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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照耀着我们__乐百氏沉浮录》8 中山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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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环境中,**奋斗目标已经不再被人提起,转而是热火朝天的发展市场经济,国家不再让人们端铁饭碗,人们开始自然地集结成群,有点象不同质地,不同大小的磁铁,各自吸引着不同的人,从而形成各种势力,不同类型的势力之间则在不断地较量,更确切地说是竞争。适者生存,象我这样的女人,大概就是被不同的磁体在不同的阶段吸引着,在不同的势力之间周旋,无可奈何的时候,远走高飞是上策。

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我还要工作,赚钱养家阿。脑海里跳出来的第一件最重要的事情,K集团是知道我在卡夫工作过的,如果要找我的踪迹就会搜索到北京卡夫,我不能再去北京了。

怎么办?我还是边学习英文,边想办法出国,和林刻一起尽快离开中国。我的大学同学林君和她丈夫达理在美国华盛顿DC,自己开餐厅生意还不错,她早就让我想办法去美国发展。还有林刻的大儿子在澳大利亚,我先试探着问他想不想出国?

晚上,我给他买了瓶卢洲老窖,做了回锅肉,白灼虾,红烧豆腐,整个宿舍都打扫的焕然一新,一瓶玫瑰花放在小饭桌中间,菜端上来,给他把酒斟上,“我们出国吧,去澳大利亚和你儿子一起生活?”

“不想出国,都老了,出去还能做什么?”在广州他现在的工作很受人尊敬,上上下下都把他当做大宝贝,退休的老专家能被公司聘用非常少见,那时候广州很多创亚洲记录的建筑都必须要他的签名才能动工和验收,他怎么能放弃这里的工作荣誉呢,虽然挣的钱和他的付出并不对等,但比他之前的国营设计院可是高多了。

我不再说话,埋头吃饭,我不能告诉他我真实的境遇,因为,我怕他为我担惊受怕,凭直觉他也不能帮我解决问题,他太书生气,看社会看问题太单纯,是那种被宠坏了的老学究式的**人,绝对不是《飘》里的白瑞德船长那样勇敢无畏的男人。

我问自己“我爱他还是喜欢他?”看着他喝酒,有些微醉的样子,开始滔滔不绝地讲他过去的故事,两条浓眉横丹在宽大的额下,高直的鼻?,我真想能陪着他,让他幸福长寿。说实话我喜欢建筑设计,因为父亲是机场建筑专家,小时候,父亲曾经想让我跟广西建筑设计院的院长学习设计,可惜这一切都被文革冲毁了。

我必须想办法慢慢说服林刻。

去中山大学看看,听说那里的英文培训班搞的不错。绿荫如画的校园里独自一个人走着,内心的恐惧象野草在身体的每个细胞里蔓延万一我被公安抓去,多病的母亲怎么办?父亲死后,军队和她自己的那点退休金合计1000多元,根本不够她生活,何况还要看病,还要请个阿姨照料她,每次她犯病,腿肿的象水桶,送到医院起码就要花上万元的医疗费用。

其他四个兄弟姐妹,有三家经济条件比我好,不知道为何却小气的没人出钱给母亲治病,每次从医院出来,我就更加疯狂地工作、更努力赚钱!“打死不离亲兄弟姐妹”这句话我从来就没有体会过,他们把瞻养母亲的重担压在我一个女人身上,而我无论多么想说服他们承担义务和责任都一次次破灭。友人说是我的错,你太好心了造成了他们的依赖性。我能说什么,也许吧,我总是安慰和鼓励自己,善良有好报。

石板小路旁,一丛丛五颜六色的小花在绿色的草地和石头缝隙里盛开,一群刚下课的学生,男男女女,欢快地走过我的身边,这样的好时光再也不会回来了。我奋斗了这么多年,现在就真的要毁灭吗?为什么就没有男人来救我呢?

抬头望天空,太阳的光芒从枝繁叶茂的林木的空隙里穿过,泪水默默地流淌,模糊了视觉,用手去擦,泪水又象小溪一样流淌父亲,你在天堂看到我这里发生的事情吗?如果真有上帝和佛祖,你们为何不显灵?

手机响,是一个很久没有联系的朋友小云,她说想介绍她先生的表叔给我,从英国伦敦回到香港度假,刚离婚,她觉得这个表叔和我都是一等一的好人,问我想不想见?心里一个声音:和这个男人见面,想办法嫁出国门,就安全了,不怕什么人再来威胁我,林刻再好也不能嫁给他,因为他根本不能保护女人。

我答应见面,小云说,他就住在中国大酒店呢,今晚我们一起去那里聚餐好吗? 当然,我答应,任何一个机会我都不想放弃。

那晚,1月21日在中国大酒店,我和他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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