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手不能握的太紧！腰太僵硬，水万要随时准备在可以发力的状态，以你这样的握刀方式，会导致你无法足够快速的作出正确的判断。」

手中的木刀轻而易举的当下少女的攻势，苏格拉底一手拿着书，另一手的木刀却精确的挡在?的攻击之前。

「不能只要眼睛去确认对手攻击的路径，要透过第六感、触觉这些东西也要用上，也要去推测对手的下一步，高手之间的对战，往往就是对对手下一招的推测之间的对决，能多出那麽一招或半招就可以致胜…不过对你来说倒是有点过度要求要就是了。」

双脚随意而战，苏格拉底手中的木刀一转，一瞬之间由守转攻，在?的手腕上轻轻一敲，就让她松开手中的木刀。

「还有，不管是甚麽武器都是一样的，攻击的重要性不在於次数，而是效率，不管挥出了多少刀，只要无效，那都等於无用，真正决定胜负的攻击，往往都只有一下。」

无声无息的把木刀架在?的喉咙之前，钝锋的木刀在?的眼中看来，却比开封的真剑还要恐怖。

「从现在起，我要训练你熟悉杀气，虽然在同年龄之中药有人会散发出杀气是不可能，但是杀气不单纯的只是『想要杀死他人』这种意念，只要有攻击的念头，人或多或少都会散发出杀气，能够查觉到他人的杀气，就代表能够更早的反应对手的攻击，这在对决之中是极为有利的。」

看到?一知半解的表情，某贤者立刻就反应过来。

这种程度的经验果然还是太深奥了吗？

果然不能期待这个安全的视界能够像普罗托斯族人一样，在这个年龄就拥有足够的战斗意识。

看来还要多用点心，就算是指在道场里锻炼出来的乾净之剑，在某个程度上，也不会若於从杀戮中淬炼出来的杀性之剑差。

「哥哥，你的剑和我的剑…好像有一些差别？」

讶然的挑了挑眉，对她可以感觉到这样的差别，苏格拉底还是有些惊讶的。

「剑是人造的，然而每把剑都有差别；剑是人握着的，所以每个人都剑法自然都有差别，当然！你所感觉到的差别并不是我所说的这种，些微的差别，而是我们两人的剑法，养成的地方完全不一样的缘故。」

「养成的地方吗？」

「是阿。」

苦笑一声，他的表情有些自嘲。

很久没有看到他的这附表情，?直觉的感觉道，哥哥接下来要说的，并不是甚麽快乐的事。

「很简单，你的剑是在道场里，用叮咛和提醒，以及不断修正所堆砌出来的，而我的剑则是在不断的杀戮中，用生命和鲜血，以及在生死之前不断打滚所塑造成的东西。」

?的心中一紧。

自己对哥哥的过去毫无所知，这是在两年前就知道的事情。

但是，却从来没有想过，哥哥的过去竟是如此。

「杀戮…吗？」

「阿阿…不过杀的不是人就是了，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当然，杀的是比人类要强大太多的生命体。苏格拉底叹口气。

?低着头，默默不语。

自己的剑法在现在这个和平的世界上的同龄之中已经算是顶尖的几位之一，而苏格拉底却可以轻易的招架自己的攻击。

这之间的差距，是一目了然的。

那是到底经过了多少场杀戮之後，才能掌握的剑法呢？

就在思考之中，一只大手轻轻的摸着自己的头发。

「剑法就是印照自身的明镜，不管是甚麽剑法，只要能把持好自己所坚持的那个原则，那麽你的剑就不会走样。」

大手的主人这样说着。

「不管是杀戮之剑，还是洁净之剑，那都是自己的剑法。分别只在於，自身是否能坚持自己的原则。」

他的声音平静如昔，彷佛说着的只是如同家常一样的小事。

「好了，把剑重新拿起来，你的水准还差太远了。」

才转过头的事情而已，苏格拉底的脸上又扬起了熟悉的笑容。

「好的。」

摇摇头甩去心中的懊悔，眼中闪过的是坚毅不移的决心。

再怎麽说，自己都不想要当一个，只能站在一旁看的旁观者。

这个身体，这把剑，这个决心要待的地方，应该是那个男人的身边。

这是，在那个男人亲手帮自己绑上发带之後，就决定的事情。

「很好。」

看来，也不用我多操心了。

苏格拉底笑了笑。

「那麽，接下来要说的，就是每个人剑法中，最重要的东西。」

「首先要知道的是，剑这种东西，其实也就是兵器的一种，儿兵器理所当然就是用来伤害他人的。不要相信小说里讲的甚麽『剑是用来守护他人的。』或是『我的剑不是为了伤害他人而存在的。』这种话都是毫无理智的家伙才会相信的理想说词。保护人这件事本身就会伤害到其他人，剑则是让人们更加轻易的伤害他人的工具，不管做甚麽，剑都脱离不了兵器的范畴，换句话说，剑永远都脱离不了伤害他人的范畴。」

说着这句话的苏格拉底，语气是丝毫不给予他人辩驳空间的现实。

并非让人迷醉其中的梦想或理想，也不是不得已而必须要接受所产生的无用消极，而是不管任何人，不管有多不愿意，都只能够咬紧牙根，双眼通红的接受的绝对事实。

「只有了解了这一点，才有接下来的下一步，因为人类是一种极为容易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找藉口的生物，而藉口，只会让你离自己的原则越来越远。而所谓的下一步，就是要用剑来做些甚麽。」

「想要夺得权力、想要追求力量。想要做甚麽，这一点，才是人类，乃至於任何生命的进化原则。」

就像是进化论所说的一样，因为要吃高处的树叶，所以才有长颈鹿的出现，其原因说白的，不过就是『因为如果吃不到，自己就会死，所以想要吃到』如此的东西。

?心中一动，看着背对自己，那从来没有见过，又或着说，是他一直不愿展现给她们看的，既坚毅却又如同马上就要逝去一般的背影。

自己也早就决定了，自己的剑要用来做甚麽。

自己的剑，仅仅是为了能让自己站在他身边而存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