岂不更加棘手?心想着,同时视线全神贯注地投向不远处弥漫黑雾的森林,同时捣乱黄在他的肩膀上惊恐不安地跳来跳去,还不时扯着闪电同学的耳朵尖叫说你看那里走出来的东西好大好可怕。

“冥王龙?!”随着十代略微的惊讶,从黑雾中第一个走出的巨大身影在魔法都市灯塔光芒所及的边缘逐渐清晰,巨龙的咆哮好似海港边即将远航的巨轮的汽笛的轰鸣,仿佛在告诉战场众生,最危险的航程从现在正是开始。十代的惊讶不是毫无理由的,最初霸王撒希摩尔也误会了魂之同伴的惊讶是少见多怪的缘故:“这有什么好吃惊的。”

“……我以前听老师提起过,冥王龙是那位与游戏前辈是魂之双生的法老王的属下,为什么……会应诏黑暗盟约出现在这里?”

“这不稀奇,”在旁边回答这个疑问的是黑宝玉Shadowy,“你忘了我们在绿洲岛地下打败过的那个使用不死族卡组的BOSS吗?今天在战场上总有些‘似曾相识’的物体,已经成了我们脚下的烂泥了吧?再者,我们被困在那下水道的时候,所谓店家主派来保护我们人身安全的‘裁判长’那时又在哪里?”

“十代,我早说过,有些人,你可以敬仰,但是不能完全相信。”诅咒精灵-尤贝尔刚刚说完,仿佛是为了应正它的话似的,跟随在冥王龙后面的身影也愈渐明晰,只是那明晰的形态却给所有城内的精灵们带来前所未有的恐怖印象。

那并非是来自永火深渊的百目龙,也不是令人反胃的千眼邪教神,但是通体黑暗的躯壳上却有规律地排布着无数发光的宝石。

“……那是!!”还来不及将惊讶的结果破喉而出,从那躯壳上闪烁的宝石中瞬间迸发的可疑光芒引爆了整个战场。

尤贝尔在这个时候觉悟了应该三段变身,毫不畏惧地迎向那爆炸的光芒,将同伴们掩护到巨大的身躯之后。

它警觉到了危险,所以,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十代和撒希摩尔他们。因为他们是赢得这场战争的最终希望。

自恃不会被战斗破坏的顽强防御能力,在承担起保护的义务同时忘记了自卫的权利。

南城门门前剧烈的爆炸声淹没了所有人的听觉,爆炸的惨烈白光差点刺瞎所有参战者的眼睛。在那刺目的光芒与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将战场笼罩的十几秒里,尤贝尔却清晰地听见有谁骂它是笨蛋,那笨蛋的含义似乎是在责怪自己的鲁莽和轻敌。

“大家没事吧?!”被爆炸所产生的冲击掀了个趔趄的翔被炎麒麟拉起来,赶紧把掉落在地上的眼镜抓起来按回鼻梁上。

“你看大家都东倒西歪了这能叫没事?!”万丈目没好气从光暗龙的爪子下面爬出来,若刚才不是光暗龙-蓝眼即时用爪子将宿主摁倒在地,估计穿着一身新制黑风衣准备耍帅的闪电同学早就被冲击的强风给吹下城墙了。

说没事,这是不可能的。

当硝烟散尽,大家才明了刚才那不明就里的爆炸到底有多么恐怖,那些原本还在城下准备登城杀戮的低等级黑暗盟军早已灰飞烟灭……啊不,在这湿冷的雨天变成丑恶的泥浆,将魔法都市纯白神圣的城墙涂满不堪的污浊。若不是恩底弥翁向亚兰达提出请求将电子魔导士那些已经倒戈的同族囚禁到另一空间去,那些家伙早就成为了最前线的可怜炮灰。若战争结束,那些家伙还有命留存的话,必须对它们的执政官感恩戴德才是。

