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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stiny恶魔之翼》第十九回 星空的舞台(Part.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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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真由,不过……”

待机室里只有这个充满童稚的女孩声音,按键音和一张张图片跳动着。

图片没有任何的更新,过去被定格的点滴碎片不会有任何变化,只要稍微有些耐心将碎片拼接起来,幸福的绘画就会呈现在眼前,并且让人产生温馨的联想。

同样的声音、同样的画面甚至操控手机的还是同一个人。

往日慰藉内心孤寂悔恨的温馨,化作大声斥责的痛骂,真也只是一言不发的继续着枯燥的手指动作。

那种沉默不言的样子的雷眼前一闪而过,注意力投向观察窗外的格纳库,除了真的Destiny.Blade之外,体积、外围较常规MS大上整整一圈的青灰色特殊规格机格外引人瞩目。

ZGMF-X666G――Ω.Legend(注),雷专属的MS,从编号和机体名就可以看出,这是ZGMF-X666S.Legend改良而来的应急试做机型,数月之前【哥白尼突袭战】,被Destiny.Blade击毁的MA――XMF-P265.Alraune本体被完全湮灭蒸发,残留下被光束军刀切下的四枚复合武器夹舱,技术人员对其进行修复改良之后之后安装在了Legend之上,从而出现了Ω.Legend(终末传说)这种机型。

从乌龟壳一样的背部换成了现在的四翼机造型,从外表美观的角度来说是个不错的改进。但技术人员不是艺术家,大众审美观念和他们不怎么沾边,他们更关心机体的性能。

换装新型可控核聚变引擎,取消多余的能量切割器,加装更多小型化的幻.龙骑兵(Phantom.Dragoon.System),Ω.Legend最终成了一架搭载了32架伴随攻击武器的强力机型,而配属这个几乎已经脱离Gundam概念的改型机的驾驶员,毫不意外的就是雷。

加上永恒号(Eternal)搭载的Strike.Freedom和∞Justice,联军最强的4位ACE及其配属机体集结于此,组成突入【神圣银河帝国】防线的先锋部队――撕开铜墙铁壁的锋利小刀。

主力舰队在他们后面40公里之外,对最大加速度能达到秒速十数公里移动的大型战舰而言,这点距离微不足道,摆出这种配置明显是为了安全,或者说与敌军突然遭遇能够给庞大的主力留出反应和展开部队的时间而作的部署,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那些参谋们并不是光顾着卷袖轮膀子吵架。

合上手机翻盖,把那个和男孩子完全不搭调的粉红色电子通信工具收入怀中,视线从下方转向头顶的显示屏,标注Minerva的光点和PLANT的间距似乎并未拉近多少,整个大舰队在以一种郊游的速度航行,上面对此的解释是【防止敌人钻空子】。

以前,真会对这种说法深信不疑。现在的他只看见栓在一根绳上依然争吵不休的蚂蚱们。

所谓的【安全】、【谨慎】不过是自保的借口,不让自己受伤或者藉此机会削弱别人,即使只是暂时性的同盟,但隐藏在正义凛然之下的卑劣龌龊让他隐隐作呕。还是当成大舰队行动必须协调航速好了,至少不会让自己太难受。

按下按钮,荧幕的一角显现出外部摄影机捕获的景色。

像是被魔物啃噬过的巨大岩块,明显是被高热融化成液体后重新冷却凝固的玻璃球状物体,MS的碎片,舰艇的残躯,战斗机、警戒机、无法判断原先为何物的歪扭金属。

这是上次大战PLANT本土防卫线夸称永不陷落的要塞――波阿兹,或者说曾经是波阿兹要塞的宙域。

临近大战尾声之际,联合以再次回到手中的核武对波阿兹展开强攻,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波阿兹在核爆的高热光芒下崩溃,联合打开了通往PLANT的大门,在最终防线迎来了名为【GENESIS】的噩梦,世界和人类文明险些就此毁灭。

