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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鹰计中计:铁血荒原》十二 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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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夜沉如洗,漆黑如墨,几颗繁星似乎也看倦了人间争斗,偷偷的躲在黑暗里。

田建农推开窗户,一股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使他的精神一爽,人也顿时精神起来。

这个时候的人通常都很难眠,盼着天早些亮,这两就能早些见到林玉娇。等到两人关系发展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该盼天黑了。田建农望着漆黑的夜空不禁叹了一口气,林玉娇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望着夜空独自难眠。

想了一会林玉娇,他的思维回到了龙欢身上,龙欢临走时塞给他一张字条。字条上写着“开这窗子”,明显这是龙欢找他的标记。

虽然已近立夏,白天很热,可到了晚上还不能开着窗子,田建农趴在窗户上一直向外张望,现在他才发现想龙欢的时候甚至超过林玉娇,尤其是龙骥要求加入**的那一刻,他总觉得龙骥绝对不是真心投共,也许这里有着不为人知的阴谋。

可惜他只是怀疑,没有半点证据。

半夜了,龙欢还是没来,他本来担心龙骥会不会将苏林燕诓到家中然后使诈,又一想自己是不是有些神经质,龙骥就算真的狗胆包天,也没有那个本事。为什么自己事事总忘坏处想,尤其是近一段时间,是不是自己暗中加入**,心虚罢了。

田建农叹了一口气,已经过了半夜,一股寒气迎面扑来,他打了个寒战,龙欢也许不来了。

他关上了窗户,瘫坐在炕上,觉得全身就像散了架,提不起一丝精神。

这是突然一丝风刮过,田建农睁开眼,刚刚关好的门窗怎么会突然开了,他坐了起来看到窗子原来关的好好地,身边不知何时躺着一个人。

龙欢。

龙欢坐了起来,低声笑道:“建农哥,想我没有?”他还是带着几分孩子气。

田建农推了他一下,将他推倒在炕上“嘘!”示意龙欢躺下。

“怎么不想,你呢?”田建农问道。

“你说呢?若不是因为担心你,我们就不来这里了?”龙欢说道。

田建农点了点头。

“我们一路上不断地发展*员,就希望能挖出热河境内隐藏的恶势力,这些势力决不能小视,等将来成了气候,再想收复他们就不易了,何况会造成当地老百姓生命财产的损失。也会对**员人身安全造成威胁。”龙欢道。

田建农点了点头:“我明白**的意思,只是这样一来,投共的分子不断增多,难免龙蛇混杂,不乏居心叵测,二心不定之辈,这些人都是拥蒋份子,掌握了我们的情况,一旦情况有变,就会立即倒戈,到那时就会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

“是啊!”龙欢说道:“所以,苏部长才会在这里埋下你这颗炸弹,龙骥虽然已经投共,但此人阴险狡诈和南霸天狼狈为奸多年,投共只是为了暂保性命,我敢说此人绝不是真心投降,所以,苏部长要求你要留意他的一举一动,而且你的身份绝对不能暴露,包括张县长在内。”

“自从听了龙骥投降之后,我就怕你们被他蒙骗,可是我又没办法通知你们。”田建农说道。

“建农哥!你真是小看**了,每个新人我们都要观察一段时间才决定是不是让他加入**,参加重大的军事,政治决定。”龙欢道。

田建农长出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别的地方我虽不知道,只是这个地方,以我的估计,苏部长提出的和平解放只怕很难,这里盘踞着多年的土匪地主武装力量不容小视,很难用言语打动他们。”

龙欢也点了点头:“那就打,与其和这种人浪费口舌,倒不如送给他们几车炮弹。”

田建农叹了一口气:“总从沙哑人走后,南霸天出入的时候更少了,到现在我还没打听到很有价值的线索。”

“如果南霸天那么不小心,也许早就活不到现在了。”龙欢道:“嘘!”低声道:“门外有人!”说完像鱼一样滑下了炕,躲进靠墙角的一堆农具里。

龙欢说的没错,田建农也听到声音,而且正在向这里来。

他的心突然跳了起来,盖上被子,蒙上头,装睡起来。

龙欢将身子团成一个团,隐藏在农具里,不故意去寻找,是不会发现这里有人。

脚步渐近,田建农听得出,这是南霸天的脚步声,他的脚步声很特别,有一种特殊的沉稳。只要听过了就很难忘,这种脚步声,田建农不知听了多少回次。

门开了,南霸天从来不敲田建农的门,她也很少去别的屋。

田建农深吸了两口气,装作熟睡。

南霸天坐在炕上,点了一袋旱烟,红红的烟火照亮了南霸天那双幽深的双目,这双眼里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龙欢屏住呼吸,希望能听到一些他想知道的。

田建农终于稳住了心神,假装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姑父,你什么时候来的?”

南霸天轻轻的笑了笑,露出许久没有的笑容:“年轻人就是贪睡,我和你这个年龄的时候,比你还能睡,只不过我很少睡。”

田建农明白。

南霸天又笑了笑,磕出了烟袋里的烟灰:“那时候,倒是想睡,只怕一睡就醒不过来了,鬼子,国民党和土匪会随时要了你的命,现在不一样了,有的是时间,却又睡不着,是不是人老了,明知自己时日无多,不想将时间浪费在睡觉上。”

田建农坐了起来,想用说话来掩护龙欢,南霸天绝对不是个好骗的人,时间久了,龙欢难免会露出马脚。

“姑父今天怎么了?”田建农说道。

“建农啊!这些日子,是不是觉得我冷落了你,其实我对你并不是冷落,我没有儿子,我对你是恨铁不成钢。”南霸天深叹了一口气:“古人云‘猪肉贴不到羊身上’看来这句话真的不错。”

“姑父,我――”田建农不知该说些什么。

南霸天长叹了一口气,田建农这才看出南霸天双目中夹着忧愁:“**今天来这里了?”