玛哈特惊出一身冷汗,连它这次惊讶的理由都不约而同地和十代有些契合。是的,它是知道传说之龙与宿主之间密谈的某些“使命”问题,但它也绝对不会相信,跟随冥王龙一同出现在这里并引发如此敌我不分的毁灭爆炸的,会是它所熟悉的破坏龙-刚多拉。不会的不会的……它赶紧从心底摒除这种最坏的猜想,反正精灵界也不只一头冥王龙或者破坏龙,若是盗贼王巴库拉的手下来这里参与侵攻倒也不会奇怪,但位列精灵界“上位精灵使”的宿主与其魂之双生的兄弟怎么可能放任/纵然自己的属下去参加进攻魔法都市的黑暗盟军中去。

但是,随即,另外一重惊讶又瞬间将内心明了刚才那自爆是破坏龙杰作的精灵们笼罩:凭着危险而强大的清场能力,在失去‘眼’的庇护之后,为什么大部分城内的参战者都还活着?连地面上大部分的黑暗盟军都化为污泥,连坚固的城墙都出现创伤痕迹的当下,它们无不对自己的存活感到惊奇和不解。

刚刚被召唤出来就遇到如此要命冲击的N-大地鼹鼠在喘息着自己为何如此命途多舛,命运之神为何如此喜欢和自己开玩笑之余,却偶然瞥见系在尤贝尔手腕上那块惹它勃然大怒的玳瑁壳正微微地发亮。

当然,战斗的节奏如此紧迫,已经没有让鼹鼠去走神的余裕了。

与大家截然相反,东伊尔冲向自己的战场,它必须到达指定的地点将吹雪找回来。城北的守军很少,绝大部分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去了南城门,另一个原因也确实是城北临海,无法让黑暗盟军的大军团在此立足。安格玛巫王也就真没跟那些家伙废话,两锤掀翻两个恩底弥翁的十字军,从高高的城墙上毫不犹豫地一跃而下。它一边焦急地在城北码头的道路、花坛和停泊的帆船上到处寻找,一边不断地埋怨AMUNEARU的留言条写得太过简单。所谓人找人找死人,精灵寻找宿主本来不应该是什么太过困难的事,可如果感觉不到宿主的决斗者之魂则另当别论。

东伊尔急切地大声呼喊着天上院吹雪的名字,但是却毫无回应。随即它知道了自己的错误,如果光是喊就能喊得答应,炼金术师又何必让自己来“回收”?

时间无形中显得紧迫,但在恩底弥翁派人来追逃出城去的安格玛巫王的同时,东伊尔总算找到了它历经苦难的倒霉宿主――似乎是倒在一艘船的甲板上,昏迷不醒。

分离和重聚似乎如此短暂,仿佛自一场丢失的噩梦中醒来,东伊尔甚至忘记了此刻战争还未结束,危险随时会接踵而来,放下了武器,扶起失去意识的吹雪,悲伤地将宿主的身躯圈进自己的臂弯,口中喃喃自语着某些听不懂的语句,似乎是在祈祷他平安无事地醒来。

当人类在面对苦难的现实总会想起美好的过往,然则回忆在此刻却是心头刺,蕾雅精灵们也不会例外。

东伊尔的脑海里飞快掠过那些和“向日葵”一起度过的开心日子,甚至在DARKNESS吹雪麾下于别次元一起战斗的搭档时光,它不禁有些混乱地想:恳求上天让他快点醒来,哪怕是DARKNESS的吹雪都好。

虽然就算安格玛巫王真的出城投敌,神圣魔导王都不会觉得有半点意外,但社团们没有约束东伊尔的行动,并不意味着东道主就不能完全放着不管。再一次感激恩底弥翁的英明吧,带队追来的超魔导剑士追到船上,刚刚准备要严正宣言请安格玛巫王立刻回城外面太危险否则不排除动用武力手段之时,却赫然发现在距离东伊尔及其宿主不远处的甲板上,好像还横着一个似曾相识的物体。

超魔导剑士小心地走上前去,用斩龙刀的刀尖小心地戳了戳该物体,发现没有动静,于是吩咐部下将魔法火炬拿近些,因为那轮廓实在是让它觉得太熟悉而使用了惊叹句――“奥金魔导师?!”