军校的教科书和大荧幕曾经出现过这里的图片和影像资料,只不过那个时候,无论是其战前的雄姿还是战后的惨况,对还是一介军校士官生的真来说,只是一段过往的历史,一个符号罢了。

看着从摄像镜头前出现又消失的碎片,真有些意外时至今日这里还残留着如此数量的残骸,吸进凝固肃穆的空气,吐出一股像是叹息的声音。

这就是所谓的宇宙墓场,以前战斗过的碎石带只是一处堆放人类遗弃物的场所。

镜头前方浮过游魂般的士兵遗体,ZAFT绿色战斗驾驶服包裹着尸块,碎裂开来的面罩下露出因低温而白蜡化的面孔,像是怨恨的木乃伊脸仿佛要扑过来咬上一口。

“升天成佛吧。”

不知道这具尸骸生前信奉什么宗教,亦或是个相信COORDINATOR至上主义的无神论者,秉持对亡灵的严肃性,真低声祈祷着。

无论吉利与否或者是否打击士气,真觉得那个死者像是个路标,也像是某种警示,在大战开始前看见这样的景象冥冥中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无论是变成漂流在宇宙中的尸体还是连灰烬都不剩下的从世间蒸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为自己的信念而战,尽自己的力量阻止羽还有那个计划……

恐怖、惊愕、咒骂、绝望。

上述词汇也难以详尽描述的激烈感情在身后翻腾,然后化作巨大的黑色漩涡将真的体温抽走,背上窜起的恶寒让真弓起身子才能抵御这感觉。

“发生了什么事情?!”

开启通信界面,CIC艾碧因为慌张失措而轻微变白的脸发出难以置信的声音:

“主力舰队右翼刚刚遭到核攻击!现在正在确认损失!”

【怎么可能】

即使是吝啬于显露表情的雷也睁大了眼睛,回头看着显示终端,然后嘴巴微微张开,吐息和呻吟都被那画面扼住在喉咙里。

令人目眩的白色光轮正在萎缩,仿佛燃尽了生命的恒星,即便如此,那光芒依然把Minerva所在的宙域渲染上等同黎明般的慕白。

能量冲击波在十数秒之后碰上了Minerva,强袭登陆舰在真空中遇上潮汐般微微颠簸起来,来不及抓住固定物的船员纷纷从甲板上漂起,看着那轮闪光渐渐熄灭,最终被黑暗吞没。

袭击舰?还是远程导弹?

真看着后方的画面――出港时550艘战舰航行灯光组成的壮观阵型已经失去了一角,圆形的黑暗区域在闪烁不停的灯光映衬下更加显得触目惊心,画面中惊恐的部分自动删掉,收缩的眼瞳仔细的滤过画面每一个角落,哪怕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想放过。

遇袭警报还在鸣叫,身体也像拉满的弓弦那样绷紧,竖起耳朵等着通信界面下达索敌通报和紧急出击的命令,艾碧却没有再出现在终端上。

“不是敌军的攻击?”

微微松开的齿缝里漏出半信半疑,真的视线依然关注着漆黑一片的通信界面,以至于没有注意到雷对自己投来的一瞥。

各种可能一一被检视,拥有丰富战场经验的真一时间却难以掌握刚才的核爆究竟是怎么回事情,他不是参谋也没有第一手的详细资料,只是凭着难以言喻的【感觉】,他知道附近没有敌军的存在,核爆炸的闪光也并非心血来潮的偷袭。

“盟军司令部来电,【敌军在航线上设置了防探查核机雷,舰队停航,等待进一步指令。】”

“什么?”

匪夷所思、不可思议――并非为了核机雷的设置,纯粹是因为那道命令。

核机雷并非什么不能理解的奇怪招数,行踪诡秘的袭击舰在几个月里四处奔波,在一些通往PLANT的航道上布置装备EMC的核机雷也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通过安装上大量舰艇通过才会触发的近炸引信,即使有舰队在其周边通过,但如果数量反应达不到起爆的程度,一般的哨戒舰机也无从触发其工作。

这种难以发现及清扫的玩意儿的确会很让人头疼,停航却绝非明智的对应策略。

如此大规模的舰队协调移动本来就是很麻烦的事情,此时停航简直就像在靶场里放上一块直径10公尺的巨型靶子一样刺眼,即使是少数敌军来袭,凭借在雷区的主场优势充分发挥机动性,使用核弹展开强攻的话,未必不能给盟军舰队带来巨大损失。

那些长官们在想些什么?

