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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鹰计中计:铁血荒原》十六 仓促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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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清晨。

田建农突然惊醒,这个时候,若在平时一定会睡得很好,这几日他发觉己就像变了一个人,尤其是暗中加入**和那一晚的风情。

这几日突来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就像狂风突然袭击,将他的思维刮得支离破碎。

林玉娇仿佛是有意躲着他,自从那晚后,一连几天都没出门,莫非是知道刘耀辉成了**,和自己反悔了,不能!无论什么位置,一个人的性格是不会改变的,林玉娇早就不齿刘耀辉的行为。

可是林玉娇为什么要躲这自己。

林玉娇就像一把剑,将他的心搅得粉碎,几乎占据了他整个人,整个心,几乎成了他的灵魂,全部。

梦,固然解除了当日的相思,可醒来后岂不令人更相思,更难受。

尤其是今夜,他本来睡得很晚,倒不是他有什么事情,而是睡不着,直到深夜才懵懵懂懂的睡去,睡着就梦到了林玉娇,却不是什么卿卿我我,搂搂抱抱,而是自己和林玉娇倒在南霸天的抢下,他清醒觉出中子弹的地方痛的彻骨,直到最后的那一刻,他还拼命的掩护着林玉娇,叫她快走。

林玉娇渐渐模糊了,只剩下南霸天那张狰狞的脸,“砰!”的一声,南霸天手里的枪响了。

田建农也被惊醒。

他全身都被冷汗侵透,甚至湿透了褥子,梦里中枪的地方似乎还隐隐作痛。他摸了摸胸口,喘了半天,还有些惊魂未定,他下了地,蒯了一瓢冷水一口气喝光,洗了一把脸,脑子顿时清醒了过来。

梦终究是梦。

田建农穿好了衣服,走出屋外,忽觉得一阵冷风扑面。天阴的很沉,看样子很快要下雨,远处白雾茫茫罩着荒芜人迹的荒原,使荒原显得更加萧索,凄凉。

村子里十几户人家还在酣睡,这些人早就习惯早起晚归,给地主扛活,混一口饭吃。时局,本来就如此,又有谁能改变,有的人甚至不愿改变,只希望地主能对长活好些就满足了。

至于**说的话,只有真的到来的那天,或许才是真的,现在也只不过说说收买人心罢了,该扛活还得扛活,地主若不给你饭吃,你还得饿着。

那些所谓的**干部,就像龙骥等人岂不还是耀武扬威,换汤不换药,唉!穷人――

屋外湿漉漉的,田建农长吸了一口气,走出了院子。

大门微掩着,似乎有人出去过,还有谁会比自己还早。

一定是南霸天。

进来南霸天常常深夜出去,究竟干什么,去了什么地方谁也不知道。

田建农看着远处的林家,只希望林玉娇能知道他在这里等她。

林家的大门紧闭。

突然脚步声响起,田建农一惊,南霸天不知何时站在了他面前:“建农!起得这么早!”

田建农的心“腾”得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他对南霸天本来就有一种畏惧,尤其是昨夜做了这场梦之后:“奥奥!睡――睡不着。”

南霸天深叹了一口气:“换做谁也是一样,走咱们散散步,很久没和你散散步了,想起你小的时候,我整天抱着你,去哪里都领着你,那是你不但很乖,还很听话。”他叹了一口气:“岁月不饶人,转眼十几年过去了,昔日的小孩子现在长大了,昔日的壮年,渐渐的老了。有的已经不在人世。”

他是不是感叹时光的流逝,逝去的红颜知己。

三姨太是他最深的痛,这些年他变得孤独,冷漠,甚至不可理喻,只有田建农知道他心中的痛苦。

田建农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在他心里,南霸天已经不仅仅是单纯是他的姑父,未来的岳父,甚至还是生死仇敌。

他们有仇吗?

他们之间只有恩,是他将田建农养大成人,又哪来的仇,南小娇,林玉娇,为什么南小娇不是林玉娇,如果南小娇像林玉娇一样,就永远不会有这样的事出现,就算是死,他也不会背叛南霸天。

现在如果要他选择,他还会选择林玉娇,他宁可没遇到龙欢,宁可被啸天鹰打死,也胜过活在恩情与感情的痛苦中。

这种痛苦只有憋在心里,长久会憋得人发疯,却没有任何办法发泄。

狼狈为奸,一丘之貉,他想起那晚在树下遇到南小娇和刘耀辉。想起南小娇,他从心底就有一种深深地厌恶。

“建农!你在想什么?”南霸天问道。

田建农默然惊醒,这才发觉不觉中已经走到了牧场。

浓雾笼罩的牧场就像传说的仙境,这里的雾特别大,浓的就像刚从烟囱里冒出来的烟,扑到脸上都觉得湿湿的。草丛里的雾水很大,片刻间就湿透了田建农的裤子,裹在腿上说不出的难受,鞋底上也沾满了泥,就像有几十斤重。

南霸天犹如未觉,只是望着远方,望着他自己的独立王国,这是他的地盘,他是这里的主人,为了这块地,他身上至少挨过十次枪伤,无数次刀伤,可他都熬了过来,这些都没能令他放弃,最终他赢了,和其他三大势力平分秋色,各霸一方。

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染过他的鲜血,他绝不容别人从他手里抢走。除非他死了。

田建农了解他此时的心情,南霸天对自己的土地财产,就像田建农对林玉娇的感情一样深厚,任何其他东西都无法比拟代替。

可是这些早晚都会离开自己。

南霸天突然驻足,田建农猝不及防险些撞到他身上。

南霸天望着远方长叹一口气:“建农你知道最痛苦的事是什么吗?”