魔法使们纷纷大骇,因为距离它们从神圣魔导王那里得知奥金魔导师于海底神殿殉难的悲痛消息实在太近,它们面面相觑,似乎在生与死的谎言中必须二选其一。“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奥金魔导师会在这里?”这话明显是说给安格玛巫王听的,但是东伊尔此刻哪有这个答疑解惑的心情,它已经放弃了继续沉湎悲伤,然后把自己的武器先递给一个魔法使让它帮忙拿着,继而背起吹雪(好吧我得承认公主抱太那啥了),撂下一句:“不知道……回去了。”

既然是AMUNEARU悄悄地塞的小抄,东伊尔就还没有糊涂到会把情报来源者卖掉的地步。虽然来源诡异,但它也很清楚,炼金术师的行动固然神秘,可一定是有意义的,不愿意说明过程,明智的就懒得多问,反正现在也不像是追问前因后果的恰当时机。

于是,带着一肚子强烈的疑惑和不解,超魔导剑士也只好扛起同族,“押送”着安格玛巫王和“昏迷不醒”的天上院吹雪回城,心情复杂地盘算着到底该怎么向还压抑着失去重要助手的神圣魔导王-恩底弥翁解释你的悲伤可能只是命运对你恶作剧的谎言。

“你找到哥哥了,东伊尔?!”回到社团驻地,明日香一开门就发现某种“惊喜”突如其来,尤其在最不抱希望的时候,东伊尔竟然完好无损地带着哥哥回来了。连爱德听到动静都特意开门从自己的房间出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在哪里找到他的?”

“北门的码头。”然而,面对明日香溢于言表的喜悦,东伊尔却冥冥之中明白着什么――高兴不要太早。它将吹雪小心地放到沙发上,并严肃地先让明日香冷静下来:“找是找到了……但我总觉得找回来的是一具空壳。”

明日香的脸色立刻有所变化:“为什么?”

“……怎么说呢,我感觉不到他的决斗者之魂。”这正是问题的结症所在,所以AMUNEARU才不能跟它明说吹雪的行踪,而使用了“回收”一词。如果现在不是被告诫过绝对不要去南城门,它真的很想去战场上把那个情报来源者揪下来问个究竟。但……越是这种时候,就应该越冷静,否则不但于事无补,还会拖累更多的人,东伊尔最终发现,无论自己对宿主有多么大的勇气,也无法替他承担所有的“罪责”。

“也许你是对的,东伊尔。”目前职业为白魔导士的爱德在体力和精神力的有限范围内使用了一个感知类的小魔法,无奈地对它宣言,“他的灵魂不在此处。”

“那会在哪里?”

“我不知道,”爱德沉重地闭上眼,轻轻摇了摇头,“……但也许很快就会有答案。在此之前,我们一定要保持冷静,自乱阵脚只会带来更大的麻烦。”无力参与战争的决斗者和精灵们,此刻只能躲藏在堡垒的中心,用刻意保持的冷静和空前虔诚的祈祷来消磨和打发战争结束前的无奈时光,谁都不愿再制造机会成为黑暗盟军要挟己方的人质,就这一点来说,在如此混乱的局面下,团队精神真的被保持得让人鼓掌称赞。

虽然花了点时间,但在安格玛巫王找回吹雪的躯壳之后不过几分钟,DARKNESS吹雪的虚影就回到了南城门黑暗盟军的前线,代替督战的暗冥天魔略有吃惊地询问他为什么会以如此形态回来。

“遇到了一个意外的刺客……不过不要紧,要挟的棋子还没有失去。丢失躯壳也没什么大碍,反而消去了人类在体力上无法承受战斗负荷的障碍。”

“您没事就好……不过,目前的战况似乎对我们并无优势,虽然魔法都市因为您的努力已经失去了绝对防御的庇护,但是刚才破坏龙的自爆都没有对魔法都市的盟军产生多大的破坏,这让我感到有些棘手。”

“魔法都市失去庇护跟我无关,我还什么都没做就被迫从海底出来了。”

“嗯?”