挺直了身子,尽量不把不满情绪挂在脸上,显示终端上反射出来的还是一张臭脸,红色瞳孔里的不满几乎化作愤怒射出来,承受这股无明之火的,是舰队阵型中央位置的巨大海螺状岩体――ZAFT机动要塞弥赛亚(Messiah)。

资源挖掘殆尽的小行星被充分利用起来,安装了以主炮Neo-GENESIS为首的大量武备,要塞外围的防御环可以展开光束防护盾,港湾内可以停泊最大35艘规模的中型舰队,最后还为其量身打造了4具核能脉冲引擎,供要塞航行之用,据称其出力之大,甚至能让要塞悬浮在月球表面的超低轨道上航行。

现在在那间可以直接控制整个要塞机能的议长室里,端坐于议长席上的那个人又在想些什么?

“无法确认数量和位置吗?”

悠闲的声音回响着,正在看战略面板的参谋原地转身,对中央主坐席上啜饮着提神用的红茶的男子立正敬礼。

“因为是之前没遇见过的新式样,哨戒部队恐怕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排除掉。”

“我们已经赢了啊。”

“……”

不敢随便应声的参谋以余光扫了一眼战略面板,等待指示的军人面孔上多了些许若有所思。聚集在战略面板前的其他人也朝他们的议长兼军队最高指挥官看了过来。

狄兰达尔议长手中的茶杯回到碟子上,瓷器间的碰撞发出悦耳的脆响,混有白兰地的茶香为宽广明亮的议长室增添上一份从容不迫的气度。

“敌军舰队和MS在舰队停航这种绝好的时机都没有出现,说明敌舰队全部龟缩在PLANT本土,等待我们继续前进被核机雷削弱又或者无法承受损失而撤兵。以【存在舰队】(注2)的保守战略而言,这种战术确实没什么可指责的。”

同样也说明对方兵力不足的窘态――思维敏捷的参谋们捕捉到了议长的弦外之音。

因为无法承受总体战的残酷损失,利用核机雷来迟滞联军的行动,和【星屑作战】相同的拖延战术一再使用,未免也太小看联军的力量。

“布设核机雷确实是个好主意,但打不中的话……”

儒雅的声音隐含着锐利,荧幕上,从月球表面凸起的人造环形山――巨大的光束炮口正在缓缓开启。

“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粒子能量流从炮口奔腾而出窜入置于其头顶高空的殖民地圆筒中,然后从出口偏转向另一个充当中继站的圆筒。

光束偏向攻击系统――镇魂曲(Requiem),半年前对PLANT发动攻击的战略兵器,由设置在月面的光束激发系统和将O‘Neil*l型殖民卫星(注3)改造而成的光束偏向Station所组成的射击系统。结果被【耶利哥之墙】(Wall.of.Jericho)挡下,第二发蓄能时被露娜驾驶的Impulse击破炮台控制室而陷入沉默。不过本体并未受到太大的损害。

【为了携手一致消灭人类的公敌,哪怕增加一点战力都是重要的。】

基于这套冠冕堂皇的说辞,争执了数周之后,联军通过了修复并改良镇魂曲的方案,这套复杂的系统才得以幸存并参加战斗。

横越宇宙的光带掠过舰队前方,像绷紧的钢线滑开果冻般切开通往PLANT的宙域航线,被巨型光束军刀般的攻击所烧灼,预伏的核机雷被引爆,白色的光轮接连膨胀开来,漆黑寂静的虚空之海再次迎来喧嚣且不详的黎明。