田建农点头:“是的!”

南霸天点了点头,抽了两口烟:“昔日的犬,今日便成了虎,看来所有人都小看了这些土八路。”

“原来和**势不两立的国民党鹰犬现在竟然投靠了**,姑父,您怎么认为?”田建农试探道。

南霸天冷笑了几声:“你说龙骥?虽然你没对我说,可是龙骥公然投共,又岂能能瞒得了人?何况他本来也没想瞒任何人?”

“姑父一直对他不错?”田建农道。

南霸天叹了一口气:“当年的龙骥就和千百个流浪的孩子一样,无家可归,随时会像野狗一样被饿死。是我救了他,给了他田地,帮他成了家,现在,这个野狗长大了,就像当初的**,变成了狼,现在已经变成了虎。”

田建农本来想说什么阻止他再骂下去可是在找不出什么更好的话题。

暗处的龙欢气的牙痒痒,若不是还想探听消息,他一定出来给这个老杂毛一枪。

“不过狗也好,狼也好,就算是虎也不例外,最终难逃猎人的手。”南霸天冷笑道。

他为什么会这样说,难道他是在为自己。为田建农打气,还是真的有预谋。

田建农暗暗思索,咀嚼着南霸天的话。

“建农,你在想什么?”南霸天问道。

他说话的时候,田建农从来不说话,这是她喜欢的,同时他也不喜欢田建农过分的呆板。

“没――没什么?”田建农忙道。

一袋烟很快就抽没了,南霸天将烟灰磕出,又装上了一袋,近段时间他的烟非常勤,浓烟呛得他不住的咳嗽,火光照着屋子,顿时亮了起来,田建农忙下了地,挡住火光,防止照在龙欢隐藏的农具上。

南霸天并没注意,只是那张饱经沧桑的脸看似更加苍老了,只是他向来将自己的感情隐藏得很好,别人很难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的确不可小视,国民党败局已定,看来解放穷人的日子不远了。”他叹了一口气。

“姑父,我今天听他们说,他们很希望向您着同样的人来参加他们,现在您回头还来得及。”田建农说道。

他每次和南霸天提起时,南霸天都会暴跳如雷,今天南霸天只是默默地吸着烟,良久叹了一口气:“我不是不想回头,只是我无法回头,我们走的本来就是条永远没法回头的路。”

这句话岂不同样出自北海蛟的口。

为什么不可回头,难道他们之间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些他们自己若不说出来,别人永远不知道。

“老糊涂!”龙欢心里暗骂道。

“建农!你说我的心腹,我没什么可靠之人,这些人表面上对我毕恭毕敬,一旦有一天**真的打过来,他们就会临阵倒戈,所以从今以后,你要加紧留意这些人的动向,看看他们究竟想干做些什么?”

“他们”自然说的是龙骥等人。

“还有!我看刘耀辉这个孩子不错,你可将他拉拢过来。”南霸天说道。

田建农点了点头:“只是这个人和龙骥走得很近,只怕――”

南霸天一笑:“那是他认为龙骥能给他好处,现在龙骥虽然表面上投共,耀武扬威,用不了两天,就会在村子开什么人民代表大会,不论他怎么折腾,也只不过是鱼缸里的鱼而已。”

南霸天很瞧不起龙骥。

莫非南霸天还有更有利的杀手锏。

他的脑袋里究竟还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龙欢恨不得钻进他的脑袋,看个清楚。

偏巧,南霸天不说了而是站了起来:“建农,我说的话你记住了,现在所有人认为我们失和,是因为你不喜欢小娇,越是这样,越能麻痹敌人,这世界上若无‘大意’两个字,就没有狼和猎人的活路了。”

“狼和猎人”田建农暗暗思索,南霸天指的是谁。

今天南霸天说的话是在太多了,他站了起来:“我回去了,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我要请龙骥来赴宴,你不用上山了。”

“嗯!”田建农答应道。

南霸天走出了屋子,顺便关上门。

田建农悬着的心“普通”一声放进了肚子里。他觉得自己就像散了架,再也没力气做起来,躺在炕上。

龙欢像个猫一样悄悄地溜到了炕上,趴在田建农的耳边:“真是个老狐狸。”

“嘘!”田建农小声道:“他现在还没走远,你过一会再走。”

龙欢点点头:“建农哥,你的责任巨大,这老狐狸的脑袋里有太多我们想知道的东西。”

“我会慢慢的打听的。”

“那我就放心了,我就怕你会被他说动。”龙欢笑道。

“我又不是小孩子。”田建农说道。

“今天和你在一起站着那个漂亮姑娘就是林玉娇?”龙欢问道。

“你怎么知道?”田建农低声惊讶道。

“我怎么不知道,我一直看着你。那姑娘真不错,要珍惜。”龙欢说道:“以后我会来看你的。”

田建农点了点头,说起林玉娇不知是种什么滋味。

不知不觉,已过半夜。

破晓的金鸡正在呼唤沉睡的日头。

龙欢慢慢的溜到了窗户上,一纵身上了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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