“跟卡缪拉不太一样,觊觎恩底弥翁之眼的窃贼竟然还带了打手来袭击我。”

“在精灵界竟然还有谁胆大包天到敢于袭击大人您?”

“精灵界外的来客里倒是有,不过那不是重点……立刻将破坏龙从墓地里拉出来再自爆一次。”

“可是刚才您没有看到……它们并没有受到破坏龙多大的冲击,反而是我们的一些低等级部队损失得很多。”

“虾兵蟹将要多少有多少,问题是我需要找出原因……反正破坏龙的效果也可以无视一切卡片效果,再来一次!”

“那我得让高星部队再次后撤一些……”

“不用,我会用某人魂之力保护它们的,这也是天上院吹雪除去人质价值之外的剩余价值。”说着,面具上额间的红色宝石变成了深蓝,在DARKNESS吹雪的灵魂虚影外形成一圈磷蓝的波动光芒,自那光芒中淡出的点点萤火迅速飘散开来,在冥王龙等高星黑暗精灵的周围扩散成一个防御的磷蓝光球。

以吾心逐光与焰,以彼魂筑盾与界,开启吧,黑暗海的防御阵!

“发生了什么?”城上的人们和精灵们看不懂对方的场上到底发生了怎样的变化。但是城内的安格玛巫王却抑制不住本能的冲动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与城上的破灭女神海皇洛琳不谋而合地嚷出来:“这是……吹雪的魂之力!!”

“吹雪的?为什么会……”

“这的确很像是他……”今次率领剑斗兽大队出场的藤原优介对这样的局面并没有太大的意外,“别奇怪,其实论灵魂的能力吹雪甚至比我还受DARKNESS的青睐,人类内心真正的黑暗不在于有多么颓废和多么沉沦,而是在那种沉沦中奋力挣扎却越陷越深的,介于希望和绝望之中最艰难的徘徊。不然你们以为他凭什么总是被DARKNESS阴魂不散!!”作为吹雪的挚友,又同是被DARKNESS选中的代言者,在对此的感同身受中,恐怕周围没有谁比他更有发言权。“现在最糟糕的情况出现了……DARKNESS不但将吹雪当成盾牌,而且恐怕还打算保护黑暗盟军的魂力供给者!!”

“换句话说,如果我们不及时让绑架者放开它手里的人质,吹雪君也许会被它消耗殆尽的。”AMUNEARU做了简短而精炼的补充,但是他似乎也没有什么及时有效的办法可以解决这个社团面临的最大难题。

虽然凯撒也想对吹雪的遭遇表示自己的角度的同情和挽救,但是他偶然注意到战争的局面好似被谁无形中按下了回放键,刚才那引发爆炸的破坏之龙好像又出现在大家眼前,身上发光的宝石在提醒他们手雷的拉环已经被拔掉,手雷即将猛烈爆炸。“还在发呆什么!准备防御!!!!”说是准备防御,破灭女神海皇洛琳差点就要学光暗龙-蓝眼那样,让电子终焉龙挡在前面,自己无视宿主意志直接把他摁成卧倒。

这个时候,当全员都已经准备好接受比新世纪终焉冲击更猛烈的汹涌洗礼时,一股令大家敬畏却也许伟大的

决斗者之魂瞬间扩散,仿佛暗金色的半球穹盖包裹了整个失去眼之庇护的魔法都市。

以吾魂凝意与志,以彼血筑盾与界,守护吧,霸王城的防御阵!

