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刚似乎感觉有人说话的那种感觉消失，依然有风，但仅仅是风。

王晓琪母亲开灯，满脸惊恐地看着陈大刚，陈大刚看看熟睡的刘雯和舒娅，轻声说：“不好意思，忽然醒了，影响你们睡觉吧？”

王晓琪母亲摇摇头，王晓琪和她婆婆都假装熟睡的样子，陈大刚更觉得有些奇怪，不过，道歉过后，看王晓琪母亲似乎平静了许多。

陈大刚躺下，侧身闭上眼。

等了许久，王晓琪母亲关上灯。

陈大刚似睡似醒，迷迷糊糊睡着，隐约间感觉有人在自己身边观察自己，他眼睛实在抬不起来，头沉沉的，睡沉。

昏睡中，听见了刘雯和舒娅嘻嘻哈哈地说笑声，看来她们休息很好，完全恢复了兴致。

刘雯坐到陈大刚身边，手捏他鼻子，嘻嘻笑道：“亲爱的，起床，都起来了，你一个人还躺着睡像什么嘛。”

陈大刚坐起，揉揉眼，睁眼，除了王晓琪婆婆，其他人都不在。陈大刚问：“她们都去哪儿了？”

“琪琪跟她母亲去田间摘菜，舒娅跟着一起去玩，我要叫你起床嘛，没跟着去。”

“哦。”陈大刚站起，看看似乎熟睡的王晓琪婆婆，两人走下楼，在房间后山间小溪，陈大刚洗漱，刘雯一边等着他洗漱，一边嘴不停地说着。

陈大刚一边洗，一边想着要不要把自己晚上的经历和感受告诉刘雯，考虑半天，还是暂时决定先不告诉刘雯，他觉得自己有些胡思乱想，又害怕说多了刘雯担忧，好容易看见刘雯高兴些，心情似乎刚刚平息下来，等等再说。

心里原来有一块石头压着，现在似乎更沉，陈大刚忽然对郑林的离去有些不详的感觉。

洗漱完，陈大刚正要与刘雯上楼取点东西去找舒娅她们，忽然见她们三人远远走来，三人说笑着，陈大刚眼前有些模糊，似乎三个人化蝶成一个人，轻盈地漂浮着走过来，他揉揉眼，刘雯早笑嘻嘻地跑过去。

陈大刚站在原地，一会儿，她们走过来。

舒娅看来与王晓琪和母亲聊得很高兴，兴致勃勃地说：“大刚，在学校也没见你睡懒觉，跑这里来睡懒觉啊？”

陈大刚笑笑，似乎没什么好解释的。

王晓琪看看陈大刚，说：“陈老师，我跟我妈商量再留几天，陪你们一起等等。”

“好啊，谢谢琪琪。”陈大刚笑着说。王晓琪略羞涩地看陈大刚一眼，舒娅和刘雯对视一下，两人心里咯噔一下，尤其是刘雯，似乎更敏感，看着身材苗条，青春靓丽的王晓琪，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上楼，王晓琪婆婆居然自己起来，自由走动。王晓琪惊喜地扑上去，问：“婆婆，你身体好啦？太好了。”

“妈，你要身体不舒服，再躺几天。”王晓琪母亲关切地说。

王晓琪婆婆不多说话，走到屋子中间坐下。

大家似乎都闲得有些无聊，坐下，刘雯一直心里不舒服，她对陈大刚说：“大刚，一会儿我们到周围去转转吧，顺便看看郑林究竟怎么回事。”

“好啊，我陪你们去。”王晓琪高兴地跳起来，欢快地说。

刘雯看看舒娅，似乎没理由不让王晓琪陪同，她也不想让舒娅觉得自己太小心眼，大度一笑，说:“好，我们一会走。”

陈大刚想起前一晚的一切，他反而有些犹豫让不让王晓琪陪着一起走，他脑子始终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如果只是他们三人，什么事都可以商量，什么话都能说，如果王晓琪一起，意味着很多不便。

他正在想着怎么婉拒王晓琪，王晓琪婆婆开口，这是他们到后王晓琪婆婆第一次开口说话：“你们朋友也来村子里了？”

陈大刚犹豫一下，将他们怎么从山洞来到山上，听见恐怖的鸟叫声，郑林怎么出去一直未回全部告诉了王晓琪婆婆，他想看看王晓琪婆婆如何反应。

半晌，王晓琪婆婆与王晓琪母亲用当地话叽里咕噜说半天，王晓琪母亲关切地说：“我妈说她从来不知道还有这样一条道，她也是第一次知道。”

“老人家对我们那个朋友说什么？”舒娅毕竟跟王晓琪和她母亲聊了几个小时，更熟悉些，她关切地问王晓琪母亲。

王晓琪母亲说：“我妈说不用着急，可能在哪儿玩，不会有事的。”

王晓琪婆婆自顾自地说：“我在这里生活了近三十年，第一次见到陌生人来这里。”

“婆婆，这里还有多少人家？您都熟悉吗？”舒娅问。

王晓琪婆婆说：“有十几户人家，不过近些年也不怎么走动，不知道还有些什么人。”

“您平时一人在这里多不方便，怎么不跟着琪琪她妈去城里享福啊？”刘雯关心地问。

“习惯了，不想动。”王晓琪婆婆简单地说，“我想，如果你们真要找朋友，可以去见见赵伯，他消息灵通。”

王晓琪婆婆年龄看上去也有七十多，她叫伯伯，这个赵伯年龄也得*十岁了。

“赵伯是谁？”舒娅看着王晓琪母亲询问。

“我们村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人，也是村里最有学问的人。”王晓琪母亲说。

王晓琪婆婆说：“你们能来到我家，也算有缘，你们几个年轻人从大老远地方来这里，为孩子们教课，按理应该感谢你们，我不会说话，帮不上你们什么，但既然作为我家的客人，我只希望你们平平安安，一切都好。”

看来，三人与王晓琪和她母亲的谈话，老婆婆全听见，否则她不会什么都一清二楚。

既然话说得如此坦诚，彼此之间似乎显得更亲近。舒娅迟疑着说：“婆婆，我们这些日子遇到很多奇怪的事，不知道你怎么看。”

舒娅将所有心里的疑团和遇到的事全部说了出来。王晓琪婆婆看看王晓琪和她母亲，沉默许久，说：“我也不太清楚，你们可以到时问问赵伯。”

舒娅点点头，她确实需要一个明白人解释，包括自己那些近似荒唐的情形和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