“【道路已清空,舰队可以继续航行】,就这样通知盟友们吧。”

让人心悸的黎明退去,荧幕上的真空世界再度进入永夜之中,望着那似乎永不改变的虚空,议长的微笑似乎有些兴味索然。

从座椅传来的振动感受到要塞再次开始前行,狄兰达尔开始觉得安心。

连这种小手段都用上,那么对面的敌军确实处于尚未整备万全的状态,其战力比预想中的恐怕要打上些折扣,接下来就是如何粉碎PLANT的绝对防卫线,推翻那个小朝廷,关闭操控人心的莎朗.苹果……

劈开宇宙的光束巨剑,耀眼且惊悚的宇宙黎明,拖着臃肿身子迈出蹒跚步伐的联军舰队。

远方的一切都映照在主控室的战略面板和大小荧幕上,操作员复诵的声音此起彼伏。

爱娜对此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甚至接近无动于衷,周遭的一切似乎都不能引起她的兴趣,视线只是看着荧幕一角的宇宙。

“要休息一下吗?爱娜大人。”

座椅背后的缪拉探了探身子,派头大到仅仅穿着就有摆架子之嫌的秘书官制服在那种恭敬中略带谦卑的神态语调中,自动的降低成了黑色基调的管家西服的档次。

“我走神了,抱歉。”

回过头对有着类似仓鼠特性的副官点点头,歉意的表达让金发少年一阵慌乱,看着秘书官摆手的窘态,爱娜不禁对此一笑。

笑容转眼间便敛去,把大荧幕上重新结成阵列、朝着PLANT航行的巨型舰队映在视网膜上,爱娜泰然自若的说到:

“即使隔着这么远,也看得一清二楚呐。”

缪拉皱了一下眉,然后点头附和:

“正因如此,我才会赞同羽大人的大志,一起对这样的世界高举反旗。”

他们所看见的并不是战场的态势,也不是敌人行军的浩荡军威,更不是核机雷爆炸而腾起巨大光轮的异常景象,在这些吸引普通人眼球的景象背后的东西才是所值得关注的。

交错纠缠的利益结合,将麾下舰队和将兵当做棋子来对待的傲慢,为了引诱出敌人的动向而不惜牺牲部下的残酷,对星空彼岸的帝国和其主人的痛恨,军人无条件服从命令的责任感……

裹挟着全部这一切袭来的钢铁大军简直就像是人类负面产物的一个集中缩影,看着这样涌动的黑色浊流还有为了这股浊流而战的人们,身处敌对立场,没办法不觉得悲哀。

“【总得有人出来改变这样的情形】,这种话谁都会说,但真正有人站出来的时候,大众却只是以挑剔的眼光打量,然后继续随波逐流。”

吐露出郁闷的感慨,缪拉挺挺背脊,下方操作员还在继续复诵,没有人朝这里看过来哪怕一眼。

“议长主张体制和遗传基因特性至上的Destiny.Plan;拉克丝.克莱茵的绝对民主主义;固守地球的NATURAL保守主义;说到底全都是AD时代的政治主张和意识形态的延续,统一历(Cosmic.Era)制定、进入宇宙世纪74个年头的现在,从地球到火星的人类生存圈反而变得更加闭塞,无论是被战火焚尽还是在永远的停滞中缓慢的死去,两种结果都已经隐约可见。就算乱来也好,我们也要行险一搏,就算为此而献身……”

“【为大义而殉道】这种话不要轻易说出口,缪拉。”

有些责备,更多关切的话语刺入耳朵,缪拉不禁缩了缩脖子。

爱娜的手交叠在一起,不知不觉间交叉在一起的手指加大了力道。雪白皮肤下的血管隐约透出紧张和压力。

为了国家而献身、为了大义而牺牲、为了蔚蓝清洁的世界、为了彰显真正的自由和正义,为了COORDINATOR和NATURAL能够携手同存的世界……

信仰、主张、理念虽然不同,喧嚣的口号却惊人的雷同,愿意为之送命的人们或许都没发现――那些口号是多么廉价,以至于换上几个词就能从完全敌对立场的人嘴里喊出来,然后叫喊着这些东西互相撕杀,直到被夺走性命。