也许是凯撒的提醒让他记起,在与DARKNESS久远的纷争中,自己与敌人其实保有着类似的招式和能力,精灵界的死神与战神从某种意义上兴许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自破坏龙自爆所迸发出的破坏京光从正面对撒希摩尔的防御阵展开猛烈的冲击,在长达十几秒的过程中从圆球形的防御壁周围仿佛海啸之浪那样汹涌漫开,隆隆的震动还在提醒城内的精灵们它们再次与生命危险擦肩而过。当破坏的恐惧第二次远离它们而去,尤贝尔却发现霸王手中那属于黑暗领主的证明――魔剑-逆翼?改,布满荆棘之细刺的剑柄上,流淌过充满献祭意味的血液。

“你疯了!!”尤贝尔顿时愤怒地从极悲龙的背脊上跳下,抓过撒希摩尔还在滴血的右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用你管。”他的语气像极了正在叛逆期的小孩,面对关心自己的监护者,全然不顾它们的担忧而总是我行我素。

“它们不值得你拿自己来开玩笑!再者,别以为不是自己的躯壳就可以随便折腾十代的性命,他有个三长两短对你也不会有好处的!!”

“如果他同意呢。”暗金色的眼睛看穿了尤贝尔的焦虑所在,于是他搬出了十代的真实意愿来当挡箭牌。“这点牺牲算不了什么,他自己说的。”

“……你们!!”尤贝尔这下没了话说,如果两个灵魂达成了同盟一致而且绝不后悔,自己就算有滔天的恼怒又有何用?无奈,找不到上家当出气筒,那么一定得找个下家。“还有你!AMUNEARU!明知逆翼是噬主之剑你还要给他做!出了问题你担待?!”

“你的异议太迟,我在折腾这把剑之前和过程中你有反对过?”瞧这话说得多没水平,十代也好,撒希摩尔也好,从来出了问题不是由自己来善后和担待?烂摊子都拿你来收拾那还得了!

“但是之后我反对过!!”

“马后炮。”非常时期,次元贤者真的懒得跟诅咒精灵浪费口舌。

“到底有什么好吵的,这是战争时期,如果你真的那么担心他的生命安全你就应该把他关起来而不是放任他上战场。”地狱凯撒相当厌烦这样在战场上豪无营养的争吵,既然有踏上战场的勇气和觉悟,那又何必担心流血与牺牲的如影随形?!“再说,不在此刻留点血表示表示,精灵界的新生代何以承认他是真正的霸王?”

看来还是凯撒的话正中靶心,替尤贝尔在两难的徘徊中选择了让精灵界承认霸王这个身份是伟大意义的存在。

尽管尤贝尔眉宇间仍然纠结着担心与不安,但是它还是跳回魔龙的脊背上,什么话都没有再说。

自己的责任只有肩负守护霸王和十代的义务,关爱的权利之类的……也许只能放到和平时期才能行使吧。

“终于安静了,我还以为我们有幸没有被敌人打倒却死在己方内讧中了呢。”时翔士-菲迪亚斯终于放下捂住耳朵的双手,它最受不了的就是尤贝尔比更年期家长更冗长的唠叨,十代按自己的意愿行事到底有什么不好?难道真的要以己方的惨烈伤亡来衬托DARKNESS的威力无边和凸显霸王的软弱无能?

“但是有些事可不能忽略不管啊,”斋王琢磨从他的阵地一侧疾步走来,右手指向霸王十代的左臂上的黑色决斗盘,“为了挡刚才那一下,你耗费了2000LP对吧?即使不是在卡片效果内,其实也跟银幕镜壁一局的消耗差不多。换言之,就算你有心有力保护大家,你至多只能连续挡3次左右。能在体力和精神力上坚持下去,但是决定成败的筹码始终都是有限的。”

“那DARKNESS用了相同的招数,它也应该被扣掉2000LP的筹码?!”斋王美寿知敏锐地注意到某些细节。

“哼,你们终于注意到这一点了?”面对如此大的消耗,BOSS反而更加轻松,像是早就准备好大笔赌金的豪迈赌徒,“不解释完战场规则,似乎不太公平――那么,我就好心地告诉你们黑暗盟约真正的全貌吧。”DARKNESS吹雪的虚影举起同为虚影的暗龙使魔杖,向漆黑的天空一指,浓厚的雨云自动分开一个圆圈的空洞,从那空洞中落下幽蓝的霹雳,然后一张很大的黑色卡片渐渐落下。

“你们的大环境必定是魔法都市,我也没有空手而来――黑暗盟约不同于任何的魔法、陷阱和环境,它更符合一种‘额外法则’的定义。除了能强制黑暗属性的无主精灵为我而战之外,因为它的存在,双方阵营的首领可以花费LP的战斗筹码使用卡片以外的战斗方法来主导战场的战况,比如刚才的全体防御。”

“也就是说某些方法对双方阵营都适用?”