田建农摇摇头,每个人的**不一样,所求不一样,痛苦当然也就不一样。

南霸天也许知道田建农回答不上来,并没有强求也没有再问,只是幽幽道:“人生最痛苦事就是得到再失去。”

田建农默然点头,他虽然没得到也没失去,可是在梦中他已经深深体会到那种痛苦。

得不到并不痛苦,失去了才是真正的痛苦。

本来这些话南霸天从来不会说的,是不是因为人在孤独时感情才最脆弱,说些平时都不说的话。

现在南霸天就像一只行走在沙漠中孤独的狼,随时都会被人杀死,吃掉。

可是就算明知前面是猎人挖好的陷阱也只得跳下去,因为他别无选择。这世上不会给你太多的路,让你有太多的选择。就像狼,虽然能吃掉其他的动物,但也会被别的动物吃掉。

南霸天何尝不知自己就是被追得无处可去的狼。

现在他已经不是狼了,就像一只肥羊,不论谁都想得到这只羊。

**,龙骥。

田建农看着南霸天面部不断变幻的表情,知道南霸天心里的矛盾和激愤,这些不论他多留恋,都会弃他而去。

只是他为什么会选择来牧场,他的千顷良田,还有树木,粮仓,囤积了许多年的粮食,岂不都比这块牧地重要。

粮仓处有重兵把守,就算是田建农也没进去过。

南霸天似乎有许多话要说,却一句话也没说,驻足了良久,才回头对田建农道:“**很快就会打过来,这些都已经不属于我们了,我只希望在**打来之前,你带着小娇离开。”

田建农没想到南霸天会这样说,顿时不知如何回答,半晌:“这个时候我怎么能离开姑父,何况我们还有其他的势力,并不孤单。“

南霸天一笑,笑的很凄凉:“国民党几百万正规部队都被他们打败了,何况我们这些乌合之众,不要在对其他抱有任何幻想了。”

“昨天我看到龙骥用一箱子大洋就打动了**,成了新乡的乡长,您若是也学他,这新乡有他龙骥什么事?他算个什么东西?我在暗处偷听,听这些**的口语,的确希望向您这样的人加入。”

南霸天突然一笑:“建农,你还年轻,太幼稚了,**之所以封他龙骥为新乡乡长,只不过是想借他的力量分散我的力量而已,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而已,以龙骥出卖刘二的一桩罪行足可要他的命,这笔账早晚会算的。”

田建农不语,但在他心中,朱总司令的慈祥,苏林燕的和善。龙欢的可爱,调皮,都给他留下美好的印象。他始终相信,**的为人。

南霸天并不知道田建农在想什么, 见他不语,只当是和自己一样,但也知道他被表面的现象所迷惑,深叹一口气:“我经历的够多,看到的也够多,所以,我宁可相信我的判断,我宁可现在战死,至少我不用像狗一样,你知道,做一个降将甚至都不如死。”

田建农还是不相信。

南霸天望着远方:“建农,无论如何,我们与**这一仗誓不可免,胜的希望很渺茫,我希望你能在听我一次,小娇是我的全部,我的一切都在小娇身上,我希望你能善待她,我没有儿子,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也只有将他交给你我才放心,小娇生性不坏,只是我太宠爱她母亲,自从她母亲糊里糊涂的死后,我太宠着她了,所以造就了她现在这个性格,唉!”

田建农不语,他心里隐隐一阵刺痛,难道他真的能舍弃林玉娇吗?

这世上为什么会生有林玉娇,又为什么还有南小娇。

晨雾弥漫着荒原,是整个牧场看起来更加朦胧,荒凉,田建农的眼里同样蒙了一层雾气,令人猜不透他内心究竟在想什么。

一只觅食的兔子突然在田建农脚下窜出,将田建农惊醒,兔子,虽然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小动物,岂不要比自己快活几百倍,至少在它心里没那么多烦恼。

兔子很快就消失在深草里,田建农的目光一只追着兔子,却突然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

确切说,这个人并不是很难看,身材也很好,在不了解她的人眼中,她的确是个美人胚子。喜欢她的人也很多,只不过她在外人眼中就像高贵的公主,令人高不可攀,事实是这样的吗?