“轻言牺牲并不能成就大义,那只是恐怖分子的绝望而已,为了实现计划做好自己能做的分内之事,并且以参与者和见证者的立场记录下这场战争的所有,我觉得比什么都重要,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时候。”

“您的启发,属下谨记在心。”

正因为对羽大人的志向了然于胸,明白揭开新时代的思想绝不能被早早扼杀,而是能够继续在这个世界被流传,做好自己的事情,万一在最恶劣的情况下也要将之交付后人,眼前的这一位才会驳斥自己轻言牺牲的话语。仅仅耻于忍辱偷生而险些将真正重要的东西遗忘,那才是真正的耻辱。

为自己的轻浮浅薄感到羞愧,缪拉低下了头。

“不用道歉,如果不是为了孩子,恐怕……”

话语无法说下去,爱娜害怕说完之后,情绪会失控而落泪哭泣。交叠的双手松开,轻轻的抚摸着小腹,安睡其中的新生命似乎正在透过肌肤和衣物传递着脉动。

“孩子们都安置好了吗?他们没有添麻烦吧?”

“少爷和小姐他们都已经睡了,太空梭也处于待命状态,您大可安心。”

“谢谢。”

转过头露出真挚的笑容,女性温柔和美丽的样貌在忠诚副官的眼中,是和教堂及美术馆里的圣母画像重合的光景。

爱娜一直把那些养子们当成自己的骨肉,甚至有些宠溺。这份几乎过于泛滥的母爱即使在她发现自己体内孕育着新生命之后依然丝毫未变。

孩子们和这场战争已经没有关系了,他们还有明天和未来,夫妇间几乎没有商量超过半分钟就决定在晚餐里参入安眠药物,孩子们睡着后立即接上随时待命的太空梭。

同一时间,PLANT所有非战斗人员的民众也进入了避难设施,无论这个帝国是获得光满万丈的战果,还是成为屈辱的战败亡国,他们也同样不应该再被卷进那个吞噬生命的漩涡里了。

“敌军展开广域通信,似乎是在进行演讲。”

“接过来。”

“是(Ja)!”

战略面板中央最大的区域一下子被端坐高位之上的狄兰达尔议长所占据,儒雅的面孔下部,扭曲的嘴角仿佛从头到脚都在发出嘲讽,爱娜下意识的想要别过头去,最后还是忍住了。

“CE71年,也就是前次大战,那对人类而言是最坏的一年。走出那场浩劫的我们试图携手共同迈向美好的未来,而因为各种原因,世界再度陷入战火,几经辛苦,当和平的曙光已经展现在世人面前时,羽.飞鸟带着他的暴政挡在通往和平的道路之前,为了一己之私欲而蚕食世界。”

荧幕里的男人朝着PLANT的方向,朝着荧幕外的每一个人挥出了手,强烈的气场让人们更加把注意力集中过来。

“将PLANT据为己有,毫无警告就对月面中立都市【哥白尼】发动无差别攻击,并且还对地球发起毁灭性的小行星降下作战。看看吧,这种暴行。不断的自我膨胀,将反对他的人全部称为邪恶,但恰恰这才是邪恶的,我敢说这正在让人类倒退。正在看着这个战场的朋友们应该知道了。这就是羽.飞鸟的手段。不顾殖民地里的居民和地球住民的死活,一心筹备着将他的独裁统治扩大到整个地球圈,将人类社会变成供他一人玩弄的军事国家!我们绝对不能容忍这种傲慢和暴虐!为了人类文明不再受到荼毒,世界一起携手而战,为了自由和生存,无数的年轻人再次拿起武器奔赴战场!!”

