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龙勇暴喝一声，伸出右手在杨错腋下一托，再一记擒拿手捏在杨错肋下，把他的力量卸得基本差不多了。

杨错没有料到龙勇会来这么一手，眼眶眦裂，几欲迸出血丝来，冲着龙勇大吼道：“你到底是帮我还是帮他，这小子出言不逊，我不好好教育教育他，以后我女儿进了他家门，岂不是要遭罪？”

“你有点自知之明行不？刚才你已经输了，对方给你留面子，别给脸不要脸。你且坐下，我跟启明谈谈，看他有什么条件。”龙勇把杨错轻推到太师椅上，转身面对王启明。

“输了？明明我赢了啊。”杨错一脸不解，喃喃自语道。

龙勇没有理会杨错的失神，问王启明：“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只要我们能办到的，肯定满足你。”

王启明挑了挑眉毛，正色道：“明人不说暗话，咱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虽然你们现在在云台县很吃得开，谁见了你们都怕。但想必你们已经听到风声了，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严打，你们都在被打击之列。说句难听的，你们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我说的没错吧？”

此言一出，龙勇、杨错及王凌云都脸色大变。

王凌云立马上前想捂住王启明的嘴：“启明，要不你先喝口茶消消气，可不要乱说话了。”

龙勇镇定下来之后，挥了挥手，说道：“没事，这里就我们四人，但说无妨。启明，我承认，你说的没错，我们是听到风声了。”

“哼！”王启明心说就你们这点小九九还能逃出我这个在世神童的法眼，“所以你们大张旗鼓的上门，一来是想了解上次钱劲和王彪在上海意欲对我行凶的过节，二来是想给你们拉靠山，好帮你们渡过难关，因此，总得来说，是你们需要我们多过我们需要你们。我说的没错吧？”

王启明快人快语，把龙勇和杨错的想法分析的非常透彻，龙勇感觉在王启明面前就像是个赤条条的小孩子，连块遮羞布都没有，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杨错也终于琢磨明白为什么龙勇会说自己刚才输掉了，霎时间脸红的跟血瀑布一般，再加上王启明此时正咄咄逼人的分析他和龙勇的来意，更是羞愧的想找条缝隙钻进去。

王凌云从龙勇的反应中读懂了王启明的分析居然是一字不差，不由得佩服王启明心智之深熟，也为自己的贸然决定感到懊恼。他下定决心以后不把王启明单纯当一般的神童看待，做重大决定之前都要想跟他商量一番。

“那你的决定是什么？”龙勇的话音里透出一丝绝望。面对这么一个文武全才、深谋远虑、洞悉事态的神童，此时，他是一筹莫展。

“我看就这样吧，”王启明皱了皱眉头，龙勇和杨错齐刷刷的盯着他的嘴巴，急切的想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既然你们来了，我不能让你们下不了台，都是场面上的人物。我看龙老师你也是个厚道之人，不像他那般胡作非为，我肯定会给你个好交代。”

龙勇一听王启明叫自己龙老师，心里顿时舒坦了许多，而杨错则相反，兀自憋着气。

王启明继续说道：“只要你们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今天就应了这门亲事，让你们体体面面的回县城。”

“什么条件？”龙勇和杨错几乎是异口同声。

“那就是你们以后一定要严格约束门下弟子，不许横行市井，欺负乡邻。欺男霸女、杀人越货之类的事情更是不能干了，另外，拉人下水赌博，放高利贷，逼得别人妻离子散的行为也不可再出现。”

王启明说这话的时候瞟了王凌云一眼，后者脸不由得一红。

“这不可能，那我徒弟吃什么喝什么？”杨错一听，这完全是绝了他的生计，自然是不肯答应。

“那就只有算了，你们自取灭亡吧，请便！”王启明很潇洒的做了个请他们出去的姿势。

“启明，别急，有话好好说。”龙勇拍了拍王启明的肩膀，转身语重心长的对杨错说道：“师弟，启明说得没错，他的话说到我心坎上了。说句实话，我们当初学武的时候，师傅教导我们练武是为了强身健体，修生养性，往大了说是为国为民。但你看看你现在干的都是些什么事儿？你自己说说。”龙勇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再说说我吧，虽然我一直对徒弟都严加管教，但是对于他们在外的一些行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多有纵容之处。但你扪心自问一下，那些不义之财你花的心安吗？到时候，两腿一伸，两眼一闭，留下的只有一世的骂名，什么也带不走，这辈子过得值吗？”

“唉！”杨错长长的叹了口气，似是心有所动。

有好一会儿，屋内四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十分沉闷。

“我也不想这样，只是，只是一开头就收不住了，后来一想，反正也没人管得了我，就一意孤行，一错再错至今，现在想回头也难啊，徒弟多，队伍杂，要是我让他们不去干偷鸡摸狗的事情，他们肯定找不到活路。”杨错率先打破了沉寂，道出了苦衷。

“这有什么难的？”王启明很不屑的撇了撇嘴：“龙老师的徒弟们大多数不都自有门路谋生，照样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你可以跟他探讨下管教的门道。”

说到此处，王启明突然心念一动，在后世，所谓的“文武职业学校”搞得有声有色。那时候并不是所有的学生都能如愿考上高中乃至大学，许多学生肄业之后就成了社会上的闲散人员，成了龙勇和杨错这类集团中的打手。因此，许多家长很愿意把这类孩子放到既能学文化知识，又能学习武术的此类学校，王启明的家乡还出过好几个全省乃至全国的拳击、散打冠军。既然现在龙勇和杨错正在为如何管理徒弟的难题伤脑筋，为何不让他们走这条路子，抢得市场先机呢？这对谁都有好处。既能为云台县扫除祸害，又不用大动干戈，甚至血泼黄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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