她任性,骄横,嫉妒心强,甚至有些蛮不讲理――

可这些和现在的她比起来简直有些微不足道了,现在就像一只离群的孤雁,孤独,无依,多希望有一颗大树来依靠,可是能令她可以依靠的树在哪?

南霸天看到自己的爱女,几步奔了过去,将女儿搂在怀里,忍不住落下泪,只有在女儿面前,南霸天才没办法控制自己。

“爹!你这是怎么了?”南小娇悠悠道:“我们不都很好吗?”

“很好!很好!”南霸天擦了一把泪:“小娇,怎么今天起的这么早?”

“有些睡不着?”南小娇道。

南霸天点点头:“是啊!”看了看身旁发呆的田建农:“女儿的心事本来就不是做父亲能理解的,建农,有时间你多陪陪她。”

田建农点点头,他可以陪陪南小娇,可是他能说些什么,该说些什么。

南小娇正偷眼望着他,很久了,年龄越来越大,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心也越来越远了,小的时候那么无拘无束,童年无忌,那时从来没有这么多烦恼的事,烦恼随着年龄的增多,也越来越多了。多的就像自己的头发。

南小娇垂着头,玩弄着自己的辫子,脸上泛起一阵红晕。

田建农一时之间怔住了,脚仿佛坠了铅,只觉得心里乱糟糟的。

南霸天见田建农傻愣的站着,不禁有些生气:“建农,我的话你没听见,小娇不但是你表妹,也是你的未婚妻子,未来的日子还需要你们自己去创造,你们自小在一起长大,可说是青梅竹马,怎么到现在突然生疏起来,是不是因为小娇是我的女儿?”

“不是!”田建农忙道,自小他就对南霸天有一种深深的畏惧,更很少看到南霸天生气。

南霸天似乎松了一口气:“我知道建农的性格,就算所有人都背叛我,你也不会的,所以我才将小娇交给你,你们也老大不小了,本来很想将你们的婚事办的风风光光,现在看起来不可以了,也来不及了,我做主,从今天起,建农和小娇就正式结为夫妇。”

南霸天的一番话说的田建农顿时张目结舌,本来他还想着如何敷衍南小娇,却没想到南霸天竟然让他们现在就成婚。

他本来可以拒绝,可现在他又如何能拒绝,如果现在拒绝,南霸天一定认为自己害怕受牵连。

可是林玉娇呢,林玉娇,他的心突然一阵刺痛,甚至比被刀绞还痛。这种说不出的痛才最痛苦。田建农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可惜这个世界太小了。

南小娇似乎也有些意外,脸上泛起一阵红晕,露出女儿特有的妩媚,娇羞,令人不饮自醉。可是田建农的确没心情去欣赏,他的心充满了苦恼。

那一夜,他虽然和林玉娇什么也没说,可是林玉娇的心早就归了他,否则,林玉娇怎么会软香在怀。

那段感情两人都深深的埋在心底,只等有一天发芽结果。

如果自己和南小娇结婚,又怎么向林玉娇交代,又怎么向自己交代,又怎么承受无尽无休的痛苦,和良心的谴责。这种无言的相思使他有些精神恍惚,甚至都有些撑不下去,若不是在这特别的时期,他早就抛开一切,就算豁出性命也要去找林玉娇。

现在他该怎么办?他只觉得自己心痛得要命,仿佛随时都会窒息。

这是种什么感觉?

田建农的心在哭。

南霸天看了看他:“怎么了建农?去陪陪小娇,感情是慢慢培养的,日久了就会找回你们昔日的感情的。”

南小娇望着远方,搓着手,她多希望田建农拉住他的手,陪她走下去。

“小娇,所有的年轻人中,建农是最优秀的,你也许不了解,但是我绝对能看的出,刘耀辉阴险狡诈,霍倪两面三刀,这些人都不可靠,所以我将你托付给建农,这不但是我,也是你死去的母亲的意思。”南霸天望着远方的荒草幽幽道。

前方的路似乎永远没有尽头,田建农望着远方被雾气笼罩的茫茫原野,他的脚再也迈不出去。

南小娇见他没走过来,自己走了过去:“建农!”

她的声音很轻,也很温柔。

田建农听在耳里就像刺进了一把刀,他现在才知道和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在一起是种什么滋味。

“小娇!”这两字就像猪临死时发出的哼哼,南小娇皱了皱眉头,很不满意,但是又一想到那日和刘耀辉在树下无意被田建农撞见,只当是田建农对此事耿耿于怀,自己服个软,说点好话也没什么。

南霸天走到二人身前:“建农,小娇,我相信你们自己能处理好这件事的,现在局势紧急,没太多的时间筹办婚事,何况你们的婚事早就人所周知。就不用什么世俗礼节了,今晚你们就算成婚了,我会去准备一下。”

南霸天一向很少说话,但是说出话就不会更改。

田建农太了解南霸天了,对于南霸天的话,他只有遵从,除了遵从外,他二十年没找到第二种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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