缪拉的手套停止发出绞在一起的响声,对这个进入党卫军时宣誓效忠的男人,他已经没了太多的想法,尽管在听到这过度的自以为是,并且充斥着恶毒的演讲时,确实有那么一点上火。

――之前将LOGOS、奥布、克莱茵派等反对势力称之为万恶之源,并且准备扫清所有反对者之后对地球圈实行独裁统治的那个贪婪的妄人又是谁呢?

决定将荧幕里的演讲和综艺节目一类的闹剧画上等号来处置,缪拉的眼睛毫无感情的对上战略面板,淡定的神情又回到了他的脸上。

荧幕上的议长展开双手,分镜头上开始出现听着言说的人们――同盟军的将官、留守后方的各国政府官员、大街小巷的市民,最后还有战舰上肃穆而立,投以真挚目光的军人。

“我相信从今以后,人类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战争。这也是反飞鸟同盟军向PLANT进军的真正目的。借此机会,我们要肃清战争的根源,即现在仍然盘踞在PLANT的羽.飞鸟。各位,为了开拓自己的道路,为了将遭受压迫的人们从枷锁中解放出来,我需要各位助我一臂之力,将PLANT和世界带回正轨吧!”

哗――!!!

呼啸的怒涛从扩音器里传出来,那是无数人的鼓掌和呼喊混在一起时才能听见的浪潮,分镜头所能拍摄到的地方都是浪潮的源头。

【蚂蚁在喧嚣……】

缪拉从心底里浮现的是这样的形容语句,在他的眼中,只有这一句话可以用描述他的感受。

因为危机而不安,然后被语言巧妙地诱导由此产生狂热。人类会被轻易诱导,并失去独立思考的从容,简单接受他人的发言和意见。

对这种没有干冰制造烟雾,也没有给听众们**,只有灯光音响效果的演出摇摇头,荧幕一角的倒数计时已经全部归零了。

“愚蠢啊,狄兰达尔。”

毫无任何前兆,突兀的声音在电流中传播,全世界每一个角落都听到了年轻男子的声音。

全世界媒体的转播线路同一时间被侵入,所有的屏幕被切换到了另一番风景,从港口到殖民地卫星的码头上,排列整齐的战舰和弹射甲板上的MS,在所有MS甲板上正在播放立体影像,以那图像为中心上下左右有着驾驶员和整备员的列队。

高耸的像是悬崖的演讲台上,一个还可以称之为少年的年轻人睥睨着镜头。

带着棱角的面部线条下稚气已经完全褪去,漆黑的头发和鲜红瞳孔构成其独特的容貌,像是军大衣变种的黑色风衣拖着长长的下摆,交错在衣领前的领绳随着人工模拟的自然风而摆动。

无需命令,主控室里包括爱娜在内的所有人离开了座位摆出立正的姿势。

“和地球的渣滓同流合污之后,你所谓的卓远见识也不过止步于此,然后和那些渣滓以及愚民一起沉沦**,本来那种丑态我也无谓继续欣赏,但是那些狂悖之言可不能听过就算。”

被议长的讲话鼓舞起来的人群冷静了下来,每一个人都屏气凝神的等待着,同时,巨大的愤怒开始在心中郁积起来。

“人类为何要飞向宇宙?那是因为地球已经不堪人类的重负,而未来就在宇宙!”

右手离开演讲台,掌心朝着人造的天空托起,和真正的苍穹几乎没有区别的蓝白色仿佛托在那个人的手掌中心。

“我脚下的殖民卫星Aprilius1是为了纪念最初的COORDINATOR――乔治.格莱恩(GeorgeGlenn)而命名的密闭型和结合型的产物,看似安全但极其不稳定。建造了这个容器,将COORDINATOR视为弃民,全部送上宇宙,塞进殖民卫星为地球生产各种产品来满足他们的**后,他们就安心地回到地球,并没有做到解放地球,连建立殖民卫星是为了向宇宙迈进而建设的据点也忘得一干二净。最终因为互相怨恨和有心者的操弄而爆发了惨烈的战争――这是何等的愚蠢。LOGOS、拉克丝.克莱茵、吉尔伯特.狄兰达尔之流不过是一群被地球的引力将灵魂所束缚的人的集团,蚕食着地球。现在!战士诸君们!我们绝不能容忍这些黏住地球不放的寄生虫继续玩弄地球为中心的政策,历史不是由老人来创造的!新时代的开启总是沐浴着鲜血和战火的硝烟而诞生。诸君,与我一起对窃据地球的贪腐之辈挥下制裁的铁锤!这是我们对被时代抛弃的愚顽者的唯一回复。神圣银河帝国,荣光永存!!”