“因为黑暗盟约本来就是打破某个‘不成文协定’(也就是说的一世双方只能靠自己的力量觉醒一次)的破坏平衡的存在,所以,为了战争能保留一定乐趣,我在黑暗盟约里添加了这么一条对自己稍有不利的条款。”

“那你就失算了DARKNESS!我们这里可是有很多补充LP筹码的卡片,只要我们援护十代,最后耗不起的只能是你!”宝玉之主安德鲁森勋爵好不容易从黑宝玉shadowy抢到发言权,他要用在绿洲岛倒霉的遭遇在这里兑换成制胜的筹码。

“哼哼……”轮到黑暗海的BOSS笑而不语,仿佛在观看一个傻瓜的无知发言一样,嘲讽的气场很快就逼迫发言者意识到自己的大话说的太早了。“你们的补充卡片再多也是有限的数目……我的LP完全可以是无限的。”

“这怎么可能?!”

献祭生灵的赤潮,染红褪色的世界。

因为刚才破坏龙的两度清场,那些继续从地下隧道中源源涌出的低等黑暗盟军的走卒们很快又填满了南城门的门前,随着DARKNESS吹雪魔咒般的轻语,足下的真红眼不死龙喷出源源不断的暗红火焰,将那些乌合之众的身影海潮般淹没,化为暗红的光粒子浮于空中,随即又被一阵旋风卷到BOSS身边,化为他使用广域攻击的筹码。

“竟然牺牲自己的部下!”

“它是精灵界的死神,这种场面不过小意思。”

“地狱凯撒说的没错,我有理由相信,这对精灵界的战神也不过是‘小意思’,对吗?4星及其以下的精灵,献祭一只可以补充100LP,5-7星一只可以换200LP,8星以上就是500LP,怎样,你也可以使用这个效果。”

“……你在挑衅我?”面对DARKNESS吹雪的“循循善诱”,初代的霸王也不是傻瓜,他听得出来对方有陷阱。

“这只是一个实验,有关是否能真正统御这个世界的人选的小小实验。黑暗盟约可以强制所有的黑暗精灵服从我的支配,现在条件对等,只要你觉得有必要,也可以随意指定魔法都市的任何一位盟友成为你的祭品……牺牲一小部分,却能保下大多数的生灵,比起死者的怨恨,生者的感激不是更好吗?”

战争的节奏不知不觉放慢脚步,直到刹车,留下空寂的沉默,尴尬得无以复加的安静,好像所有人和精灵都在等待霸王的选择,有的弱小者战战兢兢,噤若寒蝉,有的强悍者则是很不服气,心有不甘,总之一切生灵的意志在这里都是一盘散沙,它们不愿成为支撑霸王存活的祭品,就算是社团的同伴们也心情复杂地将目光落在霸王的身上,就算是为了胜利,却也没有更为强力的理由说服自己去为了他作出如此代价的牺牲。可是,若真的毫无付出,面对DARKNESS那高达十万有余的LP,除了仰望和畏惧之外,还有它法?

在令人倒抽一口凉气的短暂时间中,大家只见己方的BOSS缓缓扬起了血迹斑驳的右手。

他那令人心寒的裁决、残酷命运的叹息收割,那指针――

究竟会指向谁?!!

DARKNESS吹雪的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容,他很高兴地看到,魔法都市所请求援助的人物,与自己不过一丘之貉。所谓精灵界死神与战神的纠结与孽缘,生生世世不曾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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