“Seig―Heil(胜利万岁)!!”

“Seig―Heil!!”

“Seig―Heil!!”

过千万之数的人类用一个声音说话,举起右手抬到同一个角度,中间没有一丝杂音。区别于同盟的人群所发出的怒涛,那是一股排斥任何感情的黑色旋涡,让人无法思考的可怖表面下蕴藏着足以撕碎任何挑战者的可怕力量。

当一个国家的所有力量没有一点浪费的朝单一方向运作,将个体特性最优化的同时维持集团凝聚力的可怕力量于此刻终于被完全释放出来。

按住因为激动而被心脏不停敲击着的胸膛,缪拉紧咬著嘴唇。

是的,同盟的领导者们。不管是LOGOS这样策划战争掮客,作为幕后推手的狄兰达尔,自命清高在最后出来收拾残局的拉克丝.克莱茵以及奥布等中立国;在他们手中世界没有调和与改革,只是不断重复强者弱者之间立场对调的戏码,靠这样持续下去的未来无法促成人类迈出新的步伐,世界和人类本身只会在进化的入口处原地踏步,直到末日降临的那一天。

战略面板的主荧幕再次为同盟铺天盖地般展开的舰队所覆盖,蓝色的眼睛注视着那一幕,像是丢失了焦距。

让缪拉迷醉的不会是敌人战斗机器,那片寂静的星之海洋才是吸引他灵魂的所在。

人类适应了环境,并得到进化的新面貌。迈向宇宙,人类才能获得全新发展的可能,而自己所侍奉的人所要开启的就是这扇被布满铁锈的枷锁紧闭上的大门,领悟到这一点,年轻的身躯紧绷起来。

从最初到最后,见证这一切。

这是无上的荣光,也是义不容辞的责任。

“作战代号【克劳塞维茨】(Operation.Clausewitz)启动!!”

在最后的复诵声过去后,6艘俾斯麦级总计48门中性粒子炮的光线冲破炮口的桎梏,朝着彼岸驰骋。

“这大概是这片星之海域最后一次掀起风浪了吧。”

在缪拉的感叹过后,俾斯麦级主炮超远程炮击轨迹尽头处敌舰爆炸腾起的光轮恍若悬挂永夜之海的珍珠项链,CE74年8月27日,PM14:00大战的幕布以这幅摄人心魄的凄美画作为起点,在整个世界聚集过来的目光前完全拉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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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解:

1:Ω.Legend的Ω可不是物理课上学到的电阻单位,而是希腊字母最后一位,读作欧米茄,意思是终极、结束。

2:存在舰队:存在舰队或存在的舰队是一种西方海军战术理论。最初的含义仅仅是指国家对建设的一种态度。马汉在其《海权论》一书中,将舰队分为两种类型:要塞舰队和存在舰队。后来演变为指一支海军战力试图控制其影响的水域,但从来不离开其主要港口。一旦其离开港口,这只舰队可能就会被打败或歼灭而不能影响敌人的决策,但如果其一直停留在海港之内,敌人不得不为了防备它而部署军事力量。存在舰队的战术属于一种海权否定(封锁敌人对特定海域的控制能力)的手段,但实际却未达海域控制的情境。

3:O‘Neil*l型殖民卫星:现实世界中1969年普林斯顿大学教授Gerard.K.O`Neil博士等人的研究小组发表了太空殖民卫星的构想,这里指的就是桶状殖民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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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次贴的图是爱娜,说实话,比起歌姬来,爱娜更像是清纯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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